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往南
几天以后，白爷同白智勇，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北平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位于鼓楼大街的“白记珠宝店”，可是热闹了。
“师父你回来了？身体没事儿吧？”
见到了白爷，大师兄和二师兄齐声问好。
“没事儿的。”
“没事就好，我们就怕你们有事！”张文冲说。
“我们怎么会有事呢？”
一阵寒喧之后，白爷说：“怎么没看见珊珊和小六子呢？”
“她姐妹俩，在后花园里练功玩哩，可认真了。我去叫。”下人刘妈回答。
话才落音，就听见小六的声音：
“白大哥哥，你们回来了？”
声音才落，一个小小的人影，风一般的卷上来，扑进了白智勇的怀里，赖着不肯下来。
“你看这丫头，爹回来了也不叫叫，快叫爹爹！”白智勇将她抱到白爷身边。
“爹爹，你们，回来了？”小六子怯生生地说。
“回来了，小六子，我这儿来，告诉我，想不想爹爹？”
“想，又不想。”
“怎么说呢？”白爷从白智勇手中接过小六子，向小丫头假装很凶地瞪了瞪眼。
“想，是想见爹爹，又不想，是怕认不了字，手心会挨打的。”都说小孩子不会扯慌，看来是对的。
“那么，你的字儿，能认多少了？”白爷说。
“没多少。”小六子说。
“没多少是多少？”白爷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珊珊来到白爷面前，替她回答道：
“爹，你们回来了？课本上的字儿，小六上册全都能认了，就是难点的字还不会写。”
“不会写可不行，去，叫你白大哥哥教你写去！”
白爷将小丫头交给白智勇，自己拉着珊珊，说话去了。
“白大哥哥你坏。”小六子在白智勇怀里，亲妮地说。
“怎么啦？”
“出去那么久，天天找不见影，还以为你弄丢了哩，让人家白操心那么久！”
“那对不起啦，在这里白大哥哥给你道歉！”说着，摸出几颗糖果，塞给小丫头：“白大哥哥还坏吗？”，
“不坏了。”
“哦，有糖吃就不坏了？”
“不是，有白大哥哥在，小六可以跟你学功夫比划，你不在，我只好跟洪江师兄和胡华师兄学了。”小六子说。
“张大哥哥不教你吗？”
“也教，不过小六不想跟他学。”小六子将小嘴对着白智勇的耳朵，小声地说。
“那是为什么？”
“张大哥哥太凶了，老爱吼人，小六不想跟他学。”
“是么？”白智勇看了张文冲一眼说：“小六子说的可是真的？”
张文冲笑着点点头。
“好了，去玩吧，有空我帮你教训一下张大哥哥，以后不许他吼你，行不？”
“行！”小六子从白智勇身上溜了下来，找珊珊玩去了。
张文冲上前一步，擂了白志勇一拳：
“这次去东北，玩得不错吧？”
“还不错呢，命都差点丢了。”
“怎么了？”
“没怎么。”
“没怎么是什么？”
“你交待的，要打探宝玉的事。由于战事，没法打听，只是给你带来一小块墨玉，这我不懂，不晓得你要的是不是这个？这个有没有用？”
说着，从脖子上取下那个黑色的大肚子笑罗汉弥勒佛，递给张文冲。
“喝，还真带东西回来了？”小平头接过弥勒佛：“笑容可恭？造型还可以，墨玉？合不合用能不能用，要试一试才知道。”
“你怎么试呀？”
“这个，暂时保密。”
“喝，你拽什么拽还拽上了？”
说得张文冲眉开眼笑。他提议说：“这样，咱哥俩好久没有一块散过步了，小花园里走一遭。”
“走！”
二人信步走后院里的小花园，来到小亭里坐了下来。
白智勇将墨玉的来由以及在长春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有光闪过，你就选了它？”张文冲仔细地看了看笑罗汉造型的墨玉，象对白智勇，又象对笑罗汉说：“但愿你是个福罗汉，能给我们俩带来好运气。”
“那个自然。”白智勇回答。
“你去东北前，我说过你会见到大战。怎么样，是没有见到大战？还是我说的不准？”张文仲问道。
“我说我的老哥，你他娘的，”说着，白智勇不轻不重的擂了张文仲一拳：“还真是个神仙，宝玉虽然没打听到，可一切和你说的一样，大战，真的发生了！果真比几年后的八路军115师的平型关大捷大多了！”
