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下马抱着娇爷进去,看到的就是六七个官兵盯着大夫看的场景,而简单的床铺上躺着两个脸色苍白的人。
“怎么回事?”大烟皱起眉头。
既然是昏迷了,应该有救醒的法子,又或者药效过了就会醒,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几个官兵都见识过大烟的厉害,一看到大烟气焰立马就蔫了下去,变得有些狗腿样。
“这大夫没用,刚还说两位舅舅中的迷药不深,差不多已经过去,掐一下人中就能把人救醒,可折腾了半天,一个也没有救命。”一名官兵赶紧说道。
其余人听着,也轻声应和,把责任都推给大夫。
好像犯了事的大夫:……
大烟点了点头,上前先给万吉把了下脉,接着又给万利看了下,眉头随即也皱了起来。
“大夫说得没错,迷药的药效已经过去,按理来说人应该可以醒来。”大烟这算是替大夫说了句公道话,只是皱起来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中了迷药昏迷那是正常,反之就不太正常。
大夫倒是想松一口气,可见这让官兵很是尊敬的女子仍旧皱着眉头,心头就突突地,哪敢那么早就放心。
大烟不知想到什么,小心扒开万吉的头发看。
“把油灯拿过来点。”大烟似乎看到万吉的头顶上有什么,但因为有些暗的原因,并不是很确定。
一名官兵将油灯拿过来,照着万吉的脑袋。
这下大烟总算看清楚,万吉头顶后卤门处插了一根针,与当初许老三所中的针的位置一模一样。
仔细地看了一下,大烟的脸色渐渐难看。
这针连大小都一样,长短想必不会有偏差。再看万利头上的,也是同样的地方,相似的针。
众人看到,皆是一脸震惊,唯有大夫悄悄松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没松顺畅,让人给扔了外头,一身老骨头差点让摔断。
“这,这……”娇爷面色大变,疼得要命的屁股也不揉了,心头涌起一阵阵极大的悔意。
若非他离家出走,两位舅舅不至于会遭受这些。
都怪他,这一切都怪他……
可是怎么办,两位舅舅还有没有救。
娇爷紧张地看着大烟,此刻他比谁都希望万吉万利两人安然无事。
大烟面色沉重,换作之前,她自己就能把针拔出来,可现在她的灵力有些诡异,很难说会不会伤到人。
看了娇爷一眼,若说完全不迁怒,其实又有那么点。
视线落在娇爷屁股上,抬手摁了下去。
众人瞪大眼睛,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调情,没看到你两个舅舅脸色白得吓人吗?再这么下去,说不准得死人。
娇爷哆嗦了下,但不敢躲,忐忑地看着大烟。
是想打他吗?要打死他能解气的话,那尽情地打吧,这次打死他也不喊疼的。
“我要试一下我的灵力,是什么感觉,你仔细告诉我一下。”大烟说着就开始运转灵力,很快一股热气朝掌心涌过去。
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直接将娇爷屁股上的衣服烧皱巴起来。
不等娇爷反应,大烟就默默收回手。
她本是普通的五灵根,不说能五灵间转换,但有治疗作用的木灵与水灵还是能使得出来的,偏生她一使出来就是狂躁的火灵。
要不是爪子收得快,娇爷屁股要被她烫熟。
“感觉火辣辣的。”娇爷一脸忐忑地看着大烟,不知道大烟这是怎么回事。
大烟盯着自己的手,再次使用灵力。
体内所拥有的灵力很多,但使出来的还是火灵,整个手掌很红很红。
大烟干脆盘腿坐地上,不断地运转灵力,企图将木灵激发出来。
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使出木灵就行。
这一试就不知试了多久,直到胸口那里有什么‘咔嚓’一下裂开一道纹,一颗嫩嫩的绿芽从里面探出来,有一种生的气息注满心头。
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对上近十双瞪大的眼睛。
大烟:……
娇爷犹豫了下,指着她的衣服说道:“女人,你衣服上长草了。”
大烟低头看去,发现身上长了藤蔓,并且这藤蔓看起来很眼熟,与在溶洞口那里看到的一样。
扯下来看了看,是从一颗种子里长出来的。
大烟面无表情地将它卷到一块,搓烂揉碎,扔到一边,又站起来狠狠地踩上几脚。
刚她听到种子的破裂声,难不成就只是这鬼玩意?
两个舅舅还等着她救,她根本不敢相信。
众人:……
当着众人的面,大烟再一次摊开手,灵力朝手心上涌去,开始的时候还是红色,在大烟的努力控制下,渐渐地化为绿色。
直到红与绿能够灵活切换,大烟才彻底松一口气。
伸手抹了把汗,幸好没有失败。
尽管这灵力看起来很是怪异,但总比不能用的强。
不过在给万吉万利治疗之前,还是又给娇爷试了下,这一次她不用娇爷明说,也能知道娇爷的受伤情况,绿灵力对他有没有用。
几乎是一触即收,甚至娇爷都来不及感受。
娇爷:……
那一下好舒服,快点再来一次。
大烟起身拍拍屁股,朝万吉万利走过去,先伸手放到万吉头顶,感知到针的位置,灵力将针包裹住,缓缓地往外边拉拔。
这灵力倒是好用,拔针的同时也在修复脑袋,简直一举两得,就是灵力耗损得厉害。
与此同时,她隐约有种感觉,顶上那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大月亮,正在抽取她的力量。
那种感觉极低,几乎微不可见。
只是大烟暂时顾不上那么多,转身又替万利将针拔了出来,并且顺带修复受损的脑子。
确定两位舅舅都无碍,大烟又细细地感觉了一下,那种力量被抽取的感觉并非错觉。
皱了皱眉,转身走出去,抬头看天。
运转灵力仔细盯着,感觉没有更加强烈,并非在直接在月亮之下,吸收的速度就会更快。若非她的元神曾经到达过一定的程度,根本不会感觉到血脉之力被抽取。
盯着黯淡的月亮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面无表情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