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儿女互牵挂雪地毒虫显神威
行到山洞之时天色已然大亮,眼见树枝的影子越来越短,渐渐缩成了一团,已是午时了。
石惊云席地而坐,但觉背心开始隐隐麻痒,又带有针刺般的疼痛,初时略为轻微他尚能忍受,到得后来这麻痒针刺般的感觉愈来愈厉害,直如万虫筮体,难以忍受,终于强忍不住轻声地呻吟起来。
冷月婵见他脸如白纸,没有丝毫血色,已经担心了,此刻见他呻吟就更手足无措了,忙奔到他身前,惶急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石惊云强忍着痛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没什么,我,我运功疗伤后,就……就好……”说着他勉强盘膝坐起来,手心脚心朝天,运功疗伤。
冷月婵见他说话都不甚清楚了,显然伤得很重,自己当时也感觉到空海心掌力的强大威力,就算功力比石惊云再强的武林高手也不一定能捱得起!念及此终于明白石惊云这一挡可能会因此送了自己的性命。
过了一会儿,石惊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神色煞是难看,伤势似乎比先前更重了。
冷月婵知道此刻以他一人之力一定不能将伤养好,忙道:“我运功帮你!”
石惊云听她如此说,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心中大喜,微笑着解释道:“没用的,天山派内功和我玄天门的内功全然不同,你助我疗伤是有害无益。”他所修习的乃是纯阳的内功,而冷月婵属天山派门下,修习的则是纯阴的内功,二人内功路子相差悬殊,若冷月婵将内力输入石惊云体中,反而会引发走火入魔之势。
而当初秋冰清小部分内力被石惊云吸入体内,不但没有引发走火入魔之势,反而助他打通任督二脉,一则是由于二人本就是同门,走的路子虽然相反,但基本却是相同的。加之当时石惊云不能随意动用体内真气,因而没有和秋冰清的阴寒内力相撞,任其游走于全身上下,最后归入檀中气海,反而阴阳相调加速打通了任督二脉。
冷月婵见其说话顺畅了许多,心喜他伤势开始好转,笑着看了看洞口,此刻洞外虽青天白日,但由于洞外白雪的遮掩,洞内仍旧晦暗阴沉。她笑道:“你在这里等等,我出去抓些竹鸡来!”说着便往外走去。
石惊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倩影,阵阵暖意思涌上心头:“冷姑娘待我如此好,我就算此刻打入十八层地狱也无憾了!”又想:“江湖凶险,只可惜我时日无多,不能再保护她了,她的大仇我也不能帮忙查了。”想到此处,心下茫然,他如今是玄天门的门主,对“飞云掌”的厉害自然比旁人清楚得多,他师叔空海心全力击出的一掌虽不能立时取了他的性命,却也让他在劫难逃。
这“飞云掌”之伤每日间午时发作一次,且一日痛过一日,若内功高强过发掌之人一倍,那自可凭功力治愈伤势,石惊云功力虽非泛泛,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高出他师叔一倍,依此而论他终究是难免一死的,以他的功力最多也只可以支撑一个多月。
过了约半个时辰冷月婵才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两只竹鸡,此刻石惊云身受重伤,行动都大是不便,生火弄食之事自然就由她来做,好在她心性随和,为人又极为善良,也不会抱怨什么。
待竹鸡烤好,二人都饱饱的吃了,石惊云更是觉得进入了天堂,竟能吃到冷月婵亲手做的食物,心中只感激上苍待他太好,于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竟不诅骂半句!
如此在洞中过了一日,二人也曾有类似的相处经历,倒也不觉什么。第二日一早,冷月婵醒来,见石惊云伏身在一块石头上,正自甜甜睡下,心中猛然萌生一个念头:“如今他毫无反击之力,正是我报仇的良机啊!”念及此,她轻轻从怀中取出一柄尖刀。
此时晨光初现,在这山洞之内更是漆黑一片,微微的火光映照在刀刃上,发出诡异的红色光芒,反射在她的玉颜之上,更有种说不出的妖异之感。
冷月婵将尖刀慢慢靠近石惊云,心情也在此刻变得格外凝重,就在此时,但见石惊云嘴角微微上扬,隐隐有一丝笑容闪过,若有若无的,倒令他的人显得格外天真,活像个大孩子。
冷月婵呆了呆,随即摇了摇头,双手握住刀柄轻轻闭上了眼,如此一来,在她心中就不断展现开一幅幅的景象,自己在长平楼受伤时他如何相救,自己和他一路上天山的愉快情形,他两次不顾性命地救下自己,最后是石惊云吐血的那幅景象,竟牢牢固定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师傅!”冷月婵心中暗叹,想道:“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不为他报仇?”想到此处,蓦然想起师傅是如何待她,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十八年的谆谆教诲,一齐涌上心头。
在此刻,本已松开的双手又不禁紧了紧,冷月婵再次举起尖刀对准石惊云的心脏,刀光一闪而下,石惊云眼皮在此刻微微动了动,仿佛知觉了什么,而冷月婵的刀却也在这一刻,在离他心脏一尺远之处猛然停了下来,“若不是他,我冷月婵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了……”心中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她是一个心无邪念的姑娘,施恩必报更是她的师傅一直教诲她的。想到此处又见他眼皮动了动,更不多停留,忙将尖刀收了回去,自解道:“他伤势如此之重,我不能够趁人之危。”但想到自己潜伏在他身边本就是要使各种毒计来杀害他,心中又隐隐觉得不妥,只能解释道:“此刻与往日大不相同,他,他是为了我才受伤,我又怎可恩将仇报?”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肯为自己连性命都不顾了,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了丝丝的甜意,烦恼也去了大半。
过了一会儿,石惊云悠悠醒来,发现冷月婵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神色颇为怪异,不禁问道:“冷姑娘,你,还好吧?”
