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长度不过二百多公里的凤三公路(凤江县——三江县),70%以上的路面使用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是破烂不堪
望着桌面上的摄像带,何毅心头火气,怒不可遏地骂道:“一帮蛀虫,真是胆大包天了……”
张晓文十分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地说:“这还算是好的,有些地方,还是城区的道路,一年三挖三填,那才叫真正的劳民伤财呢!”
周立民打过招呼后,何毅已经正式调入省检察院反贪局,任副局长。Www..Com职务不高,但权力却不小,分管的范围正好是地市的反腐肃贪工作。
张晓文和曾倩事先商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考虑好了何毅的去向问题。虽然同样是负责反贪工作,但负责市县和负责省城则完全不同。
省城里面鱼龙混杂,县处级干部满天飞,拔出萝卜很容易就带出一坨“大泥巴”,受到的牵制力量可以说相当的强大。
而分管市县的反贪则没有这么多的顾虑,按照不成文的惯例,省反贪局能够直接立案侦察的干部级别为正处以下,含正处。
何毅的职权范围恰好涵盖了全省各区县,容易很快地出政绩不说,相对而言,受到官僚体系的束缚的可能性也要小很多。
张晓文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心,安平毕竟是他的大本营,让何毅跳出地级市的***,正好让他一展所长。同时,正因为何毅属于比较超脱的存在,也会对下面的那些贪官污吏们形成一种潜在地巨大威胁。一举两得。
何毅望着张晓文,忽然小声说:“昨天我接待信*访的时候,有个姓柳的姑娘反映了一个很重要地情况。三江县发生了重大的矿难事故,我当时就觉着和你说过的情况大致相仿,就把资料留了下来……”
张晓文听了后,马上问道:“她留下了联系方式没有?”
“留了一个bp机的号码。据她说。已经跑遍了省里相关部门,半年来一直被当做皮球踢来踢去,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何毅忽然叹了口,“人命关天地大事啊……”
张晓文冷笑一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何毅惊讶地望着他,问道:“你好象见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怎么可能?”
在他的印象里,张晓文尽管很聪明,但终究不过才十六岁而已。有些阅历是需要时间去接触的,早熟得有些难以置信。
“我是做生意的,接触的各个地方的人很多,自然知道了一些常人不知道地消息……”张晓文笑着掩饰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不简单,堂堂见习记者失踪了。居然没有人过问一下。至少他的单位领导就有问题。”何毅开始凑丝剥茧地分析说。
“何叔,也许大家都有难言之隐呢。您想想看,这么大的一件矿难,一旦被抖露了出来,省里也很被动啊!”张晓文点到为止。
何毅还是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叹息道:“目前省里也要求稳定压倒一切呢……”
张晓文捧起桌子上地茶杯,笑了笑说:“事情肯定是要解决地。不过咱们也要讲究策略。不然就会变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得不偿失!”
何毅点了点头说:“是的。有些时候保存自己,是为了更好的打击**,适当采取一些折衷的手段,也是必要的。我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多为老百姓做点事情。
“说句良心话,我这个位置可以说是至关重要,打大老虎可能力有不逮,但好好地整治一下穷乡僻壤的那些土皇帝们,还是绰绰有余地!”
何毅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张晓文,忽然笑问道:“我比你爸爸灵活一些,这可能就是你安排我进省地真正目的吧?”
“您说地一点没错,我家老爸做事情太过喜欢较真,不知道圆融变通。即使让他到了您这个位置,只怕是也干不了几天,就会给排挤出去。”张晓文知道何毅属于心思缜密的那一种类型,所以说话间,也就相当的直白。
“嗯,现实情况下,我这里受到的方方面面的干扰还很多,其实坐在位置上之前,我就考虑清楚了,讲政治更重于办案。我在上面撑着,底下的干警们才好放开手脚去办案啊!”何毅举起右手,用力地向下一挥,“既然来了这里,至少要干出一番事业才行,直到被调走的那一天为止!”
张晓文听出了何毅的决心,就笑着说:“其实也没有您说的那么悲观,省里的领导们其实只想在关键的时期保持一定程度的稳定罢了。等换届完毕后,我想的话,矿难的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而且,有周副书记的支持,省里边能够干预您办案的大人物其实没几个的!”
何毅笑了笑说:“朝里有人就是好做官。就拿现在来说吧,检察长和局长就很支持我,也敢于放权,相对来说,比在安平还要好做事一些!”
张晓文喝了口水,笑了笑说:“倩姨,专门请几位领导吃过几顿饭呢,虽然啥也没有说,但这些人都是人尖子,根本不需要挑明了说,什么都明白着呢!”
“哦,难怪检察长最近老是把一些难办的案子的交到我的手里,搞了半天是你小子在背后大力推动啊?”
“呵呵,等您当了检察长就好办了!”何毅心中一动,张晓文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就说:“你真想让我一直待在院里?”
“嗯,您在这里坐稳了,至少可以杀一杀贪污**逐渐蔓延开来的势头,于公于私,都大有好处呢,何况,这不正好是您的一向的志向?”张晓文笑嘻嘻地反问道。
“倒也是,我争取每年办几十件漂亮的大案要案,给那些即将腐化堕落的官员们提个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话显得杀气腾腾,张晓文望着何毅那张刚毅的面庞,心说,这步棋走得太对了,有何叔这种外和内刚的真汉子把关,相信必将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小文,你是想先打草惊蛇?”不想耽误时间,何毅拉回到正题上来。
“既然凤江县的人都传言鲁全插手了修路的问题,那么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先从县里的交通局长那里打开一个突破口……”张晓文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毅凝神一想,马上笑了起来,说:“恐怕你的目的不是为了马上抓鲁全吧?”
“是的,按照党纪和国法肯定应该一查到底。可是,鲁全是王清锋的人,从安平市目前的改革大局出发,先放过他,等时机成熟了之后,再办了他!”张晓文很想说服何毅。
因为,只有石盛林坐上了一定的高位,才可能实现张晓文对于安平市改革发展的总体思路。
面对现实,有得必有失,如果不可能兼顾,那只能是有选择性的采取一些策略。石盛林做副市长的时间毕竟还太短,拥护他的干部还不算太多,而且得罪的人却不少,迫于形势,只能是在王清锋和万宪章之间,玩一些平衡的手法。
“嗯,保护了自己,又可以敲打对方,好手段。希望那个交通局长不是个软蛋才行。不然,他要是一进来就把什么都招了,我反而不好办了!”何毅私笑非笑地望着张晓文。
“呵呵,证据都在手里了,也不怕他赖帐,既然是打草惊蛇,我倒觉得不一定要把他带动省局里来,只需要派几个人下去找他谈谈话,在县里大张旗鼓地走访一下,鲁全自然会服软的。”张晓文笑道。
“王清锋也会服软么?他可是有名的清官!”何毅有些担忧地问他。
“您说的没错。可是,老王虽然不贪,但靠向他的那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是有问题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嘛!”张晓文一语点出了核心的实质。
“没错,王清锋确实吸取了一直被李卫国压着的经验教训,只是好象有些矫枉过正了,跟着他的人就有些良莠不齐了……”何毅点上烟,猛吸了一口,心说,只要是活在这个社会上,大家都要学会妥协和平衡。
“什么时候派人去找那个局长谈话?”何毅问道。
“越快越好,迟了搞不好会出现一些更加麻烦的变化!”张晓里还有些隐忧,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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