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辞职这个决定似乎带给他很多意想不到的乐趣。他原本为时间所累,是时间的奴隶,现在却是时间的主人,辞职后,使他有了支配时间的权利,他做了一次长途跋涉。

沈伟忠来到钱塘江大桥,看滚滚江面,一个穿白色外套的少女正站在桥上唱歌,歌声悠扬,随着滔滔江水远去。

宽阔地江面拉开了视野,当视野刹那间被展开的同时,心灵也被舒展开来。沈伟忠仿佛融入到了滚滚地江水之中。

远处水天交接,迷蒙的水气氤氲缭绕,渗透开来,进入到天远的建筑物中,使的建筑物似海市蜃楼,又似一个美丽而遥远地梦一般的城市。

晨光未尽,凉风袭面。那少女一曲唱罢,一曲又起!清晨,竟然会有少女来此练习唱歌,沈伟忠感动之余,更觉得这少女存在的不真实,像神话中对着渔民歌唱的仙女!他有意地走近点少女,心里想把这不真实地少女端详清楚的冲动,但还是相隔很远,他怕走太近,会影响到她唱歌。可那少女似乎很大胆,并没有因为沈伟忠有意在听她唱歌,没有因从不远处射过来的一道端详的目光而羞怯。也许那少女的心里只有自己和自己的歌声。

沈伟忠轻轻地扶着栏杆,被这美妙而轻远地歌声带进了无限的遐想之中。这歌声真像是从某个遥远而清凉的心底传过来的,又像是从他自己的心中呼吸出来的。他从没觉得有一首歌曲是如此真实而又美妙地存在,却是发自一个仿若遥远而不真实的少女的嗓子。或许是自从他辞职,脱离了现实的接轨,一切都变的鲜活和唯美了,感受和欣赏事物的方式不同了,事物内在的音符对他产生的效果也就不一样了。

晓晓的影子在那少女身上颤动,清晨的露珠净化了昨夜的浊气,让一切物质都重新伸展开来,在新生的冲动下迎接光明。那少女被晨光覆盖上了一层光环,或许是因为沈伟忠总刻意地想念着晓晓,才会在这晨光的幻景中发现晓晓的影子吧。

说是晓晓的影子实在偏颇,只是由于清晨光明的特殊魅力使的这个少女处于一种纯洁之中罢了。晓晓是沈伟忠的理想,那么,这个少女或许是另一个沈伟忠的理想也说不定,世间存在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晓晓吧。

站在桥上的沈伟忠忽然感到凉飕飕地,一个大约六旬的老人从他身边跑过,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块毛巾。他在跑到少女身边的时候,原地踏步着,似乎在和那少女在攀谈着什么,沈伟忠有意向前几步,聆听他们的谈话。

“又来练歌啊!”那老人说,他听出老人说的是杭州话。

“恩!”少女回答,并微笑着看着老人,少女那种姿态,似乎是和老人熟识的。

“真早啊!大概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在睡觉呢!”老人说。

“是呀!”

“再唱一会就去上班了吧?一边工作,一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真好啊!”

“等下就去上班了,因为自己喜欢唱歌,总要早早地起来,你每天不也这样坚持不懈地跑步吗!”

那老人笑的很欢,不时用毛巾擦。

“每天都能在早上听到你的歌声,真是一种享受啊!”

少女婉尔一笑。

“好啦,我走啦,再见!”老人说。

“再见。”

简单的谈话,当老人走后,那少女又面向江面,做了一次深呼吸,她拔着栏杆,努力地望了好一会,望着远方,那海市蜃楼般的晨景。沈伟忠似乎在她脸上看到一抹忧愁,正是这抹忧愁,牵动了在一旁注视着她的沈伟忠。恐怕这抹忧愁是在告别这一幕晨景吧,就像她自己刚才所说的,等一下就要去上班了。沈伟忠徒然出现一丝怜惜,更带有怜悯的意味,恐怕她因为工作,内心底也是不得已的吧。这个晨光中最明亮的姑娘,告别了晨光,也会黯淡下去,不再闪光了吧。这一抹忧愁,作为告别这幕晨景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她每天起早来练习唱歌,是为的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用这一抹愁容告别这幕晨景么!