冷月婵脸一红,忙转过身去,随手丢了一衣袋剥好的松子过去,嗔道:“快吃!”这是她昨日在松树上摘的,回到山洞无事也就将它一棵棵都剥好了。
石惊云微笑着吃了一粒,入口鲜美,不禁大赞道:“清香甘美,冷姑娘的松子真是人间极品!”
冷月婵听他如此说,不禁“扑哧”一笑,又忙收住笑容,嗔道:“松子哪儿不都一样?你要喜欢吃,外面松树上可多呢!”
谁知石惊云却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不一样!不一样!外面的怎可和这些相提并论?”
冷月婵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些松子都是外面采来的,有什么不一样?她却不知石惊云所言是指,这一口袋松子是经过她的手剥的,而外面的则没有,贵贱由此而分。
石惊云见冷月婵不明白,也不解释,嘻嘻一笑,将一把松子塞入口中。
冷月婵见他的神色,顿时省悟,脸更红了,只是山洞光线不足,难以辨认。
过了一会儿,冷月婵见洞外天色大亮,笑着向石惊云道:“我出去抓些山兔来!”她只是向石惊云说一下,也没有征求他的意见,说完就走了。
石惊云只说了句“小心”她就已经离开了,心下又有些黯然,寻思:“这些日子要冷姑娘出出进进的照顾我,实在太辛苦了!我石惊云此生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怎会有如此的艳福?”随即又想到了江湖上的许些恩怨,心道:“秋姑娘的伤可该怎么办呢?但愿天山上那位前辈肯交出《鬼冰掌》,或者她自己堪破自己这一关,将武功自行废去也是好事一件。媚云也要好好振作起来,最好别再待在那伏云教了,这称霸江湖也是不可能的。”思来想去,无非是对三个女子的将来担心,担心冷月婵日后孤苦无依,受人欺凌;担心秋冰清伤势无法复原,最后走火入魔而死;担心乐媚云再入歧途,为祸江湖。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个多时辰,见冷月婵还没有回来,心下不禁焦虑起来了。他二人在这山林中主要是躲避空海心,如果冤家路窄碰上了,却实在难说得很,不禁大是担心起来:“为什么冷姑娘这么久还不回来?莫非遇上了什么危险?昨天她半个时辰就已经回来了,现在却……难道她遇上了师叔?师叔抓了她厉声责问,冷姑娘重情谊多半是不会把我的藏身之所说出来的,所以师叔就……哎哟!”一想到空海心抓到冷月婵可能会用种种残酷手法对付她,心中就更担心了,忙捡了根长度适中的木枝慢慢走了出去。
山洞之外白雪皑皑,一片片土地尽是被雪覆盖,又哪里看得到半个人影?石惊云叫道:“冷姑娘!冷姑娘!……”他一连叫了数十声,在山林中传来的也尽是他的回声,空寂回响。
“人呢?”石惊云不禁纳闷,“难道真的被师叔抓走了?”
想到此处,心下更是焦急不已,忙拄着木枝往前急走,可他受伤甚重,行动本就不便,此刻急走心下又惶急不已,脚步就大是不稳了。才往前走了几步,忽地脚下一滑,人就临空翻了下去。他脚下正好是一个大滑坡,石惊云滚下之时带动了不少雪,结果滚成了个雪球,雪球愈滚愈大,初时他眼耳口鼻在外尚能呼吸,但此刻他的人整个被困在这雪球之中,难以脱身,呼吸也大是困难。
如此也不知滚了多久,忽听得“啪”的一声巨响,石惊云耳中嗡嗡作响,头也正正地撞在一棵大树上,直撞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原来那大雪球顺势滚下来时撞到了这棵大树,顿时破裂,否则这样一直滚下去,不仅雪球会越滚越大,他的人也早晚憋死在里面。
石惊云摸摸自己的头,叹息着摇了摇头,心道:“要是我没有受伤,在这几里雪地之中要找一个人那是再容易不过了,如今竟然落得连当初给人端茶送水的二傻还不如!师傅传我一身武艺也不知是福是祸!”这想法乃是负气时的想法,并非心中真意。他在雪地中待了一会儿,心中怨气大去,寻思:“我这会儿该如何回去呢?冷姑娘要是回到那山洞见我不在,该怎么想啊?”
