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漫漫艰难的吐出了这一个字,心疼得抽搐。
她不能怨妈妈偏心,她也不能怪妈妈只顾念二姐,毕竟她比二姐得到父母的疼爱要多太多,而且二姐都已经去世了,妈妈这么惦念二姐,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她为什么还要难过得想哭。
顾漫漫睫毛轻颤,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额外的声音来,她归根究底,是不想将自己与慕冷谦的感情有任何的杂质,她不能拿慕冷谦做赌注,即便知道最后赢的人是她,她也不能这么做。
可是,她今晚却答应了妈妈。
她怕妈妈每天因为这件事而忧心忡忡,如果心情一直不好,是会忧郁成疾的,她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这一夜,顾夫人安心的睡到天明。
而这一夜,顾漫漫却是睁着眼睛,透过窗帘看外面漆黑的夜,还要多久才会天亮。
等了很久很久,在天刚刚亮时,顾漫漫蹑手蹑脚的从客房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了慕冷谦的怀里。
即使是睡觉,慕冷谦也很是警觉,只不过闻到熟悉的气息,他连眼睛都没睁开,伸手将人搂在怀里,低哑性感的嗓音呢喃道:“老婆这么早就醒了?”
顾漫漫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的声音,一瞬间心里的委屈尽数上涌,她紧紧靠在慕冷谦的胸口,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脸颊,还好有慕冷谦在,有他是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
不对劲!小丫头没这么黏人的。
慕冷谦霎时清醒了一大半,双手按住小丫头的肩膀推开些,却发现她双眸红肿,满脸泪痕,顿时心中一紧,安抚的将她搂抱在怀里,“受委屈了是吗?别哭,还有我在呢。”
慕冷谦明明是在安慰她,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沉醉,却让顾漫漫的眼泪掉落的更凶更厉害了。
他对她这么好,而她却拿两个人的感情打赌……
慕冷谦抱着她坐起来,爱怜的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温柔哄道:“乖,别哭了。我们现在就去公司好吗?”
“嗯。”顾漫漫吸了吸鼻子,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下床。
慕冷谦摇头失笑,嗓音低沉的问道:“老婆,你确定让我穿着睡衣出去吗?”而且脸也没洗,鞋也没换,就这样出门?
顾漫漫呆愣了两秒,随即放开手,从他怀里退出来,低垂着小脑袋坐在床沿。
见她这副小可怜的样子,慕冷谦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衬衫和西裤,便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我们去公司吧。”
“你不洗脸了?”顾漫漫嘶哑的声音问道。
“不是没人看见嘛,先回公司再说吧。”慕冷谦抱着她走出房间,眸光深邃如一汪黑潭不可见底,能让他的小丫头这般伤心,定然是因为岳母对她说了些话,而那些话可能是洛明珠授意的,也有可能和他还有关系。
不然小丫头也不会受了这般委屈,却一个字都不向透露了。
慕冷谦眸底掠过一抹寒意,看来有些事必须尽快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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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顾漫漫!是她指使我那么做的,我要见她,你们去把顾漫漫抓回来,我要亲口问她!”
薛梨被关的第三天,情绪比起前两天更加激动了,无论那些警员怎么问她,她都是这句话,必须见到顾漫漫才会说真话,否则他们什么都别想,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但是顾漫漫是她想要见,就能见到的吗?
薛梨也不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一个阶下囚而已,竟然妄想见到慕三少夫人,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
薛梨的不配合,已经严重引起警员的不满了,也不管她是个女人,该用的审讯工具也逐渐派上用场了。
小警员无语的瞪着她,“你把我们当傻子耍呢,顾漫漫是顾清清的亲妹妹,她会要去你谋害自己的亲姐姐?”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另一位警员将电击棒拿出来,他打开开关,立刻听到磁磁磁的电流声,顿时让薛梨头皮发麻的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电击棒。
薛梨浑身瑟缩了一下,强装镇定的拍着桌子吼道:“你们不可以对我用刑!我要求找律师,我要找辩护律师。”
“找律师?”这位警员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般,轻蔑的笑了笑,“呵呵,别的人还可以找律师,可你得罪的那个人,没有律师愿意为了你辩护,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省功夫吧,早点认罪,对我们大家都好。”
即使薛梨没有提出找律师,但一般都会有家人为其找律师辩护,但据说没有一个律师愿意帮忙,先不说他们已经调查出结果,发现这件事根本与顾漫漫无关,单是得罪了慕三少,就根本不用在温华城混下去了。
“行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把她的嘴堵上!”这东西用起来,他还不想残害自己的耳膜,在起身之际,暗中使了个眼色给小警员。
接到师兄递过来的眼色,小警员秒懂,立刻唱白脸的说道:“唉,我说薛小姐,你还是听我师兄的话吧,不要受这皮肉之苦,你别看这小小的电击棒,就连两百斤的胖子也受不住,何况你这样的小身板,还不被折磨得昏过去啊。”
“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要——”还没开始用呢,薛梨就开始鬼喊鬼叫得用力,让两个警员眉头紧皱,两人一起动手用块抹布将薛梨的嘴给堵上了。
薛梨则急得快哭了,她呜呜呜的发出声音,焦急的朝他们猛点头。
拿着电击棒的警员顿了下,了然的问道:“你这是想好要对我们说实话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电击棒,薛梨不得不点头。
“那好吧,我暂时就把这东西收起来,你要敢随便说来敷衍我们,别怪我不客气了。”警员退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朝另一名警员递了个眼色,下一秒就扯掉了薛梨嘴里的抹布。
“薛小姐你还是说实话吧,我师兄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敷衍的,很多罪犯在他手里,那都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后不得不吐实话,与其被折腾得那么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实话呢,你说对不对?”
小警员说了后,看薛梨的表情有些松动,又将他师兄是怎么折磨罪犯的经过说了出来,然后薛梨的脸色越来越白,只听她大吼一声:“你别说了!”
啪的一声,电击棒被砸在桌上,警员师兄厉声道:“少废话,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故意的!”薛梨又瑟缩了一下,惨白着脸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顾清清她自己摔下去的,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