少女开始注意到沈伟忠一直注视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大约有四十步,因此,是可以将对方看清楚的。

那少女是属于稚气地那种,毫无修饰,恐怕她把别人用在化妆上的时间用在了练歌上,沈伟忠认为,她到善于修饰自己的心灵而不是外表的虚荣啊!

沈伟忠被她这样看着反到有点不自在了,他避过了少女的视线,望着前方。当少女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又重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这个时候,晨光差不多消散了,水气也渐渐明朗起来,海市蜃楼消失了,只剩下干巴巴地高楼大厦。

是因为那少女走了,才带走了那一层梦幻,还是因为赋予那层梦幻的晨光消散了,少女才离去的呢!沈伟忠只感到,缺少了灵魂的生活,缺少了灵魂的世界,就是一片乏味的线条组成的惨白的画面。

这就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吗?那少女去工作了,而我,从工作里走出来,去做梦了,沈伟忠想。

就近就是六和塔,他去看了杭州解放纪念碑。英烈们的灵魂在纪念碑上,他的灵魂,却在自己身上。

回到租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沈伟忠已感到手头的拮据,他花钱如流水的性格,在刚走上社会,还没有改变过来。他现在完全是个自由的精灵,他的家庭和父母对他的溺爱,至少让他不必为眼前的物质生活烦恼;家庭的优裕,也使的他的责任意识淡薄,不必像很多同龄人那样早早地扛起养家的重任。他盲目的以自己的快乐为中心,他的思想一部分是被惯出来的。

沈伟忠对晓晓的念念不忘又让他投入了对晓晓的幻想之中。

而晓晓,此刻正与萧雅两人在房间里煮火锅。她们买了个电炉,只要插上电,就可以在家里煮火锅。玻璃上被一层厚厚地水气覆盖了。

晓晓以和尚坐禅的姿态端坐在萧雅对面,愉快地望着锅里翻滚地水泡,她面前还放了一瓶辣椒,额前的汗珠湿润了额头的头发,使头发轻轻地贴在皮肤上。

萧雅因为和晓晓在一起,也爱上了吃辣,嘴唇红的发紫。

晓晓有意地说:“姐姐,你真的和小春哥哥分手了吗?”

她所谓的小春哥哥名字叫欧阳小春,是萧雅的男朋友。

“是啊!”萧雅似毫无知觉地说。

“是他欺负你了吗?”晓晓问。

“一定要他欺负我才和他分手吗?”

晓晓被她这么一反问,反倒不知道怎么回驳她了。

“可小春的为人挺好的啊,对你也好。”

“没感觉了。晓晓,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萧雅问。

“爱情是……是……反正爱情就是爱情喽!爱情就是两个人在一起!”

“你啊,简单地一塌糊涂,让我告诉你吧,爱情,就是‘三个月’”。

晓晓迷惑地问:“三个月?为什么说爱情就是三个月呢!爱情不是一辈子吗?”

“一辈子就不叫爱情了,一辈子应该叫拖拖沓沓的延长,而爱情,只是三个月,人的一次爱情只有三个月是最美好的,之后大概就只剩下依恋什么的吧。”

晓晓还是不认同萧雅的观点,而萧雅,就开始对晓晓阐述着三个月的观点。

“你都没恋爱过,当然不知道,只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可真正的爱情并不是人们所谓的一辈子,这只是人们对爱情世界的美好向往,人们善于把他们向往的东西美化,可爱情的生命确实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不是爱情了,就转化为其他的什么方方面面的感情的联系,如依赖,依靠,亲情等。所以,爱情其实是把两个连联系起来的一股神秘物质,它是纯粹的,是空虚的,不和一切实在联系在一起,它和人身体里的某部分脑垂体有着联系,因为男人和女人就是由于这部分相互的神秘的脑垂体所吸引。这些分泌的脑垂体,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把人与人联系在一起的工作,当联系起来后,当人内心觉得已经联系在一起了,这部分神秘物质就在这个心理基础上就转变成为另一种情感联系,就是依赖,依靠,亲情,憎恶讨厌等等,所以,爱情就是这三个月。爱情就是把人与人联系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或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间由于心理作用产生的一股脑垂体,就是把人与人最初联系在一起的物质。”萧雅说完,对着晓晓微微苦笑说:“这结论纯熟本人爱情经历的虚构。简单地说:爱情就是脑垂体。”

