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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赏之下 第三节(1 / 1)

“呜……什么肥肉?已经有吃的了吗?”

一脸天真的因托提亚望着七步成,一边吮吸着手指。

真是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对任何食物都垂涎欲滴的家伙,就在不久前才吃下了无法理解的份量的食物了,现在又一副急着进食的表现。

“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点东西给提亚!喂小子,快点!”

强硬的命令口吻,完全不顾及墨堂雨齐的感受,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徒弟,这个人可以完全不理会任何东西啊。

“喂……前辈……”

墨堂雨齐将几乎空空如也的钱袋在七步成面前摇了摇,以示自己已经被榨干了。

“呜……没有吃的了吗?”

看来因托提亚还是能理解现在因为没钱了,所以没有吃的了。

“趁现在还不饿,我们赶紧去赚那三百金怎么样?有钱了就有吃的咯!”

“呜……真的吗?”

“可是前辈,您真的有把握吗?”

“嗯,大概能赢吧!”

“什么叫'大概'啊?这可是在拿命在玩啊!”

“不用那么激动。如果刚才那个叫长骑破空的家伙说的没错,还是能对付的。我关心的问题是那个家伙背后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既然您说能对付,那具体怎么办?”

“哼哼,没什么,只是需要受点罪而已。”

七步成一边对着墨堂雨齐坏笑着,一边已经开始幻想怎么花赏金了。

“啊?您能说的具体点吗?我可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提亚,今天在林子里遇到的那个怪物,你能准确感知他的位置吗?”

七步成没有理会墨堂雨齐的疑惑,而是十分认真地问着因托提亚。

“呜……从今天的样子看,在二十丈左右时应该能感觉到。”

“不是靠气味和声音吧?”

“呜……不是,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如果靠气味,现在在那个林子里能在五里外找到大概的位置,我已经记住他的气味了!”

“那么我们就赢定了!”七步成充满自信地转过身,开口对墨堂雨齐道:“小子,你在水里能憋多久?”

“大概半刻钟,这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去了!在什么情况下气息是最弱的?”

“哦!是潜在水里的时候!”墨堂雨齐恍然大悟,但又有了新的疑惑,“可是就算潜到水里又有什么用?”

“真是笨啊!和你师傅一样没有脑子!今天会遇到那个怪物是为什么?”

“不知道。”

“在我们到之前的那两个家伙没有被袭击,而我们却遇上了。而且在我们逃进溪边林子里后,那家伙就再没袭击过我们两,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

“唉……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因为那个怪物确实和刚才那家伙说的一样,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除了那把奇怪的刀,就是一个普通的野人而已。我想,那头野兽应该不会感知他人的气息,但是他却能感觉到提亚的存在,所以只有我们遇到了那家伙。而且,应该和提亚一样,超出一定范围就感觉不到了,所以我们进到林子后他发现不了我们了,所以停止了攻击吧。对于我们这些习惯靠感知气息辨别敌友的人来说,那家伙拥有的是野兽的直觉吧。为了保险起见,只要你潜到水里,提亚将那家伙引到你附近,那怪异的刀就被封印了,三百金就到手了!”

“我怎么感觉这个计划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冒险?你们都躲的远远的,情形不对就准备马上开溜了吧?”

虽然墨堂雨齐脑子并不灵光,但还是能明白七步成的话外之意的。不过,墨堂雨齐真正在意的是七步成的判断!在自己几乎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时候,七步成已经将对方分析得那么透彻了,果然是深不可测。

所谓气息,是一切有情感的生物都会产生的,并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向四周发散,能被五感所察觉的信息。感情越强烈,或情绪波动越大,气息就越明显。习武者通过强化自己的感知能力,能靠气息大致判断对方的位置和举动。

当然,气息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隐藏的,就像长骑破空所做的那样,但几乎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彻底隐藏。除了自我隐藏气息外,唯一能减少对方感知到自己气息的方法,就是将自己与对方隔绝开来,最为理想的隔绝物质就是流动的液体。

一切能利用的都利用上,创造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这就是七步成的战斗策略!

“啊哈哈……原来你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啊!”

“呵呵……”

“那再加个保险吧!我和你一起在水里等着,这样总没话说了吧?”

