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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借酒撒泼(1 / 1)

某人一做坏事,就格外的殷勤。

这厮脸上就写着五个字:不是我干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这等熊样。

十三直摇头,看十二:“这是小姐吗?”

十二面瘫脸一沉。

“真白痴。”十三嫌弃得不忍直视了。

那边,某人,从吃喝问到了睡觉,各种不着调。

萧殁抱着喋喋不休的‘女’子,亲了亲她额头,贴着耳问:“刚才做了什么?”

容浅念眼睫‘毛’颤啊颤,声音抖啊抖:“看、看书。”小心肝端不稳。

萧殁俯身,又亲了一下:“什么书?”

娘哟,美男计……

容浅念晕乎了,条件反‘射’:“让‘女’人尖叫的,”话到嘴边,一个刹车,眸子一抬,一口咬定,“本草纲目!对,本草纲目。”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欲’盖弥彰。

萧殁蓝眸一凝,那厮眼珠子闪躲得飞快。

做贼心虚得好明显啊。

对上萧殁,容浅念各种上天遁地的道行都破功了,节节败退,简直溃不成军啊。

诶!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一物降一物。

十三正感叹着,一双古‘玉’一般的蓝眸睃过来,十三背脊一凉:完了!

完了!某厮冒汗了,眼珠子‘乱’瞟。

十三哀怨:“小姐——”

背对着萧殁,容浅念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十三乖乖闭嘴了。

然……

容浅念转身,笑得‘花’枝招展:“十三,小姐教你的节‘操’都哪去了,青天白日的怎么能看‘春’宫册。”那笑,更扎眼了,“至少要等到黑灯瞎火啊。”

说着,妖孽容伸出两根手指,从十三怀里‘抽’出了那红‘艳’‘艳’的册子。

啪……本草纲目的外衣掉了,‘露’出书一角,很‘荡’漾地飘出来一行字:让‘女’人尖叫的一千零一夜……

贼喊捉贼栽赃嫁祸,无耻!实在无耻!

十三控诉:“小姐——”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容浅念直接打断,小眼神一直往她家男人那瞟,嘴里还念念有词,头头是道:“姑娘家的,怎么着也得收敛着点,不然将来谁敢要你。”

无赖!无赖!

十三都快哭了,张张嘴,又被妖孽抢先了,她摆摆手,一脸大赦天下的慷慨:“好了,小姐我也不骂你了,赶紧把这书给处理了,回头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不要脸!不要脸!

上天真真传奇,锻造了这般百炼成钢的妖孽,脸皮厚度刀枪不入。

十三抹了一把委屈的泪,默默将书端稳了,侧身,对着角落,画圈圈诅咒!

“你看我这丫头,芳心寂寞了。”某人,笑得十分眉飞‘色’舞,抱着自家男人的胳膊,‘荡’漾着。

你才芳心寂寞,你全家都芳心寂寞!十三哼唧了一声,有贼心,奈何没贼胆。

“十一。”萧殁轻唤了一声。

容浅念立马立正站好:“诶。”

某人小心肝剧颤,眼珠子一抬,一双微蓝的眸子撞进去,随即,‘唇’上一凉……‘唇’齿被扫了一圈,容浅念一个酥麻,正‘欲’反攻……她家男人撤离了,贴着她嘴角,似乎轻笑:“原来是杏‘花’糕。”

容浅念愣住了,天南地北都在转,好晕啊。

“小姐。”十三将‘春’宫册一个晃悠,指了指某‘荡’漾的一页,“这里哟。”那叫一个得瑟啊……

册子上,华丽丽地沾了半块杏‘花’糕。

人赃并获哟!

