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呵呵的:“这没成想啊,真迹就在咱们徐大人府上呢。啧。”
四爷原先说的那一幅画,是当着许多大臣说的,纵然他在圆明园里说的,但是这种事又不是秘密,各地官员恨不能直接找到给皇上好吗?
结果这位大人可好,直接私藏了。
是,皇上不能为这个定罪,可就为这个,也显见这位徐大人胆子是多大了。
很快,就找到了很多与盐商们的来往证据。
以及数目完全出了他俸禄甚至赏赐的金银玉器古董,以及除了这一幅画之外,还有十来卷各种书画。
全部都是真迹。
一个知府一年多少收入这都是有数的,何况徐志旺本身寒门出身,又不像是贵族。可以是家里的东西。
所以这这人贪污数额是真的不少了。
青雀儿不懂的,就礼貌的问。
也不吝是问舒科道还是问九爷十爷,以及当地官员。
审案子的过程不算复杂,他一直都很认真。
用了四日的时间,这件案子已经定了。
知府徐志旺贪污,渎职,大不敬,与盐商黄家勾结多年来残害乡里。斩立决。
徐志旺虽然该死,但是念其家人多年不在扬州并不知情,予以赦免死罪,之将年三十以下男丁杖责五十,年二十以下女子杖责十,出嫁之女不受牵连,家中媳妇娘家不受牵连。
徐志旺妻未曾尽责规劝着剃度出家,徐志旺三子流放宁古塔,一女还本家自嫁。
盐商黄山纵容其子强抢民女,自己哄抬试驾,打压同行,贿赂官员,私藏贡品,私藏禁物,隐瞒盐税,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着黄家父子七人全部腰斩,黄家其余男丁本家全部斩,黄家本家女眷年四十以上流放,四十以下充为官奴,黄母赐自尽。
三族内男女全部流放宁古塔。
腰斩黄家父子那一日,就是徐志旺斩的时候。
扬州城百姓都来看,他们中多数都恨极了黄家。
黄家有钱,确实是很多人望而生畏的人家,可是他们也确实很坏。
只是没有被伤害到头上,多数人也只能是忍着。
如今这样的一家子说倒了就倒了,真是叫多少人拍手称快。
而那些个充为官官奴的黄家女眷,很快就被其他商户买走了。
他们恨黄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黄家那些个年轻的姑娘们还有机会,她们为奴之后,要是能有机会被人看上了,尽管脱不了籍,也还有可能活得好。
可那些年纪大了一点的,就不会有好下场了。
不管怎么样,普通百姓们是拍手称快的。
这些富贵人家的事与他们无关,但是只要听说是恶人被惩治,那就是好事了。
雅利奇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要准备启程去苏州了。
青雀儿带着一箱子东西过来请安。
“额娘吉祥。”
“这是什么啊?”雅利奇看了看。
“这是黄家和徐家抄出来的一些东西,皇阿玛叫儿子给您选的一些,拿来让您跟姐姐们看看。”青雀儿笑道:“皇阿玛还把其他的都给了我,我也不好意思要啊。也选了合适的给额娘看看。”
“你皇阿玛把抄家的东西都给你了?”雅利奇一愣。
“不是不是,就是一些摆件什么的,字画皇阿玛收了,古董和银子什么的都送回京城里去了。黄家抄出来的饰皇阿玛叫儿子选了一部分来,也有些小玩意,都还是不错的。儿子知道好坏的,皇阿玛给的儿子不敢都要。”
“那就好,你是太子了,虽然你皇阿玛宠爱你,但是你自己要知道底线。额娘还是放心的。”雅利奇笑了笑。
青雀儿也笑:“额娘就不要多想了,儿子是您养大的,跟您学就是了。”
“你呀也别跟我学,我是个没出息的,算了不说了。你都拿来了,我就瞧瞧有什么。”
雅利奇打开了箱子,先看见的就是那些品相极好的东珠。
雅利奇摇头:“要不说盐商富呢,这东珠宫里的也就这样了。”
她受宠,打从进宫第一天起,四爷就给她最好的饰。
她喜欢珍珠,自然最好的都在她这里了。
皇后还在世的时候,除了规矩上的,太后那的,其他的好的都是给了贵妃的。
如今皇后没了,太后更喜欢玛瑙,除了个人吉服帽子上缀着的,其余好品相的东珠都是叫雅利奇先选先挑的。
所以说,雅利奇是见过各种好珍珠,各种颜色。
可黄家这些,也是委实不错,不如四爷也不会叫人送来了。
“何止这些,黄家还抄出来十几块太湖石,品相比起园子里的也不差。各色印章竟有千枚,都是各种稀罕玉料石料。”青雀儿道。
说到这里,雅利奇就是一愣,心里一个咯噔:“青雀儿……你……喜欢印章?”
她心跳有点快。
四爷虽然不是历史上那样,但是还是四爷。
四爷的孩子里没有叫弘历的,钮祜禄氏没孩子。
可青雀儿也是排行四的,未来登基了之后,会不会也得叫乾隆?
要是也是乾隆,那这孩子会不会也是个盖章狂人?以及喜欢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以及好色败家好大喜功?
往这里一想,心都凉了,这太可怕了。
“额娘这是什么意思?儿子不喜欢啊,印章有几个日常用的不就是了?何况儿子虽然爱读书,但是画画跟皇阿玛一样不怎么好。书法的话……反正就日常印章用一下就好了吗。不过那一千多个印章都是好东西,皇阿玛给了儿子,儿子打算回头找内务府的师傅将下面的字磨掉,然后分给兄弟们玩去。”
雅利奇拍胸口:“儿子,额娘有个事,能让你同意一下吗?”
“额娘是怎么了。您说啊,儿子都答应。”青雀儿点头。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额娘必须要求你一下,以后看了前人的书法绘画,前往别在上头乱题词也别盖章,行不行?”不然你很容易被人骂牛皮鲜专家的啊儿子!
“额娘何出此言?儿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青雀儿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这么有病的人吗?
雅利奇点头:“应了额娘就好,至于为什么,就别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