想到此处,又捡起身边木枝,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在雪球中一直牢牢抓着这根木枝,就像逆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也不肯放,所以这根树枝仍旧在他身边,可喜的是,它竟还没有被折断分毫。
此刻,石惊云忽然感觉到背后隐隐有麻痒针刺之感,心念一动,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松树,见树影短短地缩成一团,依偎在树根之下,他心中不禁一凛:“已是午时了。”午时是“飞云掌”伤势发作之时,他心中不断诅骂,这伤竟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石惊云一面强忍着痛楚,一面慢慢往上走去,可伤处越来越痛,他也只因心中有个冷月婵,怕她担心因而强自走回去,然而此刻却是痛得四肢百骸丝毫力气都没有了,终于跌坐在一棵松树之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林间忽然发出“簌簌”的响声,石惊云诧异不已,同时发现自己周遭的雪在逐步化开,温度也似在顷刻间上升了不少,他想转身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伤口巨痛奇痒侵入骨髓,他也只能呻吟,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又过了一会儿,在他眼前忽然窜出一条巨蟒,约有一丈来长,石惊云大是惊异,现在是深冬时节,怎么可能会有蟒蛇?何况还是如此罕见的巨蟒?那蟒蛇窜出后没有丝毫停留,盘旋着往前方爬了出去,样子似甚是惊恐。
那蟒蛇一走,跟着窜出无数条毒蛇毒虫,迅速爬满了整个雪地,石惊云与此大难之时见到了如此奇观,对自己伤势倒还少了关注,反而全副精神集中在这些蛇虫之上,如此一来也不感那么痛苦了,呻吟之声也逐渐减小了。
那群蛇迅速往蟒蛇前行的方向奔去,快如闪电,似是在逃脱一场大难似的,又过了一会儿,毒蛇毒虫渐渐去完,这些虫蛇在经过石惊云身体的时候竟也没有丝毫停留,石惊云更感纳闷了。就在此时,一团火一样的东西飞速窜了出来,刚好踏在石惊云眼前的一片雪地之上,它刚踏足在上面,石惊云就感觉到空气温度在迅速上升,同时那东西身子周遭的雪开始急速化成了水。石惊云大是惊异,那东西扁扁小小的,不足两寸,通体光亮,异常红艳,竟似在肌肤上点着了火!石浪见过不少毒虫,但于此却叫不出名字,说是虫又不像虫,是蛇又不像,竟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其实当时那东西在雪地上只是轻轻略过,甚至连站在上面都不算,但周遭的雪也就因此而化开了,可见那东西的体温高得是异乎寻常。
它一到马上又跳上了空,是往适才那群蛇虫的方向跳去,石惊云眼前一花,一个蓝色的东西飞速而至,直直扑向那东西,两样东西在这一刻同时由上空落了下来。待落到地下时,石惊云才发现,原来是一条浑身蓝色的蛇缠住了那红色东西。
石惊云心下一惊,他认得这种蓝色的蛇,叫作“冰蓝蛇”,是蛇中之王,因其身形是蓝色,又一直在奇寒之地居住而得名,是极难寻得的蛇。他知道这种毒蛇虽然身形较小,一般不愈一尺,但毒性却远远超过其他毒蛇。有人为了夸大其实,甚至说碰它一下就会立即中毒身亡,此话虽是造谣,但也足可看出它毒性之猛烈。
石惊云心道:“就算这火烧似的小虫再厉害,恐怕也斗不过‘冰蓝蛇’!”不料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那冰蓝蛇缠着这东西的皮肤已经隐隐开始溃烂,似是被火烤伤的伤痕。石惊云也不见那小虫如何挣扎,它甚至是束以待毙,冰蓝蛇抓着它倒反而很痛苦。过了一会儿,冰蓝蛇全身一半的肌肤都溃烂了,发出烤蛇肉的香味,却仍旧不肯放松半分。
石惊云心中一惊:“哎哟!莫非这小虫把冰蓝蛇烤了?”冰蓝蛇通体冰寒,实比寒冰还冷上许多,这小虫身形还没有冰蓝蛇一半大,竟然能将它烤熟,实在难以想象。
又过了一会儿,冰蓝蛇全身肌肤都溃烂了,只见它尸身左右摇晃了几下,终于将缠着的红色小东西放开了。
其实此时这小虫在这里待了许久,方圆好几里的雪都因此而化开了,就像春天到来一般。
就在这一刻,听得远处传来几声娇喊:“石大哥!石大哥!”