容浅念低头,握拳,作可怜状:“逸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瞅瞅那狗‘腿’的样,瞧瞧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十三仰头,对天大笑三声:“老天开眼啊。”

容浅念一个眼刀子丢过去,正逢迎上萧殁的眼,立马顺‘毛’,乖顺了:“我发誓,再也不看那玩意了。”说着一手举起三根手指头,一手抢过十三怀里的册子扔在地上,顺带补上一脚,态度诚恳,“我就看你。”

萧殁抓着她发誓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无奈:“怎么这么不听话。”

容浅念耷拉着脑袋,乖乖不做声。

萧殁道:“退下。”

元帅大人蹦蹦哒哒抱着半块杏‘花’糕出去了,十二十三对视一眼,默默地转身,顺带关上殿‘门’。

容浅念无语了,这群吃里扒外的。‘唇’上一疼,她抬眸,男子俊逸的脸便在眼前,轻咬着她‘唇’角:“十一。”

妈呀,这哪是惩罚,简直要命的哟。

容浅念忍住那股子酥麻,心一横,眼一闭:“给个痛快吧。”

之后……

怎么没动静?十三贴着‘门’,瞪着眼,竖起了耳朵:嗯,还是没动静。斜了个眼瞟楚林:“你家王爷不会家暴吧?”

楚林嘴角一歪:“我家王爷才不是那样的人。”不服地瞪了一眼,补上一刀,“王妃还差不多。”

十三被噎住了,没话说了。确实,她家主子是那样的人。

翻翻白眼看看天,十三纳闷:“青天白日的,关起‘门’来,不家暴还能做什么?”

楚林一哼:“王妃能做的,多了去了。”

十三脑子一转,青天白日,关‘门’赶人……

忽然,殿中传出‘女’子的声音:“相公,我们到房里继续。”

一干人等热血沸腾了,默默地,自觉地,向前了一步,竖起耳朵。

“相公,我们把‘春’宫带上,好好探讨探讨。”

“哪个姿势好呢?”

“……”

一干人等,捂着鼻子,抬头大叹:白日宣‘淫’啊。

“退下。”

殁王的声音冷冰冰的。

殿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

这时,容浅念就说了:“让他们听,待会儿我叫小声点就行了。”

顿时,殿外一干人等,做鸟兽散了。

古人云,非礼勿听,勿听。

这夜里,月未满,高挂枝头,杏黄的光晕染得这夜格外的祥和。

楼亭阁宇,月,照着‘花’池,并蒂莲盛放。良辰美景里,有佳人屹立柳梢头,男子白衣翩翩。

依着‘花’池,着绯‘色’锦袍的男子抱着‘胸’,戏谑声忽然传来:“月上梢头,两位好情趣啊。”

楼阁中的男‘女’转头,微微诧异。

“你怎么来了?”古筝一身白衣男装,月染下,愈发清俊,似笑非笑。

那人桃‘花’眼微挑,迎风而笑:“瞧瞧你语气,嫌本世子扰了你们的好事了。”对着柳梢头下的‘女’子浅笑,眸光玩味,“明华,挑男人也不擦亮着点眼,怎么看上她了。”

这柳梢下的佳人,可不正是明华公主萧涵。

萧涵回以一笑,似真似假地嗔道:“这不是瞎了眼吗?”回头,敛了笑,“本公主回宫了。”

“臣恭送公主。”古筝行了个男子礼,恭敬,却疏离。

衣袂翩翩,‘女’子没入夜‘色’。

萧凤歌一撩衣袍,依着木栏侧卧:“你和那丫头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大半夜的一个皇家公主从你的将军府出去,这要传出去了,你这府里就得办酒席了。”

古筝摇头苦笑,淡淡语气:“正事。”

萧凤歌俊逸的脸一沉,没好气:“小爷说得还真是正事。”语气一顿,话锋倒是认真极了,“你娶了明华吧。”

古筝轻笑出声,抱着手似笑而非:“大半夜的,世子很闲?”