晓晓虽然很仔细地听着,但她根本不理解萧雅的话。不过从萧雅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是快乐的。晓晓脱去了身上的外套,抛在床上,床就在她身后,这只是和萧雅合租的一个小房间。

萧雅拿过晓晓面前的辣椒罐头,往自己的碗里倒了点。

“晓晓,你以后不能相信男人。”萧雅兀地说出这句让人警惕的话来,她充满关怀似的眼神望着晓晓。

“你没事吧?”晓晓诧异地问。

“我怎么会有事呢!”萧雅微微一笑,抚去晓晓突然滋长的担心。萧雅是坚强的姑娘,晓晓从没见过萧雅哭过,就算是晓晓最初和萧雅相遇的那段日子,萧雅道出自己伤感的过去,也是用充满扭捏地微笑说出来的。“我们制造爱情,男人杀死爱情。”萧雅说。

这话对于毫无情感经历的晓晓来说,这话显得有点可笑与可怕,这是萧雅在保护晓晓么?不免让人感到怀疑。正像是一个经历过伤痕的人在人面前袒露自己,剥开自己的伤痕去警告身边的人不能走这样的经历,显的可悲之极。

萧雅继续说:“当男人微笑的时候,我们该让他们转过身去;当男人说爱你的时候,我们该退后一步;当男人抚摩我们的时候,我们该仔细地盯着他们的手;当男人说我不再爱你的时候,我们该庆幸;当男人哭泣的时候,我们该微笑;当男人不再抚摩你的时候,我们该整理好衣服。”

可以看到,萧雅在颤抖。

“姐姐!”晓晓走至萧雅身边,抱住萧雅,将萧雅的头靠在自己怀里,萧雅却推开晓晓说:“你干什么呀?”

“我以为你伤心,关心你啊,你说话好怪!”晓晓说。

萧雅走到窗边,因为玻璃已经被水气覆盖,因此,她用手指擦去覆盖在玻璃上的水珠,玻璃上展现出一道深远而黝黑的镜面。擦过后的玻璃显的格外明亮。玻璃因为外面的昏黑和里面的明亮的反差,形成一面透明的镜子,看着这面镜子,萧雅仿佛看到了自己,看到了一个因为爱情受伤哭泣的女子。她凑近玻璃望着远方,那张熟悉的,可爱的脸不断出现在她脑海里,印在充满水气的玻璃上。她想去揩亮脑海中的这张脸,像揩亮玻璃那样,玻璃清晰了,可那张意识中的脸也消失了。这种幻觉般的感受给了她很大的刺激。

她回过头,看看屋里的晓晓,正神情集中地注视着她,晓晓眼神里真挚的亲情般的情感让她感动,更加激发了作为姐姐的保护**和决心。她对晓晓微微一笑,又望向窗外。当他把目光移下来,看着地面的时候,发觉一个男子在楼下。萧雅觉得这个身影熟悉,思索了一下,才看清楚那人正是沈伟忠,不由得心里一惊。

“晓晓,快来看,沈伟忠在下面呢!”

晓晓靠到窗边,揩亮了另一扇窗,搜寻楼下沈伟忠的身影。当她看到沈伟忠确实站在夜幕之中,心里也很吃惊。沈伟忠已经看到晓晓她们看到了自己,欢快地向着晓晓挥手。晓晓打开窗户,说:“伟忠哥哥,你在下面做什么啊?快上来呀!”

晓晓已经将窗户打开,将整个上身都探出来了,趁这个时机,沈伟忠清了清嗓门,便唱起了纳西族古老的情歌,他的语调扭捏,跑调十万八千里,大有大陆人唱粤语歌的腔调,甚至晓晓都不能辨别出他唱的歌词,可晓晓一听就能明白这旋律是纳西族情歌,她小时侯就学会了的。沈伟忠唱了一段,住了口,等待晓晓接下一段,他充满期待地望着探出身子的晓晓。

萧雅却问晓晓说:“他在干什么?鬼叫鬼叫的。”

