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没想到眼前的扶苏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忽然有点想笑。也有一种奇怪的自得感。
瞧着他额头细细密密地碎汗,大约就是这些汗泄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他何时对阿房起了心思?
这般光明磊落,风光霁月的扶苏,居然有这样的心思。
“阿房,我--”
扶苏发现她不说话,有些紧张的开口,脸猛地一下就白了。
她忽然噗嗤一笑。那小好像是三月桃夭,春风复苏的那一刹那,温柔的撩了他的眼睛。
直到扶苏离开了这带着暖色暧昧的房间,院子里面一股炎热的夏风吹了过来,可是他却丝毫不觉的炎热。反倒是方才那一刹那的她的声音,让他觉得身子舒爽清凉到了极点。
“好,扶苏哥哥,若是你喜欢我的话,我考虑下。”
扶苏已经出去,她仰躺在床榻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他从薄被里游曳出来,一张俊脸红的发烫。
他扑倒她。
“我的阿房是要怎样考虑呢?”
“赵玄玉,你快滚。”
她别过脸,可是他的亲吻还是如影随形的来了。
她最终所有的话语都被他吞没。
晚间回到皇宫之时,赵玄玉与栎阳公主看上去毫无干系的样子。
赵玄玉骑着高头大马,在胡亥的身边,可怜胡亥长到了十五六岁,居然还不会骑马,只能坐在马车上。
“高大人,今日我怎么没见到阿房妹妹,是不是长兄背着我去找她了?”
赵玄玉嘴角微微弧度只觉得讽刺,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二公子是想见栎阳公主?”
“从前我母妃总是和栎阳作对,如今她倒是绞尽脑汁要为我迎娶阿房,我肯定不能让长兄一马当先抢了我的美人儿。”
胡亥说起话来流里流气,没有一丝天皇贵胄的气势。
怪不得大公子扶苏受秦始皇重视,而二公子却只被当做玩物。
他低低开口。
“二公子有何命令?赵高一定遵守。”
“你想法子把阿房约出来,子夜之时在未央湖畔,届时我一亲芳泽,定能够得到佳人芳心。”
赵高抬眼,胡亥只自得地说着,却忽视了赵高眼底那想要杀人的厉色。
阿房心乱如麻,离开了玄玉之后一颗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栎阳宫中,她素手执着金刀在书册上镌刻。
看上去美人的风骨与书册的坚硬刹那间显露出来。
玉溪愈发弄不懂主子的心思,可是她也不能开口询问。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栎阳宫宫门被敲得震天响。
她有些烦躁的醒来。
最终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烈焰的长裙看着跪在地上还颤栗不安的丫鬟。
她黛眉浅蹙,全宫中都知道栎阳公主最厌恶别人打扰睡眠,就连始皇帝也曾被呵斥过。
眼下她什么也不敢说话。
真是让人头疼。
玉溪正准备开口,却听到阿房问道。
“我记得你,你是扶苏长兄宫中的?可是唤做竹息?”
“是,奴婢闺名唤做竹息,奴婢该死,不该来打搅公主睡眠。”
那婢女生的一张好脸蛋,身材却又过于圆润妖艳,倒是与清纯的脸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