“我替你们去就好,安哥不习惯出远门······”
“现在的雨好大呢······嘭······兹兹······兹兹······”
“今日傍晚本市郊区发生货车倾倒事故,一辆私家车因雨天地滑导致刹车无效被波及······”
“车内一家三口,父亲在送医途中不幸身亡,母亲及女儿仍在抢救······”
“你·····你是哪位,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呢?”
“脑部受到了撞击,从而导致失去了记忆······”
“还有她可能一生都只能依靠拐杖站立了······”
“哥,你连去见诗悯姐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哥·······哥哥?我是诗悯,开下门好吗?”
“哥哥······哥哥······哥哥······”
客车就要到站了,四个多小时内不断重复着同一个噩梦的林安也被旁边的乘客叫醒。
随着车子的停下,脸色苍白的林安也逐渐恢复了活力,跟着人群,晃晃悠悠地被挤下了车。
好难受。
林安去车站外面的士多店买了一瓶矿泉水,仰头使劲灌了大半瓶,才让身心平息下来。
好想回自己房间睡觉。
依靠着自己的归巢本能一类的东西,还有手机上的地图,林安终于在40分钟后找到了自家。
然后林安惊喜地想起自己根本没带过有把家门钥匙带出来。
惊喜个头啊!坑爹呢!还不如换了这主角算了!
现在是星期五三点半,小荷估计在上课,看来打电话叫她回来开门是不可能了,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吃点东西等她放学算了。
小荷是林安的亲妹妹,全名林荷,比林安小两岁,目前在读高二。
那么去哪里好呢?
咖啡厅?现充太多,东西太贵,不认识路。
西餐厅?东西太贵,不认识路。
小吃店?不认识路。
还是去超市吧,主妇居多,价廉物美,而且走到街角就是了。
林荷脸上的肌肉正抽搐着,毕竟是一回到街口就看见老哥坐在家门前的路基,一边啃着已经凉透了的肉包子,一边满手油腻地玩着手机游戏。
“快开门啊,你以为我想坐地上的啊?”现在的林安是以不变的表情面对着所有人的,才不会被一手带大的妹妹瞪得羞愧难当。
不过现在已经是相当的坐立难安了。
“好歹也搬张凳子啊!让开,开门!”林荷强忍住今晚就让他在外边守门的冲动,开了门顺便把林安也拖了进去。
怎么感觉小荷这劲越来越大了?
“这不是没有凳子吗?”还好门口有瓷砖,不然裤子就被地面擦烂了。
“鞋子记得放在鞋架上,不然弄起来很麻烦的。”林荷解开了马尾,然后再把鞋子换了,书包一扔,瞬间变成居家模式,从冰箱里拿出汽水直接就着瓶子喝了起来。
“嗯。下午的课呢?”林安直接往客厅地板上一躺,安逸地问起了林荷的事。
“领导检查之类的,学校提前放学搞卫生。地板前天刚拖的,别弄脏了。还有,你工作呢?”两兄妹之间的对话还是那么随意。
“嗯,商场着火了,死人挺多,安稳人心顺带把我炒了。前天拖的地板已经用不上刚字了吧。”林安爬了起来,上楼走回了自己房间:“我先睡一觉,不要叫我,晕车难受死了。”
林安关上房门,把空间里的衣物往衣柜一塞,换了睡衣就趴床上睡了起来。
林安睡得很是安稳,安稳的睡相很是普通。
这次林安是滚下床摔醒的。
晚上十点,林安看了下手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林荷在他房间里玩着电脑,电脑桌旁还摆着一份吃完的饭碗。
“我的呢?”林安已经习惯了林荷随意进入自己的房间,毕竟家里的钥匙林荷全部都有拿着。
“厨房,自己去端。”林荷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屏幕上的黄马尾当脸就是一发定身加秒杀,贫乳侧绅士壮烈身亡。
林安端着饭碗坐在自己的电脑椅上,和林荷一起补着旧番。因为家里只有一台电脑,所以林荷奢侈地买了另一张椅子放林安房间里,让本来就不大的空间更加拥挤。
直到十一点,林荷要去睡觉了,林安才拿到了鼠标,开始通宵码字。他在网上写着小说,虽说已经太监两个月了,而且人气很低,但毕竟也是钱,再少都是钱。
在林安将已经想好的剧情码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也已经天亮。
等刷了牙后,林安走去厨房煮了半锅面,在吃完自己那份后顺便煎了个蛋,上楼敲门把熟睡的林荷也叫醒,就回房间继续码字了。
这才是林安所拥有的日常。
家里就只剩他们兄妹两人这事,从两年前开始的。
两年来所有事情都是他们两人去解决的,小到家务,大到升学,没人管教。当然,每个月继母也会过来看望一次,但都是放下生活费和煮顿饭就走了,也算是尽职尽力了,毕竟还有着工作还有着生活上的事,不能请太多假。
虽说生活费很是紧迫,虽说没有好的环境,虽说有时家里来个亲戚都没茶水待客,虽说这个家被叫做凶宅,虽说林安一家人差不多都已经死光了。
但让林安放心的是,林荷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从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持家有方,还有完全没有像林安一样懒散,健康规律地生活着,长相可爱,身材高挑,甚至还有着朋友,好到能让林安感动到放声大哭的妹妹。
还给我!还我那个整天黏在身边“哥哥”“哥哥”的叫的妹妹,而不是这个叫我“老哥”“死宅”的妹妹;还我那个没事就让我抱着的妹妹,而不是这个拽着衣领威吓我的妹妹;还我那个在摔倒后泪眼汪汪的妹妹,而不是这个看见我摔下楼梯还放声大笑的妹妹!
当时林安这样跟林荷说过之后,林荷只是给了他一个过肩摔,就让他在脑袋一片空白的时间里认清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