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靖骑马来到路口,看了一眼前方打扰了她的人。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容貌,走在前头的是一位白衣少年看样子应该是位书生吧?手里好像拿着把扇子。身后有两人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左边的人通身的黑。乍一眼看去有些吓人,怎么脸长得黑也就罢了,衣服也尽捡黑的穿。
付靖摇摇头,继续看去,还有一人着一声青衣,观他的步法,竟然武功不凡!再细看前面那位白衣公子,竟然容貌出众,气度不凡!
付靖心下疑惑,这康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号人物,自己竟然不知道!马儿渐渐向他们走得近了,付靖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兄台,请留步。”
蒋云见来人容貌俊秀气神情倨傲。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口叫住了他。
付靖闻言并未勒马。而是目不斜视的继续向前走去。
小黑见此人如此不上道,自己公子比他好看多了好不好啊,那么瘦弱也就罢了,还敢不理人。
急急上前便甩出鞭子,不过好像力气使大了些。
鞭子向付靖的后背而去,付靖身子前倾。鞭子落空却是打在了马背上,没受过鞭子的尘风受了惊突然向前奔去。
付靖连忙握紧了缰绳,安抚尘风。心下恼怒头也没回,回手就是一记飞刀,直向小黑的面门。
才来的康城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试试你们的斤两!
而蒋云来不及多想,碧玉骨扇就已脱手。
“叮“一声碧玉骨扇落地,飞刀确是一个回旋向付靖而去。付靖伸手接住了飞刀,飞身来到蒋云面前。
蒋云看着她向自己飞来,呼吸一置。
这身手,这作派,这飞刀...难道他是那个狂妄的小子,不然怎么动作气势一模一样呢....
付靖挑眉看着怔愣的蒋云,心中想到这人这么傻傻看着我作甚,自己可不曾见过他。
是个傻子?如果真是个傻子就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了!
再看看那出鞭的人正在弯腰捡扇子,还在感慨着。
“哎呦喂!谢天谢地!这可是上好的碧玉做成的,幸亏没事!好险好险!”小黑边感慨边擦拭着。
付靖无语了。什么人嘛!该庆幸的是这个吗?该庆幸的是没伤到尘风好不好。
回头看向那个甩出骨扇的人,还傻乎乎的看着自己。
我脸上长花了吗?看来就是傻的!
蒋云心里已经有了七分的判断,就算武功的路数一样,那狂傲的气势可是怎么也模仿不来的,心了已经有八分肯定眼前的人定是三年前的那个小子!
看看他竟然长高了这么多,三年前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小子。是啊!那么不起眼的小身板都敢孤身独闯军机营,那现在都已经快到了弱冠之年了吧!要是狂妄也随着年纪长得话,那还不把天给捅破了。真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了这么多年既然就这么偶遇上了!
一旁的邢武听到小黑的话有点脑仁疼。就刚才小命差点没了的人,既然庆幸起一把扇子的好坏来。顿时无语望天。
付靖看这两人一个傻愣愣的,一个絮絮叨叨的,决定找个正常的人问一下,“有何事!”
邢武见他问自己,他怎么知道好好的公子干嘛要招惹这个煞星。
“公子!”
他看向自家公子。见公子不为所动像是没听到一般。刚想再唤一声,就听到小黑连珠炮似的声音。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飞刀是能乱扔的吗?差点就要了我的命知道吗?看你长得倒仪表堂堂的不像是没脑子的人啊?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呢?对了,这碧玉骨扇很贵的你知...”
蒋云总算回过神来,伸手抚额。
邢武见自家公子的动作,急忙捂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世界清静了。
蒋云朝付靖神秘一笑道:“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在下流云公子。”
流云公子?如夜流星,似日浮云。才华惊世,温润谦和!
付靖闻言回头看向蒋云,见他正作揖向自己行礼,再看看这容色。江湖第一美男流云公子?
这容貌还算是不负盛名,就不知道那踏雪无痕的轻功是否如传言一般了。可别是个绣花枕头。
再看看还在挣扎的小黑一眼,算了,不和脑子不灵光的人计较了。
“无可奉告!”说完,便飞身而去。
就这么走了?
这下不仅是蒋云怔愣了,邢武内心也很纳闷了,什么时候自家公子的名号这么的不值钱了。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他,一定是他。三年前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样狂傲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更别说那一样的气势逼人,一样的飞刀,一样的干脆利落,一样的出其不意了。
蒋云摸了摸腰间的香囊,正是三年前的断发。牙根有些痒了,刚才的八分肯定已经变成了十二万分的确定了。
对了,他怎么在此地!难道就是他击退了慕容奇的大军。
又是只身一人去到敌军中生擒敌军主将吗?可那伏兵大败援军的又是谁?这回能击退慕容军可不是凭一己之力能做到的!他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势力?
但一定是他!这不就是他的风格嘛!好一个嚣张的人物!和这样的人合作击退慕容军,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查,最好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蒋云有点咬牙切齿了。
祖宗十八代?这一向儒雅的公子怎地爆粗口了呢?邢武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嗯?”蒋云见无人应答向邢武看去。
“是,一定好好查,定当尽力查出此人的祖宗十八代!”话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下,没脑子也会传染呀!
一旁的小黑早就嘿嘿笑了起来。蒋云也不好意思的抽了抽嘴角。
……
付靖是从后门进的将军府,铁木早已久候多时了。
看着牵着尘风而来的小阿靖,这孩子长得也太快了,还如此卓绝非凡,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次将军被困于天峰岭,她处乱不惊足智多谋,不仅救出将军,还大挫敌军士气。当的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八个字了!
再看看她行走间的姿态,自信飞扬从容洒脱俊逸潇洒...
不对!双眉一紧,这可如何是好啊!
将军再把她作男子一样看待又如何?
已经十六了啊!都该嫁人生子了,可这通身哪有半点女儿态呀!
“铁叔叔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看见我就皱眉头!”付靖系好缰绳,手挽着铁叔,故作女儿态。
“阿靖啊!快让铁叔叔好好看看,伤着哪没有。你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是你去干什么,不会吩咐际风他们去吗?反正你爹爹又不在,你呀!不会偷半点懒!。。。”铁木唠叨起来,还戳了下阿靖的额头。
“这种事一向是我负责的,都习惯了。交给际风还要挂心。你就别叨叨了,再这样我可要叫你铁嬷嬷了啊!要不然叫你铁妈!”阿靖撇撇嘴,进屋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再用袖子一抹嘴角。
“还是铁妈疼我!上好的枣花蜜茶!”付靖笑嘻嘻的说道。
而铁叔彻底的被这句话弄的心里一痛。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丫头,搁谁家不是娇着宠着。只有他的小阿靖从蹒跚学步的时候起就作男子养,容不得半点女儿之态。连口甜食都不曾尝过。
还记得小时候馋极了的阿靖偷偷捡了块大小姐掉落的桂花糖,被将军发现后,罚跪了两个时辰。
当时他还责怪她怎么不早吃了!不就不会被将军发现了,而小阿靖当时说自己舍不得吃的那么快。
当时他就抱着她哭了起来。三岁的小孩啊!贪吃才是本性。谁知道这丫头却说了句,铁叔叔,我们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铁叔,你怎么了?难道我回来了别老想着过去的事好不好!要不你教我挽发吧!”付靖看着铁叔的神情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讨好的说道。
“这么大个姑娘家,连挽发都不会,也不怕人笑话。不是教过你吗?”
“统共一年就两三回需要这么麻烦,刚学会就忘了。哼!铁叔,你不是夸我聪明的吗?现在是嫌弃我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