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八点,上官瑞揉着沉昏的头脑,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突然,他掀开被子,浑身的血管顿时爆裂了
他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血红着双眼伸手掐住了站在花洒下淋水的唐琳,将她按在墙壁上,歇斯底里的吼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琳的脸被掐得惨白,却坦然回答:“做了三年前,我们经常做的事。”
“你去死!!”
上官瑞愤怒了,情绪彻底失控了,他加重手上的力度,掐得唐琳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额头上的伤口也在与墙壁的撞击后,伤口撕裂流出了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锁骨处,一直流到了那个刻着上官瑞名字的地方。
“我爱你”
唐琳已经快要断气,却还是使出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上官瑞冷冷的瞥一眼她胸前那颗被血染红的瑞字,突然嘲讽的笑了。
他松开了只要再坚持一分钟就可以让唐琳一命呜呼的手,目光冰冷而绝望的说:“你真是让我恶心到了极致。”
四年的恋情,三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纷飞烟灭,上官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爱过唐琳。
唐琳跌跪在他面前,虚弱的哭着说:“瑞哥,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过,为什么你要这样激烈地对我”
上官瑞居高临下的盯着趴在他脚边的女人,至此,他再也没有办法把她想象成当年那个坐在辣椒面馆内,微笑的像天使一样纯真的少女,他对她彻底失望。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上官瑞浑浑噩噩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唐琳的视线,原以为三年的时间,改变的只是彼此之间的想法,却没想到改变的远比想法更复杂。
他的心是痛的,却不是因为唐琳的改变而痛,而是因为他的妻子,他该怎么面对她。
白云公馆内弥漫着沉重而悲伤的气息,上官瑞一回到家,司徒兰心就焦急的问他:“你昨晚去哪了?”
他看着她的妻子,心是被刀绞得痛,因为想过要到死都对她忠诚,他没有了向她坦白的勇气,沙哑而疲惫的说:“昨晚跟朋友喝多了,睡在了酒吧里。”
家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所以司徒兰心并没有过多追究他话里的真假,而是急急的上前说:“晴晴走了。”
他怔了怔:“去哪了”
“你看。”
司徒兰心把今早发现的小姑子留下的字条递到他面前。公公婆婆已经出去找了,只有她在家里守着电话,看看小姑子会不会打电话回来。
上官瑞颤抖的把视线移向纸条:“爸爸、妈妈、哥哥、嫂嫂、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经过了一次生命的洗礼,让我开始想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追求是什么?我的人生定位在哪里?不要试图找我,我会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上官晴晴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那种生活必须是没有父母的庇护,没有哥嫂的疼爱,没有季风的存在。等我蜕变成一个不依赖你们也能独立生活,即使失去爱情也能活得骄傲的上官晴晴时,也许三年、也许五年,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回来。”
上官瑞痛苦的闭上眼,手中的纸条飘到了地上,他向前两步,轻轻的将司徒兰心抱进了怀里。
头埋在她的发间,他的身体在颤抖,司徒兰心能感觉到,刚想挣脱出来问他该怎么办,上官瑞将她又抱紧了一点。
“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抱一会就好。”
此时此刻,他真的是太心痛了,为妹妹,为自己,为兰心。
上官晴睛最终还是真的走了,上官汝阳动用一切关系,也没能将女儿找回来。
上官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原本温馨热闹的家里,突然间就冷清了下来,每个人都沉浸在晴晴离家后的阴影中走不出来,以至于上官瑞未归的那一夜,渐渐被忽略,没有人怀疑过那一夜,到底发生过什么。
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上官老爷把全家叫到客厅,郑重而难过的宣布:“从明天开始,停止寻找晴晴,这个家里恢复如常吧。”
司徒兰心震惊的睨向公公:“爸,晴晴还小,若不将她找回来,她一个人”
“也许她的想法是对的,从小到大我和你婆婆都将她捧在手心里,也是时候让她开始学着独立了。”
“那她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让她独立没有错,可是这个世界却不是随便可以让人独立的美好世界。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管经历什么都要自己承担,我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
老夫人伤心的哭了,司徒兰心走过去抱住婆婆:“妈,不要难过,晴晴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可是她很聪明机灵,即使离开你们的庇护,应该也能照顾好自己。”
上官瑞坐在一边什么也没有说,他的表情是木然而僵硬的,自从晴晴走的那一天到现在,整整七天他都是这样的表情,司徒兰心只当是因为妹妹的离家出厂让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这只是一小半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心里的负罪感,是无法面对司徒兰心的自责感。
虽然不是出于他的自愿,可是他心里清楚,事情发生了,结果比过程更重要。
家庭会议结束,司徒兰心又安慰了婆婆一会,才疲惫的上了楼,很意外的,这一晚上官瑞没有拼命的工作,而是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心事重重的抽着烟。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精致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扔了三四根烟头,闪耀着星星点点的未被完全掐灭的火光。
“今晚不用工作吗?”
