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吵了。8┡ 1中文『『网ww%w.Ω ”中年文士猛然握住桌上的腰刀:“现在不是纠结该怎么出城的问题,而是保证自己人不暴露的问题。”
“我等听从大人吩咐。”所有人齐刷刷对中年文士拱手道。
中年文士沉吟道:“现在福州戒严,要出去基本上没可能。春满楼有南京那位做后台,张文轩的人应该不敢来查。你们现在暂时回自己的房间去,不要自己露了马脚。”
“可是大人,张文轩跟南京那位关系莫逆,查一个春满楼,根本就不需要张文轩出马。”手下有人担心的道。
的确,这春满楼虽然背后站着的是魏国公徐俌,可张儒如果真的要查春满楼,这背后到底是谁,根本就不是问题。
以张儒跟徐俌的关系,查了春满楼,顶天了就是张儒时候请徐俌喝酒赔罪而已。
中年文士大手一挥:“这个不是你们要担心的问题,你们只要保证这段时间消停点,不要露出马脚就行。张文轩的性子我清楚,在这种时候,他宁可少一事也绝对不会愿意多一事出来。
各自回去之后,就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尽量不要让客人看见你们的面孔。
吃东西就找掌柜,要出恭就等晚上偷偷溜出去。”
“可是...”
那要说话的人还没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就被中年文士粗暴的打断了:“没有那么多可是,按命令行事。”
“遵命!”
中年文士脸色变得严肃,手下人马上停止了讨价还价,眨眼间,房间内十七八人就全部都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福州城内人人自危。
那些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老百姓倒是嫌热闹不够大,看到有福州卫的人经过就会问一句:“小哥,这到底是抓什么人呐?”
可惜,平时能够跟他们笑着说话的福州卫将士这回没有一个人敢回答这些老百姓的问题,都是板着脸擦肩而过。
问了几次之后,这些胆大的人也闹了个没趣,纷纷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那些匆匆而过的军士。
日落西山,夕阳笼罩大地,坐在春满楼天字号雅间内的中年文士透过窗口的缝隙看着外面,长吁了一口气:“今夜,估计安全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白天,晚上的话他反而不会那么担心。
按理来说最担心的应该是晚上,可中年文士为何如此笃定张儒晚上不会搜查各大客栈?
因为中年文士算是这个世界对张儒比较了解的人之一,他知道张儒这么聪明的人,有时候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另一边,劳累了一天的福州卫和福州水师的将士总算是能够吃个饭稍微休息一下了,没有陈广和范统的命令,他们不敢睡觉,拼命瞪着眼睛等待新命令的下达。
“老大,兄弟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挨家挨户的搜寻?”范统问道。
正在沉思的张儒思绪被彻底打断,他回过神茫然的看了范统一眼,过了好一会才道:“晚上就让兄弟们好好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晚上搜索的意义不大。”
范统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应该是那些人最为松懈的时候,咱们要是搜寻,说不定能够搜出来不少暗子。”
张儒道:“你都能想到,难道那些人想不到?能被皇帝用在福州的暗子,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我们都能够想到的问题,他们没理由想不到。以那些人的精明,定然不会居住在客栈之类的地方。
如果是搜索普通民居,福州参差十万户,就福州卫和福州水师不到十万人马,什么时候是个头?
先让兄弟们休息吧!只要我们不放松戒严,那些人就走不出去,只要他们走不出去,消息就没法传到京城。
只要没有这些人的消息,就算是沈红莲回到了京城,她一个人的话也没法让皇帝下定决心派遣大军征讨福州。”
范统了然道:“既然是这样,我就让兄弟们先休息了。反正周围有弓箭手枕戈待旦,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福州。”
张儒点点头道:“凡事小心为上,让值夜的兄弟多注意一些。”
范统自信道:“老大你就放心吧!你该担心的不是福州卫的人,而是老陈手下那些习惯了海上生活的人。”
张儒身哂然道:“你小子就别打击老陈了,他的人论战斗力可能比不上福州卫,但是要水战的话,十个福州卫的人马未必是福州水师的对手。”
范统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老大的意思我懂。不过老大,你真的不打算追究我放了红莲的罪责?”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张儒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二话没说砸向范统:“难道老子杀了你,沈红莲就能自己走回福州,乖乖留在福州哪里都不去啊!”
范统嘿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秋后算账,我可不认。”
张儒骂道:“滚,滚蛋!别在老子面前碍眼。对了,让你师父过来一趟。”
范统委屈道:“老大,你以前可不会这么说话,现在我不过犯了点错,你就敢让我师父来见你了。”
张儒道:“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得好好使唤一下这老头。”
范统道:“我会将你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师父的。”
张儒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敢!”
范统连声讨饶:“行了行了,我错了,我错了。你稍微等会,我师父估计得等一会才有时间过来。”
张儒皱眉问道:“范老最近在忙什么?”
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的范统将脑袋重新伸进房间,做了个鬼脸:“就不告诉你。”
话音未落,一只臭烘烘的靴子从房间内飞出,范统脑袋一缩,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没多久,趿着鞋子的范无咎一边抠鼻孔一边走进张儒房间。
张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恶声道:“我说范老,你就不能文雅些,这大晚上的,可恶心死我了。”
范无咎一脸坦然,小拇指勾住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张儒一弹:“老头子做事一向洒脱不羁,小子,有什么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