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流莺为难的神色,昭阳公主蛮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只是好奇问一问罢了,从前我也经常偷皇叔的东西,他也没有说什么。”
“我……我都记不得了。”宁流莺低垂着眸子,微微摇了摇头。
昭阳公主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也没关系,反正皇叔的本事那么大,日后肯定会找出来的。”
宁流莺转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元褚枫,这段时间,她的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很明显是原主的,但是那也只是一些小碎片,她根本不能从其中得到什么关于那把剑的信息。
就在几人谈话之时,叶南已经与皇帝周旋了一回合,叶南虽然是个文人,但是也有铮铮铁骨,哪怕皇帝的话语中带着威胁和诱惑,他依旧面不改色。
“承蒙陛下抬爱,但是叶南心有所属,恐怕要辜负陛下厚望。”叶南笔直地站在皇帝的面前,哪怕是面对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他眼中也没有一点畏惧,仿佛他说的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
皇帝眯了眯眼,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拒绝他的赐婚,叶南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昭阳公主脸上有些紧张,她颇为不自在地看了看元褚枫,低声催促了一句。
“不急。”元褚枫悠悠地说着。
昭阳公主虽然心中着急,但是她早就已经跟皇帝抗争过,最后却以失败告终,便也知道自己的话在皇帝跟前没有多大的份量,如今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元褚枫的身上。
“是什么女子竟能让你为了她拒绝朕的昭阳?”皇帝的面容虽然非常和善,但是这番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叶南低着头,没有回答。
白嘉远远的听着,咬了咬下唇,心里也有些不安。
皇帝既然这么问,肯定是有他的用意所在,叶南一时间也有些犹豫。
“皇兄。”此时元褚枫站了出来,朝着皇帝行了一个礼。
看到打断这场谈话的是元褚枫,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皇兄为昭阳公主指婚,的确是为她的幸福着想,但是皇兄也不想重复明月长公主的悲剧吧?”
听到元褚枫竟然就这么将当年的事情提出来,知情的人无不震惊,皆是敬佩元褚枫的胆量,明月长公主的事情无疑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当初他本着为长公主好的想法,自作主张为她指婚,谁知竟酿出了一场悲剧,至今这件事情仍旧是皇宫里的人闭口不谈的秘辛。
皇帝的脸色果真就沉了下来,目光阴沉的看着元褚枫,一言不发,显然他已经动怒了,只是他面前的人是元褚枫,就算再如何他也得给一两分面子。
“叶南虽然是个文人,但是我看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驸马人选,我又怎么会害了昭阳?”
“皇兄当初也是这般说的,但是结果呢?”
皇帝满脸通红,一副气急的模样。
宁流莺在下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像是在争吵一般,不由咋舌,曾经听闻镇南王胆大非常,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没想到在当今皇上的面前,他依然能面不改色的与他争论。
“我就说皇叔肯定有办法。”昭阳公主在宁流莺耳边低声说道,脸上完全不见刚才的惊慌。
宁流莺笑了笑,转而有些紧张的看着元褚枫。
据说元褚枫在元国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但是如今他要挑战皇帝的威严,皇帝未必会给他这个面子。
“美人不必担心皇叔,父皇和皇叔经常因为一些事情而吵得面红耳赤的,不也没什么事情吗?现在为了我的事情就大动干戈,那倒是不至于。”昭阳公主慢悠悠地拈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眯起眼来享受着。
见昭阳公主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宁流莺嫣然一笑,“公主别喊我美人了,我实在是担不起,喊我流莺便可。”
“我看你的年纪好像比我大一些,那我便喊你流莺姐姐好了。”昭阳公主冲着宁流莺甜甜的笑了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宫中许多人都对你十分好奇,多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够征服得了皇叔呢!”
宁流莺刚要说什么,皇帝便拉高了声音,喊着昭阳公主。
“陛下唤你前去。”
昭阳公主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高兴,皇帝这会儿喊她过去准没有什么好事情。
“父皇。”尽管心里不情愿,但是昭阳公主还是毕恭毕敬地离开了酒席,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你觉得叶南如何?”皇帝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昭阳公主,若不是知道他们是亲父女,旁人只怕要以为这是皇帝在审讯犯人呢。
昭阳公主转过头去看了看叶南,撅起嘴来,“父皇,我不喜欢他。”
“胡闹!”皇帝在短时间之内被两个人折损了威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昭阳公主又如此不配合,他心里更是恼怒。
“我才没有,他都有喜欢的人了,就算父皇将我们两个结婚,我们又有谁能过得快乐呢?”昭阳公主显现没有像元褚枫一般说起明月长公主的事情,实在是因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只有元褚枫一人,她哪里有这个胆量去将皇帝的怒火再次挑起来?
况且如今明月长公主已经仙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她也不大好。
“昭阳,叶南一表人才,又高中状元,我观他文采出众,颇会审时度势,前途不可限量,你……”
“皇兄,莫要再点错鸳鸯。”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元褚枫就说道,言辞中竟没有给皇帝半分脸面。
皇帝盯着元褚枫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看着元褚枫的目光,就像是在怀念着什么一般,目光显得有些悲怆,思索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叹了一口气,像是看开了一般,“也罢,我就不再多做强求了,但是昭阳也该跟叶南多交流交流,你们之间未必是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