司徒兰心坐到他身边,声音柔和的询问。
上官瑞摇头:“恩,有点累了,今晚想休息一下。”
她心疼的撇他一眼,将他拉起来:“我们坐那边去。”
司徒兰心将上官瑞拉到凳子上坐下,然后站到他身后,体贴的替他捏起了双肩:“我知道晴晴走了你很难过,其实仔细想一想,爸爸说得也有道理,是时候让她学着独立一下了,更何况季风假接受她感情的事被揭穿后,她留在家里只会伤心,换个环境的话对治愈心伤不失为一种好的方式。”
上官瑞没说话,她继续说:“现在晴晴的手术也成功了,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生命的东西存在,凭她的聪明可爱,无论到哪个地方,一定都会很受欢迎。”
她灵动的双手,突然被上官瑞握进了手中,上官瑞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坐下,眼神专注的望着她说:“兰心,你信任我吗?”
司徒兰心怔了怔,木然点头:“信任啊,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随便问问。”他牵动唇角苦笑笑。
“对了,你上次跟唐琳见过面了吧?”
“见了。”
“她有没有怎么说?”
“没怎么说,把证据交给我了。”
司徒兰心蓦然瞪大眼,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那可是她唯一能威胁到我们的筹码,她会轻易交出来?”
“是真的交出来了,你不信可以去看看,在我书房中间的抽屉里。”
上官瑞的声音平淡而无力,眼神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洞。
“你该不是有什么更重要的把柄被她握在了手中,所以她才会把证据交出来吧?”
司徒兰心只是一句玩笑话,孰不知,却在上官瑞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他凝望着她,很想坦白,却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没有的事。”
司徒兰心笑笑:“知道不会有那样的事,只是逗你玩而已。”
她坐到上官瑞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脖颈,闭着眼睛说:“既然她已经把证据交出来了,以后就不要跟她见面了好吗?”
“好。”
上官瑞沙哑的点头。
很久之前当他知道了司徒兰心隐藏的秘密时,他很愤怒很不能理解,甚至一度因为她没有向他坦白而伤心失望,那时候他真的是不理解她的,甚至后来两人好得如胶似漆时,他想到那些事也依然不能理解,直到这一刻,在经历同样的心境后,他才终于理解了,理解了一个人没有办法向另一个坦白的苦衷和无奈。
“兰心。”
“恩?”
司徒兰心睁开眼,头歪着打量他:“怎么了?”
“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这么久?你要去哪里?”
司徒兰心慵懒的意识突然清醒,震惊的质问。
“沙特。”
“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想在那边办个石油工厂,一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办工厂,我们家的生意不是已经做的够大了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企业也是一样,在国内站住脚是不行的,要在国际打响品牌才是真正的成功。”
司徒兰心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对商业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可她很清楚一个男人的野心有多大,事业才能做多大,而做为成功男人身后的女人,除了无条件的支持外,就是无条件的鼓励。
“恩那好吧,可是一个月会不会太久了?”
“我也不想离开你那么久,可是为了做事业,儿女情长的事只能搁一搁。”
司徒兰心抿了抿唇,试探着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行吗?反正我暂时也不用回学校工作。”
她以为他会向上次提出去公司帮忙一样答应,却不料上官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这次去会非常忙,我抽不出一点时间陪你,更何况晴晴才离家出走,我们都走了的话,妈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会很难过。”
虽然有些小失落,但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小姑子刚走,婆婆还处在伤心的阶段,这时候无论如何,都是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那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哦?”
“放心,我会的。”
“不忙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一天一次不奢望,但至少一个星期要打一次。”
“好。”
夜深了,两人躺到床上,司徒兰心枕在上官瑞的手臂上,茫然的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
“睡不着吗?”
她失落的回答:“想到明天晚上这个时候我就独守空闺了,怎么能睡得着”
“只是暂时的,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
“恩。”
她翻了个身,面朝上官瑞,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困意渐渐来袭,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兰心,从跟你认识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瞒过你什么事,如果偶尔一次我对你有所隐瞒,也请你原谅我。
“噢”
她昏昏沉沉的答应,下一秒,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第二天一早,上官瑞醒来的时候,司徒兰心已经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见他醒来她走过去问:“我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
“恩?”
