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只觉得连浔定是背着自己偷懒去了,命着微音找了整个尚书府,始终未看见连浔的影子。
“连浔到底去了哪里,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连浔本就不可能私自出府去,可如今已经人仰马翻依旧没有人影。
突然路过武安郡主的房间,屋内灯火通明,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不止一个人的影子,提着自己的裙摆孟欣就要去敲门。
“小姐,这么点儿事就不要惊动夫人了,说不定夫人已经准备休息了!”微音立刻拦在孟欣面前,如果因为自己没能拖得住大小姐,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让开,这么亮的烛火你没看见么!”孟欣狠狠地推了微音一把,一个踉跄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说着孟欣就开始“咚咚咚”的敲门,武安郡主立马命人前去探看,终究还是没能够拦得住,孟欣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孟承似乎听到自己女儿的敲门声松了口气,怕是孟欣再不来连浔这次是真的小命不保了,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浑身都是新鲜的血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并没有因为昏睡过去而消失,反而浸湿了另一半衣服。
“娘亲,爹爹快开门,女儿有重要的事情!”武安郡主并不为之动摇,继续让人用水把连浔浇醒。
“欣儿快回去吧,今日娘亲不方便见你不要胡闹了!”严厉的声音越发让孟欣觉得不对劲儿,自己母亲的脾气孟欣还是了解的。
可如今没有了连浔,自己一切的计划都要泡汤了,单单是想想孟欣就觉得不得了,好容易和闫煜建立的感情就要这样断了。
“连浔!”孟欣不顾一切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却是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连浔,只是孟欣不知道连浔此次犯了什么错。
看着自己的女儿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武安郡主显然并没有准备放过连浔的意思,反而让心悦把孟欣送回去。
李氏却远远的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儿,立马扑了过去,把女儿抱在怀里痛哭不停,眼看着连浔就要昏死过去了。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来人啊拖出去!”武安郡主立刻发话,李氏祈求的看着一旁的孟承,可他却纹丝不动。
“夫人,我女儿犯了什么错求求你处罚我,放了她吧!”李氏不停的磕头,地上的斑斑血迹已经被连浔的血迹掩盖住。
心悦虽讨厌孟欣,可因为身份的原因心里还是惧怕,孟欣的一个眼神却让她不敢继续上前。
“娘亲,这毕竟是欣儿的丫鬟,欣儿可以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么?”孟欣尝试着最后一次想要说服武安郡主。
虽然李氏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自己觉得厌恶,可连浔如果真的就这样死去了,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本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掺和进这件事儿,可武安郡主并不知道微音说的都是谎话,为了让孟欣相信自己,只能让孟欣看了连浔的手镯。
只有感觉到事情马上就要败露的微音在一旁瑟瑟发抖,“这是欣儿赏赐给她的,不知道有何不妥?”
看着武安郡主让人拿出的镯子,孟欣还有些不明白,可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表情后,似乎也猜到了什么。
“什么?欣儿真的是你赏给她的,不是这个野丫头偷的?”武安郡主凶狠的眼神立马看向了微音。
孟欣给的答案是肯定的,当时屋子里只有她和连浔,微音三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孟欣恨不得亲手把微音赶出去。
“是微音,微音告诉大家连浔手脚不干净,如此一来本郡主倒成了坏人!”武安郡主狠狠地把桌子上的茶具摔碎在地上。
微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句给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孟欣只是让李氏带着连浔离开,根本不去为出卖自己的人说上半句的好话。
只是觉得庆幸,好在是连浔受了些皮肉之苦,如果是自己和闫煜的事情暴露,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蠢货!”多年如一日的主仆情分在孟欣的眼里如今都算不上什么,最后一次说话只留给微音这样的两个字。
只是这连浔被扶回房中,由李氏亲自照顾,可即便是这样,连浔还是接连几日昏迷不醒,孟欣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费心思救回来的还是一个死人。