萧凤歌笑得风情万种:“是啊,本世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呢?大半夜的不抱着美人睡觉,来管你这档子破事。”哼了一声,语气倒是没了玩味,“南疆蠢蠢‘欲’动,封大将军古筝为镇国一等公,守边疆万里,护我风清安宁。”桃‘花’眼斜挑,睃着古筝,“这圣旨,大概明天就传到将军府了。”

古筝微怔,若有所思,月,笼得她眉目修远,越发模糊了喜怒。

久久,她叹息一声,只道了四字:“圣意难测。”

萧凤歌一脚搭在木栏之上,慵懒地挑眉:“这就完了?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南疆早就附属风清,南疆王刚死,新王不过十岁稚童,连王位都没坐热,十年之内,哪有胆子来犯,哪‘门’子的蠢蠢‘欲’动?”

古筝不可置否,还是沉默。

萧凤歌冷哼,颇有几分怒其不争的寓味:“蠢蠢‘欲’动的是皇帝吧,你怎么得罪他了,这明着拉拔你,暗着可是架空了你这大将军,什么镇守边关,分明是发配边疆。”

明着,是惠帝;暗着,是……古筝苦笑,微微仰着头,看着什么,有些恍惚。

萧凤歌喝了一句:“你丫倒是说句话,哑巴了?”

她转眸,视线有些‘逼’人:“昭明,当命悬一线时,你会放弃什么?”

萧凤歌一愣,随即,骂道:“你脑子真被驴踢了。”

古筝笑而不语,眼里,荒凉得看不见光点。

之后,沉默。

寂静,总是令人心滞,萧凤歌忽然开口:“我会放弃命。”

忠孝礼义,爱恨痴贪……这么多可以放弃的,这个傻瓜啊,命都不要。

古筝轻笑着,未达眼底,望着水里,倒影着月影,是冷的,她说:“知道我选了什么吗?”

萧凤歌回:“你娶了明华吧,风清有国例,驸马不得摄政。”

答非所问,语气却认真。

她依旧答非所问:“出城之日,别来送我了。”

这次,她放弃的,是她自己。

他不懂,有些恼她:“谁说小爷要去送你了,最好滚远点,省的碍了小爷的眼。”

说完,直接撩了衣袍就走人。

良辰美景风‘花’雪月,他省的‘浪’费给了这顽固。

人影模糊在月‘色’里,风,‘荡’起树影,她在轻轻地叹,久久,呢喃:“我选了你。”

那日,也是这样的夜呢。

她久久不肯接那断肠草的‘药’,她求情,她放弃,甚至,她命悬一线。

“容九,舍不得?”那个‘女’子笑着问她,“那萧凤歌呢?”

她惊了,怕了:“圣主,纳兰求你。”

‘女’子只是站在月下,睥睨着:“你选谁?”

她不再央求,久久沉默之后,接过‘药’,缓缓道:“萧凤歌。”

她啊,在那个时候,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所有。

这夜,愈发冷了,初冬将近,椒兰殿中,升起了暖鼎,青烟袅袅。

申时,殁王被宣觐见,还未归。

容浅念窝在软榻里,昏昏‘欲’睡。

殿外,十三道:“小姐,明华公主求见。”

容浅念眯着眼,抬抬手:“打发了。”

这逐客的话才落,有‘女’子拖着长长的宫装裙摆闯了进来,怨声不小:“师傅,你好狠的心啊。”

容浅念眼皮都不抬,懒懒地反问:“谁是你师傅?”

这般良辰美景,平白让这不速之客坏了心情,容浅念心情不爽快了。

萧涵也不气,笑眯眯地改口了:“十嫂。”

这称呼,受用。

某人依旧不冷不热:“无事献殷勤。”

萧涵嘿嘿一笑,举起手里提的两壶酒:“要喝酒吗?”上前了好几步,又是讨好,又是谄媚,“这可是六十年的离人醉,我从父皇酒窖里偷出来,整个风清就这么一瓶。”

容浅念冷冷睃了一眼,脸‘色’一摆:“大婚之日公主敬的一杯酒,差点没把本王妃敬到地下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公主的酒,本王妃可不敢喝。”

这人记仇,很记仇。

萧涵还是笑着,眼里却怎么也融不进笑意,嘴角却牵强地扬起:“要不师傅还我一杯,放‘药’放毒都好,徒弟我绝对却之不恭。”

