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手腕跟他被穿透的胸膛之间,一股凉意徐徐的透过她的手,流入了她的体内,最后,被那一块万源碎片完全吸收。
这是……秦天骄双目大亮。
这万源碎片,不仅仅只是释放生机之力,更是可以将敌方的生机吸收,据为己用!
这一发现,让秦天骄欣喜若狂,但,脸上依旧是那一片漠然之色。
面前的尸体快速干扁了下来,秦天骄将手抽回,淙淙的水声在这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
鲜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拍到了地面,高高溅起,打到秦天骄洁白的鞋面之上,绽开了点点梅花。
迅速收回手,将手中尚且还在跳动的心脏往地上一丢,秦天骄在那倒下的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料,在那群人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擦,头也不回。
静。
久违的静谧,清风拂面,呼呼地拂过树木,沙沙作响。
这样敏捷的身手,这样强悍的手段,真的是传说中的傻子吗?
络腮胡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在她手下快速变成一具尸体,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脸色巨变,暴喝:“杀了她!”
声音狂暴恼怒,这是真真正正的气愤,他已经不止是因为赏金而想杀秦天骄,更多的,是为了报仇!
可然而,秦天骄打是打不过,但是要跑的话,凭她的速度,能拦住她的还真没几个。
众人回神的时候,便发现秦天骄不知道何时已经翻身上了方才死去的那名杀手的马,只见她一甩缰绳,爽朗大笑道:“凭你们若能取我性命,我秦字倒着写!驾!”
张狂,太张狂!
这样的话,对他们这样的组织队伍来说,根本就是无法忍受的侮辱!
络腮胡男人咬牙切齿,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我箫芜不杀你,誓不为人!”
***
***
西腾国帝都。
青石狮鹫,威仪两侧,透着森森历史气息。
中部深棕大门,丈高的描金顶部,墨色牌匾其上,烫金的秦家二字,龙飞凤舞,威严庄重。
秦天骄策马归来,远远便看见了自己的府邸,已然是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口侧面不远处的一道白色人影。
这道人影隽秀而立,看起来阳光俊朗,三千青丝以一根同色发带梳起,放在了脑后,随意而洒然。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天骄的到来,白色人影转过身,一如既往略带羞涩的俊脸,此刻沉得有些冰寒。
秦天骄一见到他,眉头皱了皱,一拉马绳,长长“吁”了一声,翻身下马。
原本坐在骏马头上的小奶白,也一窜一窜的跳到秦天骄的肩膀上,动作十分的灵巧。
秦天骄大步往前,想要绕过他进入秦家,步伐十分快速。
花霆央身形不动,轻声说了一声:“小心秦乐。”
秦天骄身形一顿,在原地站定,等着他的下文。
花霆央声音很低,低到了不可思议,好似与平时的花霆央不一样了。
原本的他,阳光腼腆,俊朗羞涩,可是现如今,他那张动不动就会脸红的俊脸上,写满了冰冷。
原本干净白皙的脸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他接着道:“那日,我没有怀疑,才会喝下那碗汤,早该想到才是。”
秦天骄眉头紧锁,转过身,看着他:“你是说,你之所以会失去意识,是因为秦乐?”
花霆央唇角挽起一道讥讽的笑容,第一次看向了秦天骄那一张绝美白皙的脸庞,轻声道:“若我说是,你可信?”
秦乐是秦天骄的婢女,论感情论年份,怎么都是秦乐比较亲,秦天骄一向重感情,又怎么会相信他的片面之词,而给秦乐施加罪名?
花霆央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可然而,秦天骄却道:“你不会说谎。”
此言一出,花霆央的双眼绽放出一抹惊喜的神采,但很快的,便再次收敛的下去,青紫的俊脸之上,浅浅的笑意晕开。
这才是花霆央啊!
秦天骄看到他的笑意,心中对他那件事情的憎恨,也逐渐消散了些许,道:“只是,秦乐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花霆央脸上的笑意渐敛,道:“那不是药,那是蛊。催情蛊。”
名副其实,秦天骄敛了敛眉。
秦乐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霆央继续道:“催情蛊极其难得,想必她身后之人定是与你有着深仇大恨,而我,便成了那一根报仇的长枪。总之,你小心秦乐,还有秦媚儿秦天宇,他们的背后,有着更大的人物。”
秦天骄点点头,目光移向他脸上的那些伤:“你这是怎么了?”她可没记得她有将他打得那么惨。
谁知道,花霆央苦笑一声,不着声色转移了话题:“我要走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去哪里?”秦天骄下意识的问。
花霆央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很远,很远很远……”
声音悠长,秦天骄心中竟泛起了些许不舍之意。
脑海之中下意识的浮现初次见他时候的情景:
“长得还不错,但是瘦了点,手感肯定不行。”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怎么这么……”
“我怎么了,怎么了?我不就是说你手感不好吗,难道你这皮包骨手感还能好到哪里去?”
“简直是无耻!”
“我无耻怎么了,本姑娘还就是无耻了,不止无耻,我还要在这里非礼你呢,你叫啊,你叫嘛,看看谁会来救你。”
……
往事的种种,在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秦天骄眼里有些不舍:“不回来了?”
花霆央温柔的笑了笑:“世界很大,不止是天云大陆,如今我已经找到了花道姑,也算是在这个大陆做成了一件成就。我本来就是为了找人而来的,如今整个西腾国都没有他的消息,我自然不能继续呆下去。”声音轻柔,顿了顿,带着些许询问,他道:“我能抱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