“启王殿下,不好了,连浔出事儿了!”启王府内,萧白鸣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正在看书的闫煜被扰了清静。
本想罚萧白鸣陪自己喝酒下棋,却没想到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儿!”闫煜的焦急溢于言表,盯着萧白鸣的眼睛里都是紧张,如今连浔的情形却不敢让萧白鸣直接说出来了。
“快说!”看着萧白鸣想要推脱的样子,闫煜更是不给任何的机会,萧白鸣无奈只能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连浔她,似乎被人陷害了,然后被武安郡主用了刑,到现在都是昏迷不醒!”萧白鸣已经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了闫煜周身发出的杀气。
提起自己的剑就往外走,萧白鸣此次并不敢前去阻拦,只能跟着闫煜一起去看个究竟,只是究竟闫煜要用什么样的借口,萧白鸣无从可知。
只是看到临走前闫煜特意从桌子上拿起的账本就明白了一切,孟承身为尚书大人,手下的人却个个都是一笔烂账算不清楚。
闫煜这几日正在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如此以来他更是什么都顾及不得了。
孟承似乎并不知道闫煜拿在手里的把柄,还在想着怎样尽快让李氏带着连浔走出尚书府,日日和武安郡主商议,却没有一次是不会被武安郡主骂的。
刚刚被骂的灰头土脸的坐在院子里,却老远的就听到门童说启王殿下来了,隐隐约约孟承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在房中的孟欣却也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只是叹息自己并不能让连浔为自己精心打扮。
“不知启王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虽然心有余悸,可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闫煜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萧白鸣只能表现得尽量自然些,毕竟闫煜的狠招还未放出来,已经看到孟承不停地流汗了。
“尚书大人,看看吧!”闫煜不声不响的把自己怀里的账本放在了孟承的面前,看到这个架势的孟承,心里咯噔了一下。
颤颤巍巍的拿过闫煜给自己的账本,这些都是按照梁王的指使去做的,可自己并不能把事实说出来。
黑锅只能自己背,闫煜并非不了解这背后的勾当,环顾四周恰好看到了孟欣,象征性的点头示意,已经让孟欣害羞至极。
“启王殿下饶命,都是微臣办事不利,才让手下的人如此的张狂,此次一定严查!”孟欣还未进来看到自己的爹爹已经跪在了地上。
闫煜更是满脸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表情了,萧白鸣立刻带上门出去,也阻止了孟欣进来的意思。
屋内只留下了闫煜和孟承二人,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谈话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闫煜才走出来。
带着萧白鸣一起走出了尚书府,整个过程孟欣都未能和闫煜说上一句话,只能巴巴的看着闫煜离开的背影。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启王殿下怎的来了府里?”孟欣虽然好奇,可看到自己父亲的脸色又不能直接去问。
孟承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拉着女儿的手欲言又止,闫煜的话无疑给孟承出了一个大难题。
“都是些官场上的事儿,欣儿不必担心,不过昨晚欣儿的那个丫头死了么?”孟承特意旁敲侧击,孟欣虽觉得奇怪。
倒是也如实的告诉了孟承,只不过是昏迷不醒罢了,只是怎么想都觉得闫煜来的目的并没有这么简单。
“爹怎么关心起连浔的事情来了,那不过是一个丫头。”知道连浔身份的她,心里还有些不舒服,毕竟也是孟承的女儿。
“爹只是觉得最近官场不太顺利,家里就不要再出什么血光之事了,好让爹爹度过这段时间。”
孟承若有所思得拍了拍孟欣的手臂,起身离开,看着父亲的背影,倒也不觉得对自己说了谎话。
毕竟没有任何的感情才显得不够真切,因为孟承的询问,孟欣立马把自己房里得药特意又让人送去了些。
这一整日武安郡主都未曾在家,可是发生的每一件事儿都已经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而且事无巨细。
得罪了武安郡主就是微音和连浔的下场,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主动尝试,毕竟连浔如今还有孟欣护着。
闫煜来找孟承的事儿自然瞒不过,武安郡主刚刚到家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坦白,自己的夫君这么多年从未对自己说谎。
无论身份地位,武安郡主都是高高在上,当年被孟承的才情吸引的感觉早已不知道去了何处。
“老爷还是应去问问父亲,这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