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流言闹腾的,很多人因为相公和父母的教训,不敢跟“不正经”的刘婉宁接触,所以馅饼摊子的生意不复昨日火热。
就在刘婉宁想着也无法阻止人家模仿,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意只能继续卖好自己的饼。可对面的那个卖水果的老大爷犹豫了很久,凑了过来,“丫头你快去对面看看吧?”
“怎么了?”刘婉宁觉得老大爷话里有话。
老大爷想了下,皱起菊花脸,“今早上,隔壁街卖汤饼的王二和媳妇来对面,买下了张家母子摊位,就开始卖饼。王二的那个媳妇一来就开始说你的坏话。我看她是诚心要搞坏你的名声。”说着老大爷还疑惑了起来,含着声音说:“按理说,她一个人编排你也不至于整条街都是说你不好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说起你的事儿,也有很多人同情你,骂马家的。怎么会都是一面倒的……”
刘婉宁一愣,才想起来王二的媳妇不就是寻梅吗?可对面明显是卖馅饼的。她连忙对老大爷道谢后,一边吩咐寻梅买馅饼,一边挤到对面摊子去看了看——
一个摆着烤制胡饼的炉子就放在摊子中央,很久不见的青梅穿着浅绿色的儒裙,与王二站在一起,一个做饼,一个收钱。
青梅将滚烫的胡饼取出炉子,扭头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刘婉宁,她对着刘婉宁包含恶意的笑了下。她心说:刘婉宁你别得意,我下了地狱也要拉上你。而王絮絮我定然也不会让她好过。曾经……为了避免嫁入农家,我是真的想服侍视为母亲的你一辈子,可惜……想要汤饼的秘方?呵!
这时,王二忽然狠狠踹了青梅一脚,“对着谁笑呢?赶紧买货,下次在发现你口口,就打死你。”
青梅浑身一僵,继续卖货,也不敢让眼神落在不是王二的人身上。她惊慌转头的时候,刘婉宁眼尖的看到青梅脖领下一片青紫颜色。
而王二正与旁边买胭脂的姑娘说话:“哎?问为什么改卖胡饼了,这都是我家娘子想出来的,你知道我的汤饼秘方给了陈大壮,这会自然是改卖别的了。”
“你家娘子真是心灵手巧,做的虽然没有对面刘记的馅饼好吃,但卖饼的既然是那个女人,我家父母都不让我去买了。说是害怕我被教坏,嫁不出去。其实她还是不错的,饼做的也好吃。”
“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未出嫁的时候就和孙大才子私相授受,婚后更是不顺公婆。仗着自己的身份对自己的相公不敬。听说她是个残花败柳,所以马俊驰才洞房之日在青楼厮混,婚后更是……”
刘婉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王二,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何诬陷我,说这些乌七八糟的恶心话?!”
王二哼了一声,撩起袖子道:“敢做就别怕别人说,我家娘子可是你娘身边的丫鬟,你那些龌蹉事儿,她都知道。你这种女人就被打死。”,若不是周围人太多,他就自己动手了。
周围的人被刘婉宁震惊了一下,而后对着刘婉宁指指点点,说一些极为难听的话语:“伤风败俗的女人。”“没看出来,原来和离的真相是这个,人家马家人忍不下了,还因为感恩刘家,用和离给她打掩护呢。”“这种人应该撵出锦州城。”“我看应该是侵猪笼!”
人们的话语就像是利剑一般向刘婉宁扎来,就像是回到了当初那个被侵猪笼的那一天。刘婉宁脸色苍白,恍惚了一下。
寻梅钻进人群,担忧的扶住刘婉宁,“小姐……”
刘婉宁咬咬牙,浑身冰凉的推开寻梅,她仰着脑袋看了一圈将她当做脏东西看的围观的人,冷笑了一下,“私相授受,为了掩饰我的不堪?你们给我听着!我刘婉宁从未做过丧德败行的事情。我有证据,证明,我刘婉宁一直是清清白白的人!”
