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老,这半年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对这傻小子那么好,还整天教他读书,写字,这个傻小子还挺争气的,竟然全都学会了。”
一些路人惊奇的说着,皆对黑脸老者能找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傻呆的小伙子感到幸运;黑脸老者他那弯曲下来的腰板挺直,喜笑颜开,很开心。
“不过这傻小子平时没事总是到镇口那里傻看,好几次被人打走,也经常不说话,这样下去可不能给他找个好媳妇啊!”
听到这话,黑脸老者的脸耷拉下来,有些阴沉,他也没有办法,一起生活近半年,这傻小子对他才有些听话,平时间,想要拉动他都不行,脾气倒是倔的很,不管他如何吓唬,教育,就是不听,半年的时间,这傻小子经常半夜就偷跑出去,隔个十几天他就能够得个感冒,发烧什么的,要不是最后,黑脸老者大半夜完守着,只怕这傻小子早就病死了。,为此,黑脸老者倒是多出了许多白发。
“臭小子,捡好了没有,我们还要去别处讲故事呢!”黑脸老者催促青年,脑袋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刚才路人说得话却是让黑脸老者起了心思,仔细看向拿着布袋的青年,下巴处,唏嘘的胡须已经长出,虽然不知这臭小子的真实岁数,可也是可以观察出来的,已经有二十三、四,这是黑脸老者自己的判断。
“我家那外出的孙子岁数算起来应该也跟臭小子一样大了吧,是时候,给他找个媳妇了,别人家连孩子都有几个了……”黑脸老者喃喃自语,佝偻着腰,手中拿着的竹竿轻轻敲地。
夜晚,小屋中,一张放着两碟小菜的桌子前,黑脸老者一脸慈祥,看着对面青年一幅笨拙吃饭的样子。
“臭小子,说多少遍了,吃饭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黑脸老者收起在外界板着的脸,满脸笑容,他看起来很慈祥,带着微笑,夹着菜不断往青年的碗里加。
“臭小子,爷爷帮你找个媳妇要不要啊!”
“……”青年一只手笨拙的挖着手中的饭,嘴上都沾上了几颗饭粒,对于黑脸老者的问话,他根本就没有回应,黑脸老者无奈的看着,思绪万千,这半年的生活倒是真的把这个到现在都不知名字的臭小伙当成自己的孙子来对待了,教他写字,这个傻小子甚至最初连如何拿筷子都不会,还花了几天才学会现在笨拙的拿着筷子。
最后轻叹一声,黑脸老者脸上的皱纹在这半年之间又增加了许多,他身影佝偻,白发苍苍,黯淡无光。
接下来几天,黑脸老者开始忙活起来,一天几场的故事会减为一场,空闲起来就去找那些什么三姑六婆,忙这忙那的。
“哎呦,我说老黑啊!你家那小子想要找媳妇太有难度啦!整天一幅痴呆样,每次一有空就呆在镇口那里这大半年来,在镇里可都是出了名的……”
“现在的姑娘们都是想那些个所谓的好苗子,就是那些什么修炼后能够打死一只老虎的人,啧啧,一搭上这种人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连续找了几个媒婆,黑脸老者的脸色越来越黑,家里那臭小子想要找个媳妇真的是太难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现在岁数越来越大,现在不替那个臭小子找个媳妇照顾,以后可就难办了.