“你参加了？”
“废话，”白智勇一说到那场战斗，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兴致勃勃地说：“打日本，这么大的事件，被我碰见了，我是中国人，我不参加行吗！”
接着，白志勇将这一趟去东北的所见所闻，以及他亲自参加的战斗经厉，大致说了一遍。
“说得好，要是我碰上，没说的，肯定也参加！真羡慕你啊！”
“你还别说，这次大战，跟你说的一样，是个大型战斗，就在镜泊湖边，就那第几天工失，一顿手榴弹一把火，七八千日军啦，差不多给全报销了。打得真是过瘾呀！喂，事情还没发生，你就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真会算？”
“算？你忘了？”张文仲神秘的说：“你去以前我就说过，我们是来自21世纪，来自未来！”
白智勇一想，也对呀。不过他还是去找了些弯弯道理，他说：
“我们俩一起来的，为什么我就不知道，就你知道？”
“你看你，耍赖不是？你不知道只能说是你对这方面不关注，只要你是有心人，什么事会不知道！关键词：关注！你说是不是？”
“好象有几分道理也。”白智勇一时找不出理由，只好点点头，不过他话风一转：“——但是，你有秘密，有没告诉我的秘密，不行，你得给我说说！”
“没有。”
“有！
“真的没有。”
“一定有！你我俩，谁跟谁呀，一同来一同去，就象穿一条裤子似的，这点事情不告诉我，那还叫朋友，还叫兄弟么？”
张文冲被缠得没法，他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告诉你也无妨！你不是见过我那个手机么？”
“就是你那个象砖头一样，怪模怪样的手机？”
“是呀。”
“得得，这么久了，还会有电？”
“它能利用自然光，快速自动充电，它还能——”张文仲说出了部分手机的秘密。
原来，那手机，是个21世纪的高科技宝贝，不光是一部微型的探测自然界的时空门和时空隧道的新型仪器，也是一部有着海量信息储存与计算功能的超超级电脑；全世界所有的信息，它都有录入，并储存起来，只要你输入引索，都能查到。先前由于种种原因，或许张文冲对手机性能还不太熟悉，没查到或者没去查；这不，白智勇去了东北这三十多天，他天天一个人玩着手机，将其性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应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了。
听了张文冲的话，白智勇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么说来，我们也能利用这手机回去——那不可能的事情，变得有可能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机器是死的，只能为我们提供一点方向，一切的一切，还得靠我们自己去找，去努力才行。”
“那么你认为我们下一步要去的方向——”
“往南！”
“南方哪里？”
“四川！”
“去四川？是机器指引的？”
“不是。”张文冲摇摇头：“一来，去南方，那里有个周亮——也就是那个叫福克多尼的长寿基因研究所交给我的活儿。中国有句老话，叫‘端人家碗服人家管’，我接了人家的活儿，收了人家的钱，拿了人家的手机——就是那部仪器，所以要给人家办事，不管有没有人监督。这是做人最基本的诚信！一是寻找周亮，探求长寿秘诀，最主要的还是想去南方走一走，碰一碰运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碰上回去的机会。”
“你说的‘说不定’是什么意思？照这么说来，是毫无目的之旅行？”
“也不完全是，你我都明白，穿越来或者穿越回去，那主要是要靠运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张文冲说。
“做人，要讲诚信！可遇而不可求？做人，要讲诚信！……”白智勇反复地咀嚼着这两个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