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怎么又是这身装扮?”菡沁不解的看向容卿月换上的男装,翩翩风采,陌上如‘玉’,依旧是那把“天命风流”的檀香木折扇,悠闲地在手中打着转。
容卿月午时才回到容王府,被容老王爷正好看见,大骂了一顿,臭丫头,是不是要把家都搬到锦墨楼去。
容卿月嬉笑着抱着他的胳膊,趁他不注意拔下了一缕翘脚的胡子,还记得老王爷哎呦了一声,捂着嘴巴眉头紧皱的模样当真是好笑极了!
菡沁见郡主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故而不解地又轻唤着:“郡主?”
容卿月偏过头看了眼菡沁,笑而不语,一抹阳光笼罩在她的侧颜上,平添了几分神秘,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走出夕月阁。
菡沁疑‘惑’地歪着头,后又跑了上来,喘着气道:“郡主,等等我。”
容卿月手中打开的扇子一收,敲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一袭白衫边角扬起,嘴角勾勒一抹轻挑的笑意,风流无边,停下脚步,看着追上来的菡沁,悠闲道:“该强加锻炼了。”说着,步履施然的出了容王府。
菡沁气息微喘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脸‘色’一红,郡主她什么时候学会打趣人了?又看着那越渐远去的身影追了上去。
喧嚣的街市,热闹的人群,容卿月顶着太阳,环视了一圈熙攘的街道,最后目光落在醉仙楼几个大字上,带着仍是喘着气的菡沁走了进去。
“客官,您里边请。”一小厮装扮的男子弯腰笑着迎进一名俊秀风流的男子,身边还携着一位浓妆‘艳’抹,身材丰饶的‘女’子,男子瞥了眼小厮,眼底划过轻视与不屑,“给爷一间优雅清静点的房间,再来盘八宝鸭,一壶香飘雪,其他有名的菜都给爷上来。”
“好的,客官,您这边请。”香飘雪,一坛价值万金,可见这男子非一般人,小厮在前面领着路,带着男子上楼,男子猛地拽过身边的‘女’子,面上一笑,轻挑道:“莲儿,今晚跟爷…恩?”
那名叫莲儿的‘女’子面‘色’羞红,将身上的重量全部‘交’给男子,靠在他怀里,轻软道:“木爷您说怎样就怎样呢,莲儿…莲儿本来就是您的人。”
男子听了这话,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扬声笑着,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旁若无人的亲了下美人香腮,邪笑道:“爷自会对你好的。”
莲儿更加羞愧,目光躲闪的环顾了一下楼内,忽地,瞥见一袭白衫男子,目光便定格不动了,那男子冷若清辉,浑身散发着优雅贵气,容颜如‘玉’无暇,慵懒随意地拿着筷子夹着那盘最著名的八宝鸭,另一只手潇洒地举起酒杯,一仰头,那优美的弧线在阳光的普照下竟是如此‘迷’人,一瞬间,她只感觉这天下间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人了,她已深深的‘迷’恋…又瞥见与那男子同桌而食,丫鬟打扮清丽的人,眸光中浮起一抹‘阴’狠,竟是一瞬也不瞬地望着。
木东城感到怀中‘女’人柔软的身子一僵,低头看着她痴‘迷’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名翩翩浊男子一杯杯的喝着酒,身姿如兰,叫人舍不得移不开视线。
可木东城最是不同,他猛地推开还在痴‘迷’中的莲儿,目光一沉,双手紧握,凶狠的望着那慵懒的男子,莲儿猛然被推开,惊叫了一声,就要从楼梯上滚落,瞬间醉仙楼内的人纷纷向这里看来,就见一美貌‘女’子就要摔下阶梯,竟也没人去扶,若是摔伤有个好歹,真是可惜!
菡沁也自然被这叫声吸引过来,惊讶地瞪大着眸子,目光急切地又看回自斟的容卿月,焦急道:“公子。”
容卿月反倒像没听见般,又夹了一块鸭‘肉’送进嘴里,筷子轻敲瓷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清淡道:“吃饭。”
“公子,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的。”菡沁看她就要从楼梯上跌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与我何干。”容卿月侧头划过一道清光,嘴角似笑非笑。
木东城听见这叫声回过头看向莲儿,见她就要摔下楼去,自己还未品尝过她的滋味,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于是长臂一伸,又将她揽回了怀里,只是神‘色’不似先前柔和。
莲儿惊恐地回过头,见木东城一脸‘阴’沉的模样,浑身颤了颤,低下头,小鸟依人般倚在他怀里,目光偷偷地看向那最是无暇的男子。
木东城冷哼了一声,手中力道缩紧,箍的莲儿身上一阵子疼痛,咬着下‘唇’却不敢出声,一直未抬头,便听木东城道:“小子,你是何人?”
