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刚才说也认识以为很厉害的琴师,不知叫什么,如今在何处?”
司徒明月低下头,神情淡淡,称心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踌躇,
“娘娘……”
司徒明月抬起头,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就是,这个琴师现在在宫外,和一个唱曲儿很好听的姑娘一起经营着他们的梦,他俩是我的生死之交,琴师叫庭兰,唱曲儿的叫沈袂。”
称心点头,
“既然是娘娘的朋友,那他们一定非常优秀,称心没福气,如果……”有机会,可是,自己哪有什么机会呢,
“如果什么,”
司徒明月看着他,称心摇摇头,
“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宦官急色匆匆的朝着亭子寻来,见到司徒明月,赶忙行礼,
“请娘娘安,”
司徒明月点点头,称心看到宦官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神情冷淡,小宦官走上前,把称心拉下台子,走到亭子一边,
“你怎么躲在这,见我好生找了一通,快快随我回去吧,太子正唤你呢,”
称心表情一滞,
“可是他脚痛又发了,”
小宦官摇头,
“快些回去吧,太子等着你呢,今天太子妃来了,你且注意着点”
称心神情一滞,神情更加冷淡了,带着小宦官走到司徒明月面前,
“今天和娘娘一番谈话,很是开心,太子宫中有事,称心先行告退了。”
司徒明月站起身,看着称心的脸,道,
“你去吧,这个暖炉你拿着,下次出门,莫在穿的这样单薄了,希望下一次见到你,能和你一起舞乐……”
称心点点头,眼角发红,行完礼后就和小宦官走了。司徒明月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坐了下来,她能感觉到,从那个小宦官一来,称心就像变了一个人,全身的戒备,刚刚离开的时候,身上笼罩着一股冷气,但是司徒明月知道,他确实与自己相聊甚欢。司徒明月扭头对宁兰道,
“宁兰,你认识称心吗?”
“认识,他确实一直在宫里作乐,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就再也没作乐师了。”
司徒明月疑惑道,
“什么事?”
宁兰想了想,摇头道,
“我也不太清楚,也是听下面那些宫女传的,说他有一次在东宫看到太子妃娘娘,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被太子妃娘娘狠狠训斥了,后来太子妃娘娘就下令让他不得靠近太子,太子殿下知道这件事后,和太子妃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把他接到自己身边随时带着,还下令,所有人都要像待他一样待称心,太子妃知道后更生气了,但是又不敢和太子闹,所以总是找衬心得麻烦,那些宫人都说是因为太子与称心有……”
宁兰的脸有些红,司徒明月无奈道,
“龙阳之好?”
“呃,对,所以太子才特别护着称心。”
司徒明月叹了口气,从刚才称心担心太子脚痛的样子她就看出来了,这俩人可能确实是互通情意的,大唐风气开放,龙阳之类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司徒明月也见怪不怪,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又没吃你家米,他们也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啊,司徒明月看着宁兰道,
“称心是个好孩子,你们别看不起他,平时看到如果看到他,能多帮忙就多帮忙,知道吗,不要因为这样的身份就排斥他,也不要跟着别人人云亦云。”
宁兰和司徒静点头道是,司徒明月摇摇头,看着亭外甚是好看的梅花,心情又开朗起来,
“走,我们去摘一些,拿回明月阁去。”
在园中转来转去,司徒明月不一会就捧了一怀的梅,
“如今美色甚好,我怎能负它,我给你们唱首曲儿吧。”
司徒静和宁兰还在拣梅,听了司徒明月的话,高兴道,
“好啊好啊,好久没听娘娘唱曲儿了,”
司徒明月笑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为谁憔悴损芳姿。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玉瘦檀轻无限恨,南楼羌管休吹。浓香吹尽有谁知。暖风迟日也,别到杏花肥。”
……
这时,缓缓踩在雪地里的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司徒明月停下来,扭头去看,头戴平式幞头,身着菱白圆领袍子的李治站在梅树下,一袭冷风吹来,他幞头后缀着的两条黑色绢带随风扬起,他笑着看着司徒明月,司徒静和宁兰放下手中的活,向他行礼,李治摆摆手,对司徒明月道,
“你在唱什么,很好听。”
司徒明月回过神来,没回答他,反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李治抄起手,无所事事的道,
“踏雪寻梅啊。”
司徒明月捂嘴笑了,
“确实像来踏雪的,穿的这样素净,都和雪融为一体了,只怕到时候梅花没寻着,我们都要忙着从雪里寻晋王殿下了。”
李治见她笑话自己的穿着,也不甚在意,走到司徒明月面前,接过她抱了满怀的梅,看着司徒明月道,
“甚是好看,别只顾笑我,你还未说,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曲子,我从未听过,曲词不似是诗歌改编?内容倒有点像我在长安街上听到的民间乐师唱出来的,”
司徒明月轻轻用手绢掸去拍拍身上的梅花花瓣,这自然不会是诗词,词虽然早就在很久以前形成了,但是在此时的唐代并不兴盛,一直到后唐才有像李白,温庭筠,李煜这样有名的创词者出现。
此时的词在唐代不过一些简单的长短句罢了,大都只存活在李治所说的长安街上民间乐师的曲中,司徒明月最爱词,在现代时多研究的也是词,对唐诗也喜欢,只是不像对词这般热烈,所以以前自己私下改编了很多关于词的曲子,她最爱李清照,觉得她是女子才华的楷模。
所以一唱曲儿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涌起她的词句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把历史提前了,唉,她就是个局外人,也没在书上活动,她现在过的是生活,历史不历史的就算了吧,
“那确实不是诗,是一个有名的女词人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