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老闯、大雁上。
老闯（向大雁）﹕听着，娘说了，只要你能快点儿怀孕，娘很快就会放我出去，哪怕今天你能够怀孕，今天我就能够出去找彩云了。今天晚上，你好好配合我。
张大雁（旁白）﹕眼前的这个人，我看见她就想吐，接下来要做的事简直就是给我上刑，，我受够了，这次，我可不能答应他。
张大雁﹕我不。
老闯﹕什么？你不干？这可由不得你。
老闯向大雁扑上去，又用手捂住脖子吱哇乱叫地翻下地。他从脖子上拿开手伸到眼前，映入眼帘的是血。他怒不可遏地出去拿一把鞭子猛抽大雁，疼得大雁满地打滚，惨叫、哭号。老闯打得疯狂。
张大雁（旁白）﹕娘，我快受不了了，你快来救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门被推开，嫂子进屋了，她用双手阻止老闯举起的鞭子再打下去，鞭子在空中停住了。老闯推倒嫂子，打了嫂子三鞭，继续疯狂地鞭打大雁。不知怎的，大雁的表情放轻松而且诧异地回头看，原来是嫂子挡在身上，嫂子很痛苦的样子，那是一张憔悴且用刀子刮得伤痕累累的脸。
张大雁（温柔地）﹕嫂子。
嫂子（咬紧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大雁，我没事。这些年我一直昼夜不停地忍受你大哥的折磨，还怕这么点疼痛？
大雁（哭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错了，今天晚上包括以后，我永远都听你的。
老闯停止再打，伸个懒腰。
老闯﹕听着，这次我先放过你，打你我也很累，我先给你一笔一笔账地记着。（活动活动脑袋。）
老闯（力不从心地）﹕哎呀。
张大雁用余光看见嫂子用右手捂住下垂的左臂，她拉住大嫂的衣袖，大嫂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
大雁﹕谢谢你，嫂子。
大嫂挣开大雁的手，严肃地离开。大雁的手保持拉住大嫂时的动作僵住了。
大雁﹕哎——（边摇摇头）
老闯（不屑地）﹕看见了吧，人家不搭理你。现在，我们该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了吧？
大雁﹕嗯。
无尽的黑夜，（同时），音乐起，音乐选自李玉刚的《逐梦令》部分歌曲。
(各下)
白天，张大雁烧火时呛着了，她跑到外面来不停地咳嗽，脸上有一点儿黑色，浑身脏兮兮，老闯看见她这副狼狈摸样，笑出了声。
张大雁﹕你笑什么？（咳嗽）
老闯﹕每次见到你，你总是弄得这样狼狈。哈哈哈……
张大雁继续咳嗽。
周老夫人、二十二岁的大雁，周老夫人气冲冲地来到大雁的房间上。
周老夫人﹕你这丧门星，本来还指望让你给周家怀个孩子，到现在了还没怀上，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怀不上也就罢了（周夫人情绪激动，大雁欲捂耳朵又停止。）你，你真是笨啊，居然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周老夫人一巴掌拍过去。）你还我儿子。（扑过去掐大雁的脖子，大雁连连后退。）
大雁（旁白）﹕我不如装晕吓她一下。
张大雁慢慢闭上眼睛，周老夫人瞪大了眼睛，赶紧松手，向后退三步，大雁再缓缓睁开眼睛，老夫人恶狠狠地瞪大雁一眼，离开。大雁伤心地流泪，直到夜里，她再次听到老闯大哥打嫂子、嫂子的惨叫声和乞求“不要打了，我错了”的声音。大雁擦干眼泪飞奔出去。当她戛然而止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场面令她触目惊心﹕大哥手持菜刀直逼大嫂，大嫂用手抓住刀尖向后步步撤退。大哥一边步步逼近一边面部变形为魔鬼模样，眼球旁边白色部分布满血丝，呈神经病态，眼球仿佛有股火在燃烧。
老闯大哥﹕都是因为你，我才活得这么窝囊，真恨不得杀了你。（他咯吱咯吱地咬牙。）杀了你都不解恨。（嫂子打了个寒噤。）
大雁大惊失色，呆傻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