伊玛娜面红耳赤,有些不知所措了,萧雅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怪异。她离开窗户,坐在床边,沈伟忠正在楼下对着她唱纳西族情歌!她思绪奔腾,想不到爱情真正到来时候的冲撞对于单纯的伊玛娜威力如此之大,如果她在窗口接下去唱,自然就是允许了沈伟忠和自己交往,建立了所谓的‘阿厦关系’,可如果让沈伟忠在下面独自等待,又有些不忍心。沈伟忠在楼下焦急地等待着审判的结果。

沈伟忠纳闷自己是不是唱错了?出丑了?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唱的什么。但他还是股起勇气,继续唱起来,他认为,晓晓是一定可以听懂的!一段变化多端的纳西情歌又唱起来。

伊玛娜又重新回到窗前,望着沈伟忠,然后又回到房间里,可才一会儿,她又走到窗口,看看沈伟忠。

萧雅对晓晓的举动甚为不解,只有伊玛娜和沈伟忠之间,才最明白是怎么回事!

每一秒思虑,沈伟忠都更加鲜活地出现在伊玛娜的心里。忽然间,伊玛娜起身,来到窗口,把沈伟忠未唱完的那段接了下去,她的歌声婉转动听,韵律十足,与沈伟忠唱的天壤之别。沈伟忠欢快不已,像猴子得到蟠桃似的跳了起来。直到晓晓把歌唱完,萧雅却说:“你们唱的什么啊?”她还一无所知呢。

晓晓唱完,就下楼去迎接沈伟忠。伊玛娜站在沈伟忠面前,她眉目低垂,带着几分羞怯,嘴唇微微抿动,然后又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沈伟忠。

沈伟忠上前一步,他们贴的很近,沈伟忠仿佛听到了晓晓地呼吸声。他不需要向晓晓诉说情爱,说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只是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晓晓的手。可以想象得到,沈伟忠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向理想奔出了这决定的一步,走这一步,他只需要战胜自己就行了,他现在战胜了自己,和晓晓温暖的手握在了一起。

沈伟忠的手一紧一松地力度变化着,以这种纳西族的方式在向晓晓诉说着爱情,告诉她他爱她。他激动不已,心脏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了。起先,沈伟忠手里的那只手是柔软地,渐渐地,他发觉晓晓同样以这种一紧一松的动作在回应自己。接着,晓晓把沈伟忠带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比沈伟忠的房间稍微大一点点,在外面打工所租的房间大都是这一类的。正前方是一个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是一个小方桌,吃饭的时候,晓晓她们就把桌子上的东西拿下来,吃好饭,又把东西放回到桌子上,桌子上主要是一些小装饰和化妆品什么的,还有一面镜子,一个空花瓶。靠墙是一个衣柜。左边是一个大床,所谓大床,只是一个双人的席梦斯床垫,席地而放,晓晓和萧雅是睡一起的。

此刻,萧雅正坐在床边,沈伟忠坐在晓晓对面。

两人之间奇异微妙地情感似乎影响到了萧雅,萧雅觉察到了晓晓的异样,在晓晓的眼神里,她第一次发现了一种强烈的情感,似屏息内敛,又似热烈奔放,这就是爱情在她身上发生的遽然变化,她想:晓晓喜欢沈伟忠。

晓晓起身,替沈伟忠倒了杯水,又重新坐到了下来。

萧雅问沈伟忠:“你刚才在下面做什么?鬼叫鬼叫的,被房东知道了,非宰了你不可!”

他对晓晓的表达,对理想世界诉爱,对萧雅听来,成了一段“鬼叫鬼叫”,沈伟忠笑了出来,同时,晓晓也笑了出来,晓晓看着沈伟忠说:“是呀,房东可凶了。”

晓晓的声音格外动听。

即使是同她们有意无意地说着话,沈伟忠的感情还是难以平静下来,这份喜悦在他心里不是一时半会能平静下来的。他看晓晓的目光充满温情,而晓晓回应的目光,亦是温柔且绵长的。

我们可以理解萧雅的心情,因为由于先前的伤心,她的心情是低落的,用她现在的情绪去感受沈伟忠和晓晓之间的情感,使她格外难受,她已经明白了,晓晓和沈伟忠是是相互倾慕着对方,但也诧异她们的关系已经走的如此近,她几乎是认为晓晓是因为单纯,才会被沈伟忠轻易感动的,不管怎么样,她认为沈伟忠是个好人,那么,就让晓晓感受感受爱情的甜蜜吧。

这个被爱情受伤的女孩子希望自己最疼爱的一个妹妹去接受爱情,可见,爱情在她的心里还是非常美丽的。

萧雅有意识地说:“沈伟忠,你觉得我们家晓晓怎么样?”

