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呦一听就不乐意了,撅着粉嫩的唇瓣,轻哼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
寒霁无奈的摆了摆头,“我们啊,就是把她宠坏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一人去和亲要面临什么,安深是安国太子,以后终究是要继承大统的,而呦呦若嫁给他,必定要是未来的安国皇后,那至高的位置,能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呵。”
说完寒霁也未看寒风阴霾的表情,径直走了出去。
甘泉宫。
寒呦从幽兰殿出来后便心情愉悦过来给自家母妃请安,同时也提及了和亲之事。
“你胡闹,胡闹啊,这次你兄长竟也由着你胡闹,你们兄妹俩是要气死我吗?你兄长上次之事才刚过去,他才刚回京,你如今要去干嘛?”
寒呦被吓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母妃竟会生如此大的气。
“母妃,您不要吓小九,您身体不好,太医说不能动怒的。”
云妃看着寒呦,心中一片感慨,女儿长大了,长得亭亭玉立,却也春心萌动,芳心暗许了,她垂下眸子,眼神空洞。
“罢了,你长大了,母妃也不能护你一辈子,自己愿意去便去吧,母妃只希望他真是那个能护你一辈子的人,儿啊,莫要后悔,世上没有后悔药,母妃曾做过错事,后悔了五年,也赎罪了五年,等你成亲后,母妃啊,便打算皈依佛门,你同你兄长二人要好好的。”
“母妃你……”,寒呦看着云妃的样子有些担忧。
“本宫累了,要去歇息了,你便退下吧”,云妃打断了寒呦的话,直接叫人将自己从榻上扶了起来,朝后面走去。
时间飞逝,今日安国使臣到达北寒国京都。
今夜,北寒国君主景德帝为此设宴,五品以上官员家中嫡女均可出席宴会。
孟云生今日以腿伤为由推脱未去,孟浅也以要留下照顾孟云生推脱未去。
“五哥,舅舅今天怎么没出席啊?”
寒听以为今日孟云生会参加宴会,所以才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却未曾想孟云生压根就未出席宴会。
寒越一脸八卦的看着寒听,笑得有些猥琐,“小十五,我说你是不是想搞基啊,你要是想搞基,我没意见,但是这对象嘛,得改一下。”
寒听听得有些蒙,傻乎乎的看着自家五哥,“五哥,搞基是什么?”
“搞基啊,就是……断袖,你别告诉我你对孟云生没这个意思,众多证据表明,你喜欢孟云生,你上次还……吃醋。”
寒越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拍了拍寒听的肩膀,“没事啊,喜欢就喜欢,我不同你母后说,要追就去追,但是啊,我觉得吧……没可能。”
寒听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片慌乱,没想到五哥竟然能看出来。难道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寒听看着寒越的背影,垂下了眼眸。
“皇上驾到,元妃娘娘驾到。”
尖锐的声音响起,顿时乌泱泱的一片全都安静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景德帝望着底下的朝臣与女眷们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原本因孟云生未给面子的阴霾一扫而空。
“都平身吧。”
“谢吾皇”,景德帝落座后,朝李泉看了一眼。
李泉心领神会,随即尖锐声再次响起,“宣安国太子,三皇子,使臣觐见~。”
只见一男子走在队伍最前方,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双剑眉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这便是安国太子,安深。
而后跟着的是安国三皇子,安逸,年龄不大,约十岁左右,有些婴儿肥,但不难看出长大之后又是一倾国美男子。
两人为一母同胞,安国皇帝一生只娶一人,未有其他妻妾,育有两子一女,只可惜那小公主在三岁时安国内乱,不慎走失,现今仍未找到。
“安国太子安深,携安国三皇子及使臣见过景德帝,元妃娘娘。”
安深抬起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不知其心中所想。
“不知北寒孟丞相在何处,安深对孟丞相欣赏已久,不知景德帝可否引荐一二?”安深直视着景德帝的双眸不见丝毫怯懦,不由让人心中大为赞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智,日后自是不简单。
景德帝顿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恼意,明明自己才是北寒的皇帝,可如今北寒的百姓们哪还记得北寒有这么一个皇帝,记得的怕只有一个孟云生,那个五年前救他们与水火的人。
景德帝收住那狰狞的表情,换上一副和蔼的表情,笑意盈盈的看着安深开口道:“安太子,孟相由于身体原因未参加此次宴会,今日安太子怕是难以得偿所愿了。”
安深看着景德帝那虚伪的表情,心中冷笑,“莫不是景德帝不愿让孟相出来与本太子相见?才故意推脱?”