石惊云心中一动,知道是冷月婵在寻找自己,现在他伤口疼痛略减,但却仍旧不敢有丝毫异动,生怕眼前这个小东西觉得烤了一条蛇王还不够,会走过来把自己也顺带烤了。他石惊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经不起它烤。
可那东西似乎没有发现石惊云在此处,从蛇的尸体上跳出来向那群蛇虫逃遁的方向看了看,似有些失望,并没有如适才一般向前追击。石惊云现在已经可以动了,轻轻转头往蛇虫逃遁的方向看去,见残雪之下什么都没有,森林一片肃静。
此刻,石惊云已然清楚,刚才那群蛇虫都是怕被这小东西“烤”了所以才一齐逃命,而身为蛇王的冰蓝蛇则留下和它纠缠,虽救了这许多条命,但终究还是壮烈牺牲了。
石惊云此刻坐着的是土,雪已经被化尽了,雪水侵在他屁股、大腿之上,感觉甚是难受,但偏又不敢动弹,肌肤只觉这土也开始慢慢变热。但见那小虫站了一会儿,又跳回到冰蓝蛇烤熟的尸体之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蛇肉了。
那东西虽小,但胃口居然奇大,过了一会儿,一条冰蓝蛇已经被它吞了大半,本来这冰蓝蛇的身子就比它大出许多,这一来,它等于是吃了比自己身子大很多的东西下去了。
石惊云看着它,心中焦急不已,此刻已经不是关心他伤势如何了,而是他屁股底下的土直如火在烧一般,热得让人难受,心中只叫:“你快快吃完走了吧!走了吧!”可那小虫似乎要故意为难石惊云似的,在还剩下一条蛇尾时它竟忽然住了口,不但不吃,还在地上蹦了几下,像是吃饱了运动运动要消化肚中食物一般。
石惊云只觉自己是坐在一个油锅中,热得无法忍受,终于跳了起来,他这一跳那小虫也跟着跳了起来,直直飞向他!石惊云大惊,忙向右一闪,那小虫在空中急转了一个弯掉转方向向石惊云脸孔飞来,石惊云身受重伤,行动已然慢了许多,何况这小虫行动快如闪电,令人难以躲避。
那小虫在飞向自己脸孔的时候,石惊云但觉奇热无比,同时窒息异常,下意识张开了嘴呼吸空气,就在他张开口这一刻,他只感觉一个异物迅速窜入了自己喉腔,如饮岩浆般灼热着他的喉头,入腹更是热得难以忍受。
原来竟是他张口之际那小虫刚好窜入了他的口中,被他给吞了下去!
石惊云迅速张开口,希望那小虫会又跳了出来,心中直叫苦:“我明知这东西灼热异常,竟然还张口将它吞了,你看到它来的时候就应该闭气闭嘴嘛!这样死后算什么?它从我肚中烤出来我多半是要变成一堆焦屑的,那该如何是好?我死得难看倒不打紧,要是冷姑娘寻不到我的尸体,那多半就以为我被师叔抓走了,她要是一时自暴自弃去找师叔报仇那可惨啦!你还是快出来吧!出来吧!”
可惜良久之后那小虫始终没有跳出,反而是自己的全身的热血开始沸腾,喉咙就像是要喷出火一般,直想大叫,但喉头又发不出丝毫声音,想哭,眼泪却又好象被这强大的热力蒸干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顷刻之间,肚中便如火在烧一般,炙热难当,似连周遭的空气都变成了一团团火焰,在灼热着他的肌肤。他背上的伤口也因此而牵动着隐隐作痛,似是被这热力引发要一起发作折磨他一般。
其实,那小虫名叫“火金乌”,乃是一种极难寻得的灵虫,它通体热如岩浆,对练内功极有神效,石惊云将它吞了之后若再以内功化解腹中热气转为己用,功力即可由此而上升不少,可是若功力不若不能够抵抗此奇热,反而会毒质侵入全身,到时就没救了。石惊云功力不弱,食这“火金乌”本有益无害,但他身受重伤,如何再以内力化解热气转为己用?因而就反被其害,热气在周身散不开,生不如死。
逐渐,他神智因此巨热而渐渐模糊,只觉全身就如有火在烧一般,似自己的生命正在被这火逐步燃尽。远远地听一个女子的声音惊恐地道:“哎哟!‘火金乌’被他给吞下去啦!姐姐!这……”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急促地道:“这怎么办哪!这‘火金乌’是夫人的宝贝,要是没了我们俩的小命可要不保了!”
原来那声音顿了顿,又道:“还是把他带入庄内交给夫人处置吧!”
接着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什么东西架了起来,然后就晕厥过去不省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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