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有用最后一招了,闻丽亚没想到自已会在这种封住对手移动大占优势的情况下用这一手。“哇”的一口鲜血喷出,鲜血幻成了一朵洗脸盆大小的朱红色的花朵正护住闻丽亚的面门,七根呼啸而来的鹤喙针竟被这一朵小小的血花挡住了来势,纷纷坠落,而从盛开着的血花的花蕊处有一道三指粗细的血柱喷向波多野弥弥的前心要害。
双脚被缠住的波多野弥弥起双掌并排推出,企图挡住血柱。“噗”的一声,如同穿透一层薄纸一般,血柱穿过了波多野弥弥的双掌,然后又势如破竹的穿透了波多野弥弥的身体,从波多野弥弥的后心处溅了出来。同闻丽亚一样,波多野弥弥与不死族也没有亲戚关系,这样的情见是死透了。
“这是什么?”巴斯洛魔法学园的见习魔法师-马其雷不知道这招是什么?
“这是什么?”加里森武技学园问心堂的第二把手-上泉宗严也没有见过闻丽亚的这一招。
“闻丽亚还有这一手。”一心要让加里森武技学园改换门庭的哈弗德也不知道这绝技。
“弥弥……”林崎夕云一边悲悼波多野弥弥的突然死,一边也对闻丽亚那手扭转局势反败为胜的绝招深感惊讶。
不过还是有人知道这招的,左首这边的三战接引大叔轻轻的嘀咕了一句,“二十年了,闻家人的最后一招还是‘朱雨流影花正红’。”
“朱雨流影花正红”是用斗气震击自已内腑从而产生杀人血箭的招式,末伤人先损己,是纯粹的败中求胜的手段,在平时的切磋较量中是不会用的。而且血箭喷出的同时,自已也伤得只剩二成力了,血箭威力根本不受控制,中者不死也是重伤,所以在平时的切磋较量中是不许用的。这样不会用也不许用的招式,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只有两位三战接引大叔曾在二十年前看闻曼绮用过。
就在所有人被闻丽亚的绝招所震惊的时候,竟又有变化发生了,原本已被闻丽亚用鞭梢击飞的两根鹤喙针竟又一次飞了回来。
内腑严重受伤的闻丽亚只剩两成的斗气,勉强用来在空中依附不老青保持平衡还嫌不够,那还有气力再一次击落这两根鹤喙针,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飞来。
这就是波多野弥弥的“鹤回翔”,先在鹤喙针上加了多重力量,在被敌人挡开的同时用借力盘旋再次攻击,即便像现在这样人死了,波多野弥弥的攻击却还在继续。
“噗噗”,两根鹤喙针扎中了它们主人生前为它们设定目标,一个无法致死却要命的目标-闻丽亚左手,那只用斗气粘住不老青的左手。
现在状况下的闻丽亚根本无法换用身体的任何其它部分在石梁或不老青的蔓藤上借力,左手一松,整个人向石梁下的万丈深渊中陨落了下去。
眼看这又是一次同归于尽了,林天突然大喝一声,“我们此战认输。”
两位三战接引大叔听林天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喊,脑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嘴中先下意识的应和了一句,“第三战加里森武技学园认输,挑战者胜。”
没等两位三战接引大叔喊完,林天就跳下了万丈深渊,在空中一把抱住尚末坠地的闻丽亚,用飞行术飞了回来。
一见林天救回了闻丽亚,上泉宗严忙一步进前,伸手为闻丽亚搭脉。上泉宗严对内伤的检验可是有两手的,“气血不稳,闻丽亚需要服下排淤补血的药物。”
“我这里有急救的内伤药。”一位三战接引大叔走了过来,这些药每一次“地狱路”挑战他们都会准备,只是少有机会用。
这时因伤势一度昏迷的闻丽亚也醒了,一见自已的身边是林天和上泉宗严,而不是昏迷前想到的死神小鬼不由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先把这药吃了。”深知闻丽亚脾气的上泉宗严硬是看着闻丽亚听下了药才说道,“我们在第三战主动认输,林天才有理由用飞行术把你救回来了。”
“为什么要主动认输?”闻丽亚当场就跳了起来,身子看上去恢复的不错了,“我难道比不上麦多素和依库斯基,你们就是看不起女孩子。”
“原谅我,”就在上泉宗严面对着闻丽亚不知说什么的时候,林天突然开口了,“闻丽亚,我真的想亲手打败哈弗德那个罪魁祸首。”
“主动认输和打败哈弗德有什么关系?”这下闻丽亚反而愣住了。
“如果这一战你也打平了,下一战上泉宗严一胜出,加里森武技学园就赢了,”林天的面郭表情很认真,“我就没有亲手打败哈弗德的机会了。”
五战中三平一胜后,第五战就算是负了,先取得一胜方也可以保和,而加里森武技学园保和也就是应战成功,按这么来算如果这一战不认输,第四战上泉宗严胜出的话,林天的确不必进行第五战。但是上泉宗严一定会胜吗?闻丽亚不是笨蛋,看前几战就知道了这“地狱路”挑战不好打。闻丽亚心里明白的很,“谢谢你,林天。”
“我们该走了。”林天指了指对面的平台,“哈弗德已经去下一战了。闻丽亚,你要不要先下山?”