“唉!好吧。不过,你确信这样行得通吗?在水里我们也一样很难感知到那家伙的气息,万一在我们潜水里的过程中被那家伙发现,估计那诡异的长刀是躲不了了……”

“放心好了,如果真是那样,提亚会救我们的。”

墨堂雨齐撇了因托提亚一眼,十分怀疑地对七步成说:“那家伙真的能信得过吗?我连她能否把那怪物引过来都怀疑。”

“完全不用担心,提亚很强的!最后,你们两给我记住一点,只要是可能,就给我活捉那怪物!”

七步成对自己的徒弟非常信任,甚至已经超越了信任的程度。既然七步成已经这样说了,墨堂雨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按七步成的计划行动了。不过要生擒那“怪物”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三人朝着最初遇到泣桐梧的地方前行,期间,七步成花了好长时间给因托提亚解释这次作战的计划和具体细节。虽然因托提亚需要做的并不复杂,但因为完全和食物无关,为了让她理解,七步成还是费了很大功夫。

当最后到达神域之森边缘时,太阳已经偏西了。七步成示意停下,转身问因托提亚:“提亚,现在能知道那家伙在哪里吗?”

“呜……我现在还没有闻到味道,那家伙应该在更远的地方。”

“那我们进去找找,提亚,一旦发现什么就马上告诉我。”

三人进入森林,为了防止迷失,只能沿着外围寻找,但过了半个时辰却一点收获也没有。眼看太阳就快要西沉了,墨堂雨齐开始担心起来。

“呐,前辈。我看今天就先回去吧,天色已晚,再继续下去就太危险了。而且这么大的一片森林,想找到那家伙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年轻人要有毅力和耐心!不用担心,天色越暗,对我们越有利,我从一开始就是准备在夜里动手的。”

“我不太明白,这样的密林里,晚上可是非常暗的,我们……”

“真是笨啊!”七步成打断了墨堂雨齐的问话,无奈地解释到:“即使再黑,我们也能靠气息战斗,但是那家伙却不一定了。我们虽然失去了一样察觉敌人的方法,可是对方几乎完全失去了发现我们的方法。而且越是看不清,那奇怪的长刀就越难以瞄准,我们就越安全,即使被拉开距离也没问题。小子,要多动动脑子!”

这就是战斗经验的差距吗?虽然自己在南葛辛宏身边也接受了许多磨砺,但几乎都是直接正面迎敌的战斗,因为南葛辛宏不喜欢使用所谓的计谋,他的信念就是靠自己的强大去战胜对手。果然最初选择跟着七步成是正确的,能给自己一个成长的契机。

三人继续寻找着泣桐梧,天色也渐渐彻底昏暗了,只能借一轮新月微弱的光芒,稍稍看到前行的方向。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努力,因托提亚似乎捕捉到了对方的气息。她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的注意努力分析着空气中每一种气味。

“呜……在那边!”

因托提亚肯定地指向偏向森林深处的方向,并准备向那边奔去。

“慢着,提亚!慢慢过去,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声,在快能感觉到那奇怪的感觉前就不要再往前了。”

“呜……知道了!”

因托提亚按七步成的指示,慢慢向泣桐梧的方位前行,并时不时重新确定方向。三人轻手轻脚地移动着,在这昏暗的条件下,只能靠因托提亚寻找方向。经过一番努力后,因托提亚压低身体停下了,看来已经到了那怪物的附近了。

“提亚,已经到那家伙附近了吗?能确定他的位置吗?”

七步成压低声音问到。

“呜……在前面大概一里远,现在还没有那奇怪的感觉。”

“很好!现在绕着那家伙转一圈,我们找找有没有足够深的水域。提亚,能找到附近的溪流吗?”