众人见美‘艳’的‘女’子被那男人抱回怀里,便也不再去看,谁不认识他,木‘侍’郎的小儿子木东城,也是燕妃与木心雅的亲弟弟,这样的人,他们是真的惹不起,虽说来这醉仙楼吃饭的人身份都不低,可这大半都是经商之人,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理!又低下头各自吃着自己的饭。
木东城见那男子没有回话,心中越发的气愤,勒的怀里的莲儿就要喘不过气来,又沉声道:“小子,我在问你话!”
容卿月依旧悠闲的小酌,只是那拿筷子的手悄悄放下,转而袖中划出一柄折扇,嘴角挑着一抹淡讽的笑意。
木东城见他如此无视自己,一把扔下怀里的莲儿,从二楼飞身而起,到了容卿月面前,怒道:“小子,你本事大的很,连爷的话都不回,找死!”说着,对着端起酒杯的容卿月就是一掌,这掌用了十足的力道,若是普通人定会被震得经脉俱碎,吐血身亡。
但容卿月终究不是普通人,喝点三脚猫的功夫她还看不上,嘴角的淡嘲渐渐扩大,手中拿着酒杯转个了弯,拿杯中酒瞬间形成一道水柱像木东城的掌势而去。
醉仙楼内的其他人看的心惊胆战,木少那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这酒化成的水柱能抵挡住什么。
木东城见是水势而来,心底更加轻屑,简直是在找死!出招的动作更加迅猛。
内力与水柱嘭的相撞,反而是木东城后退了三步,容卿月仍是悠闲地又斟了一杯,直道可惜,真是可惜了那杯好酒!
木东城眼底暴怒,大步走上前,指着容卿月道:“小子,你敢不敢与我比一场!”
容卿月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吃顿饭无故被打搅,清冷道:“掌柜的,结账。”说完,菡沁掏出碎银放在了桌上。
容卿月站起身,背影‘挺’直如松柏,缓步就向外走。
木东城眼底红光,大吼一声:“臭小子,你给爷站住!”
容卿月扯了扯嘴角,丝毫未理会,心中鄙夷,从前纨绔不堪的君少然都比他顺眼太多!
木东城见他完全无视他,狠厉地扫了一眼楼内张望的众人,寒气散出,凶狠道:“你还想走?没‘门’!”说完,大手一挥,瞬间几名隐卫从四面而出,将容卿月与菡沁团团围住。
容卿月不屑了瞥了眼几名隐卫,没‘门’?那就给他建个窗户来瞧瞧!
木东城浑身寒气暴涨,看着背影的身姿就不知胜过他多少的男子,心中突然燃起一股火,这人,必须死!袖下的大手一握,也不管光天化日之下,血溅醉仙楼,反正他有将要当上了皇后的姐姐撑腰,他有何惧!
沉声道:“杀!”
瞬间,几名隐卫应声而动,速度比起听风楼的杀手慢了太多。
真是一帮废物!容卿月手中的折扇轻摇,依然慵懒闲散,菡沁手心溢出了汗,紧张的唤着:“公…公子。”
只见容卿月手中折扇快如一道流光,在隐卫近身前划出一道弧度,带着菡沁瞬间移出了十米之距,菡沁还不明白,就见几名隐卫的脖颈上喷涌出鲜血,齐齐倒地,她惊恐地捂上了嘴。
木东城见自己的手下几乎是在这男子根本不废吹灰之力下,便夺了‘性’命,理智回笼,怒火消退了几分,心中恨意‘激’增,猩红着眼,紧握着拳,却紧咬着牙。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小子,你杀了我的人!”
容卿月看了看一地的鲜血,又扫了眼楼内众人敬畏,惊恐,讶异,惧怕的神‘色’,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清淡道:“那又怎样?”
“又怎样!”木东城怒火一瞬间在次点燃,目光越发的猩红,狠戾道:“你,给我等着!”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此时敌不过他,只要打听到他是谁,凭借木家的势力,必定将他挫骨扬灰!木东城压抑着浑身的怒气,转身一步步走上楼,拦腰抱起还半坐在地上的痴望着那男子的莲儿,一步步走到了他所要的雅间,不过片刻,里面便传来衣帛撕裂的声响,与‘女’人尖叫的哭泣声。
容卿月也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带着菡沁走了出去,心中却是无比畅快,萧寒烬这招幻月,还真是好用!
不过这木家,今日终是结下了仇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出了事,都与他们逃不了干系!木家,我要你们一点点偿还,就从…这个独苗开始!
“公…公子。”突然如娇莺初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声音有几分熟悉,容卿月回过头,眸‘色’一眯,似笑非笑,这‘女’子,木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