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市中心,天擎公司总部大楼的网络监控室内,一名喝着咖啡,正用iPhone听着流行音乐的年轻人突然惊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怎么了彼得?有什么问题吗?”一名始终在监控室内巡视的中年人闻声走了过来。
“安德森先生,欧洲分部的服务器出现异常,所有登录了GSW的玩家目前都无法正常退出,似乎GS5的头部遥感器被人远程控制了。”年轻人摘下耳机,有些忐忑地汇报道。
中年人皱了皱眉,正要上前进行确认的时候,就听旁边另外一名工作人员爆了句粗口道:“见鬼,南美分部游戏端数据怎么被串改了?角色死亡无法重新复活!所有区域怪物等级提升50%!这是怎么回事?”
“俄罗斯分部侦测到头部遥感器电流异常,可能对玩家生命造成威胁。”
“澳洲分部也发生异常。”
“中国区也是。”
“...”
一时间整个监控室内到处都是报错声,安德森原本镇静的表情此刻已彻底消失,他的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
与此同时,“巅峰王座”游戏内,一名身披轻甲,手持剑盾的骑士玩家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走在一条峡谷小径上。
走了没多久,前方便出现一个岔道口,一条人影晃晃悠悠地突然从拐角转了出来,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原来又是只‘腐肉僵尸’,倒吓了老子一跳,这种货色就是来送经验值的,不要白不要。”骑士玩家原本吃了一惊,待看清楚怪物的真面目后却反而高兴起来,提着剑就打算上去收割。
他这边的动静显然也引起了僵尸的注意,不过这只僵尸并未像它的那些同类一样见到玩家就立刻冲杀过来,反倒是转身向原路逃了回去,那名玩家一看就乐了,没想到这游戏里怪物的智商已经达到了这种水平,见自己不好惹居然选择了逃跑,玩了好多年的游戏,这种情况真还是头一回遇见。
这位也是童心大起,喊了声“蟊贼哪里跑”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才转过拐角他就意识到不对,因为前面除了那只逃跑的僵尸外,另有两个手持长弓的骷髅士兵早已弯弓搭箭地等候在了那里,一见玩家露头,两只骨箭便呼啸着激射了过来。
“我勒个去,原来是圈套,现在这游戏连怪物都懂得耍计谋了,玩家以后还怎么混?”骑士嘴里大骂了一句,行动倒也不见慌乱,左手木盾横着往身前一挡,就听噗噗两声,两支骨箭牢牢地钉在了盾牌上,他自己却毫发未损。
“哈哈,就这点伎俩还想暗算老子,真是白日做梦,给我纳命来吧!啊......”骑士大笑两声,手里举着盾牌正要上前反击,却不想背后突然一阵剧痛,另有两支骨箭竟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射中了他的后背。
玩家惨叫一声,这游戏连痛感也做得极其逼真,想不叫都不行,回头看时才发现,原来在岔道另一端的小径上,同样站着两名骷髅士兵,对他形成了前后包夹之势。
这一下可伤得不轻,由于背身攻击有伤害加成,LW上显示的血槽血量瞬间就下去了有三分之一,不过一切还不算完,刚才逃跑诱敌的那只僵尸已经带着另两个同类返身杀了回来,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时候的骑士玩家已无心恋战,一个倒地翻滚躲过第二波骨箭之后,便打算向原路逃跑,先脱出包围圈再说。
不过他还是疏忽了一件事,在“巅峰王座”这个游戏里,完成任何动作其实都是要消耗精力值的,刚才他接连做了格挡和翻滚两个动作,此刻再加上疾跑,精力槽迅速下降,才逃出没多远就被迫恢复成了普通慢跑,而那些僵尸和骷髅兵却不知怎么的,比他之前遇见的那些速度提升了不少,没多大工夫就已经追了上来。
三只腐肉僵尸手上都没有武器,冲过来就是一顿王八拳,六只带着腐肉的拳头在骑士玩家面前上下飞舞,让他有些眼花缭乱,好不容易用仅剩的一点精力翻滚躲过,紧跟着四支骨箭又已经到了面前,这时候精力槽耗尽无法再用盾牌格挡,结果大腿、左肩还有左右手臂各中其一,血槽又下去老大一截。
“NND,拼了。”骑士玩家自知无法幸免,索性挺剑向最近的那只僵尸砍了过去,系统怪物哪会怕他,三只僵尸围上来就是一通乱揍,再加上骷髅兵在后面不断放着冷箭,才坚持了不到十秒钟,这位老兄就在惨叫声中倒下了。
不过奇怪的是,原本应该立刻消失并被复活回上一安全点的尸体这次却一直留在了原处,而就在游戏中他身亡的同时,一股强烈的电流也瞬间通过GS5头罩进入了他在现实中的躯体,一阵恐怖的抽搐之后,这位玩家便七窍流血地彻底失去了生命,恐怕他到死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在游戏里一次很普通的GameOver,竟会成为现实中真实的死亡,虚拟与现实难道已经融为一体了吗?
于此同时,在“巅峰王座”中的不同区域内,许多玩家正在经历着相同的事情。
系统怪物突然提高的能力与智慧,导致玩家群体的存活率大大降低,而更让他们无法预料的是,在游戏中的死亡竟然会真正地映射进现实,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后的记忆。
......
林燁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口没有盖子的棺材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只记得在向不死人王宣誓之后,那个守庙的老太婆给他喝了一碗极其难喝的东西,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林燁在棺材里坐了起来,借着墙上火把微弱的光芒,他发现这里应该是一间十分狭小的地下墓室。
墓室里空荡荡的,除了他所在的这口棺材外几乎空无一物。
林燁感觉有点冷,这时才发现原来除了胸口挂着的香囊外,自己竟然是浑身赤luo着的,难道说那该死的老婆子给他喝那碗东西,是存心为了迷翻他好干什么龌龊的事情?
“老子可还是处男呐!”墓室中的林燁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