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山(1 / 1)

三个月后……

山谷里的木屋前站着一个青绿色衣服的少女,白皙的皮肤,清秀的容颜,那轻盈的身姿,站在这个山青水秀的山谷里,有种是仙女下凡的感觉。虽然那容颜算不上绝色,但是却让人感觉一种清灵不可侵犯。其实,这个少女就是水灵,只是容貌已被易容过。原本的精致清灵,现只是清秀,但那气质还是在的。

水灵再次看一眼这个世外桃源,然后一甩拿在手里的包袱转身往山谷的出口走去。

当她走到口时停了下来,然后只见她不停地在山谷入口摆弄着,给山谷周边布下了迷阵,让外人无法进入这个她自己的家。

水灵知道有这个迷阵在,就算是这里的野兽也无法进入山谷内部。因为这几年来,她俩爷孙就是靠着这个迷阵躲过外面野兽的入侵,而也不会有人进来。这个山谷不算是什么深山野林里的幽深山谷,反而离人群居住的乡镇只有半天的路程。其实也是很多猎人也是会来这里守猎的,但就是有这个迷阵在,一般猎人也是只能说知道有这么一个山谷,却不得其门入。

现在水灵看着这个家,面对即将的离开,她是百般的不舍。这里虽然远离繁华,可是她就是喜欢它的远离那凡尘俗事呀,为什么爷爷就是要她出去呢?唉,水灵再次在心里哀叹着。

水灵算是一步三回头的,但最终还是一个决心,转身大步离开这个避世山谷,往那凡尘世界而去。

水灵施展着轻功,几回的上下飘落,转眼间就出了山外面。山外面是一片平原,距离最近的阮水镇,还要走上一段时间。水灵现在也不想着赶路,反正也出来了,那就慢慢地走吧。

去到阮水镇,还是可以休息一天再出发去远在北方的青风城。

如是想的时候,水灵就放缓了脚步,慢慢地走在平原上的小路上。四处观赏这难得看到的平坦。这景色水灵不是第一次见了。这几年以来,他们不算真正的隐身于世。偶尔也会来到这个乡镇补给一下,或是去得再远点的城镇。人总是要生活的,要生活就得要钱,而他们赚钱的办法就是去给人看病。

所以这几年来她和爷爷也算是有存到点小资产,虽然不能说什么大富大贵,但也足够她去青风城的盘缠了。就算没有,以她的医术在路上也是可以赚到钱的,特别是那些有钱又怕死的人,那钱更是容易赚啦。

水灵想到这里,嘴不自觉得轻轻往上弯。虽然出来面对的俗人很多,但是有时还是有乐趣的,特别是还有免费的试验品。

水灵走了一个多时辰,就走到了阮水镇。在进入镇时,突然从旁边走过一个骑着马的人。此人戴着斗笠,斗笠盖着黑色的纱布,把脸挡了起来。

水灵看着此人,身上是一身灰色长衣,外衣随着风起有点飘逸,那身材应该是挺拔修长的,如果放在现代,那应该是模特般的好身材吧。这仅是水灵一个目测而已,她也完全没有见到此人站立的样子。就这样脑补了一下。然后她就转开头看向热闹的街道。

当水灵出现在镇上时,镇上的人就发现她了,也主动向她打招呼。虽然水灵不喜欢交际,但是以前也是常随爷爷来镇上,而几次爷爷义务帮人医病,镇上的人们都当他们爷孙是活神仙一样尊敬着。是的不是只是把她爷爷当活神仙,连她也一样。谁让她是得到她爷爷的真传的神医呢。

顺带一提,水灵前世是一名名医,虽然她死前也没有多老,也不过是二十八岁而已,但是她前世算是个天才型的人吧。人家二十八岁时可能还是个普通医师,但是她已是个主任医师了,还是博大精深的中医医师。所以穿越到这个时代又刚好是一个医学世家,算是做回老本行吧。

这时,对面一大婶向着水灵喊问着:“灵儿姑娘,你出山啦?你爷爷呢?”