就在黑脸老者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媒婆找了上来。
“哈哈!老黑啊!你家那傻小子有福啦!”她一张笑脸,毫不忌讳正坐在一旁的青年,大大咧咧的说着话。
“嗯?什么?”黑脸老者一脸不解。
“有一家人打算卖掉自家的女儿,只要一百个铜子,这可是一件好事啊,你看,你家这傻小子,几乎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他的,这要是…………”
听着这媒婆的话,黑脸老者陷入了沉思,这样好像也的确是个办法,不然还天真的认为家里这傻小子能够吸引到别人家的妹子?想到这,黑脸老者瞬间就笑了。
思前想去,最后黑脸老者答应了那媒婆,明早去见那一家子人,看看情况。
隔天,天色未亮,乌蒙蒙,黑脸老者便已经起床,他换掉了平日间出外讲故事的时候穿着的老旧衣衫,穿着一件新买的衣服,一头白发也是洗干净,拿起珍藏已久的钱袋子,他早早的便出去买了几个大包子留在家中,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睡着觉的臭小子,黑脸老者摇摇头,转眼间半年就过去了,自己这身体也越来越不好,这几天就真的是连腰都不能弯下,讲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洪亮大声。
再次叹了一口气,黑脸老者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天色依然灰蒙,黑脸老者往着目的地走去,那是朝剑镇之中偏僻的一个小茶馆,走过四通发达的小巷,最终终于来到那间小茶馆,还未进入这茶馆,便依稀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泣声,黑脸老者眉头微皱,昨天那个媒婆也说了,这一家子的人并不是这个镇的人,只是途经这里,不知因何原因,竟然打算买掉女儿,虽然一百个铜子很多,可对于黑脸老者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愿那个女孩子长得还可以。
走入茶馆,前台掌柜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店小二同样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脸色困倦,显然还未睡醒,眼皮一沉一沉好像又要睡去。
茶馆不大,一目了然,馆内只有一张桌子有坐着人,黑脸老者双眼眯起,看了一眼,一对中年夫妇,各带着一个孩子,其中那中年妇女泪眼婆娑,紧抱着怀中的孩子,而坐在旁边,则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腰间挺直,双眼也是微红,不舍的看着中年妇女怀中的孩子,他的大手也是紧抓着身旁的孩子,那是一个小男孩,小小年纪,倒是生得眉清目秀,一张小脸通红,双眼带着泪光看着对面紧抱的两人。
在一旁,昨天那个到黑脸老者家里的媒婆坐在一旁,有些厌恶的看着这一家子人在哭哭啼啼着,看着茶馆外走来的黑脸老者,立刻扯了扯正抱着怀中女孩哭泣的中年妇女。
黑脸老者慢慢走来,一身新衣的他现在看来却也像是个富有的老爷子,选了一张椅子坐下,只有一接近,黑脸老者才发现了那中年男子的不俗,他浓眉大眼,双眼之中有着些许沧桑,他也算是比较冷静了,没有那中年妇女哭成那样。
那个中年妇女有些不舍,最终看了看身旁那个中年男子,还是掩面抛下了怀中的孩子,竟然就这样跑了出去。
离开中年妇女的怀抱,那个女孩子也显露出来,黑脸老者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小女孩,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一张稚嫩的小脸带着坚毅,双眼之中虽有泪光出现,可却没有流出,被这小女孩生生的忍住了,这小女孩倒是不丑,相反,倒是与那个小男孩一般,生得很清秀,琼鼻如玉,大眼睛微红,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很破旧的衣衫,这一家子人看来还真的很贫苦,只是他们到底是那来的?要知道,就算是离这里最近的小镇也是有数十里远,中间无数野兽纵横,他们一家子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黑脸老者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听那媒婆所说,卖完这个女儿他们还要离开。
一番谈话,这中年男子说话很不一般,冷静,谈吐间总是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似乎以前任值过什么官一样,这是黑脸老者多年以来的直觉,这中年男子倒是没有说什么废话,只说了几句好好照顾女孩,来日必有重谢等等。
接过黑脸老者拿出的钱袋,他叹了一口气,抓住一直蠢蠢欲动的小男孩,走了出去,留下那个小女孩,随着中年男子的离去,她双眼又是一红,可依然忍住泪水、没有流下,静悄悄的站在黑脸老者的身旁,没有说话。
又和那媒婆说了几句客套话,给了她几个铜子,便起身离去了。
路上,那小女孩抱着怀中那洗的有些发白的包袱,一直低头不出声,静静的跟在黑脸老者的身后。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啊?”
“江清!”小姑娘声音很小,说话很是轻盈。
“你应该知道我买你是为了什么吧!”
“知……知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那个傻…………”
“少爷的!”
黑脸老者眉头一皱,这小姑娘看来对他们也是有些了解,那个臭姑婆说的吧!心里有些气愤,可接下来,黑脸老者倒是很好奇了,这个小姑娘估计都知道要照顾什么人了,怎么还敢来,难道家里人真的很辛苦?
