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垚垚怒道:“冯亮,你又在工作期间擅自脱工作服!”
冯亮委屈的瘪瘪嘴,其他女工们在后面捂着嘴偷笑。
“还不是掌柜的,你给我做的工作服也太丢人了。”
“怎么丢人了?其他人的工作服都是纯色的,只有你的绣了花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宋垚垚不说还好,一说冯亮更是恼的满脸通红,嚷嚷道:“我一个大男人,衣服上绣一圈花算怎么回事,掌柜的你就是捉弄我。”
宋垚垚挑了挑眉,很是嚣张的道:“对,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谁让你平日里说话没个把门的。”
冯亮被宋垚垚气的说不出来话,结结巴巴半天,才嘀咕了一句:“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宋垚垚眯起眼睛,冷冷的问道:“你说什么?”
冯亮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赶紧道:“没啥,没啥,我这就穿。”
宋垚垚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便把这事揭过了,道:“明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宋垚垚经常带冯亮出去采办东西,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也就没有在意,冯亮也点头应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垚垚和冯亮就出门了,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古人最重视的就是春节,大街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挂红贴字,看上去年味很浓。
冯亮驾着车,街上人多,走的很慢,冯亮问道:“掌柜的咱们先去哪?”
宋垚垚想了想,道:“就先去步庄吧。”
宋垚垚琢磨了半天,想着按照许家那个规制送礼,她确实送不起,许濂骅也未必贪图她这点回礼,那不如送些实用的。
冯亮把宋垚垚带到布庄,如今逼近年关,想要裁布做新衣的已经早早来买过布了,因此布庄里人并不多。
宋垚垚一进去,就有个伙计上来招呼她,道:“宋掌柜又来了,前儿个新来了一批织锦缎,料子细腻厚实,颜色鲜艳漂亮,最适合现在做衣裳,宋掌柜看看?”
宋垚垚点点头,道:“那就看看。”
伙计一声“得嘞”,殷勤的伺候宋垚垚落了座,递上茶水后,就去给她拿货了。
没过一会,伙计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了,托盘上层层叠叠,摞了至少十几层颜色不一的料子。
伙计把托盘放到桌上,道:“宋掌柜,你看这上面五层就是织锦缎了,下面的是我们店里其他料子,也都是最近卖的比较好的,我给您一块拿过来了,您看看。”
宋垚垚点了点头,摸了摸最上面那块桃粉色的布料,果然手感柔滑细腻,布料颜色极正,而且在光源下,隐隐有浮光流动,确实是好料子。
宋垚垚又看了看,还有红色,湖蓝色,石青色,鸦黄色,五种颜色布料上的花样纹路不尽相同,却都十分精致。
宋垚垚用食指点了点桌子,道:“红色的给我来三十尺,裁成三块。桃粉色,湖蓝色和石青色各给我来二十尺,也是裁开,十尺一段。”
伙计又问:“别的宋掌柜要看看吗?”
宋垚垚略翻了翻,道:“这个雨过天青色的缎子给我来十尺,还有这个烟灰色的也来十尺。”
伙计赶紧记下,便要去后面裁布。
宋垚垚赶紧叫住了他,问道:“伙计,这段日子,你们店里什么料子卖的最多啊?”
“嗨,当然是便宜的棉麻粗布卖的最多,这有钱人毕竟还是少数嘛。”
宋垚垚点点头,道:“那把你们店里卖的好的棉麻布也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伙计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去拿布了。
同样没过多久,伙计又端着个托盘过来了,上面仍是摞了十来层布料,不用摸,光看颜色就比之前的暗淡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宋垚垚伸手摸了摸,棉布还好,麻布和粗布摸起来都觉得有些扎手。
伙计在一旁道:“宋掌柜,我们店里的棉布是全松安县最好的,颜色多,料子好,还有这麻布和粗布,耐磨的很,别家的穿几天就破了,我们家的能穿一两个月。”
宋垚垚睁大眼睛,道:“一两个月就破了也叫质量好?”
伙计一愣,解释道:“这粗布麻布大多都是城里干体力活的汉子穿的,他们天天肩扛手提的,磨的很快的。”
宋垚垚“哦”一声,她说呢以前买的料子现在宋老爹和宋容还穿着呢,不照样好好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地里的活虽然也废力气,但是确实没那么磨衣服。
宋垚垚翻了翻这摞料子,道:“这个棉布,白色的给我来四匹,红色的给我来两匹,这个粗布,不拘什么颜色,只要耐脏耐磨就行,也给我来四匹。”
伙计看她一下子要这么多,喜得眉开眼笑,机灵的问道:“也是十尺一段给您裁好?”
宋垚垚笑着点点头。
伙计麻溜的下去干活了。
宋垚垚只喝了一盏茶的功夫,伙计就把裁好的布包好了。
伙计笑着道:“一共是三十两四钱六文,您是老主顾了,给您便宜点,三十两就成。还是老规矩,给您送货上门。”
宋垚垚点点头,冯亮上前结账,宋垚垚从钱袋里摸了五个铜板,递过去道:“给你的,辛苦你跑前跑后了。”
那伙计喜滋滋的接了,一路把二人送上了车才回去。
照着宋垚垚的吩咐,二人又去了粮店,依旧是买了四百多斤面,二百多斤油。
粮店的伙计也有经验了,按照宋垚垚的要求给她装好,送到了宋宅。
宋垚垚和冯亮又去了瓷器店,她想去提前给郝掌柜拜个年,然后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能做节礼的。
到了铺子里,郝掌柜正在打扫卫生,看见宋垚垚忙停了手里的活,两人互相问好。
宋垚垚捧着节礼,是块石青色的织锦缎和路上买的点心,道:“也不知道该送点什么,看着这料子还不错,就带了一块给郝掌柜做衣裳。”
郝掌柜忙推辞,宋垚垚笑着道:“当初云生的事我家里人一直记着郝掌柜的恩情呐,今天来给您拜年,总不能空着手,这礼您要是不收,回去我娘该说我不会办事了,再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郝掌柜可别推辞了。”
郝掌柜笑着摇摇头,到底把东西收下了,又忙给宋垚垚让座看茶。
宋垚垚说明了来意,郝掌柜捋了捋胡子,想了一会道:“我这倒真有个好东西,是一副琉璃鼻烟壶,是瓷窑仿着京里的款式制的,给我送了一副,但是因为价格有点高,咱们这也没人有吸鼻烟的爱好,到现在也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