“呜……没问题,向着林子外面一些的地方就有水流的味道。”

墨堂雨齐不由得再一次感到惊讶,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居然能闻到水流的气味,怎么想都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在见识过她各种不可思议的行动后,现在也勉强能接受了。

果不其然,在因托提亚的指引下,找到了刚才提到的溪流,而且看样子完全潜入其中是十分容易的。这条溪流和之前见到的那条溪流大相径庭,水流很平缓,大概齐腰深,正是实施计划的最好选择。

虽然七步成的计划很周到,但是却又一个很大缺陷,那就是在这样些许寒意的夜里潜入冰冷的水中,确实是有够受的。

“好了,既然找到了这么符合条件的地方,那就开始下一步吧!提亚,顺着这条溪流向那个家伙的位置前进,在感觉到那奇怪的感觉就停下来。”

“呜……”

因托提亚点了点头,便又开始移动了。

顺流而上,很快,三人就到了预期的地方,因托提亚停下脚步,进入了戒备状态。显然,一切即将开始,所有的要素都聚集到一起了。

“好吧!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小子,做好准备没?”

“啊!随时待命。”

“提亚,要是感觉到那家伙往这里过来就往这条溪那边退,把那家伙往我们藏身的地方引。不过不要太急,别让他脱离你能感觉到的距离。等退到你看不到这里就别再后退了,绕着这里转,尽量把那家伙引到我们附近。等我们从水里出来后,你就马上赶过来,知道了吗?”

七步成再一次认真交代着,因托提亚也认真地点着头。

“呜……来了!”

突然,因托提亚认真起来,蓝色的光芒再次出现在她的双眸中,不过,这次似乎不是因为饥饿。

“提亚,准备开始吧!如果你觉得危险的话,我允许你使用全力,这次要认真对待。”

七步成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看得出,他也有所顾虑。

因托提亚则按之前计划的,慢慢向后撤,但离两人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由于还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两人只是慢慢向水中移动,并没有马上潜入。这时,背后的因托提亚发出一声长啸,像一匹野狼一样的长啸,声音透过层层树丛,向远处传去。墨堂雨齐不由回头望去,可惜因为周围太昏暗,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能明显感觉到因托提亚的气息变了,完全变成了一只凶残的野兽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

疑惑的墨堂雨齐只好向七步成寻找答案。

“没什么,只是提亚完全释放了自己的力量而已。”

七步成轻描淡写着,但戒备却一丝也没有松懈。

虽然初次协调作战的墨堂雨齐完全无法知晓,但七步成却十分明白,因托提亚判断现在自己必须全力应付现在的局面。她觉得泣桐梧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如果不使出全力,很可能会落败,甚至丧命。

因托提亚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完全不受长骑破空的话影响的人,她的判断只是基于自己的认知,所以,很可能是最正确的。

墨堂雨齐虽然不知道因托提亚到地做了什么,但还是明显察觉到了她气息的变化,这与之前的气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若对之前的因托提亚,墨堂雨齐还是有自信能平分秋色的,但现在的这种压迫感,自己估计是望尘莫及了。这就是“逆鬼”的徒弟的实力吗?

墨堂雨齐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虽然自己平日里也算勤勉,而且自己的师傅与七步成也是齐名之辈,但自己与因托提亚的差距却如此悬殊。自己虽然天资不高,但并不愚钝,果然问题是出在教授的方法上吗?回想起来,似乎南葛辛宏还真没怎么正正经经地传授过自己武艺,只是不断以各种方式在榨取自己的劳动价值而已。

也许是被因托提亚的声音所困惑,泣桐梧靠近的速度加快了,因为明显感觉到了因托提亚后撤的速度加快了。虽然刚才七步成有特别交代过看不到这里便不要再后撤,而在因托提亚解放力量的时候自己便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但是此刻她却在继续快速后撤,难道在这样的条件下她还能看到这边?

七步成一个示意,两人深吸一口气,摒息潜入了水中,静静等待着。此刻,已经容不得墨堂雨齐再去多想其他事情了。

没多久,在水中的二人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泣桐梧接近的脚步声了,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七步成扯了墨堂雨齐一下,示意准备突袭了,两人都向下收缩身体,积蓄着爆发必须的力量。

已经非常近了,即使在水里也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了,看来双方已经只有四五丈的距离了,再继续等下去就很可能暴露了。等到气息更加明显一些后,七步成一个示意,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全部的力量爆发出来,飞出了水面,向着泣桐梧冲了过去。在远处的因托提亚也感觉到了两人的行动,向这边赶了过来。一切都如七步成事先计划的一样进行着,几乎没有半点偏差,不过也只是开始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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