带着满肚子疑惑,黑脸老者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带回了家,他与家里那臭小子分别住着两间屋子,相隔一堵墙,打开那个臭小子的小屋子,他竟然还在看着桌子上的包子,一脸呆滞,没有吃。
“爷爷!”门打开,青年原本一脸呆滞的样子,猛然抬头,说出这两个字,接着,他双眼又回复呆滞模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包子,他的手中还紧紧的抱着一柄长剑,这剑没有鞘,在那剑身上,还有一块白色的布衣缠着。
“臭小子,这包子都凉了,怎么还不吃啊!真是浪费!”黑脸老者看着青年那幅傻傻的样子,无奈的出声,这个傻小子教了近半年时间的书,什么没记住,倒是能够把爷爷这两个字顺溜的叫出来,其它方面却依然傻傻分不清,平时依然那幅傻傻的样子。
自始自终,黑脸老者身后那个小女孩江清一直在后面静静的看着,特别是那个传说中的傻小子,正是因为了解黑脸老者的情况,江清这个小女孩才敢来此,她有很大的把握保护自己,毕竟一个已经是快要六、七十岁的老年人了,而另一个更是一个傻子,江清倒是不怕了。
当晚,黑脸老者等人吃完晚饭,他便把那臭小子和那个江清锁在了同一个屋子里面,默默的走了出去。
屋内,那个江清一幅警惕的样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一旁正呆坐着的青年。
这个人看起来还真的是个傻子,江清警惕的看着他,赤着的脚慢慢的移动着,突然间,江清一双大眼睛睁大,看着那青年。
这个青年突然间站起,走到被黑脸老者锁住的门,他拍打起来,竟然不能打开。
“爷爷又不让我出去!”青年的眼中有不悦的神色出现,转瞬便被呆滞取而代之,他慢慢的走到这间屋子唯一的床前,木然的躺了下去,一会,平稳的呼吸传来,他已经睡了过去。
江清直到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她没有注意到,那紧闭的门有一条细小的门缝……
一双发着精芒的眼睛正看着屋里的一切,这眼睛主人正是那已经离去的黑脸老者,他嘴角有一抹诡异的笑容挂起,黑脸老者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江清这小丫头的小九九他自然一目了然。
“啧!以为老夫真会白白花一百个铜子让你当个便宜下人?对不住了,为了那臭小子,我也只能这样了!”
黑脸老者身影缩着,偷偷的从怀里拿出一根小管子,他把管口对着那门缝,轻轻的吹着气。
缕缕的烟气沿着门缝冲进屋里,一直发呆的江清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小脸瞬间通红起来,全身的皮肤都变得粉红起来。她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小手有些迷乱的乱摸着。
门外,黑脸老者悄悄退去,进入隔壁房间,吹灭灯火,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青年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衣服松散,露出一半香肩,一双大眼睛迷茫着,泪光莹莹,她香口哈着香气,整个人半躺在青年的身上。
“好……好热!!!”
青年傻愣,一幅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好像很疼痛的样子,而且她的小脸蛋渐渐靠近,呼着重重的气息。
“热……她……她……热?”青年双眼的呆滞有些消散,看着衣服松散的江清,双手伸了过去,把那还耷拉在她身上的小衣衫脱下,眼前顿时出现一片雪白……
…………
第二天,青年是在江清的哭泣声中醒来的,她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衣衫不整,露出一大片的雪白肌肤,她不断的哭着,声音很压抑,泪水如雨点般不断滴下。
青年看着她,眉头皱起,在这一刻,他双眼之中的呆滞竟然消失,嘴巴微开,手掌先是在床上胡乱摸索,直到握住那柄长剑,他才安心下来。
“灵……灵……”青年紧拿着长剑,摇摇头,又看了看那个缩在角落里哭泣的江清,呆呆的站起,默默的走到桌子前,拿起昨天黑脸老者买给他,吃剩下的大包子,一手拿着锋利长剑一手拿起包子,傻傻的走到江清的面前。
“给……给……不……不哭!”
江清真的没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样样谨慎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记得昨晚自己突然间全身发烫,然后……然后就什么以都不记得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那个傻子的身上,而且还赤着身,瞬间,江清乱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所有心里的小计算瞬间崩溃,无助的哭着。
抬起头,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她双眼血红,一看到拿着包子出现在面前的青年,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踢了过去。
青年慌乱的往后退去,包子掉地,染到了地上的灰尘,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江清这一踢刚好把青年踢到了那张桌子的旁边,后脑瞬间撞在了那尖锐的桌子边角上,这一瞬间,有一阵光芒在这青年的身上闪烁了下。
“啊!”青年惊呼一声,傻傻的又站了起来,不断的摇晃着头,视线渐渐模糊,手往后脑摸去,一摊血染红了手掌。
江清的尖叫传出,门外,黑脸老者一脸慌张的找开了门!
(咳,这章四千多字,写到了现在,剧情也要开始正式进入正轨了,放心吧!这次不会像以前那样苍白无力,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一卷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