容浅念觉得心头堵得慌,伸手,‘揉’着眉头:“昨夜里和你十哥闹腾晚了,这会儿正困着呢。”

她,还是逐客。

话,各自说了三分,并没有开诚布公,虽烟消云散了般,只是,到底人心隔了肚皮,会膈应。

萧涵嘴角抿着,再也笑不出来,沉默了很久,她说:“刚才,我去过将军府了。”声音凉凉的,有些荒诞感。

她去了,要了一个答案。

将军府的莲池旁,对面男子神‘色’淡然,她问:“不担心本公主说出去吗?”

古筝却只是笑:“殁王爷囚公主于明华殿,整整三天。”语气,无谓地好似置身事外,“公主,你该那时说的。”

她冷笑。似乎自嘲:“是啊,那时,为什么本公主没说呢?父皇说得真对,真蠢。”她抬眼,看着他清俊的脸,“本公主白白受了三日的无妄之灾,要你一个理由不过分吧。”语气微微紧涩,“为何,是你动了那壶酒?”

他还是神‘色’淡然,好似无风的水面,始终不起涟漪,答案,只给了四个字:“忠人之事。”

她问他:“什么人?”

他进退有度在:“公主,理由刚才臣已经给过了。”

她大笑,毫不吝啬地嘲‘弄’:“忠人之事?好轻松的四个字。”走近了,视线相缠,她‘逼’视,“她是你的朋友,而你明知道那杯酒是要敬给她的。”

他没有否认,眼神荒诞,笑得竟是凄楚,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在自怨自艾,他说:“当命悬一线时,朋友?太奢侈了。”

命悬一线时,这个男子,放弃了忠孝礼义。

她冷冷地看白衣的他,风清的第一将军,她眼里,充斥了鄙夷,她道:“现在不得不承认了,”她大笑,笑出了眼泪,却倔强地扬起了头,“是本公主瞎了眼。”

说完,擦了眼泪,对着月嗤笑。

这是他给的答案,她三天牢狱般囚禁换来的答案,她舍了忠孝礼义换来的答案。

看着眼前软榻上的‘女’子,萧涵眼眶一热:“师傅,”声音哽塞得不像话,“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她笑着说着,眼泪滑下,一滴一滴烫人,模糊了视线,仰头,还是流不止。

软榻上的人,还是懒懒模样,起身,瞪了她一眼:“出息!”伸出袖子,一顿‘乱’抹。

然后,萧涵笑了,眼眶很红,咬着牙,眼泪始终不流下。

容浅念说:“去喝两杯吧。”

她还是说:“本王妃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六十年的离人醉。”

这个‘女’子啊,喜欢口是心非,心却始终是软的。

萧涵一把勾住容浅念的脖子,红着笑,笑得欢快:“师傅,我们不醉不休。”

容浅念怒骂:“少给我动手动脚,本王妃是有家室的人。”

手,却始终没有推开萧涵。

两壶酒,两个风一般的‘女’子,笑着,闹着,走近了月‘色’里,不醉不归。

殿中,十三踌躇着,看着外面好一会儿:“不会出事吧?”

十二接了一嘴:“能出什么事?”

“你不记得一年前了?她一个人喝了半壶离人醉。”

一年前……某人醉了,就在那晚,京都有人睡错了老婆,有人丢了银子,有人跑了家畜,有人被扒了衣裳……

这都托那半壶离人醉的福。

“会出事,那也是别人。”十二瞅瞅月‘色’,关了殿‘门’,完全不担心。

这话,还真说准了。

此时,申时刚过,正夜浓。

四个时辰后……

宫灯掌了一路,宫廷静谧,青石铺的路上,两道人影重叠,拉得斜长。

男子蓝瞳温柔,轻声唤着:“十一。”

怀里,‘女’子胡‘乱’扭动,好生不安分,嘴里唱着:“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醉眼朦胧,摇头晃脑,这‘女’子,大抵醉得凶了。一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一声声嚎叫,扰了静夜。