青梅来到王二的身边,幽深的黑眼睛,看好戏的将刘婉宁看着。很多人和她一样,嘲笑的等着刘婉宁的证据,心说:莫不是要将在衙门任职的孙大才子找来,当面对质。
早上过后的太阳渐渐灼热了起来,刘婉宁怒视着周围对自己指指点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
“你们给我做个见证。若是日后有人在对我泼污水,你们要为我证明。”
刘婉宁说着撩起了袖子,露出臂弯处一点红色。
人群中很多人挡住了眼睛,而更多的人是更瞪大眼睛的去看。其实这条小吃街上,很多买东西的女子平时和面什么的都是拉起袖子露出小臂的,可主动给别人看,确实那啥了一些。
寻梅赶忙要把刘婉宁的袖子放下去,却在看到刘婉宁的胳膊上有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瞪圆了眼睛,惊诧的嚷嚷道:“是守宫砂!人家还是完璧之身。”
这声之下,很多人都深深感到惊愕,一个个放下挡眼睛的手,盯着刘婉宁的胳膊上的朱砂痣,刘婉宁并没有给他们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马家一直都想将我休掉,奈何我并无过错,所以他们就像等着三年后休掉我。我发觉了他们的险恶用心,便提出和离。”她扫了青梅一眼,“我是你曾经的主子,你身为人奴竟然如此诋毁于我,可见人品是如何的下贱。”
刘婉宁手腕上的银镯子完整的露了出来,在阳光下银光闪闪,周围看热闹的人被刘婉宁一席话彻底说服了,竟是无视刘婉宁大庭广众之下不妥的行为,只说刘婉宁真是可怜,马家真是其心可诛;刘婉宁真是女中豪杰竟然肯为证明青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千金小姐卖烧饼挣钱不容易啊;王氏真是傻的可以,竟然不认这样厉害的女儿;以前还可怜青梅嫁给王二,现在看来逃婚又诋毁原主子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不值得同情的,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看来卖的东西也是不好的。
临桥茶楼,起名的原因就是靠近门口的位置是一座小桥,小桥下的水面上飘着几朵正当盛开的荷花。
说书人将颠倒黑白夸大其词的刘家秘史大小姐的故事说与众人听。
二楼,靠着窗口的地方,男扮女装带上面具的李清越颇为认真的听着下面不堪的故事,身后佩戴宝剑的女子对她禀告,道:“猪肉三他们那里已经嘱咐好了,因为刘婉宁的坏名声,他们不会卖肉给她。”
李清越只高深莫测的看着瓷盘中的梅花形状的白色小糕点,“牛肉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但是公子……牛肉和猪肉略有差距,会不会……”
“脸王孙贵族,都要借着圣上款待异族使者的烧尾宴吃“水炼犊”,所以刘婉宁定然不会认识牛肉,等她入狱,倾家荡产。我再出现就她,想来……”就能骗到位面交易系统,然后让她死在牢狱之中。
侍女笑了下,而后踟蹰了一下,说:“公子,老祖宗似乎很喜欢刘婉宁,我曾在刘婉宁摊子附近见过虎队中的人。”
李清越瞬间皱起眉头,抓着凉了的茶杯,囔囔自语:“不应该,奶奶应该厌恶她才对,主动搭讪,又有疤痕,没理由对她有好感,还派人关注她。”
刘婉宁放下袖子,对着大家一礼,扭头看了眼脸色苍白被王二揪住打的青梅,扯着呆愣愣的寻梅回到摊子就要继续卖饼。
小吃一条街上的人倒是都一边倒的站到刘婉宁的一边,但是很多当时不在场,还是受到了流言的鼓动,馅饼摊子的生意变差了很多。而青梅的摊子,也在揭示出主人人品不咋好后,生意冷了下去,王二气恼之下揪着青梅头发回家了。
快结束早上时间段的生意的时候,有个穿着绸料圆领书生袍神色颇为倨傲的男子,一边买饼一边向刘婉宁打探流言的真实性。
刘婉宁没见过这个客人,狠声暗道:难不成流言传出了北城,所以引来了很多好事的人。
她不可能就吃这个哑巴亏,就将青梅和自己之间的事情说给对方听了。
对方听完后,告诉刘婉宁,“小生观你的言行,不似流言中一般。其实……”他犹豫了一下,说:“若是没事,可以去临桥茶馆走一圈,那里有个说书的。”
刘婉宁很是疑惑这人明明面带对自己的不屑,为何又会提醒。随即,她心思一转,立刻想通这流言扩散的原因,想着卖完早上的馅饼就去茶楼看看,看能不能用钱阻止说书人的行为,顺便套出是不是青梅指使的。
忽然,秃顶的脏兮兮的小孩子冲到了刘婉宁的身前,脏兮兮的小手揪住她的裙摆,“刘姐姐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回家看看!”
刘婉宁心下又是一惊,“癞头?怎么回事。”
癞头擦了下鼻涕,“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很想和寻梅姐姐道歉,可不好到街面上来你,我就在你家院落周围等,结果我看到那个张珲……他拿着个纸包偷偷摸摸跳进了你家院落。”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女主不会被虐,只是把隐在后面的穿越女刷到明面来,还要让大家深入对女主诚信的认知,然后开启第一家店后就万事大吉,可以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只等和公公商斗了(小白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