沈伟忠刚把目光投向晓晓,晓晓的脸因为萧雅的话腼腆羞涩起来,她想极力掩盖自己的羞怯,此刻,却因为种种情感,既不能躲避,又不想让萧雅和沈伟忠看见自己怕羞的摸样,可正因为这种情感,使整个脸刹时红润无比。萧雅惊讶于自己一句话会使晓晓如此尴尬和羞涩,可能晓晓真的已经把萧雅作为自己的亲人般,而在自己家乡,长辈在一个男孩子面前说这话,是一种非常明显的暗示。沈伟忠却沾沾自喜,觉得晓晓的反映是纯洁的象征,那红透的苹果对于自己是最好的琼浆美酒。自然,沈伟忠不想让晓晓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可他此时勇气徒然大增,他已经知道了晓晓是钟情与他的,所以他没有什么顾虑啦,因此他竟然伸过手去,轻轻地拾起晓晓的手,大胆地在萧雅面前说:“我喜欢晓晓。”

这种大胆在人前承认他是爱晓晓的这份感情,足以证明沈伟忠已经将自己和晓晓联系在一起了,将自己投入了晓晓为中心的理想世界之中。

过去,沈伟忠虽然是一个把自己推向战场的斗士,但那时,他只是在心灵里经营他的战场,畏首畏尾,不敢真正地战斗一回,不敢向别人说出自己的理想,而现在,他为了理想,为了向人证明,他要向着理想前进,他要让人知道,他要和晓晓在一起。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斗士。他从辞职开始,就已经成为真正的斗士了。可悲的是,他战斗的人总是他自己。

且不说萧雅的表情,我们只看晓晓和沈伟忠之间是如何发展的。

她的一个手在沈伟忠手里,她又伸出另一只手,两手相互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沈伟忠终于和晓晓在一起了,他们紧紧地握在一起。

萧雅善解人意地消失在他们面前。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人。

晓晓此刻恢复了常态,只是喜悦的神色还不时涌现出来,嘴角边带着一股神秘的微笑。

“伟忠哥哥,你的手可真大呀。不过你的手很漂亮,手背上的皮肤很细致,像女孩子的手,而手心的皮肤,怎么会这么硬呢?”晓晓说。

“可能是因为以前在部队抓单杠的时候,总是用手心吧,做任何事情,不都是用手心去做的么,我的手心里都是老茧吧?”沈伟忠说。

“恩!”晓晓拿着沈伟忠的手,抚摩着老茧,“你手心的老茧,软软地,像是猫儿的掌垫,我这样捏有感觉吗?据说老茧是没有感觉的。”

“当然有感觉的,就算是坏死的皮肤,总还是留在自己身上的。”

“我的手心也都是老茧。”晓晓说着,并把自己的手心摊开了给沈伟忠看。

确实,在每根手指的根部,都能看见一个老茧。晓晓的手,在沈伟忠没抓到的时候,总是一种梦幻而又完美的向往,如今,就在手边,任由自己把玩,不由得无比满足,他毫无顾及地抓着晓晓的手,手指停留在老茧处,不断地抚摩。“它们也是软软的,我本以为你的手完美无缺的。”

“因为长了老茧,就变的不美和残缺了吗?”

