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垚垚又去看了看胭脂油,夏天天热,泡了三日已经开始出色,呈现出淡淡的胭脂粉。
看来再泡三天也就差不多了。
实验室里有更好的着色剂,可是宋垚垚并不想用,能用古代工艺解决的她都尽力不去运用现代科技,将来就算是出新品她也打算徐徐图之,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摔,她一向很有耐心。
宋垚垚在家待的几天把宋家的情况摸了个遍。
她爹在县城做更夫每月能得二钱银子,这里的通货,一两银是十六钱,一钱银是80文,也就是一两银子等于1280文钱,而一个鸡蛋就要两文钱,通货膨胀算是比较严重了。
宋家还有三亩地旱地,两亩水田,顾着一家人的嚼用,宋垚垚和毛毛来后,宋家老两口心疼她这几年过得不好,因此做饭很舍得下米,米缸很快就见底了,不然冬梅也不会去用宋垚垚买回来的粟米。
李达昌败了这么多年家李家还有三亩旱地,宋家这么一大家人也只多了两亩水田,日子过得可见艰辛。
过了两天宋垚垚又去了一趟县城,这次带上了自己做得粉饼。
进了城便直接去了芳林阁,掌柜的正在柜上盘账,看到她来了,笑着打了个招呼。
“宋姐儿,来了。”
宋垚垚点了点头,道:“掌柜的,我把东西带来了,你来看看。”
掌柜的放下账本,让小二上茶,把宋垚垚让进了后堂。
进了后堂,宋垚垚打开包袱,把她做得粉饼一一打开,摆在桌子上让掌柜的验看。
掌柜的起先并不在意,拿起一块看了一眼后,顿时有了精神。
宋垚垚的粉并不如普通的粉一般,是白色,而是淡淡的粉色,或者泛红的肉色,老板还从未见过这种颜色的香粉。
拿起细看,便发现粉质极为细腻,好似上好的锦缎一般,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宋姐儿,你这粉我倒是从未见过,怎么颜色还不一样。”
宋垚垚知道她会这么问,早就准备好了,答道:“这是为了配合不同的肤色专门调制的,能贴合肌肤,提亮肤色,改善气色,不会显得妆感很重。”
说罢仔细看了看掌柜,拿了颜色略浅的那盒对着掌柜道:“掌柜你的肤色便是冷黄皮,虽然够白,可是容易暗沉,用这个正好。”
见掌柜的接过了盒子,便接着说到:“掌柜可以试试,我这些都是新做好的,还没用过。”
掌柜的也不客气,当真吩咐人打了盆水,拿了面镜子过来。
宋垚垚在一旁指点道:“这粉够细,掌柜的可以少量多次的上粉,既自然效果又好。”
掌柜的净了面,然后照着宋垚垚所言,少量取粉,多次上妆,果然效果奇好,既不假白,还衬得人面色红润,肤若凝脂。
掌柜的连连惊叹:“你这粉果真有奇效,既不死白,还显得人有了精神,而且摸起来感觉肌肤都细腻了许多。”
宋垚垚笑道:“若上了胭脂,更衬得人艳若桃花。”
掌柜的又让伙计去取了胭脂,果然朱唇一点,人立马生动起来,一旁的伙计也忍不住夸道:“掌柜的,您这气色真好,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掌柜的自认为徐娘半老,从来都是店里的活招牌,往日店里新上了什么好东西也都是自己先用,今日用了宋垚垚的粉,便觉得以往用的再不能入眼。
掌柜的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让送上门的银子飞了,立马脸上的笑意就浓厚了三分。
“刚才听宋姐儿说我是冷黄皮,那不知其他粉对症什么肤色。”
宋垚垚看掌柜的脸色就知道这生意八成是成了,便道:“这个颜色最浅的适合冷白皮,掌柜手上拿的适合冷黄皮,这个颜色偏黄的适合暖白皮,最后这个适合暖黄皮。”
掌柜不解,问道:“那这四种肤色又如何区分”
“最简单的便是看,如果肤色带红感便是冷调,肤色带黄感便是暖凋。还可以看手腕的血管,如果呈现蓝色紫色便是冷调,呈现蓝绿色便是暖凋,而且冷色调肤色的人带银饰比金饰更衬人,而暖凋就相反。至于白皮还是黄皮这个看个人肤色深浅便知道了。”
掌柜的点头,笑道:“我开了这么多年店,还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呢,宋姐儿真是个仔细人。”
宋垚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笑,客气道:“不过是平日里看的多,想的多。”
“我看宋姐儿的肤色该是暖白皮,适合用这个。”说罢拿起一盒粉递了过去。
宋垚垚没想到掌柜的如此聪颖,一点就通,道:“我虽会制粉却不怎么擦,乡下女子平日里还要做活,擦了脂粉不方便。”
掌柜的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宋垚垚的身份她自是一早就看了出来的。
“既如此,我便直说了,宋姐儿的粉我很是中意,想跟宋姐儿定个契子,日后这粉便专供这里如何?”
宋垚垚自然是求之不得,俩人一拍即合便定下了契约,芳林阁每种色号先要20盒,给宋垚垚每盒600文的定价,宋垚垚保质保量并且保证在整个松安县只能给他们家供货。
宋垚垚算了一下,这一下子自己便能卖出37两八钱银子,而这些配料中除了紫茉莉花种需要钱,其他的都不需要成本。
一盒粉不过20克,而一斤紫茉莉花种便能做20盒粉,紫茉莉花种一斤40文,四斤也就是160文,才两钱银子。
基本上算是无本的生意。
宋垚垚把这四盒粉送给掌柜做试用装,商量好十日后来交货,掌柜提前支了十两银子给她做定金。
宋垚垚出了门,不住感叹,宋老爹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赚二钱银子,连一盒粉都买不到,而徐少爷给相好的随便买盒胭脂水粉便要至少一两银子,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宋垚垚揣着十两银子去了花店,那老板竟还记得她,宋垚垚给老板打了招呼便道:“老板我再要四斤紫茉莉花种。”
老板吃惊:“姑娘,你买这么多花种干嘛。”
宋垚垚笑了笑:“做香粉。”
宋垚垚捡了个种子,砸开外壳,剥好后递给老板道:“老板,你把花种给我剥成这样,一斤100文如何?”
老板能多挣钱,哪有不应的道理。
宋垚垚又挑着店里颜色艳红的时令花要了两捆,打算回去做胭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