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无奈地起身,理了理弄乱的长袍,就唤道:“进来吧。”
“喳。”话音一落,郭德正就带着一连串的小太监端着御膳进了门。
“陛下的御膳可真丰盛,妾的桌子可不够大,怕是放不下。”顾南英站在一旁瞥了一眼娇嗔道。
孟泽笑着摆了摆手,道:“就留几道就是了。”
“喳。”郭德正让后面的小太监都在外侯着,只将送进屋内的十几道菜摆好,“陛下,小主,请用膳。”
顾南英挽起袖子,从郭德正手里接了筷子,夹了热油烫过的鲈鱼片,布在天启帝面前的青花瓷宫碗中,笑吟吟地道:“妾看这鱼肉很是新鲜,陛下尝尝?”
“爱妃如此主动,朕自然不会拒绝。”天启帝尝了一口,点头道,“确实不错。”
听到他的评价,顾南英也夹了一块儿送到嘴里,点点头:“陛下说的不错,确实好吃。”而后袖风微动,她就盛好了一碗羹汤,小嘴一张,就喝了一口。
“顾南英!”孟泽怒道,这小女人还说让他吃到饱,现在倒好,只顾自己吃起来了。
顾南英噘着嘴撒娇道:“陛下,妾只是先试菜,不然让郭公公来就是了。”
孟泽被她的娇声软语劝服了,伸手揩去她沾在唇角的油渍,当着郭德正惊恐的目光下吃进了自己嘴里,笑道:“好好好,你试菜,朕由着你。只是若是味道好,也不可忘了朕。”
“自然,陛下尝尝这个。”顾南英舀了一勺汤,然后送到孟泽嘴边。
孟泽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还是把他当孩子了不成?
虽然送上门的东西,他不会拒绝,但是怎么能就这么便宜她。
“爱妃是不是应该吹一吹?”
顾南英无语,还吹一吹呢,怎么不让我帮你喝呢。
想归想,做归做,她还没那个胆子这么说。只好把汤勺拿过来吹了吹,再递到孟泽嘴边。
孟泽假装嫌弃地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还没碰到汤勺就一副被烫到的模样退开了好远。
顾南英觉得奇怪,拿着汤勺的收回转就送进自己嘴里。
“不烫啊?”
“爱妃大概是皮糙肉厚,所以察觉不到。”孟泽狡辩道。
听他这话,顾南英下意识盯着他白皙光滑的脸看,确实比她的水嫩。
“陛下言之有理,不如陛下自己来吧。”顾南英主动拿了孟泽的汤碗给他重新盛了一份,放在他面前,然后就不管他了,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孟泽没享受到应有的福利有些不高兴,见顾南英一个人吃的欢快越发不乐意了。
“有些人就是小没良心,看不到朕的良苦用心啊……”
顾南英正夹了一筷子咕噜肉,听到某人地抱怨,憋着笑把肉放到了他的碗里。
“陛下喜甜,妾还是记在心上的。”
孟泽其实没指望她能记住自己的喜好,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还是淌过一阵暖流。这一筷子咕噜肉的滋味也觉得更加美味了,甜而不腻,清心暖胃。
“恭喜宿主获得皇上好感度5点,请宿主再接再厉哦。”顾南英大快朵颐、横扫饭桌的时候,0017的声音破空而来,不过她现在已经习惯了,除了有些惊讶某帝的感动点,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用完膳,二人刚坐在软榻上闲聊,孟泽就打算安置了。
顾南英一听这话,就知道某帝心思不正,膳前的小心思还没消去。
虽然用了小药丸已经没有大碍了,可是想到昨夜那种痛,她是真的心有余悸,能拖就拖呗。反正人都留下来了,有没有实际深入的交流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孟泽已经起身牵着她进了卧房,拉着她坐在了床榻上。
顾南英看着孟泽反常的安静,欲言又止。
孟泽心里虽然急着再和她共度良宵,却也不会不在意她的感受,见她扭捏的模样,假意不知,还询问道:“爱妃,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顾南英见他主动问起,终于一狠心说道:“陛下,今天晚上咱们就跟之前在街上一样聊聊天吧?”
“爱妃,咱们不是一直在聊天吗?”孟泽笑着说道,双手却一直把玩着顾南英葱白细长的手指。
“陛下,您明知道妾不是这个意思。”顾南英以为天启帝是没听懂,想要解释,却有些说不出口。
孟泽心里暗自偷笑,面上却是一脸好奇:“哦?那爱妃是何意呢?”
“妾……”顾南英狠了狠心,两眼一闭,随口说道:“陛下太英勇善战,妾体弱,受不住。”
“扑哧”一声,孟泽已经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他知道顾南英年纪小,刚承了宠,确实可能是受不住。但是他也绝没想到小女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可见是被他逼急了。
他从来不缺女人,只是他太想念她柔美的身体,还有那水到渠成的绝妙滋味。
“阿英这是在夸奖朕吗?朕很高兴。”见顾南英一脸糗样,孟泽暂时也不逗她了,说道,“行吧,你想和朕说什么?”
顾南英没想到还真让她给拖住了,但是她有什么想说的呢。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问道:“陛下您看咱俩刚认识就那啥了,我连您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不如您说说?”
“喜欢什么?喜欢下棋吧。”孟泽应了一声,见顾南英起身要帮她换衣服,也跟着站起来张开胳膊。
顾南英笑嘻嘻地说道:“下棋啊,那可费脑筋了。妾就只会五子棋,还常常输给萧……”
她自己愣了一下,险些在陛下面前说出萧然哥哥的名字。
“输给谁?”孟泽换了寝衣,有些没听清她最后说的那个字。
“自然是输给娘亲了,爹爹都赢不了娘亲呢。”顾南英笑着遮掩过去。
好在孟泽也确实没注意,笑道:“顾北也会下棋啊,朕还以为他一心扑在草药上了呢。这么说,你娘应该是个大才女了。”
“是啊,娘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不像我,只有画技上才勉强能达到娘亲的要求。”顾南英自顾自地走到屏风后去换衣裳。
“朕记得你殿选上是因为作了一幅画才选进来的。”孟泽悄悄跟着她走过去说道。
顾南英并没有注意,自顾自地解开腰带,还一脸嫌弃地说道:“是啊,陛下当时可是陪着贵妃娘娘走了呢。”
孟泽刚走到屏风后面,听到这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当时朕也不知道你在,好在皇后慧眼识珠,不然朕可是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