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隐隐的跳出了天边,帝都的南城格外的安静,这里住人特别少,而且做生意的也不会过来这边叫卖,所以这里就显得格外冷清。
这个时间,帝都别处早有热闹,若是能走一走,就会瞧见一个与南城格格不入的帝都。
脚步很快,毕竟赶时间,柳婵也是焦急,十分想闯进那宅子里,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终于,在破败的房子间转了许久,转到了昨晚那个拐角处。
转过拐角,二人看向那宅子,大门紧闭,清净无声。
“走吧,终于到了。”柳婵迫不及待,昨晚她的血没管用,之后她就特别焦急。
长修环视了一圈,没有说什么,举步朝着那宅子走去。
二人没有任何迟疑的径直走至那宅子大门前,长修的佛珠一直挂在手上,他抬手,然后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大门没有阻挡,直接被推开了,入眼的是一条石子路,幽幽的直通前方的小阁。
石子路的两侧是水池,水池中央还矗立着两座小石山,水从石山的一角哗啦啦的流淌,好听得很。
那小阁很漂亮,离地半米的地方就是平台,平时无事还可以坐在那儿看池子里的水。
只是,显然这宅子里什么都没有,清净的只有那哗啦啦的流水声。
对视了一眼,柳婵无声的哼了哼,随后迈步跨过门槛,她没有丝毫的惧意。
石子路铺的很平整,如果光脚走在上面,估摸着也会很舒服。
“大师看见什么了么?我什么都没感觉到。”昨晚他的那些探子不敢靠近这里,可是眼下以柳婵来看,这里没什么。
“昨晚你的血没有起作用,我一直在想是怎么回事儿。现在,我想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长修迈步向前走,一边淡淡道。
“什么意思?”柳婵看了一眼那水池里的水,很清澈,下面的小石子都看得清楚。
“那个人,他不是鬼,但也不是人。”长修道。
“那是什么?还是神仙不成?”柳婵不禁嗤之以鼻,这算什么?
“这世上有许多高人,有的来头大,有的修炼多。修成半神之身也是有可能的,那就脱离了妖脱离了怪。”长修语气依旧淡淡,但是说的却极有道理。
柳婵微微皱眉,“这么说,昨晚那个人可能是个半神?也对,他又不是神,为了修炼成神,极有可能吸食男人女人的精气为己用,供自己修炼。”说真的,柳婵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昨晚那些鬼魂不敢靠近这里。”他们是鬼,但是住在这里的是半神。
“即便是半神,经验丰富的法师也能收了他们,否则长修大师现在也不会这么淡定。”柳婵倒是不怕,尤其是看长修没一点反应,她就更不怕了。
看了她一眼,长修没有说什么,此时此刻,二人已到了小阁前。
看了一眼,长修便抬腿迈了上去,柳婵随后,丝毫不落后。
小阁很宽敞,而且入眼的皆是简洁的木制装饰,清新自然。
二人各自左右环顾了一下,均没什么问题,普通的很。
“人不在,是不是跑了?”柳婵倒是觉得神奇,这还没交手呢,居然就先跑了。到底是谨慎,还是胆小。
“这后院有问题,过来。”长修站在后窗,好似看见了什么。
柳婵随即走过去,看了一眼后院,都是黑土,什么都没有。五六米之外还有一个小屋,木门虚掩着。
二人走出去,踩着脚下的黑土,留下了他们的脚印。不过除了他们的脚印,这上面就什么都没有了,好似从来没有人走过这里。
长修是奔着那小木屋去的,他脚步不快,显然是很慎重。
柳婵微微皱着眉头,长修说这后院有问题,虽然她看不出什么来,但也提高了警惕。
接近那木屋,二人并肩而站,柳婵看了一眼长修,然后伸出手。
那木门是向外开的,柳婵抓住,随后朝外拉,木门也配合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黑咕隆咚,还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俩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举步走进了木屋。
这里面太黑了,不过走进来后倒是能瞧见一些东西,三面墙都是架子,架子上摆满了褐色的陶罐,一个挨着一个。
看着那些陶罐,柳婵觉得几分不舒服,“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虽说她看不到,可是有感觉。
长修亦是面色很冷,看着那些陶罐,他缓缓朝着一个走过去。
抬手,将一个陶罐拿下来,有些沉重。
柳婵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里的陶罐,“这里面,不会是被他害死的姑娘吧。”姑娘的骨血被画了画,应该不剩下什么了,用这陶罐也放得下。
长修没有说话,以另外一只手拿住陶罐的盖子,缓缓揭开。
柳婵也睁大了眼睛看,罐子里黑乎乎,她还没看得清里面是什么,只听得身后咣当一声,木门莫名的甩上了。
下一刻,架子上的那些陶罐就发出了响声,就好像有什么在晃动架子,以至于它们都在摇晃。
“怎么回事儿?这是把咱们俩关起来了?”木门一关,这里面更黑乎乎的了。
看着手里的陶罐,长修缓缓的将它放回去,“所有吸精鬼的那一魂一魄都在这里,被刻意培养,穷凶极恶。它们出来了,要攻击我们。”长修看着黑乎乎的眼前,柳婵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却能看得见。
“攻击我们?没有鬼敢靠近我,若是攻击也是攻击你。不然,我先撤了。”说着,柳婵缓步的朝着木门的方向后退。
“出不去了。而且,她们都出来了,正在盯着我们。”看着前方,长修所看到的与柳婵截然不同。
柳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黑乎乎,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不过,长修是阴阳眼,此时他说的她信。
叹口气,她抽出匕首来,“既然如此,我来吧。出去之后,大师最好把那剩下的一千两也给我,用来补血。”话落,匕首便划过了手心,血也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