“不,”闻丽亚靠着药力强打精神,“我要和你们一起走完这‘地狱路’。”说着就第一个向外走去。
“你可真会说话,林天。”关于这一点,上泉宗严是出自内心的由衷佩服。
“我在巴斯洛魔法学园有一个好朋友,”林天笑了笑,“他叫库里,我从他那里学了许多说话的技巧,他可是出生在巨商之家。”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古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悼魂钟的钟声飘荡的很远,远的足已让山脚下的人们听得一清二楚。
“又死了。”哈萨里学园长刚要再一次为牺牲的人默哀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次钟声与前几次有些不同,“怎么这调子有些不对。”
“哈萨里主任,”还是参加过一次“地狱路”挑战的贺马纯有经验,“这悼魂钟是从挑战者一方传来的,加里森武技学园一方的钟声不是悼魂钟,但这是什么钟呢?”在二十年前的那一战中,贺马纯并没有听过这样的钟声。
“那是勉志钟,是为了勉励败者再战的钟声,只有在败者不死亡的情况才会响起。”最后还是玄关接引大叔为两人解释了这钟声的含意。“据记载二百六十年来这钟声没有响起过,这应该是‘地狱路’挑战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勉志钟。”
“败者不死亡?”哈萨里学园长兴奋的看着玄关接引大叔,“你是说代表加里森武技学园参加第三战的闻丽亚没有死。”
“听钟声是这样的。”玄关接引大叔肯定的回答道。
“太好了。”看哈萨里学园长的高兴神态,他似乎忘了“败者不死亡”这五个字中的“败者”了。
“哈萨里学园长,”玄关接引大叔善意的提醒道,“第三战是你们加里森武技学园输了。”
“我知道,”哈萨里学园长依然很高兴,“但闻丽亚没死,她是个好孩子,参加‘地狱路’挑战的加里森武技学园学员都是好孩子,比起胜负,我更希望他们平安。”
“不过真的很奇怪,哈萨里主任。”贺马纯不解的道,“加里森武技学园这边输了,也就是对方胜了,但对方却响起了悼魂钟,这不是表示胜者死负者生。”
“听你这么一说,”哈萨里学园长这才想到这个问遗,“似乎是有些蹊跷,我们只有等他们回来时再问他们了。”
好难闻的气味。“地狱路”挑战第三战“飞仙散花”时到处都飘着淡淡的花香,而现在却是刺鼻的石油味直冲脑门。
好大的一个人工湖,林天看对面的哈弗德的身影都快化为一个黑点了。在这个人工池中浮起两只竹制小舟,小舟两头尖中间略宽,看上去也就可以载上一个人。不过小舟上没有桨,不知是不是忘了放?
不过这池中荡漾的不是水而是黑漆漆的石油,味道很难闻,多少有点破坏了泛舟游湖的雅兴。幸好池中还漂着几朵蜡制的莲花,在莲花的花蕊处点着忽明忽暗的火焰,颇为雅致。
林崎夕云已经抱着他的“凄草切”,坐在了一条小舟之上,双目微闭,刺鼻的石油味并没有影响他静坐冥思的心情。
上泉宗严似乎并不急,站在岸边对空着的另一条小舟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个不停。
“你在研究这条小舟吗?上泉宗严。”林天看不懂上泉宗严为什么突然对这条小舟这么有兴趣。
“我是在看这小舟除了上船还有没有别的花样,”上泉宗严很慎重的说道,“刚才我们不就没搞清石梁上下的问题,结果闻丽亚上了石梁还得下来。”
“没有别的花样。”一旁的四战接引大叔指着小舟,“请你先上舟,我们就要宣布规则了。”
“那就行了,”上泉宗严很自信的对林天说了一句,“我要替加里森武技学园先取回一场胜利了。”
“对此我确信无疑,”林天的目光中充满了对上泉宗严的信任。
看到上泉宗严也站了小舟上,四战接引大叔们开始宣布规则了,“‘地狱路’挑战第四战‘苦海浮舟’,比斗双方不可离开竹舟,不可用身体任何部队入水划舟,不可毁坏竹舟,违者战败。现在比斗双方是否已明白规则?”
