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韵吞吞吐吐地说:“有空倒是有空,只是……”
梁诗韵本来在想,接受一个男人邀请,是不是不太合适?人多的场合还好,但如果只是两人在一起,万一被熟人看到了,岂不是不太好?老公瘫痪在床,她却和别的男人成双成对,传出去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可是,她又不想也不敢拒绝钱三运,毕竟他是县长身边的红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这次能否如愿以偿成为公办教师就靠他了。
钱三运猜出了梁诗韵心中的顾虑,说道:“今晚是一个朋友请的,不止你我二人。不过,如果你真的有事,也没关系的。”
梁诗韵说:“晚上倒是没事,只是儿子丁良辰在我这,要不,我先将儿子送回去,然后再过去?”
钱三运闻听大喜,说:“好的,不急,到时候我将就餐地址发给你。当然啦,你也可以将儿子带上。”
梁诗韵冰雪聪明,一个男人邀请她赴宴,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鬼才相信。钱三运让他将儿子带上,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是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再说了,儿子五岁了,鬼精鬼精的,要是知道妈妈和男人吃饭,说不定回家会说漏嘴的,便借口说:“儿子就算了吧,太调皮了,送回去让他爷爷带。”
钱三运说:“诗韵,今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梁诗韵一脸茫然,难道他要送礼物给我?平心而论,他不仅有权势,而且长得帅,很会讨女人欢心,我要是个未婚女孩说不定会喜欢他的。可是,我是个有夫之妇,老公虽然长期瘫痪在床,形同废人,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因此抛弃他太不道德了!
梁诗韵喃喃道:“大大的惊喜?我好像没听懂。”
钱三运问:“诗韵,教师招考公告下来了,下周就要报名,下下周笔试,书看得怎样?”
“看了,但效果不好,我都没有信心了。”
“诗韵,从今天开始,你可以不了!”
“不了?”梁诗韵一愣,但很快明白了,惊喜地问,“钱主任,你不会真的搞到试卷了吧?”
钱三运故作神秘地说:“你今晚过来就知道了。”
梁诗韵大喜,连忙说:“好的,钱主任,我现在就送儿子回家,晚上不见不散!”
钱三运叮嘱道:“诗韵,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梁诗韵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钱三运的脸上洋溢着舒心的笑容。
快下班时,胡业山打来了电话:“兄弟,对就餐地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如果没,那我就擅自做主了。”
钱三运问:“胡局长,你那边几个人?”
胡业山说:“老弟,你要求人越少越好,我哪敢邀请别人?这边就我和周琼两人。”
周琼是县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长,也是胡业山的情人之一。上次县人代会期间,钱三运曾在宾馆见过她。周琼三四十岁的样子,虽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模样与香港影星周海媚有几分相似。据胡业山说,周琼有个女儿在省城学医,长得非常漂亮。
钱三运说:“那好,我这边也两个人。”
胡业山嘻嘻笑道:“老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带的应该也是一个女人吧?是女朋友还是情人?”
“既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情人,是一位幼儿园老师。”
“那好啊,今晚就将她灌醉,然后搞定她。记得有位女作家说过,征服男人要通过他的胃,征服女人要通过她的yin道。你年轻活好,将她弄舒服了,她就会乖乖地跟着你。”
“胡局长,果真是个老流氓啊。”
“老弟,我打这个电话,一来是想听听你对就餐地点有什么要求,二来问问你是不是一个人过来,如果不是,那我就从县医院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陪你。”
“胡局长,老实交待,去县卫生局后,祸害了县卫生系统多少良家妇女?”
“天地良心啊,除了周琼,一个也没有!兔子不吃窝边草,那周琼也是主动送上门的,以前不都和你说过了吗?不瞒你说,我年龄大了,干那事已经力不从心了,有时候还要借助药物助兴,不像你们年轻人,生龙活虎的。老弟,如果对晚餐没有特别要求,就安排在金色年华大酒店吧,吃过晚饭后,我为你们开个房间,今晚就将那幼儿园老师给办了吧。”
“不可,不可。县城有家老鹅汤馆,味道很不错,我去过两次,每次都流连忘返,就选那里吧。”
金色年华大酒店是县城档次最高的酒店,那里车水马龙,遇到熟人是大概率事件,钱三运可不想被人看到他和梁诗韵在一起。老鹅汤地理位置相对偏僻,适合他低调的风格。
“好的,那家老鹅馆的确知名度很高,今晚就选那里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订餐。”
不多时,胡业山发来了一条短信,说包厢已经订好了,一楼103包厢。钱三运又随即给梁诗韵发了条短信。
钱三运赶到老鹅馆时,见胡业山和周琼已经在包厢里。两人靠得很近,卿卿我我的,胡业山的一只手还搁在周琼的大腿上。
不可否认,周琼虽然年龄大了点,但的确很有魅力。就像江曼婷,虽然四十出头了,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成熟女人的魅力让人无法阻挡。
一想到江曼婷,钱三运的心灵深处就微微一颤。可以说,如果不是阴错阳差遇到江曼婷,就没有他的今天。今年无论如何要抽个时间去趟北京,见一见朝思暮想的曼婷姐姐。
见到钱三运进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老弟,小情人呢?”胡业山笑嘻嘻地问。
“我们不是一起过来的,她应该马上就到。”钱三运纠正道,“胡局长,说了她不是我的情人,传出去影响不好哦。”
“老弟,这个幼儿园老师是你的情人,我也不会乱说的。这点保密意识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让你信任我?不过呢,不是我说你,为免得夜长梦多,我劝你还是尽早将她搞上手。”
这时候,包厢的门轻轻地响了两声。钱三运回头一看,正是梁诗韵。
刚才钱三运进来时,包厢门并没有关上,梁诗韵的敲门只是礼节性的。
钱三运分明发现,梁诗韵俏脸绯红,像是抹上了一层胭脂。难道她无意中听到了胡业山刚才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