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我想我妈应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她以前一直念叨着要去丽江玩,我去把我压在衣柜最底下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这是我打暑期工存下的和杨亮出去旅游的费用,现在也用不上了。
我妈一听有免费的旅游,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帮着她收拾好行礼,立马送她出门。
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她才假惺惺地抹了下眼角,“妈很快就会回来,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心里酸酸的,强颜欢笑着送她上了火车。
这一别,还不知道我有没有命再见她,此时,我也终于明白当年我爸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我妈送走了。
他一定知道自己活不长,不想让我们伤心。
原本我们一家住在北京,有天他硬要把我们送回老妈的老家江城,我妈死活不肯走,我也跟着我妈哭闹,可他就是那么狠心。
还威胁说如果我们不走,他就一分钱也不给我们。
我妈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为了我,她只好忍痛离开。
可我们才走没多久,北京传来噩耗,我爸死了。
收拾起思绪,我打了个的士回家,一进我家门,我就急促地呼唤着萧斐然。
然后他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说。”
我刚要伸手去推房门,一只修长的手搭在我手背上,扭头望去,只见萧斐然直挺挺地站在我身旁,表情怪异。
“你特么的想吓死我啊!走路能不能出点声儿!”我破口大骂。
幸好他是个帅鬼,否则我还真要被吓死了!不过,他下巴的黑斑怎么没了?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急忙把我在录像里看到的东西告诉他,又问:“杨亮头上的绿光是什么?”
可他好像没听见我说的似的,双眉紧蹙,没头没尾来了一句:“难怪。”
“难怪什么?”我好奇问。
他猛然看向我,说:“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不用担心。”
卧槽!他说的是哪个‘他’,那团黑雾?我又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顿,说他整天不好好说话,就晓得打哑谜,我已经够害怕了,他还说得这么不明不白,是不是想我被好奇心折磨死!
结果人家白了我一眼,挤出两个字‘麻烦’,才又继续给我科普。
原来,人有人气,鬼有鬼气,人倒霉的时候额头会有黑气,鸿运当头的时候便是红色,而鬼的气一直都是绿色的,也就是说,那团黑东西把杨亮的鬼气吞了,所以他的肉身才迅速腐烂了。
我又问他,既然杨亮都腐烂了,为什么还能支撑着带我去开房。
他骂我笨,才又说是白美美附在了杨亮的肉身上。
我背后一阵阵地发凉,颤抖着嗓音说:“那你说这黑色的东西是想来害我,还是……”
萧斐然说:“暂时别管,先搞定那个厉鬼再说。”
我刚点头,地上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黄子阳来电,急忙接起,劈头就说:“黄主任!我有证据证明杨亮他不是……”
黄子阳打断我:“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有新线索,你来我办公室一趟。”顿了顿,他温柔地补充道,“你可以叫我子阳,不要叫我黄主任。”
我‘哦’了一声,急忙出门。
我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开车,司机瞪了我一眼,指着后面没好气说:“麻烦你把那东西放在后备箱嘛,待会儿妨碍我拼客啊!”
我扭头一看,尼玛!萧斐然又变成了塑料模特,横在后座上。
我连忙下车,刚把萧斐然抱出来,司机大叫一声‘有鬼啊’,立即绝尘而去。
“我靠!就是你害的!”我对着塑料模特骂。
“我陪你去。”萧斐然凉凉开口。
我想也没多想就说不行,然后把我在黄子阳办公室里做的梦告诉了他,并说黄子阳不简单,万一发现他这个鬼,恐怕凶多吉少。
他说没事,硬要去。
黄子阳又打电话来催,我让他变成人样一起坐的士,他说现在这副身子不好用,走路会变得很怪,问我啥时候给他买个身子,他说一般的样子就行,不要特定明星脸。
噗……原来我说的他都听见了。
我好奇,问他刚才都干嘛去了,为啥不理我。
他又恢复了沉默。
我在心里骂了声娘,随即拿手机在网上帮他订了个充气娃娃,但我恶趣味地订了个王大治版的,很想看看他附上去会变成啥样!
然而黄子阳没有给我多余的时间和萧斐然抬杠,他的电话又来了,问我在哪里,我不好意思说我还在家门口,瞎扯我快到了。
可他十分严肃地说:“不管你在哪里,先尽快离开你家。”
我看了看身后我家的房子,忽然觉得天色变得很奇怪,虽然现在是大半夜,但那天黑得也太奇怪了,就像是车打了蜡,黑得发亮!
我怕得发抖,只好如实回答,“我现在还在家门口。”
黄子阳抛出一句‘等我’,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害怕黄子阳过来看到萧斐然,左右权衡,于是又把他放在了垃圾堆里,说:“你先忍一忍啊,等子阳走了,我再抱你起来。”
萧斐然冷哼:“才认识多久就叫得这么亲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他好像在吃醋。
“少做梦,你这么蠢,容易被人骗。”萧斐然的解释有些牵强。
“我这么蠢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我没好气说。
萧斐然又不说话了,我看到地上显现一抹人影,扭头望去,只见是黄子阳,他笑眼弯弯,给人以温暖的感觉。
“还好我来得及时。”黄子阳把手里类似医药箱的箱子放在地上,啪的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黄符和一把桃木剑,中间一层是无数的小瓶子,色彩各异,也有空的,最底层是铜钱红绳。
我看过鬼片,知道这都是道士的装备,急忙问道:“黄主任,你是道士吗?”萧斐然不喜欢我叫他子阳,那我就不叫了。
黄子阳笑靥如花,摸了摸我的头,说:“叫黄主任多见外。”
萧斐然的声音掠过心间:“拿开你的脏手。”
我跟着他说:“拿开你的脏手!”
感受到他的手明显一僵,我猛然捂住了嘴。
可就在此时,我家屋顶上的黑得发亮的云慢慢靠近了黄子阳。
我倏地松开手,大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