水灵看向这个大婶,原来是之前给她医治过的周大娘,水灵略带有点伤感地回答说:“几月前,我爷爷已去逝了,现在我要去找其他的亲人。”

“啊!水神医去逝了?可是之前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么突然?灵儿姑娘你要节哀呀。”周大娘安慰着。

“爷爷原本就有病在身的了,加之年纪已大,所以……”水灵无意再说下去,伤心的样子,让周围见着的人都不好再多问什么。

周围的人见水灵伤心欲绝的样,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都一一走向水灵,轻轻的拍下水灵的后背,以示安慰。

毕竟现在她一个孤女,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只能这样默默地给予安慰了。

水灵见没有人再说话,她轻轻地对大家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众人看着水灵孤零零的背影,都在心里哀叹,怜惜这么个年轻的姑娘就变成了孤女。

没多久她就来到镇上唯一的客栈兼酒楼时,其实她爷爷去逝的消息也早传到这里来。因为这个镇真的很小,一点豆大的事一会儿就可以传遍整镇上了。

店里的店小二见到水灵走进来,就赶紧地往前招呼着,毕竟水灵是镇上恩人的孙女,现在恩人走了,留下她一个孤女,多少是让人怜悯的。

店小二一路领着水灵走到她常坐的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然后轻声地对着水灵说:“灵儿姑娘,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终是有一死,你不要一直沉浸在伤痛里,你要快快乐乐地过好以后的每一天呀。”

水灵知道这个镇上的人都是真的关心自己,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们对于自己和爷爷的尊敬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虽然水灵是不喜欢总是转在自己身边,但也是没有出现不耐的表情,还是轻扬着嘴角,对着小二说:“小二哥,我没事,你现在还是照往常那样上菜给我就行了。”

店小二见水灵不想多说什么,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想这是没了亲人,心里得多伤心多难过,现都已经不想再提多的了。店小二也就转身走去给水灵点菜了,还尽吩咐厨房加多点菜。

水灵这时已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这个小镇上的街道,虽然人口不是很多,但也是挺热闹的。水灵就这样对着窗外发呆着,直至菜都上齐了,才把目光转回来,然后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

但就在此时窗外响起一片嘈杂,吵得水灵不禁蹙起眉头。一向水灵吃饭时是讨厌有人在大吵大闹的,而现在窗外的吵闹不是一般的吵,还夹着各种的污言秽语,让水灵觉得这饭菜都已变了味道。

水灵最终无法忍下,转而冷眼看向了窗外下面的吵闹的人。

只见窗下面一个壮汉骑着一匹棕色的马,身穿着灰色外袍,脸是个方形脸,一对毛毛虫的粗眉,配着一对小眼睛,一张大嘴,现在正在大声开骂。而他开骂的人是水灵在入镇时碰到的人,现在他正牵着马站在那大汉的对面。

大汉骂他,但也没听见他有出声反驳,仅是一直站在大汉面前,也没有说听大汉的话让开。

倒时周围围起了一圈的人,毕竟这个小镇这种事还是少发生的,有热闹看都是会来看看的。

水灵越听越无法再安静吃饭,眉头也是越皱越深,直至她再也忍不住,把手伸向腰间的暗袋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然后手指向那破口大骂的大汉一弹,只见那药丸就刚好弹进了那大汉的口中,大汉觉得有东西入口,不自觉一咽,就把药丸给吞进入,当他发现不对劲时,那药丸早就融化了,想再吐出来是不可能的了。

大汉惊恐地睁大他的小眼睛,不知道自己刚才吃进了什么。把右手捏住喉咙,左手想往喉咙里扣,那样子是滑稽的。周边的人看他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原本在拼命骂人的大汉,现在正在扣喉。

不一会儿,大汉发现扣不出来什么。抬眼望向面前的男子,想再次责问,可是当他张口时,却发现喉咙里完全说不出话来了。这其间也不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变成了一个哑巴。

原本已睁到极限的小眼睛,现在更是拼命地睁大,捏着喉咙的手也放开指向那男子,像是在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但那名男子完全不理他,反而转向看到窗上的水灵。而此时的水灵刚好看向他,水灵眼光一闪,心想难道他知道是她做的。但是水灵并没有表现惊慌,而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头吃起饭来。

现在扰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她又可以安静地吃饭了。而窗外的事她也没有再理会。

而那名男子见水灵一副无关继续吃饭的样子,黑纱下的削薄轻抿的唇不自觉地往上弯。心忖:有趣。

不过,他只是转头抬眼看了一下,然后就转头看回眼前已无法说话的大汉。只是轻看一眼,然后牵着马绕开走了,没再挡住此大汉。而大汉现在只在惊慌地动着嘴巴,也无暇顾及其它。着急地向四周望去,想赶紧找到大夫看病了。