这扰民的,可不就是容浅念。

萧殁亲了亲她喋喋不休的‘唇’,哄着她:“乖,睡会儿。”

“不要!”语调一转,她软软地喊,“相公。”眸中,‘蒙’了一层水雾。

如此娇柔,倒似江南‘女’子,这夜似乎都醉了,染了几分酒意。

他应她:“嗯。”

她接着喊:“相公。”

“嗯。”

“相公。”她不厌其烦,手胡‘乱’抓着萧殁的衣,紧紧地,朦胧的眼,细细看着那双蓝瞳。

萧殁揽着她,轻拍着肩:“我在。”

听到他的声音,她笑得眉眼弯弯,伸出两只胳膊,整个都挂在萧殁怀里,蹭了蹭,又嗅了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扬起眸子,亮晶晶的,“两辈子,我就喜欢你。”

她勾住他的脖子,紧紧地不撒手,“你是我的,谁也不给抢,那个老妖婆也不许。”

萧殁将她打横抱起,护在怀里,走得缓慢,月下,人影重合。

兴许真是醉得狠了,这会儿格外的安静,窝在萧殁怀里,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他,嘴里絮絮叨叨:“你要乖乖的哦,我会听话,我会赚银子,我会暖‘床’,我会……”

夜里,只闻‘女’子轻声呢喃,碎碎念念了很久。

他只是听着,偶尔,俯身亲‘吻’她‘唇’角。

眉飞‘色’舞的‘女’子,忽然秀眉一皱:“你要敢丢下我,我就不要你。”

盈盈水光的眸子,不知何时,泫然‘欲’泣。

果然,是醉了……

话语颠倒,凌‘乱’,她却不肯停歇:“我舍不得不要你,相公,你要一直都在。”

“嗯。”他轻声应着,抱紧着怀里的‘女’子。

他啊,爱极了她唤她相公,爱极了她这般模样地睡在他怀里,‘乱’语胡言地不停歇:“我们生孩子吧,生好多好多,我有很多银子。”

她还说:“昙‘花’一现我会去找解‘药’,一定能找到的。”盈盈水光的眸子,似乎要坠落,她抿着‘唇’,“万一,”

萧殁俯身,想‘吻’住她的‘唇’,她转头,‘吻’落在脸上,她倔强地继续说着:“万一,找不到,我就去陪你。”

他沉默了,手,越发抱得紧了。

这个‘女’子啊,总是让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是醉了,眼却忽然清明地一如夜里的星子,深深看他,她说:“我不怕长眠皇陵。”

她说:“我不怕黄土白骨。”

她还是:“你知道的,上天入地,我都不怕。”

呼吸凉凉的,她的气息急切,萧殁,终是不忍心看她的眼睛。

‘女’子声音急促:“逸遥。”

“嗯。”伸手,拂了拂她的发,似乎她在轻颤。

眸光潋滟,有什么盈盈‘欲’出,她凝着他的眸,声音哽塞:“我怕会有一天,我喊你,你不在。”

她说:“所以,真有那一天,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她说:“你带我走,哪里我都跟着,好不好?”

她总是笑语嫣然,这般模样,他未见过,这才发觉,简直碎了心肝,生疼,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回答,即便醉了的她,他也不敢许诺。

她却追着他的眼,问:“好不好?”

他沉默,片刻,亲‘吻’她的眸子,轻声回答:“好。”

对她,早就入了骨,着了魔,还怎么丢下。

随后,她笑了,好看的眸子如星子妖‘艳’,她在他怀里可劲地蹭着,抱着萧殁的脖子,眸子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相公,你是我相公。”扯着嗓子,她对着天大喊,“这是我相公,是我的!”

萧殁无奈,搂着不安分的她,哄着:“十一,乖,别说话。”

容浅念倒是不动了,老实地待着,直勾勾地看他。

“逸遥。”

“嗯。”

她伸手,在他脸上一寸一寸拂过,‘揉’‘揉’他的眉,又‘摸’‘摸’他的‘唇’,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怎么可以这么勾人呢?”笑嘻嘻地凑上去亲了一口,“哟,这是谁家男人啊。”抱住,一双丹凤眼睃着四处,大喊,“不许抢!谁抢老娘‘弄’死谁!”