上官瑞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看这里。”
司徒兰心突然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到他的脸上,咔嚓一声,就用上官瑞的手机拍下了一张两人亲密的合影。
“哇,不错不错,以前没合影过不知道,现在一看还真是有夫妻相呢。”
她把手机递到上官瑞眼前:“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
上官瑞宠溺的笑笑:“恩。”
“好了,快起来洗濑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司徒兰心不会知道,上官瑞一直到凌晨六点才睡着。
她想送他去机场,却被他拒绝了,说害怕到了机场就舍不得让她走了,结果两人只好在家门口依依不舍的道别。
季风开着车子送上官瑞去机场,一路上,上官瑞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机场后,他拍拍季风的肩膀:“公司就交给你了,多费心一点。”
季风沉沉的点头,在上官瑞转身的瞬间,喊了一声:“瑞总,对不起。”
“怎么了?”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晴晴也不会离家出走,真的对不起”
这些天,季风心里很不好受,每天都活在自责中,总觉得晴晴离家出走,都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不管你的事,别内疚。”
上官瑞又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拎着包进了机场大厅。
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心里是窒息的难受,这七天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痛苦的煎熬,以前不管在公司多忙多累,回到家只要看到司徒兰心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可是现在不行了,他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司徒兰心,不见她的时候想她,见她的时候又觉得痛苦,那种矛盾的心理已经快要把他折磨的疯掉了,所以,他才临时决定以办工厂为由,暂时逃避这一切,希望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调整心态,忘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重新回到过去面对司徒兰心时幸福的状态。
没有了上官瑞的日子,司徒兰心百无聊赖,这天无意中翻看日历,算着上官瑞已经走了几天,却赫然发现是林爱的生日,她一拍脑袋,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每天光顾着想老公,把朋友的生日竟然都给忘记了。
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林爱的电话,却是关机提示,顿时更为内疚,以为林爱是生她的气才故意关的机。
换了身衣服拎着包奔出家门,到市区一家商场给林爱买了只大大的狗熊,然后便匆匆赶到了林爱与江佑南住的公寓,按响门铃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疯头疯脑的女人过来开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司徒兰心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简直无语至极。
林爱揉揉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说:“一般周末我都是这样啊,别整得好像今天才认识我似的。”
她指指沙发:“随便坐,我去洗洗。”
司徒兰心一把揪住她的睡衣下摆,将她扯了回来,把手中的大狗熊塞到她怀里:“生日快乐!”
她笑着亲了亲狗熊:“谢了啊,就知道除了你没人会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你爸妈也不记得?”
“我是说现在我身边的人。”
“江佑南也不知道?”
林爱耸耸肩:“他知道才怪。”
“你不跟他说他当然不知道了。”
“我怎么没跟他说,我暗示他两回了,第一回我说:七月二十号我想办个party。他问:办party干吗?我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就说:哦,那随便。”
“没了?”司徒兰心挑眉。
“没了啊。”
林爱一脸委屈:“你说这人是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我都说的这种地步了,好歹要问一下是一个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不对?结果就云淡风轻的说一句随便,随便他大爷个头,气死我了。”
“那第二回呢?”
“第二回就是昨天晚上,我殷勤的替他泡了杯热茶端到书房,然后跟他说:明天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他问我:有事吗?我说希望他明天可以陪我出去玩玩,因为明天是个特殊日子,这是我第二次跟他提及是个特殊的日子了,结果他还是没有问我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反而问我:你几岁了?”
司徒兰心眨了眨眼:“这什么意思?”
“是啊,我当时也很困惑,就问他你问我几岁干吗?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啊?”
“他说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缠着大人带出去玩,整得他就跟我爸似的,差点没把我气得吐血。”
司徒兰心闻言哈哈大笑,戏谑的说:“看来你跟江佑南相处得不错嘛。”
“不错什么啊,在学校我连话都不敢跟他说,在家里他就像是我的长辈,管我吃喝拉撒,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夫妻间该有的情调。”
“你们有那个吗?”
“哪个?”
“就那个?”
“那个是哪个啊?”
切,司徒兰心没好气的哼一声:“别给我装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骨子里就一闷**。”
林爱被她揭穿伪装,气呼呼的说:“你见过爸爸跟女儿那个的吗?”
“什么爸爸啊,人家就问了你一句几岁了,就把人家当爸爸啦?也是怪你自己,拐什么弯子嘛,对于江佑南那种榆林疙瘩你就应该直接告诉他明天是你生日,让他看着办,这样不就简单明了了。”
“我才不要。”
林爱倔强的仰起下巴:“他要是对我有一点心的话那就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否则我直接告诉他,出于礼仪他一定会答应的。”
“那不就行了。”
“行什么行啊,完全是出于礼仪的约会,你认为即使出去了我会高兴吗?”
