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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月红院蓦有一群女子围了过来,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嗲声道:“哟,几位客官可真是稀客呀,姑娘们还不赶快来接客?”杨小春道:“慢,我这位王兄今天来月红院是要一睹桐州第一美女月红姑娘的尊容,麻烦你叫月红姑娘前来一叙?”中年妇女道:“实在对不起,我们月红姑娘今天有点不舒服,不想见任何人。”杨小春拿出一锭银子道:“现在可以让我们见她了吧?”中年妇女忙接下银子道:“几位公子请到楼上坐,我马上为你们请月红姑娘。说完引三人走到楼上的一间厢房,道:“三位公子请在此坐下喝杯茶,稍候片刻。”此时己有人端来茶水,三个人坐下来举杯细细品尝,不多时中年妇女领进一个身穿紫裙面如桃花的女子,此女子不但有羞花闭月之貌,而且身才婀娜多姿,简直无处不美。杨小春瞪大了双眼恨不得能抱在怀中,心道:“如果我能娶月红姑娘做老婆,此生还有何求?”
月红走近三人盈盈施礼道:“见过三位公子!”乾隆忙站起扶住她道:“月红姑娘不必多礼!”他虽然有三宫六院见过美女无数,但此时仍不禁一阵心动。杨小春见乾隆扶住月红姑娘,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意。月红再次启嘴道:“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所以尚请三公子见谅?”乾隆大有怜惜辶色地道:“像姑娘这般貌美且又洁身自爱却沦落红尘,实在太可惜。”月红脸上表情依旧,道:“不知几位公子是想让我陪你们饮酒,还是想听小女子为你们弹奏一曲?”乾隆道:“饮酒作乐乃是凡俗之辈的爱好,在下愿听一曲姑娘的仙琴雅奏。”这时己有人抱进一首琴,月红在琴旁坐定纤指轻轻拔去琴弦,顿时美妙的乐声传出。乾隆听着琴乐精神为之一爽,缓缓坐回原位。
杨小春虽然觉得十分好听,却对其中的奥妙一窍不通,自是听不出个所以然,但他此时却极关心月红的神情变化,看着她含泪欲下的双目杨小春蓦忍下住“哇”的一声伏在桌上大哭起来,房中的人均是一怔,月红的纤指也不禁停了下来。乾隆不解地问道:“杨兄弟为何痛哭?”许久杨小春方扌抬头道:“看到月红姑娘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娘讲的一个故事,有个小姑娘出生在达官富贵之家,在她六岁的时候因为父亲得罪权贵被满门抄斩,唯独这个小姑娘逃了出来从此流落街头做了乞丐,她一个人孤苦零丁无依无靠不久就被人卖到财主家做了丫环,在财主家她吃尽苦头好不容易过了十年却又被财主卖到了妓院受尽折磨最后自尽而死,她好可怜,呜呜::::::::”说着又伏在桌上放声大哭。众人听罢均都忍不住泪水顺狭滚落,其中以月红最为动情,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似乎其中的故事正涌现在眼前。
乾隆止住泪水道:“好兄弟别再哭了,我们回去吧。”他和小卓扶杨小春走出月红院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杨小春直哭到腹中饥饿方才收泪,抬头一看自己竟在一家客栈,房内此时已点起烛灯,乾隆走过来道:“杨兄弟,你现在觉得好些没有?”杨小春道:“哭出来觉得好多了。”乾隆道:“看不出杨兄弟竟然如此侠骨柔情,令为兄十分感动,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结拜为兄弟如何?”小卓闻言急道:“少爷万万不可,以您的尊贵之躯怎么可以随便和别人结交,若是让太后知道还能了得?”杨小春听到“太后”二字一阵糊涂,道:“王兄和太后是什么关系?”乾隆暗使眼色责备小卓,嘴上忙着解释道:“太后乃是别人对家母的尊称,杨兄弟不必多疑,但不知你对结拜之事意下如何?”
