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文不回答,他顿了顿,让艾文生足了气,又道:“我又不是白痴,现在还给了你,你若拿着就走,不再管我的事了,我岂非空欢喜一场?”
艾文一呆,无奈地泄气,“你心机好重。”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嘛!所以,待你拿到孔雀翎了,我们再作交换。”
“那我要怎么才找得到你?”
“吾乃朝家堡少堡主朝龙,介时你随便问问便可知晓我的行踪了。”
艾文惊‘咦’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朝龙!”
朝龙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失望,“原来说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艾文不屑地耸耸肩,“这有什么稀奇,历史书上又没记载你们这些江湖人,我哪知道啊?再说,我历史又背得不好,即便是记载了一些我也不会记得的。”
朝龙听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艾文懒得搭理他,“说了你也不会懂。对了,我的时光机你可别给我弄坏了,我还得靠它回家呢!”
朝龙将时光机举至眼处,细细观察了一会,“呵呵!这东西能带你回家?开什么玩笑?”
艾文大声道:“你听到了没有?”
朝龙不可思议地顺从,“是,我保证好好保管。”
“还有,”艾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可以撕票。”
“撕票?你怎么竟说些听不懂的。”朝龙懵懂的表情居然让人觉得可爱。
“我叫你别杀了罗云。”艾文很不耐烦地解释。
朝龙戏谑地点点头,“美女向来不是拿来杀的,而是拿来抚爱的。”在他眼中美女和东西无异。
纵使艾文再聪明,她也拿这样的无赖没办法,“我走了,记着,千万要保护好。”
转身走出庙门后,她心念忽地一动,掉头朝朝龙道:“我有个问题搞不懂,可以问吧?”
朝龙无所谓地耸耸肩,“但说无妨。”
艾文双星斜瞟地下,长长的睫毛遮盖下的眼睛蕴含着无限令人羡慕的智慧,殊不知她这时的冷静和沉着也是最动人的。
“昨晚你明明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为什么后来又未出现?”
“你说呢?”朝龙不作正面回答。
抬目瞟他一眼,艾文沉吟着道:“莫非你是见了我才改变主意的?”
朝龙耸耸肩,鼻孔里“嗯”了一声,不多作言语。
艾文想了一阵,道:“我知道了。”说罢继续走路。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补充。”朝龙叫住了她。
停下脚步,艾文背对着他,口气不爽地道:“有什么屁快放?”
朝龙听得不由勾唇,“你脏话不少嘛!”
“不说吗?那恕不奉陪。”艾文说了又走。
“我以三个月为期限,若是三月后,你还未能取得‘孔雀翎’,那我到时也只有对不起你的这可怜的时光机了。”冲她背影,朝龙认真地发话。
艾文有些受不了,转首狠狠地瞅了他一眼,大骂一声“坏人!”踏步离去。
朝龙嬉笑一阵,“哎!你叫什么名字呀?”
“艾文。”艾文没好气地回他。
“那你是从哪来的呢?”朝龙对她兴趣似乎更浓了。
“天上。”艾文口气不变,这话听来虽有些夸张,却也是事实。
嗒然若失地回到去时离开的山道,见三人都还在,艾文不禁松了口气。这三人若撇下她不管,她可真就无依无靠,去无所向,居无定所了。她不敢想象这种感觉的可怕。
其实轩少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吹促要走,只是都经不住纪柔兰的好言相劝而留了下来。
至于韩虓,他向来属于冷静沉着之人,这种事还不至于令他开口言语。
他静静地立在山道旁,独自思考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秋风微微吹拂的瞬间,令他看起来是那般的高傲和孤独,天地间似乎没有人能了解他的想法,也没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这无疑是练就了他沉默内向和冷峻的性格。
纪柔兰知道艾文是为了她脱衣服才丢了东西的,是以内心有几许不安。如果艾文找不到丢失的东西,那她难免会为此而自责。她老远见着艾文,兴奋地叫道:“罗云,你总算是回来了。”
艾文走上前来,“害你们久等了。”
她很没心情,难过得不想说话,毕竟丢失时光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你找到了吗?”纪柔兰急急地追问,“丢了的东西找到了吗?”
艾文内心一阵凄然,黯然半响,摇摇头,“没有。”
纪柔兰自责道:“都怪我,对不起,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根本就不会丢失东西。”
轩少虎很是看不惯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给一个不值钱的微不足道的奴隶赔礼道歉,他不屑地鼻中一哼,“什么东西啊?很重要吗?丢了就丢了呗!又不会死人,还大惊小怪的,瞧你那模样。”
“你不要这样说嘛!这事确是因为我才丢的,我都很过意不去了,你就不要再这样说了。”纪柔兰委屈得落下泪来。
轩少虎见她又是哭,抓抓头皮没辙了,“行了,行了,你千万别哭,我不说行了吧?嗬!我懒得理你,懒得管你还不行吗?真是!你们女人,可真麻烦耶!”
压抑住内心即将释放出的难过,艾文拍拍纪柔兰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真的吗?”纪柔兰泪眼望着艾文
艾文暗地苦笑一声,“是,当然是真的。”
说这话时,她目光望向韩虓,有些心虚。
蓦地,韩虓迎面投来的炯炯有神的星光恰巧碰上她若有所思并一直凝视着他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