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辞对沈幼芙的感情藏在心里,连着穆辞也不确定,身为一个将成大事的人,是不能怀揣有任何感情,可表面上,必须又仿佛是怀揣着什么感情一样。
穆辞就像是一个谜,他的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气息,但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又显得一副很简单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前十八年,穆辞都是默默无闻,在皇宫一角,不被人看透,就连着他母妃去世之际,他也没有太多感情流露,众人以为,他大多是冷血,不冷血的时候,大抵是心情正好不错。
明明一个毫无存在的人,走到哪里,却仿佛是有气场一般,包裹在四周,令人不自觉有一丝丝恐惧感,遍布全身。
大抵就是这般感触,云墨此刻,正在那里咬文嚼字,背着文经,“殿下,这书信已经晾了一天了,殿下还要看么?”云墨随口询问了一句,带着一脸好奇。
他好奇书信里的内容,那样一个奇女子,可以写的出怎么样的字迹和书信,云墨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心底痒痒的,他早就想拆开书信看一看究竟了。
穆辞在书房里,一直抚摸着书信,这样一天下来,从昨日到今日,回书房几次,都没有拆开书信,云墨不免疑惑。
见得穆辞动手,这才问了出来,其实,心底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怕是殿下不舍的吧。
“云墨,我问你。”这话说到了一半,忽然停了,卡在中间的位置,让云墨有些苦恼,他憋的慌,“殿下,要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云墨叹息。
他故作忧愁,显得有些劳累,“没事,只是想问问你,你看我看沈幼芙的目光,是什么样的?”
穆辞想问一下云墨,他是否显得太过于明显,让所有人都看穿了的那个样子,“额,不好说。”
云墨思量了片刻,将着脑海里众多影像一并搜刮了一遍,都找不出什么说辞。
“不好说,就算了吧。”穆辞没有再问,仿佛也失了兴趣一般,手中的书信已经拆开,却依旧没有打开,似是在犹豫什么。
穆辞穆地想起,白日里,沈幼芙的那番举止,她站在那个孩童面前,分明高不了多少,却显得很成熟,一副老练的模样,让人觉得,面前的女子,已经不是一个女娃娃,而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还不止。
“欢喜又不明显。”云墨思量了片刻,这般说了一句,他大抵是没有什么墨水了,想着生平里学过的不少字眼,都难以说通殿下对芙蓉郡主的感受。
两个人在一起,不亲热,没有含情脉脉的目光,在一起时,又充斥着几分,时而疏离,时而又像是老友。
“知道了。”他没在犹豫,拆开书信,细细了一番,大抵是看懂了里面的字眼,忍不住一笑,“她竟然是约我赏月。”穆辞轻声一笑,这七夕快到了,也难得沈幼芙有心。
“这七夕又是灯笼节,是不少情人幽会之夜,那望江路口,肯定是热闹的很,估计有不少小活动,怕是这望江湖里,早就莲花灯片片了。”
云墨掩着嘴,一副看透了的模样,“这件事,本应该殿下请芙蓉郡主的吧?”云墨故作深意,让一个女子家家去提起此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穆辞闻言,也是一封书信,“让烈骁把这封信送了,明日,再送一封信,我需要去城郊外,做一件事情,估计明夜才能回来。”
穆辞将着书信叠进竹筒里,交给云墨,云墨懵懂的点头,这副模样,大抵是听懂了穆辞所言。
穆辞转身离去,有些风风火火的感觉,留着云墨一个人,在烛火摇曳间凌乱,一副意外的模样,手中的竹筒已经握了好一会子。
沈幼芙此刻,已经是用完晚膳的时候,被沈深之叫了过去,“华儿,白日里找过我。”沈深之轻咳蔌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看样子,便像是熬了好几日的夜,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就连着目光,都变得有些劳累。
听闻,娘亲说过,爹爹这几日,都没有回房间里休息过,沈幼芙大抵是明白了什么意思,怕是爹爹这几日,在操劳军中之事,就算是没有亲赴战场,上阵杀敌,这手头里的事情也不闲着。
爹爹的心里,一直有朝廷,永远都不会忘记,精忠报国四个字,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瞧着爹爹红了的双眼,还有黝黑的眼袋以及干裂沙哑的声音。
沈幼芙大抵都已经清楚了昨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爹还是多休息为好。”沈幼芙甘心提醒到,以往,沈深之都会听从她的话,虽然明面上,依旧是那般,但实际上,肯定是有所收敛的,起码,休息的时间加长了,这是沈幼芙清楚的。
只是,如今,沈深之背对着他,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对沈幼芙,似乎是有几分不信任的意思,听的沈幼芙有些疑惑,不知晓哪里做的不妥当。
只见得沈深之转身对着她,一副严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