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各位姨娘,帮奴婢把夫人扶到床上去”灵夏哭着恳求着。几个姨娘我看你,你看我,愣是没有人敢上前。
所有人都明白,万一好心去帮忙了,却被扣上顶,谋杀嫡子的罪名,那就得不尝失了。
何况,刘姨娘几人对视一眼,最近也没有听说,姚青怀了孩子啊。雪姨娘紧紧咬住下唇,想到,刚刚姚青意味深长的笑,雪姨娘只觉得全身都凉了。
“雪姨娘,即便是茶水烫,你也不应该推开夫人”邓姨娘最先开口。
“你胡说,我没有推夫人”雪姨娘脸色苍白,辩解道。她的确是没有推姚青,她不过是打了姚青的手一下,难道只是因为打了手,就能让姚青流掉孩子?
“雪姨娘,我们都看着呢”刘姨娘低声说着,敛下的眼睑里,满是讽刺。上回,雪姨娘用腹中的孩子差点害死她的女儿,这回,雪姨娘遭报应了。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推夫人”雪姨娘气急败坏道。
“明月你们几个是不是也看到了?”邓姨娘问道。刘姨娘一咬牙,蔡明影是邓姨娘生的,她不问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要问明月,分明就是想要把明月也拖下水。
蔡明月看着邓姨娘,心中冷笑,转头却是对着蔡明影说道“四妹,你可看见雪姨娘推母亲了?”
蔡明影还没有回过神,她的眼里满是姚青流出来的血,下意识的就回到“是”
蔡明月笑了,歪头看着邓姨娘“邓姨娘,你可听到了?”。邓姨娘没有将蔡明月拖下水,一脸不甘,暗地里狠狠地瞪了一眼蔡明影,平时挺聪明的,这会怎么就笨了。
“五小姐是否也看见了?”一向很少出门的何姨娘,温和的看着蔡无双,轻声问道。
蔡无双一挑眉,府中下人,甚至周田都说,何姨娘性子软,可是就凭何姨娘刚刚那句话,蔡无双就不认同。性子软?这厅中这么多人,却偏偏指名道姓,让她回答?
可惜了,蔡无双摇摇头“我只看见夫人给雪姨娘倒茶,然后夫人到底,雪姨娘尖叫出声”
蔡无双话一落,雪姨娘就朝蔡无双递过感激的目光来。“听说雪姨娘和五小姐走的近”邓姨娘倒是说话了,话语里,若有若无的带着一股讽刺意味“我们都看见雪姨娘推夫人了,也就五小姐您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谁推夫人了?”蔡青山从外面匆匆赶来,一进府,官府都没有来的及换,就听见下人禀告,说是夫人小产了。
“这么多人,就让夫人在地上躺着”蔡青山一进来,就火冒三丈,虽然屋子里有炭炉,但是地上也不暖和。姚青脆弱的躺在地上,整个下身都尽在血泊中。
“老爷,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夫人,夫人”灵夏哭喊着“奴婢求几位姨娘和小姐帮忙将夫人抬到床上去,可是,可是”灵春说到这,哭的更大声了,剩下的话不用她说,蔡青山也就明白过来了。
“老爷,夫人有了身孕,妾身是怕,一挪动夫人,会出事啊”邓姨娘委屈的解释着。
“那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夫人躺在冰凉的地上?”蔡青山怒道,说完,也不管穿的是不是朝服,一弯腰,就将姚青抱起来,送到床上。有血流过他的手,蔡青山心里一沉,脸上也显现出悲痛的神色来。这么多血,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岳父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夫人怎么会这样?你们谁来告诉我”
蔡青山目光阴狠扫过屋中每一个人。几个姨娘都吓的低着头,瑟瑟发抖。只有灵春跪着挪到床前,哽咽着说道“老爷,夫人想通几位姨娘和小姐商量,给您重新补办生辰,让您高兴高兴”
雪姨娘眼皮子一跳。“夫人好心,想要感谢几位姨娘服侍老爷您,夫人就拿着茶壶,亲自下去倒茶”灵春说到这,狠狠一抹脸上的泪水,怒视着雪姨娘“夫人给雪姨娘倒茶时,突然肚子疼,雪姨娘不但不扶夫人一把,还大力推开夫人,夫人栽倒在地,下身就见了学”
灵春说完,就狠狠的磕了几个头“老爷,求您为夫人做主”
雪姨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说道“老爷,妾身没有推夫人,是夫人自己栽倒在地的”
灵春闻言就怒了,瞪着雪姨娘嘶吼道“雪姨娘,你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吗?在场的姨娘和几位小姐都看见了,是你将夫人推到的”
蔡青山阴郁的目光扫过邓姨娘等人,邓姨娘一个个头垂的更低,面对蔡青山质问的眼神,邓姨娘几人只是微微点点头,默认了灵春说话的真实性。
“贱人”蔡青山暴跳如雷,扬手就一巴掌狠狠打在雪姨娘脸上,雪姨娘被打的摊到在地上,右手瞬间肿起,雪姨娘咬牙,泪水连连的看着蔡青山“老爷,我没有推夫人”
蔡青山眉头紧锁,雪姨娘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勾起了蔡青山心中的柔软。
灵春是个眼尖的,当即就质问道“夫人给其他几位姨娘倒茶,就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到雪姨娘那里,夫人就倒下了?雪姨娘,你敢说你没有打夫人的手?你敢说,你没有因为怕被茶壶的水溅到,尖叫出声?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碰到夫人吗?”
灵春生生质问,通红的眼眶,里面满是愤怒的火焰“雪姨娘,夫人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夫人?吃的,穿的,夫人都是紧着你,用的最好,因为你受老爷宠爱,夫人哪怕是自己苦点,也要将最好的给你,你身上穿的云锦缎,还是姚大人给夫人的。夫人对你如同姐妹,你怎么能害夫人呢?”
灵春哭着,豪着“夫人啊,您的一片好心,换来的却是狼子野心一片”
蔡青山心里的柔软,因为灵春的一席话,彻底消失,雪姨娘身上穿的却是云锦缎,那是岳父大人无意中得到的,岳父大人疼爱女儿,就将这珍贵的云锦缎给了夫人。他倒是没有见过夫人穿过,原来,夫人竟是为了他,给了雪姨娘。
想到,雪姨娘房里的奢华,蔡青山心声一股股愧疚,夫人这么为他着想,他却夜夜留宿这个贱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