寒严见景德帝如此为难,为了刷一下好感,立马站了起来为景德帝解围。
“安太子如若不相信,可自己派人去相府一探究竟或者把孟云生请来,何必在这得理不饶人呢?”
此话一出,元妃脸色一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寒严,摇了摇头。
安深则一脸笑意,“大皇子说得不错,安逸,你同大皇子一同前去请孟丞相赏脸来此,记好了,放聪明点。”
安逸点了点头,便来到了寒严身边,随后两人离席。
寒越坐在寒严旁边的位置上,挑了挑眉,眼中带笑,转过头看向寒听,“看见了没,这就是要读书的好处,免得人蠢都不知道自己蠢在了哪。”
寒听迷茫的听着自家五哥的话,“啊?”
寒越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我真的不知道你明明天天跟着我,为什么却连我的一点点聪明才智都学不到。”
相府。
“主上,大皇子与安国三皇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许臣刚接到潜伏在皇宫中暗卫的信件,立马便来通知孟云生。
而此时正在找孟浅求亲亲的孟云生被打扰了极为不开心。
“何事?”男人极为阴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许臣被吓得一个激灵,死定了,主上生气了,可是我又没干什么事情,嘤嘤。
“回主上,今晚宴会上,安国太子要求见您,本来景德帝不愿,可未曾想大皇子……有些许愚蠢,竟同意了。”
孟云生看着坐在自己旁边慢悠悠品着茶的小人儿,笑盈盈的问道:“小浅儿觉得呢?”
孟浅没想到孟云生会问自己,有些诧异,“我觉得……大皇子可真是愚蠢。”
孟浅说完就笑了起来,笑颜如花,孟云生自是知道自家浅浅又开玩笑了,可是自己媳妇儿自己不惯着谁惯着呢?
“确实,太愚蠢了,小浅儿等会与我一同前去吧。”
“你要去?谁知道这安国太子打的什么主意,还是……”
孟浅话还未落音,孟云生便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是为我,是为你,也必须去这一趟。”
寒严与安逸来得很快,孟云生未多言,直接同孟浅上了前去皇宫的马车。
孟云生很清楚这次宫宴自己不去,安深也定会请自己前去,毕竟这次安国来访其中有自己的手笔。
孟云生将眼睛眯了一条缝,悄咪咪的瞥着孟浅,见孟浅并未有任何异常,心中的那块石头也便落了下来。
皇宫。
宫宴上乐师们那欢愉的乐曲,舞女们那妖娆的舞姿,气氛十分融洽。
“皇上,孟相与平南郡主已到”,李忠刚说完,景德帝便点了点头示意他。
“宣,孟丞相,平南郡主觐见。”
众人目光直盯御花园那拱门口,只见孟浅推着孟云生缓缓走来,不得让人惊叹,好一对璧人啊。
孟浅推着孟云生走上前,落下步子,“孟浅参见皇上,元妃娘娘。”
景德帝笑不见底,“平南郡主请起,来人,给孟相和平南郡主赐座。”
孟浅推着孟云生来到座位前,自己顺势坐下,然后便未置一词。
安深那幽深的眸子从孟浅与孟云生进来了后便未再转动到别的地方去,他从席位上站起身,端起酒杯朝孟云生这边走了过来。
“早就听闻北寒孟丞相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知本太子可否敬您一杯?”
孟云生抬起头,盯着安深看了几眼,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安太子果真性情中人,只可惜我这腿受伤再未能痊愈,怕是今后都不能沾酒了,实在抱歉。”
此话一出,众大臣心中唏嘘不已,可怜这权势滔天的丞相大人,今后竟真的成了一个残废。
可安深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孟云生,将桌上的酒杯端了起来,直接递到了孟云生面前,表情冷淡,“孟丞相这是不给面子啊,是条汉子就给我喝了。”
两人僵持不下,景德帝也未有开口的准备,只当看了一场孟云生的笑话。
寒听被寒越拦着,不能上前,只能着急的望着孟云生这边。
“若是安太子不嫌弃,孟浅便替我家丞相把这酒喝了。”
孟浅清亮的声音在气氛剑拔弩张的适时响起,说罢,端起安深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