这个小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了。

水灵吃完饭之后,就往一家药铺走去。水灵每次出来都会来这里,因为她都会拿一些药材来这里,久而久之就和这家药铺的人混熟了,而且至后来水灵还变成这药铺的股东之一,虽然所占的不多。但也因为有她的加入,药铺生意也是好了很多。虽然她仅是偶尔才会过来一下,但每次出来带的药却是顶级的,所以只要每次她的出现店里都会出现人流。只是这次却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她爷爷去逝了,大家都觉得自己的一点小病不要在人家还在伤心期的时候来打扰她。先让她休息了再说。

药铺的老板姓药,而且店名就真的叫药铺,药老板有一个十六岁的儿子,叫药子轩。每次水灵来的时候,都会缠着她问东问西。虽然水灵不过比他大一岁,但是却感觉是大好多岁。但如果按她现代年龄来算,也确实大上十岁的。虽然有时挺烦药子轩的,但水灵也没有说出来。

药子轩见水灵过来了,高兴地跑过去,道:“灵儿,你来了。”

水灵见他眉开眼笑的,那双大眼更是像放光一样,盯着自己,让水灵有种头大的感觉。每次他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明是个男孩子,偏偏生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而每次又是那样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让水灵有种被盯上的猎物的感觉。

“子轩,你应该叫灵姐。”水灵有点无奈地纠正他。

“不要,我就是要叫你灵儿。”药子轩还撇一撇嘴硬是不肯改叫她“灵姐”,这个问题是每次他们见面都要讨论一次的。

水灵看着他那孩子气的模样,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水灵哪里感不到他对自己的喜欢,但是她一直仅当他是弟弟。可是他却不是,还曾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弄得她有她多次过来都是把药材放下就走了,硬是避开和他见面。

水灵轻轻一叹气,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再与他争这个问题,反正每次都纠正不了。现在她也不再纠结了。

水灵看了一下药铺,发现药叔不在店里,问:“药叔去哪里了?”

“爹出诊了。刚才周大伯过来找爹,听说周小薇病了。”

“嗯,那你把这些药放好,记得按类分好。”水灵从包袱里掏出一些药瓶出来交给药子轩,“还有我先去街上买些东西,等下我再过来。我有事找你爹。”

药子轩从水灵手中接过药瓶,说:“好,等下爹要是回来我跟他说。”

药子轩原本想再问问她爷爷的事的,可是想想还是不问的好,免得提起让水灵伤心。药子轩一直看着水灵走出药铺,直到她拐入街道的另一边。

水灵走到街上,买了一些明天出发的东西,然后又拐回到那客栈上去。之前吃饭时也让老板给她留一间房了,现她把东西买好后,就把包袱放到房间里。

然后就又往药铺那里走去,她现在是去问药叔一些事。

当水灵再次来到药铺时,药叔已经回来了。正在药台后面捣弄着什么,抬头发现水灵走了进来,微笑地对水灵说:“灵儿,你过来了。怎么样?这几个月过得好吗?”

“谢谢药叔,我挺好的。”水灵也微弯起嘴角回答着药叔。

“听子轩说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呢?”药叔也没有问水灵她爷爷的事,心思也是跟药子轩一样。

“是的,药叔,我想问下青风城怎么去?”水灵说。

药叔听到水灵问题,惊讶地问:“你要去青风城?”水灵没想到药叔这么惊讶,但也还是平静地点点头。

“你去青风城做什么?”