杨小春见乾隆神情严肃,似乎不是开玩笑,心中不由一阵迟疑。乾隆见杨小春面色为难,道:“杨兄弟若不愿结交,为兄绝不免强。”杨小春心道:“自己本来是想跟着他乘机弄几张银票,如果做了朋友我岂不是对不起他,如果不答应岂不又令他伤心?”反复一阵挣扎,最后他将心一横道:“好,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好兄弟,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乾隆大喜之余紧握住杨小春的手道:“好兄弟,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大哥,你就是我的义弟,小卓,你赶快到外面吩咐店家摆一桌酒菜,我要和义弟痛快地喝一顿。”
小卓不敢违抗走出去吩咐店主摆了一桌酒菜,乾隆和杨小春来到客房外只见此刻正有不少人在客栈内埋头喝酒,径自走向已摆好的酒宴。在桌旁坐定杨小春举杯道:“小弟不才,先行敬大哥一杯!”乾隆举杯饮下,随即倒满道:“大哥再回敬义弟一杯!”两杯酒下肚,二人正喝得兴起,乾隆忽觉左侧一道寒光射来,他急伸手抓住一看竟是一支飞镖,刹那间埋头喝酒的人从桌下抽出兵器大呼一声齐向乾隆和杨小春扑过来,杨小春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乾隆己站起道:“你们快走。”话落从怀中抽出一把数尺长的软剑弹身跃出数丈,长剑同时划出,随着一阵惨叫己有两人倒在地上,其余辶人见状竟毫不退缩拼命向前围攻。就在同时一道身影跃起直扑向围攻的人群,转眼己有两人倒下。
杨小春被这突起的变化惊得躲在桌下,此刻更令他吃惊的是结拜的这位义兄竟然是个武功高手,自己却一无所知就在他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一个声音道:“你还躲在这里干什么,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杨小春侧首一看小卓不知何时躲在了桌下,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义兄?”小卓吞吞吐吐道:“他们::::::他们一定是贪图少爷的钱财,所以来个先杀后抢。”杨小春见他说话时神情不一,显然是未吐真言,道:“就算再笨的强盗也决不会没见到钱财就先杀人,这件事一定另有原因。”他伸头再向外看围攻的人己经少了许多,但乾隆依然身处险境,另一位高手以双掌迎战虽然所到处无人能敌,但此时被四个身法敏捷的高手围在中间同样险象环生。
一阵激战,围攻乾隆的己仅剩两个手握长剑面容清秀的女子,这两个女子看上去身影娇柔飘若轻风,但剑法却极为凌厉,且两人又配合得天依无缝乾隆唯有连连招架脚步不停后移直至背靠墙壁己无路可退。
杨小春见双方打得不分上下心道:“自己再不乘机溜之大吉更待何时?”他左右看了看见离门一丈远处正有五位高手交战,自言道:“我若从大门逃走,岂不是自找死路?”他则首再看乾隆身后的墙壁恰有一道窗,这道窗距离乾隆仅有两丈之遥,不禁暗自窃喜转身爬出桌底。小卓低声道:“你干什么?”杨小春回头道:“我当然是去救义兄。”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道:“以我这点本领去救人,跟送死有什么分别,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我这条小命。”他缓缓爬到靠近窗口的一个桌底下正欲从窗口溜之大吉,忽见乾隆一个不慎左肩被对方的长剑划破一道伤口,虽然伤势看起来不太严重但剑法却已大乱。杨小春不禁暗道:“朋友有难应该两肋插刀,如果我这个时候只顾逃命岂不是猪狗不如?”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拾起地上的一把短刀顶着桌子移近乾隆,“呀”地一声举刀刺向两个女子的脚颈,他这一刀刺出委实没有多大力道,两个女子轻挪脚步便即躲过。杨小春一刀没有刺中,挥动手腕左右乱划一气,况且他并不想伤对方,刀刃所及仅限腿部,纵是如此两个女子的方寸也己大乱,其中一个突然挥剑斜削向杨小春藏身的木桌,“磁磁”两声轻响木桌的两只前腿被削去大半,杨小春吓得急忙缩回头,木桌恰好栽倒挡在了面前,若迟得半分恐怕己被压在下面,他吐了吐舌头尚未镇下心神木桌蓦被拦腰削断,就在这时杨小春方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只见此二女长得眉清目秀娇艳动人,其姿色绝不逊于月红院的第一美女月红,虽然激战之余二人眉角略带愤怒,但依然不失风度。在他看得出神之际突然一柄长剑向他刺来,吓得他大呼一声“救命呀?”四肢竟不听使唤地无法再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闻一声轻哼,剑尖蓦偏向
一旁,一道娇影随之扑进他的怀中。杨小春尚未反应过来,那女子己抬起娇首吐出一股鲜血整个人昏了过去。原来在他喊救命之际被四个大汉围攻的高手闻声跃出战圈挥掌拍在对方后背,那女子只顾及抢攻,对背后毫无戒备,这一掌挨个正着。
杨小春看着紧贴在怀中的美人,只觉得全身酥软无力,几乎无法自控,心道:“如果这样的美人死在大哥的剑下岂不是太可惜?”想到这里他抱起怀中的女子悄悄溜出门外,走出不远他突然停住脚步道:“救了这个还有一个怎么办,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行救一个再说。”言及此处蓦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急忙躲到暗处只见一群清兵匆匆赶来将整个客栈围了起来。不多时客栈里的打斗声停止,接着传出一阵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显然众人高呼的乃是当今皇上,只闻一个声音道:“桐州知府听旨,朕令你将这个女刺客和她的同党一并押入死牢严加看守,若有半分差错提你的脑袋见我。”显然刚才惊险的场面已令皇上十分恼怒,只闻另一个声音应道:“臣俞术紧尊皇上圣旨!”杨小春听到此处自言道:“难道皇上他老人家也在这家客店?”过得片刻一群官兵执刀押着一个女子走出客栈。