“不是的,别误会,我是说以为你的手没长茧呢。”

“我很小的时候,手上就长满了老茧,连手指的侧边都长。小时侯经常干农活,上山采蘑菇,采松茸,它们就一直在保护我,那时候,它们硬硬的,针扎都一点不疼,可后来离开家在昆明读书以后,就很少干农活了,现在大概有五年没做农活,手上的很多老茧都不见了,就剩下这么些大老茧也变的软软的,大概是因为现在不需要它们保护了吧。没有了也一点都不心疼。”

“它们是想让你的手变的更美丽才打算离开你的吧,可真是值得赞美,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保护你的手,可你的手觉得它们是多余的时候,都无声息地悄然离开。”沈伟忠把自己的手贴在晓晓打开的手心里,似是比试着大小。

“晓晓,你的手心很厚哦。”

“是啊,萧姐姐也这么说,萧姐姐的手指要比我的细长,真喜欢萧姐姐的手。”

“你的手不也很美丽吗?为什么还要羡慕她。”

“她的好看呗。”

“是么,我还没好好看过萧雅的手呢。”

“那我让萧姐姐好好给你看看。”晓晓说,并且用力抓住了沈伟忠的手指,紧紧一捏,似乎是为了显示力气。

“你的力气好大。”沈伟忠说。

“很大吗?我这样捏,你会疼吗?”晓晓问,并用闪光的眼神望着沈伟忠的侧脸。

“不疼,不过可以感觉到你的力气很大。”

“我也喜欢这么捏萧姐姐的手,她总说疼的不得了,被我一捏,手指间就出现一道道凝血,慢慢地才散去。萧姐姐的手没力气的。”说着,晓晓开心地笑了,“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干农活的缘故,手掌才会生的这么厚实,手指像胡萝卜那样又粗又短,椭圆形的,一点都不好看。”

“又说自己的手不好看了,你很在意自己的手不好看吗?”

“当然在意啊,难道你不在意吗?”

“我不在意,”沈伟忠说,“不过你的手的确是很漂亮的。”

“你自己的手这么好看,而且这么柔软,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意,看,”晓晓把手伸在沈伟忠面前,“你用力把我的手指向背面压压看,压不动的,他们僵硬的可怕,如果这五年来没继续做着农活,不让他们好好生长,现在不知道变的多难看了。”

这让沈伟忠明白,晓晓即使是生的这么漂亮,还是非常在意自己的短处的,可这短处在沈伟忠看来,并没什么,他也明白,手经过长期劳作会变的僵硬,且手掌厚实有力,手指精短强悍,可晓晓的手并不像她说的那般,晓晓的手指虽然滚圆滚圆的,可生的还是非常漂亮。他照着晓晓的话做,抓着她的一排手指向手背压,这才发觉晓晓说的不假,向后压不过去,僵硬的可怕。

这双完美的手掌,在真正得到和接触以后,沈伟忠才真正了解了它。沈伟忠疼爱地把晓晓的手用双手抓在手里。

“伟忠哥哥,你真的喜欢我吗?我可没江南女子那么水灵灵的,而且我只是个云南的姑娘。我从来都不敢想伟忠哥哥会喜欢我。”晓晓认真地盯着沈伟忠。

“当然喜欢,不过你为什么会说你只是个云南姑娘呢?”

晓晓回答显然有点疙瘩,后来才很顺口地说:“这里的人,总称呼我们说什么外地人的,是看不起我们吧,他们这么说虽然不是在表面,但我总是挺难受的,有时候,我跟别人说我是云南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姐姐说我和这里的人长的一模一样。有时候,我在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原本很平常,而且很开心,可当我说我是云南人,他们就会瞪大了眼睛,说:‘可你长的一点也不像云南人。’这真让人难受。我们那里的人才不会这么叫呢,我老家也有很多外地人,可我们之间的称呼并不是以外地人称呼,如果是四川人,我们就说是四川人,是贵州人,我们就说是贵州人。”

“我才不管你是哪里人呢,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才会快乐。”

沈伟忠望着晓晓,水汪汪地眼睛下闪过一丝淡淡地阴影,因为晓晓发觉沈伟忠正注视着自己,那丝阴影随即迅速消失了,脸上微微一笑,像绽开的花朵,回应沈伟忠的眼神。一对可爱的虎牙从嘴角边露了出来。晓晓将手收了回去,双手捂住脸,用力抹了一下,似乎是换一种精神姿态来望着沈伟忠。

沈伟忠心满意足地看着晓晓,这个真挚的云南姑娘,这个他在自己心里建立的理想世界的中心,此刻,他终于和晓晓在一起了。

“晓晓,我们出去走走吧。”沈伟忠说。

晓晓同意了,接着,沈伟忠牵着晓晓的手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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