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心底的紧张,压低声音说道:“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多余的话她并不想多说,这个男人无疑是非常聪明的,而且既然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肯定也知道了现在演变成的恶劣境况。
她也不傻,这样的时候再不请求他的帮助,她们一家估计都永无宁日了,现在太多的报道都是这样,先是把当事人的丑闻给挖出来,然后连带着所有的亲戚的身份背景和做过的不大光彩的事都可以爆料出来。
这种时候她不想对这个社会的舆论道德多做评价,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大众都能够存一点善心,不要把别人逼上绝路。
冷墨沉默了一会儿,落清舞似乎听见他又咽下一口酒,这才传来那特有的蛊惑人心的嗓音,“可以。”
她顿时像是一个被人通知考上了理想大学的学生一般,长长松了口气,不仅如此,竟还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不过,”冷墨加了一个条件,“你今晚要陪我参加一场晚宴。”
“……晚宴?”落清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她出席上流社会的宴会,可是人家已经答应了帮她,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没等冷墨回答,她已经点了点头,“好,”
怕他把电话给挂掉,落清舞急忙补充了一句,“冷少,不过我想要早一点回来,我母亲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太晚回家她会很担心。”
“放心,如果很晚才结束的话,我会提前派车送你回去。”
挂断电话,落清舞又开始头疼,她必须要回去告诉小妹晚上给她打好掩护才行,千万不能被母亲知道她竟然还在和冷墨接触。
也不知道冷墨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消散媒体和舆论对她的各种说法……
下午四点钟,冷墨的助理陈灿已经过来接她,见她上车坐好后,恭敬地对她说道:“落小姐,冷少吩咐我先带您去造型师那里,打理好以后他会亲自过来接您。”
对于晚宴,落清舞还是知道一些的,作为冷墨的女伴,自然不可能穿的跟非洲难民一样跌份儿,她点了点头,“好,麻烦你了。”
陈灿目不斜视地踩下油门,心里却在默默给自家老板点赞,这个女人最开始有多固执多毒舌他是知道的,而且简直是软硬不吃,比过去深陷敌营的爱国人士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被老板给治的服服帖帖,哎呀呀,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呀,冷少可真是牛逼的没朋友……
不得不说,造型师的眼光是十分犀利的,好在冷墨没有不靠谱到给她选一个男造型师,落清舞足足被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晕头转向地结束了全部“改造”。
其实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以后,她已经有点饿了,刚走出这家超豪华的造型设计店,就见冷墨那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等她。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她足下一顿,垂眸提着裙摆走下台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冷墨淡淡移开视线,没有开口的意思。
“冷少,”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落清舞很识趣地找了个话题,也是她一直关心的问题,“你上次说我是被人设计的,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是谁做的这件事?”
冷墨沉默了一瞬,淡道,“你没有怀疑过我吗?”
“……”
说实话,她的确是怀疑过的,毕竟对她能够了解这么多的人并不多,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已经被她否决,她之前已经答应了冷墨的条件,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抿了抿唇,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不可能是你做的。”
冷墨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唇角的弧度温和了不少,“还在调查,不过这件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可以放心,网络上不会再出现关于你的任何言论。”
虽然很相信他,可是能够亲口听见他的保证还是让落清舞更加放心了,她很真挚地说,“谢谢你。”
看着他搭在腿上的那只修长好看的手,落清舞忽然又想起了母亲的话,一时间心里又有些不安,今后到底要怎么做,她真的也不清楚。
忽然间想起什么来,她问道,“冷少,今晚的宴会应该不会有什么报道对外界发出去吧?”
冷墨侧头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你害怕别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她不想骗他,只好沉默应对。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冷墨似乎懒得回答她,也可能是她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总之,一路无话到了终点。
虽然在电视上看过这种上流阶层宴会的场面,可实际接触还真是头一次,两个人下了车之后,冷墨用眼神对她示意了一下,落清舞很识时务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即便不是第一次有肢体上的接触,可她的手臂还是有些僵硬的。
冷墨很自然地牵着她走进去,不得不说,一般人要进这大厅得出示邀请函和证件,对于冷墨——
只要刷脸就够了……
门口的工作人员一看见冷墨过来,连忙恭恭敬敬叫了声“冷少”,随后直接给他们放行。
落清舞不知道今天究竟为什么要带她一起过来,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做事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既然做了他的女伴,自然也要给足他的面子,冷墨要求她怎么做,她便怎么做。
作为整场宴会里最重磅的人物,自然是少不了被很多人前来套近乎拉关系的,冷墨的气场虽然有些清冷淡薄,但跟人接触时还是有种温润的风度在,一般不会让人下不来台,在外人面前,他的喜怒哀乐基本不会表现在脸上。
这些人落清舞全部都不认识,只能挽着他的手臂默默在旁边陪着淡淡的笑脸,基本上过来恭维冷墨的人都会夸赞一下他的这个女伴,说她怎样漂亮怎样夺目等等,落清舞都回以浅淡的微笑。
事实上,他们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自从落清舞进入会场之后,全场男士目光的焦点几乎都追随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