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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珠胎暗结浑不知(1 / 1)

守在床榻前的南宫瑾,看着睡梦中的苏祁,突然很不安地开始无力地挣扎,嘴中喃喃着:“不……母亲……父亲……不要……不要丢开我……”

南宫瑾凑近了一听,心下知晓她是做了噩梦,赶紧一手握住她那突然伸出锦被之外,在空中无意识胡抓一气的小手,轻声安抚道:“陌陌……陌陌别怕……我在这里……”

当初云初雨领着那无情及其身后的百谷老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那南宫瑾端坐床榻之前双手之中紧握着那苏祁小手,专注地盯着她的小脸沉思的样子。

百谷老人清了清嗓子,轻身唤了一下:“殿下!”南宫瑾这才猛然惊觉,将那苏祁的小手,悄悄塞入那锦被之下,站起身子,朝着百谷老人拱手道:“南宫瑾又要有劳先生了!”

百谷老人看了看那面色绯红正在偶尔说着胡话的苏祁,摇了摇头:“殿下客气了!苏祁本是老夫座下弟子,老夫竭力医治,也是责不容贷的……”

南宫瑾闻言,也就不再客气,请了那百谷老人在自己方才就坐的锦凳上坐下,自己则悄悄立在一边静观。

百谷老人先查看了一下苏祁脑后的伤口,之间约莫半指长的裂口处,已是被那先前的御医处理过,涂了上好的伤药,止了血。初初看来,这伤口只是磕破的外伤,估计无碍。南宫瑾看着他对着那伤口点了点头,心下略宽。

可转眼,见那百谷老人对着那苏祁的的脉搏探去时,却是眉头紧锁,前后探了三次,方才收回手指,还意味不明地抬眼瞧了瞧自己。南宫瑾心下一惊,脱口而出:“可是有何不妥?”

百谷老人看着南宫瑾突然变得紧张的脸色,沉思了一会,这才沉声道:“可能伤了脑袋,加上在那雪地里躺了一时三刻的,受了风寒,倒也并无性命之忧……这样吧,我先开几贴醒脑去淤血和去风寒的药,你让人去抓药煎服……老朽尚有一些私事,还想咨询一下太子殿下……”

南宫瑾闻言,立刻让无情初云等人按着那百谷老人所开的药方,领命前去抓药的抓药,准备煎药的煎药。待众人都退出房间并关上房门之后,百谷老人这才站立起身,走到那房中靠窗的圆桌之前,对着那窗外已经昏暗的夜色,看了几眼,才突然转身,对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狐疑不已的太子殿下开口道:“太子殿下,您当知晓,这苏祁,所说只是老朽偶尔得来的关门弟子……老朽对其身世,也是最近才有所耳闻……但这三年来,老朽也一直将她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看待……”

南宫瑾见那百谷老人语气肃穆,心知其必有大事相告,因而也就不再犹豫,直白地对着那百谷老人拱手道:“实不相瞒,苏祁乃本宫故人之亲……如今虽寄居在府中,但早晚……本宫会将其纳入府内,给她一个名份……”

百谷老人看着那对面言辞恳切的太子殿下,轻轻摇了摇头:“老朽虽说多少有点旁观者清,但依着我这徒儿的性子……入府一事,倒未必于她有利……只是眼前,却有件棘手的事情……”

看着南宫瑾一脸迷茫又急切想要知晓的样子,百谷老人叹了口气:“哎……孽缘啊……孽缘……老朽斗胆,私问一句……太子殿下你……你可是早就和她有了那……肌肤之亲……”

南宫瑾面色顿时一红,就像那偷腥被抓的猫咪一样窘迫,但还是对着那百谷老人,肯定地点了点头:“先生不用担忧,我……自会对她负责到底……”

百谷老人看着那尚未明了的南宫瑾,又是长长一叹:“负责?……如今她……恐怕已是珠胎暗结……你对她……该如何负责才是……”

南宫瑾闻听此言,心下也是又惊又喜,竟是一时怔楞在了那里……不想那一直关注着他表情的百谷老人,却已是误会了他的心思,冷冷道:“还好眼下,这胎儿也才两旬不到,估计连她自己,尚还不知,不如我待会再开个药方,乘着眼下伤害不大,就帮她去了这个包袱吧……”

南宫瑾闻言,心神俱是战栗,忙摇手道:“不不不……先生误会了……这是我……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可以……让他就这么离我而去呢……只是她眼下受了伤身子虚弱,还望先生成全,多开几贴补药……帮她多加调理才是……”

百谷老人见他神色间颇为诚恳,想着也许确是真心想要这个孩子,只好叹了口气:“这苏祁如今受了伤,我担心这孩子在母体内受损……罢了……罢了……我尽力吧……端得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南宫瑾赶紧谢过,略一思索,又道:“如今局势尚未明朗,朝中变化不定,希望先生暂且帮我保守此秘密,即使是我父皇母妃面前,也无需提起……”

百谷老人点了点头:“这个敬请太子殿下放心!老朽自然心中有数……说起宫中,老朽有一事需要提醒太子殿下,圣上和梅妃娘娘的病势,近来虽已控制住了,但毕竟根子伤了,若要根治……恐怕老朽已是无力回天……还望太子殿下早日去那东丝国,求得那宫廷秘药洗髓丹,并用那百年老梅树根下窖藏了十年的梅花酿做引子先调服那冷香丸三个月,然后再并着那大雪之日后翌日,那百年绿萼梅心之新鲜雪水为药引,方才能够保上个三到五年……”

南宫瑾点头应了:“那东丝国皇室秘药洗髓丹一事,我十日之前,已是休书派人前去那东丝国讨要去了,虽然条件优越,但恐怕即使割让十座城池,也不一定能够换来。况且这事,本宫担心父皇不允,城池一事,只能届时再说了……”

百谷老人闻言,也不再多说,只是看了一眼那榻上的苏祁,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重新取了笔墨,开了药方,交于那太子殿下后,这才告辞回宫而去……

南宫瑾等那初云初雨煎了药来,亲自端了,缓缓喂食入那苏祁口中,然后又拿那初雨递过来的帕子,帮她擦干净了嘴角残留的药渍,眼见她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呼吸稳了,沉沉睡去时,才将手中那百谷老人重新开的药方,交给那初云初雨,并再三叮嘱,不可让小姐醒来,知道这药方。

初云初雨虽然好奇,心想小姐本身就通医书,告与不告,又有何差别?但看着那主子神色凝重,自是一口应了,不敢多言。

南宫瑾这才抽身离去,接着一连数日,白日并不来探,只等半夜三更,那苏祁沉沉睡踏实了,才悄身入内,坐在她榻侧,并不要那初云初雨伺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直到东方既白,眼见那苏祁即将醒来,才起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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