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夜没走多久,就见菡沁和墨梅慌慌张张的往里跑,脸上带着急切,是前所未有的迫切。
容卿月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看了父王爷爷他们所在的院落,心下沉了沉,姑姑的死,对他们打击很大吧。
果然,菡沁和墨梅跑来后,弯下腰大喘了几口气,两人脸上染着绯红,又呼吸了几口,然后异口同声道:“郡主,皇后去了。”说完两人对看了一眼,又齐齐地看向她。
相反容卿月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二人讶异,待她们彻底不在大喘着气,才开口问:“如何得知?”
菡沁道:“皇宫里传出来的,皇上下了急诏,我一听就急急跑回来了,郡主,这事能是真的吗?皇后前些日子不还是好好的吗?”
容卿月没有回答,又看向墨梅,墨梅会意,点了点,道:“我和菡沁一样,都是从街上听到这个消息就急忙回来了。”
容卿月低头思索,眼底划过一瞬的哀痛,原本以为老皇帝会秘不发丧,现在竟将消息传了出来,不过真是可笑,迟了将近一天才下诏,也会称为急诏,老皇帝,又在打什么算盘!如今昭告天下,这也是在说容王府即将要倒台了?想的到美!
容卿月抬头,就听院内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略显沉重,走近一看,容卿月惊讶的道了声:“父王”。
容王爷面上划过一瞬的迟疑,平静无波的眼中依旧平静,点了点头,道:“月儿,随父王进宫。”
“好”,容卿月说完便跟容王爷走了,留下了两个丫头。
马车行驶的很快,车上有容王爷容王妃,还有容老王爷,容王妃眼眶浮肿,哭了许久,在容王爷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一想到离皇宫越近,就越想落泪,容王爷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无声的安慰。
容老王爷也低垂个头,难受极了,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女儿,不是亲生,却与亲生无异,又想到这么多年容王府对她是何其愧疚,最后却是病死宫中,长叹一声,还是落了不轻弹的男人泪。第一次落泪,还是二十年前容老王妃逝世的时候。
容卿月将目光投向马车外,背靠着车厢,即使是见惯了世态炎凉,终抵不过至亲之人的离世带来的伤痛,清冷瑰丽的容颜不受控制的如笼寒霜。
到了皇宫,下了马车后,容卿月注意到来的不止他们容王府,朝中的栋梁之臣,命妇千金,还有君侯爷都来了。
最显眼的莫过于一顾锦御误终生的锦世子了,正向她看来,眸色温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
容卿月感觉刚才从车厢内带来的压抑一扫,冲他笑了笑。
墨锦御脚步沉稳的走过来,看的周围的千金们碎了一地的芳心,紧紧揪着帕子锐利地扫向容卿月,眸中都像一把把冷剑射过来。木心雅和木夫人站在人群中,木心雅抱着木夫人的胳膊,眸色怨毒,在木夫人耳畔轻声道:“娘……。”
墨锦御在她身前站定,对她身后的人道:“容爷爷,容王爷,王妃。”
容老王爷淡淡恩了一声,容王爷一颔首算上回应,平静的眼仁变得深邃,如一汪深潭望不到底。容王妃点着头,艰难的笑了笑,道:“锦世子,我知道你对我家卿月很好,此事对卿月的打击很大,劳烦您照顾一二。”
墨锦御微微一笑,如月华照亮人心,盛开遍地芳华,许多千金小姐皆是呼吸一窒,低呼出了声,命妇们看着自家女儿的样子,打起了算盘。
墨锦御温和道:“锦之荣幸。”随后对容卿月道:“卿月郡主,我们先进去吧。”
“好”,容卿月有些无语的扶了扶额,自家老娘的感觉怎么像是在推销?自己不是又嫁不出去的姑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为自己谋福利!不过老娘的这一做法卿月满意极了,回头对王妃眨了眨眼睛,随后跟在墨锦御的身后,进了皇宫大门。众千金看的咬牙的咬牙,跺脚的跺脚,容卿月,什么好便宜都让你占尽了,真是不甘心!锦世子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容卿月与墨锦御始终保持着一尺的距离,在老皇帝及众人面前,她仍要装作什么都记不得的样子,若是被老皇帝知道自己早已恢复记忆,便会加快打击容王府,现下自己的力量还不够,还要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