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聚阴阵,最大的屏障就是大门。≥≥中文w﹤w<w<.≦8≦1≤z≤w≦.﹤c﹤om
只要砍了那两棵古松,木石聚阴阵的威力,至少将减一半,甚至整座阵法都有可能崩塌。
刘追水持剑在祭坛前挥舞,动作轻灵优雅,看得一干崂山弟子如痴如醉,当然大多弟子都是装出来的,心里在骂刘追水太过做作。
两张灵符,猛地被刘追水一剑挑飞,拖着长长的金色尾巴,飞过去贴在两棵古松上。
“鲁班在此!”
“树神躲避!”
灵符上的字,金光闪闪,耀眼至极,此符被刘追水加持过,更增威力。
盖鹿看到这两张符,心中好笑:“刘师伯这是作甚?”
这两张符,通常会被画在一起,在庭院附近砍树,或是砍一些百年老树,都需要用到,为的是驱除妖邪,以保平安大吉。
不过这两棵古松显然非普通的树,乃是木石聚阴阵的大门,严格来说,它们不再是树,而是两根世上最坚固的门柱。
即便此阵是鲁班所创,用鲁班的符来压制,怕也行不通,。
盖鹿感到好笑之余,也饶有兴致,想看看刘追水,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法坛上,除了香烛灵符外,还有四把利斧,和一碗鸡血,鸡血还在冒着热气,乃是刚宰的大公鸡。
刘追水舞剑片刻,猛地叫道:“弟子顶敬,开山祖师,焚香秉烛,酒礼献祭,诸神回避,天煞、地煞、月煞、日煞、时煞、一百二十四位凶神恶煞,各归方位。”
念咒完毕,迅疾将桃木剑刺进碗中,向前连刺两下,两道血影疾射而出,染红了贴在树上的灵符。
“敕!敕!敕!敕!”
刘追水嘴里大喝,迅疾回剑,剑尖沾血,在每把利斧上,各点画四下,然后将桃木剑放在法坛上,长舒口气。
“砍吧!”
刘追水做完这些,略显疲态,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犹如刚跟厉鬼飞尸缠斗三天三夜。
看刘追水这副模样,全然不是装出来的,盖鹿心头疑惑,难道这普通的伐木治煞咒,真能被刘追水玩出新花样?
花舞低声道:“不愧为崂山派的师伯,光看气势,就完全碾压小鹿鹿了。”
盖鹿不服道:“看气势有个屁用,关键得顶用,要这法子真行得通,我就将那两棵古松吃了。”
花舞揶揄道:“不用玩得这么狠吧,这万一……”
吴常也忙解围道:“是啊,大哥,这树要真倒了,那可就……”
但他这一插嘴,无疑是将盖鹿逼上绝境,人都有好强要面子之心,盖鹿当即拍拍胸脯,用两颗心了毒誓。
燕七看在眼里,惟有摇头,这三人毕竟还小,童心未泯,偶尔打闹,倒也不失为一种放松之法。
此刻楚阿四当先拿起一把利斧,问道:“师伯,直接砍就行了吗?”
刘追水点头道:“同是伐木治煞咒,别人使出来,跟我使出来,威力作用可大不相同,今天算你们走运,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楚阿四奉承几句,招呼三名弟子过来,分别拿起剩余的三把利斧,然后两两一组,分头去砍两棵古松。
刘追水叹道:“一棵一棵来砍,阿四先砍,切莫过多用力,余者依次,各砍一斧,轮转九回,此树必倒。”
之前那么多人,手持利斧,砍了不知多少斧,斧头被砍钝了,结果连块树皮都没砍落,现在按照刘追水的说法,只要三十六斧,就能砍倒古松,听来就很玄乎,众弟子包括楚阿四都不怎么相信。
盖鹿也嘀咕道:“刘追水真是疯了,这若失败,他在崂山派的威望,将会一落千丈。”
可换个角度来想,刘追水明知道此举可能会有损威望,却还要如此为之,那他无疑对自己的伐木治煞咒很有自信,刘追水为人谨慎,想着盖鹿内心不免怵,这若古松真倒了,他真得吃了不成?
若真那样,就将古松锯成小块,蘸酱来吃,味道应该不错。
吴常紧张地心脏狂跳,小声道:“大哥,我怎么觉得,那树真的会倒?”
就因此刻,刘追水靠在椅背上,竟然打起了呼噜,呼噜震天,看样子刚才他鼓捣的那几下,极耗心力,竟累到都不能亲眼看看成果。
刘追水身为崂山掌门刘追风的堂兄,在崂山派地位极高,其道行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若说一个普通的伐木治煞咒,就能将他累成这样,说出去绝对没人信。
此刻盖鹿反倒不紧张,就算古松倒了,也没什么,他不吃花舞也奈何不了他,大不了不要脸点,故他更希望古松能倒,再不进入木石聚阴阵,鬼知道聚心鬼盆会在阵中做出什么。
楚阿四依照刘追水的吩咐,先来到左侧的古松前,举起利斧,就要狠狠砍下,猛地想起刘追水不让过多用力,只得拿斧头轻轻砍了一下,连声响都没出。
其余三人看到楚阿四如此,都是依葫芦画瓢,轻轻地各砍一下,如此轮回,很快就转了八轮,可那古松,毫皮未损。
楚阿四等握斧的手,都在冒冷汗,心知古松若不倒,说不定刘追水会拿他们开刀,即便是楚阿四是内门弟子,可在刘追水面前,屁都不是。
到了这一刻,众弟子都开始窃窃私语,所说无非是不信,不信再有轻轻四斧,就能砍倒一棵六人合抱的古松,何况这古松还是木石聚阴阵的门户。
楚阿四回头看向刘追水,刘追水脑袋歪在一边,呼噜震天,这会儿若叫醒他,只怕他会立刻飙。
“砍吧!”
楚阿四深吸口气,道:“但我将丑话说在前面,若树没倒,谁都不许嘲笑师伯,我这么说,也是为大家好,师伯的脾气,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其实不用我多说吧?”
这话出口,那些私语声便消失了,所有弟子面色凝重,即便嘲笑,也会在心里,绝不敢在脸上表露出半分。
楚阿四屏住呼吸,上前就是一斧,力道很轻,古松依然没甚变化。
只剩三斧,众崂山弟子都觉呼吸凝滞,好似当初考进崂山,都没如此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