四处,一片寂静,哪里有人哟。

这人,醉糊涂了,不过倒是醉了也不忘这事儿。

萧殁拿她没法,只得将她放在地上,抚着她的腰,托着柔若无骨的她:“听话,别‘乱’动。”

她继续蹭,仰起头凑过去:“那你亲亲我。”

萧殁轻笑,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她嘴一撇,不满了:“再亲亲。”

萧殁只得捧着她的头,深深‘吻’了下去。

这‘女’子,平日里对于这种相濡以沫的亲昵便格外大胆,这会儿接着酒意,更是毫无忸怩,肆意……‘乱’来,手,直接便探进了萧殁的衣里。

萧殁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哑了:“不许闹。”

她委屈了,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逸遥。”‘抽’‘抽’鼻子,眨眨醉醺醺的眼,“我想扑倒你!”她凑近萧殁耳边,气息里有浓浓的酒香,她掩着嘴,小声地说,“我告诉你哦,第一次见你,我就想对你干最坏的勾当了。”笑了笑,“把你按到,然后天天为所‘欲’为。”

酒这个东西,真真妙了,能让胡言‘乱’语的‘女’子温言软语。

“我们先回去。”萧殁摇摇头,轻笑着,抱起她便走。

“那回去你让我为所‘欲’为。”

“好。”

‘女’子,这才安分了。

回到椒兰殿,已经亥时。

容浅念昏昏‘欲’睡,老实地窝着萧殁怀里,任他将她安置在软榻上。

“我的小姐,怎么喝这么多。”十三端来一盆水,看着榻上眼皮打架的某人。

不想,那某人眼珠子一瞪,立马惊醒了,一把抱住身边的男子的胳膊,对着十三挤眉‘弄’眼一阵吼:“这是我男人,不许抢。”

十三手上一盆水一个不稳,洒了好些。

这人,要不要这么草木皆兵。

摇摇头,十三一脸无奈,回头欠礼:“姑爷,我家小姐有很多不足,您多担着点。”

不待萧殁开口,榻上的‘女’子一个鲤鱼打‘挺’,一把将萧殁护着,对着十三鬼喊鬼叫:“你往哪看呢?不准看!”

十三嘴角直‘抽’,翻了个白眼,懒得与醉鬼计较:“姑爷,您去歇会,我给小姐洗洗。”

说着,放下水盆,上前。

容浅念一把抱住男人,戒备地死死盯着十三:“不要碰我,我有男人。”

十三血气那个翻涌,抓抓头发,咬牙:“小姐,过来。”

“靠,来强!?”

于是乎,某人来火了,撩起袖子,就要干架。

“乖,听话。”

一句话,某人顺‘毛’了,耷拉着肩窝进萧殁怀里,细声细气地打着商量:“我听话,你让我扑倒好不好?”

对此,十三只想骂娘:他妈的!

“退下吧。”萧殁留了一句话,抱着‘女’子进了屏风之后,垂帘落下,人影模糊。

这人,借酒行凶还不够,还要行无耻勾当。

诶,今儿个夜里,怕是又要闹腾啊。十三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出去,正‘欲’关上殿‘门’,‘女’子的话传出:“相公,我们洗鸳鸯浴好不好?”