“我爷爷叫我去找亲人。”

“你还有其他亲人?在青风城吗?为什么都没听水大夫说过?”药叔疑问着。

“还有的,只是几年前少来往了。现在爷爷去逝了,他想我去找他们。”水灵如是说。

药叔听水灵这样说,觉得也是水灵现在是一个人,一个女孩子在山里住也危险,其实早以前他就有叫水大夫搬到镇上来住了,但是他一直不肯。现在水大夫去逝,留下水灵一个人,现在肯定是要她去投靠其他亲人了,虽说水灵完全可以留下来的,但是毕竟她还有其他亲人,那就不能再这里的。

药叔看着眼前的女孩,已经出落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少女了,那清秀的脸蛋透着一股淡然,那双幽黑的大眼睛总是让人看不透。虽然她也不过比自己儿子小一岁,但是也是长大成人了。

药叔心里微微感叹时间的流逝是如此的快,一个小女孩已长成一个美丽成稳的少女了。

“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呀?”药叔问。

“明天就出发。”水灵回答。

“那么快?”药叔还想再让她住上几天再走的,看她那坚定的眼神,也就没有再说多什么。只是要她以后要多多常回来看看。然后就把去青风城的路跟水灵说了,之后水灵就告辞回客栈了。原本药叔是要她留下来吃完饭再走的,可是水灵坚持不吃,说要早点回去休息。

其实水灵怕再碰到药子轩,怕他听到她要离开这里,又是有一堆问题要问,更怕他说要跟着一起。那是不可能的,药叔就他一个儿子,如果他跟着自己怕是药叔一个人打理着药铺会很辛苦,而且这一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水灵更不可能把这个只会一个自保能力的拖油瓶带上。

但是在第二天水灵要出发时,药子轩还是来了客栈。背上还拿了一个包袱,一副坚决要跟着水灵走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要私奔了。

水灵看着眼前的大男孩,有种无力感在全身漫延。水灵暗暗地叹口气:“子轩,你这是做什么?”

“灵儿,我要跟你一起去青风城,我爹已经答应了。这一路上很远,你一个女孩子去不安全,我要跟着保护你。”药子轩正在变声期的低沉声音坚定地说着。

水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微抬了一下嘴角,说:“子轩,我这是去找亲人,找到之后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你这是要陪我去了,又一个人回来吗?你怎么忍心丢下你爹一个人在家?”

药子轩听到水灵说不回来了,更是激动了,一把抓住水灵的手大喊:“灵儿,不行,你不能去。”

现在是叫她不要去了,刚才是说要陪她去。这变得也太快了,水灵在心里暗忖着。但还是轻柔地安抚着说:“子轩,我的爷爷已去逝了,我这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我要去找我的亲人呀。”

“你把我当亲人就好了,你嫁给我就可以了。”药子轩激动地说,不自觉地把心里的话也说了出来。

水灵没想到药子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周边还有几个人站着,让她一下子有点微微地脸红起来。急忙把抓着她的手拉开,抬眼望着药子轩,说:“子轩,你冷静一下。”

药子轩对于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并没有感到后悔,因为再不说以后就可能没机会了。

“灵儿,你一直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你留下来好不好?都这么久了,或许你亲人早就忘记你了。”

“子轩!”水灵听到药子轩这样说,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我不可能留下来的,这是我爷爷交代我的事,就算那些亲人忘记我了,那只要我去跟他们说,他们肯定会记起来的。而且我一直只当你是弟弟,更不可能嫁给你。”

药子轩在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再怎么说水灵现在才失去了最亲爱的爷爷,而他现在又这样说,怕是水灵更是难过吧。现在水灵这样子对自己说,他更着急了。

“灵儿,我……”药子轩想再说些什么。但给水灵给打断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说了不会让你跟着我的,你回去吧。”

药子轩看着一脸坚决的水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怕是越说错得越多,但又不想放弃。急得脸都涨红了起来。

而水灵说完之后,拿着包袱就往外走了。而药子轩见她走了出去,也跟着走,一步一刹地跟在水灵的后面。几次水灵回头瞪着他,但他还是跟着后面。

到最后水灵放弃了,停下来等他跟上来,对他说:“子轩,你还是回去吧。药叔在家里等着你呢。难道你忍心让他一个老人家在家里打理铺子吗?”

“我……”药子轩纠结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子轩,我答应你找到亲人之后,也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好吗?”水灵承诺道。

药子轩看着眼前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知道自己是留不下她的,但心里也确实明白他不可能丢下自己的父亲而跟她离开的。所以静静地看着她,想把她的容颜记在心里。

“灵儿,你真的会回来吗?”

“我保证。”

“好,我们拉勾。”药子轩说着就把手指伸出来,等着水灵伸出手指。

水灵看着这个长不大的男孩,这么幼稚的事都还能做出来。有些无奈地伸出手指,与他打了勾勾。

然后各自说了保重,水灵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阮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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