“明白,”上泉宗严的目光变得狰狞了许多,杀气开始向四周溢出。
原本双目微闭的林崎夕云感应到了上泉宗严的气势,他的双目睁开了,眼中同样是如猛兽般的凶光,缓缓得站起身子,“我也明白。”
“第四战为准决战,请双方报名。”四战接引大叔们同时喝道,在最终战之前的这一战的重要性也是不容忽视的,取得第四战胜利的一方必将在主将战中士气大振。
“上泉宗严。”上泉宗严手中的菊月一文字与他的杀气相呼应,发出了一阵阵的轻吟。
“林崎夕云。”表面上看林崎夕云比上泉宗严平静的多,但他的气势其实也一点也不弱于上泉宗严。
“‘地狱路’挑战第四战‘苦海浮舟’现在开始。”四战接引大叔们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不可用身体任何部队入水划舟,也就是要用斗气控制小舟前进了,上泉宗严自忖并不擅长这个,干脆稳住小舟静待林崎夕云的攻击。
看到上泉宗严一付泰山不动的样子,林崎夕云知道上泉宗严在打什么主意,可是林崎夕云也不擅长用斗气控制小舟。但林崎夕云还是抢攻了。
“凄草切”在出鞘的瞬间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又回入了鞘中,一道剑气破开石油的湖面飞向上泉宗严。
剑气?!你以为只有你有这能力吗?上泉宗严不甘示弱的一剑横斩,五轮斗气在菊月一文字的挥动中呼啸着掠过湖面。
“轰”,两股无形的剑气在湖中相遇,相互撞击后能量波向四周散开,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势均力敌吗?林崎夕云又用“凄草切”连划九个圆弧,九股剑气交错成一片真空的漩涡扑向上泉宗严,这招“九曜”怎么样?
又来了,你还不接受教训吗?上泉宗严横三竖四,菊月一文字划出了一道剑气之墙向前飞去。
又是“轰”的一声,双方的剑气还是难分上下,这次激起了飞冲的浪柱。
“不愧是哈弗德找来的副将,”上泉宗严看着自已的对手,“我们还有浪费斗气的必要吗?”
“你说得对,上泉宗严,我不得不承认斗气的强度上我们的确是不分伯仲,”林崎夕云平静的盯着上泉宗严,“你这个加里森武技学园问心堂的当代第二把手果然是名至实归。我们还是比剑术吧?”
“同意,”上泉宗严说着就用五轮斗气操纵小舟直冲向林崎夕云。
林崎夕云也不用剑气截击上泉宗严,同样操纵小舟迎向上泉宗严。
在湖的中央两人相遇了,伴随着“砰”的一声,菊月一文字与凄草切相互架开对方的攻势,两只小舟也并排停了下来。
“开始罢,肉搏战。”林崎夕云冷冷的说道。
“乐于从命。”上泉宗严一步也不退让。
面对面,眼瞪眼,一剑换一剑,一步也不退让,这就是肉搏战。比的是斗气的强度,攻击的劲道,气势的迫力,反应的迅速,判断的准确。攻防的转换在一瞬间完成,任何一个细微的失误都会变成致命的破绽,对自已没有绝对信心的人是不会进行这样的对战的。
上泉宗严和林崎夕云就是那种对自己的剑道有着绝对信心的人,所以他们决定以肉搏战来定胜负。
林崎夕云所炼习的“破想拔刀术”更重视战则不败的精神,他的“凄草切”在划出了五个完美的圆弧后回到了鞘中,攻势笼罩了上泉宗严的上半身。
上泉宗严的防御只用了一剑,这一剑甚至称不上防御,只是从右上至左下的一记凶猛的斜劈,在斜劈的过程中,上泉宗严的手不为人察觉的抖了抖,剑身也同步的略略振动,向剑身两侧崩射出了两股五轮斗气,正将林崎夕云那一式“五弦”的攻势瓦解了。
在菊月一文字落至左下的刹那之间,上泉宗严顺势一带,菊月一文字化为一道白光反撩向林崎夕云的腰间,要将林崎夕云拦腰截成两断。
林崎夕云的手腕一转,凄草切带起了一个完美的绿色圆弧挡住了上泉宗严的菊月一文字。但是他并没有被表相所骗,凄草切在与菊月一文字相交的时候,林崎夕云没有硬架,而是用了卸力的技巧,凄草切借力又划出两个完美的圆,正挡住暗中袭来的三道无形剑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