杨小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美人,又看看被押出客栈的女子,大为惋惜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言罢离开客栈穿过几个胡同来到一破旧的茅草房,他踢开门走进草房内将怀中女子平放在床上,喘了口气道:“在这里绝对不会有官兵追来,只可惜我不会医术没法救你,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你的运气啦。”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到房外浸了水回到床沿轻轻擦拭那女子嘴角的血渍,在月光下一张清秀的脸脥尽显眼前,杨小春叹道:“你能做我的老婆该有多好?”他又等了一个时辰见对方仍未醒过来,本就疲惫的他不知不觉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正当他做着美梦忽觉脖子上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压下,急睁开双眼一看同睡在床上的女子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手握一柄匕首怒目圆瞪,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杨小春此时尚未从梦中醒过来,脱口道:“好老婆,有什么话放下刀慢慢说。”那女子气得粉脥一阵红一阵紫,手中的匕首反倒压得更紧,娇斥道:“你若再胡说我一刀杀了你。”杨小春昨日已见识她和另一个女子合力围攻乾隆,知其定然言出必行,当即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道:“昨天是我把你救了回来,你若杀我就是恩将仇报谋害亲夫。”说到最后仍不忘讨点嘴上便宜。那女子气愤交加旧伤又即发作,右臂一软匕首险些脱落,她心中明白眼前之人所言不虚,昨日激战之际后背中了一掌恰好倒在这个泼皮无赖的怀中,显然是他相救自己才安然躺在这里,想及此处心中的气愤不禁消了一半,挪开匕首道:“你和那狗皇帝称兄道弟为什么还要救我?”杨小春心头一惊,道:“你说我义兄是当今皇上?”那女子轻哼一声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如果他不是狗皇帝,我们为什么要杀他?”杨小春见她似乎不是在说谎,再想到乾隆自称“王钱隆”显然是有所暗示,心中不禁大叫自己愚蠢,忍不住“哇”地一阵大哭口中道:“这回我可死定了。”那女子闻言淡淡道:“如果你怕死可以把我再送回去。”
杨小春边哭边道:“就算我现在把你送回去,皇上还是要砍我的头有什么用?”那女子道:“你这样哭哭泣泣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杨小春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还想留着这颗脑袋娶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一大堆孩子然后长命百岁。”那女子见他这个时候竟还想着娶老婆,不禁即气又好笑,道:“就算狗皇帝砍你的脑袋,至少还有我陪着你,有什么好怕?”杨小春道:“你陪着有什么用,到了阴曹地府我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说着哭得更伤心。那女子见杨小春哭得如此伤心,心头一酸道:“如果你觉得委屈,我::::::::我嫁给你做妻子你在阴曹地府总不会觉得孤单了吧?”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杨小春突然止住泪水满脸欢喜地道:“你真的愿意嫁给我?”那女子含羞地道:“我李容儿何时说话不算数?”杨小春高兴得从床上跳起道:“想不到我也会有今天,”说着又哭了起来,李容儿不禁柔声道:“你又怎么了?”杨小春道:“没什么,我是高兴得想哭。”李容儿笑一笑道:“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却怎地这么多眼泪?”杨小春收住泪水道:“你们女孩子可以哭,难道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就不可以流眼泪?”李容儿道:“自从我记事的那一天起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杨小春奇道:“想不到天下间还有父母不让自己的孩子哭,我却不一样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没有人能管得住我。”李容儿看着杨小春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大有羡慕之色地道:“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自由自在该有多好。”杨小春道:“以后跟着我保证让你肖遥自在。”李容儿顿了一顿道:“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杨小春道:“我叫杨小春,你以后就叫我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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