手一顿,十三赶忙关上了殿‘门’,然后,在殿外,点了一盏红烛灯。

殿中,屏风之后,热气缭绕,丝幔重重,清香萦绕不散,撒着‘花’瓣的水中,映出‘女’子容颜妖媚,盈盈的眸,‘蒙’了雾水,撩人心扉。

“十一。”

‘女’子不应,眼皮敛着,扑在萧殁怀里,一双小手,胡‘乱’扒着他的衣襟。

“听话,别闹。”萧殁抓着她的手,有些凉。

她不动了,似乎思考,好一会,义正言辞地说:“那先脱我的。”

说着,低头,解腰带,忙活了半天,连带子都没扯着。

“乖,别动。”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一边的软榻上,剔透的手指,挑开了她的衣衫。

她忽然抬头,怔忡的模样:“不动怎么为所‘欲’为。”

低头继续忙活,只是……

她解的,是萧殁的腰带。萧殁任她胡来,眸光,温柔了她的影子。

半响……

殿外的十三听到这样两句:

“靠,解不开。”

“相公,我用撕的好不好?”

十三捂着脸,发烫,遁了。

月亮羞进了云里,整夜没有出来。

太阳东升,初冬的阳暖暖的。

流苏帐里,‘女’子四仰八叉地躺着,脚踝胳膊‘露’在锦被外,她微微一个瑟缩,睫‘毛’颤了颤,缓缓掀开了眸子,眼珠子一溜,皱眉:“尼玛,疼死老娘了。”

伸手,触手一片冰凉。

大早上的,枕边没躺着自家男人,真真不爽。容浅念冲着殿外喊上一句:“快来个喘气的。”

片刻,十三推‘门’而进,脸‘色’……嗯,很臭:“可算醒了,这都日上三竿。”搁下水盆,拧了块锦帕递过去,“小姐,你以后了千万别碰那玩意了,能折腾死个人。”

容浅念不以为意:“你家小姐酒品有那么差吗?”‘揉’‘揉’脑袋,真疼啊。

酒这东西,真他妈不是东西。

十三扯了扯嘴,反问:“有吗?”干笑,“呵呵,托了小姐的福,姑爷正收拾烂摊子呢。”

容浅念一愣:“什么烂摊子?”

十三倚着‘床’沿,、抱着‘胸’,笑着揶揄:“昨天晚上,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

眼珠子转啊转,容浅念‘揉’着眉心,可劲回忆。

零零碎碎的,似乎有这一幕……

“那先脱我的。”

“不动怎么为所‘欲’为。”

“靠,解不开。”

“相公,我用撕的好不好?”

想着,容浅念笑了,心情大好:“不就是滚‘床’单嘛!”

酒这玩意好,**反扑的居家必备良品!

十三直接丢了个白眼:“净想着这些。”板着脸,“还有呢?”

容浅念凌‘乱’:“还有?”

十三重重点头:“酉时,明华殿楼顶。”重重咬字,“鬼吼鬼叫,借酒撒泼。”

有这事吗?容浅念拂额深思了。

忽然,猝不及防,脑中零零散散的记忆横冲直撞的。

明华殿楼顶,两个‘女’子迎风而站,脚边七零八落的几个空酒瓶子。

“他丫的算什么?”‘女’子仰天大喊。

回忆中,那张脸,嗯,是明华没错。

旁边‘女’子搭了一句:“伪男啊。”

这张脸嘛,她赖不掉了。

某人继续鬼喊:“竟敢利用本公主。”

某人跟着鬼叫:“你蠢啊。”

“拖出去斩了,诛灭九族!”

“就一个。”

“……”

屋顶上,两个‘女’子一唱一和。

屋顶下,一干奴才宫‘女’战战兢兢。

“王妃!”

“公主!”

“奴婢求求您下来。”

“公主危险。”

“王妃,小心啊。”

“……”

风很大,闪了屋顶上‘女’子的舌头,说话含糊不清。

“师傅,是徒弟对不起您老啊。”明华眼红了。

拍拍明华的肩:“乖。”

“明华不孝啊,让师傅您寒心了。”明华泪奔了。

‘摸’‘摸’明华的头:“乖乖。”

“师傅,徒弟给您磕头了。”明华泪流满面。

“乖,乖,乖。”

明华殿,某人大笑地很放肆,最后,一声叫唤:“来,喝!”

随即,两个时辰,明华殿都没安生,鬼喊鬼叫的。

诶,容浅念‘揉’‘揉’眉心,头疼啊。

原来,酒品这个东西,这么不靠谱。

十三抱着‘胸’,继续调侃:“想起来?”

容浅念摆摆手,小脸惆怅了。

“还有。”

“还有?”这下轮到容浅念心肝颤抖了。

“戌时,长信殿,”十三笑得极是扎眼,“以下犯上,纵火烧宫。”

容浅念翻翻眼,冥思苦想着。

戌时……

脑中,又是一顿杂‘乱’的画面。

“说,酒藏在了哪里?”

这叉着腰,对着面红耳赤的惠帝劈头盖脸的,又是她。

赖不掉啊。

明华晃悠着,走不稳,还咬牙切齿一般,凶狠狠重复:“说!”

大半夜的,两个醉醺醺的‘女’子,闯进长信殿,对着一国之君指手画脚,大声嚷嚷。

惠帝脸都绿了:“放肆!”

‘女’子笑得眼睛贼亮:“不说是吧?”对着身后,一摆手,“明华,咬他!”

摇头晃脑的明华一听,磨牙,一个猛扑,一口咬下去。

惠帝疼得脸‘色’发白。

某人醉醺醺地想,为‘毛’不叫呢?

不叫是吧……哼哼,某人上前,抬脚就是一顿踹:“我让你赐昙‘花’一现!”

“我让你诛妻灭子!”

惠帝灰头土脸在地上打滚,对着殿外大喊:“来人,来人!”

这下叫了吧。

于是乎,有人更来劲了。佛山无影脚……

“我让你欺负我男人!”

“我让你算计老娘!”

“看不死的,放火是吧?”

她贼贼一笑,一脚踢翻了灯芯。

“看老娘烧死你!”补了一脚,她勾着明华的脖子,“走,关‘门’,烧!”

于是乎,两个‘女’子,哼着小曲出去了。

这时,长信殿火光大作,一片闹腾。

容浅念收了回忆,耷拉着头,一阵干咳:“咳咳咳。”

尼玛,还真纵火了。

诶,酒真坏事。她再‘揉’‘揉’脑袋,更疼了。

“记得了?”十三哂笑。

“呵呵。”容浅念心虚地打哈哈。

十三脸一拉:“亥时。”

容浅念眉‘毛’一跳:“尼玛,还有!?”

娘哟,这都是遭了什么孽啊。

十三一字一字提醒:“不知羞耻,撕破男子上衣,里衣,还有,”简直咬牙切齿,“‘裤’子。”

行径恶劣得人神共愤。

容浅念怀疑:“谁?”

她有这么无耻吗?有吗有吗?

十三笃定:“澈小王爷。”

也许,她真这么无耻。

容浅念皱着小脸,想啊想……

亥时。齐华殿,两‘女’结伴观‘春’宫大战。

窗幔摇晃,忽然,‘女’子一声尖叫:“啊!”

这尖叫的,可不就是近日里,澈小王爷新纳的宠妾。

‘女’子一把撩起流苏:“叫什么叫!”对着受惊的一男一‘女’,“继续继续,老娘还没看够呢。”

这夜半看‘春’宫的,可不就是容浅念。

尼玛,能赖掉吗?

旁边,目不转睛盯着看的,是明华。

靠,还有证人啊。

‘床’幔里,衣衫不整的男子咬牙切齿:“容九!”一边,拿过旁边的一副,胡‘乱’往身上套。

她抱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的,笑得甚是痞气:“哟,这不是萧家的小美人嘛。”说着,伸手挑着萧闵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萧闵一把推开,嫌恶地大喊:“靠,你是不是个‘女’人?”

她反笑,上上下下扫了一眼:“我不是,难不成你是?”

萧闵恼羞成怒,跳下‘床’:“来人!快给本王把她们‘弄’出去!”

于是乎……‘床’上,爱妾半‘裸’肩头,容浅念惊叫一声:“哇,好大啊!”眸子,死死盯着那‘女’子的‘胸’部。

------题外话------

时间不够,明天查错别字,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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