“你对他期望太高了,本就该慢慢来的。江佑南不是那种会轻易对女人献殷勤的男人。”
“哎”林爱叹口气:“如果换作是你,我想即使不说,他也会记住这么重要的日子。”
“好了,别一副看破红尘的德性,快去梳洗一下,我陪你出去玩。”
司徒兰心和林爱出了公寓后先去吃了一顿美味的小吃,然后又去了森林公园游了一下午泳,说是游泳其实就是林爱教司徒兰心游泳,傍晚时分,林爱从泳池里爬出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这哪是帮我过生日,简直就是给你当奴隶。”
司徒兰心不好意思的笑笑:“好了,改天会补偿你的。”
“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游泳了?”
“上官瑞之前总取笑我是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这次趁他出国,我想好好学习一下游泳技术,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呵,林爱没好气的哼一声:“敢情利用我的生日,来给你的婚姻增加乐趣啊。”
“放心放心,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最好不要忘记,我可是为了教你大腿都抽了n次筋。”
“抽了n次筋你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啊。”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各自感叹,有朋友真好,至少在没有男人的时候,可以弥补心中的空虚感。
“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
林爱摇头:“周末江佑南很忙,不是去参加这个会就是去参加那个会,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是跟你在一起好了。”
“那行,我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去k歌。”
“ok。”
两个姐妹手牵手出了森林公园的游泳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春洋溢的大学时代。
一直哈皮的晚上十点整,两人才准备分道扬镳,司徒兰心不经意的提醒:“你的手机怎么一天都没响,人缘不会比我还差吧,至少有个同学或是朋友发个生日祝福的短信才像话呀。”
林爱郁闷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靠,关机?”
“你一天都没开机吗?”
司徒兰心翻翻白眼,以为只是她打电话那会她的手机关机了呢。
“我给忘了。”
她赶紧开机,滴滴滴,短信提示个不停,她一边往前走一边翻看着。
“都是未接来电提醒吧?”
“恩,也有几条短信。”
“未接来电有没有江佑南的?”
“有,一条。”
司徒兰心笑笑:“很好了,至少有一条就代表这一天他有想过你一次。”
“谁稀罕他想这一次。”
林爱挥挥手:“我走了,拜拜。
回到家,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她探头望了望,没看到江佑南的身影,径直走到书房,从虚掩的门缝里探头一望,靠,又在看书,简直快成书呆子了。”
她郁闷的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想着江佑南到底还是不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心里就是憋一肚子气。
从浴室出来后,跟江佑南撞个正着,她很不客气的问:“要洗澡吗?”
“恩。”
江佑南点头。
她没再说什么,一边系浴袍的带子一边走了出去。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听到江佑南喊她:“林爱,麻烦你帮我手机拿过来一下。”
她没好气的问:“洗澡的时候要手机干吗?”
“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打,在我书房的抽屉里,拜托了。”
“事真多。”
她不情不愿的走进他的书房,嘴里埋怨声不断,拉开第一个抽屉没手机,第二个抽屉也没手机,第三个抽屉,还是没有手机,可是第三个抽屉里,却放着一份精美的礼盒,上面还插着一张卡片:“生日快乐。”
刚刚还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在看到礼物后,突然间就心花怒火了,她迫不及待的拆开礼盒,里面是一款精致的戒子,她怔了怔,第一个反应就是婚戒,跟江佑南结婚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过戒子,以至于常常被同事笑话没有婚戒的婚姻早晚要散,她兴奋在书房里跳了起来:“太美了,太美了,尺寸刚刚好,刚刚好啊!!”
一屁股坐到江佑南的椅子上,激动的像个疯子似的哈哈大笑,蓦然的,耳边传来柔和的嗓音:“喜欢吗?”
她猛一转头,视线睨向伫在门边的江佑南,实在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夸张的奔过去,一把抱住他:“喜欢,太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啊。”
江佑南被她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没好气的说:“能不能先松开我再说?”
她这才将他松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失控了,眼神不经意的往他手上一扫,竟发现他戴了一款跟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的婚戒,顿时心情再度澎湃,两人戴着同样的婚戒,这不就证明要将她白日化了吗?
头脑一热,她再度失控的抱住江佑南,这次更夸张,两条腿都缠到了他身上,甩也甩不开
终于有名分了,只要有名分,其它的早晚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个月是漫长的,好在总算熬过来了,上官瑞回国的那一天,司徒兰心早早候在了机场,看到上官瑞从vip入口出来后,她挥舞双手,他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两个小别的人像新婚夫妇一样紧紧的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你黑了,也瘦了,在那边很辛苦吗?”
司徒兰心心疼的抚摸上官瑞消瘦的脸颊,无法想象这一个月他有多辛苦。
“还好了。”
上官瑞笑笑,确实是辛苦,只是辛苦的不是身体,而是心中压抑的对她的思念。
“爸妈身体都好吧?”
“恩,都好,妈已经接受了晴晴离家的事实,这些天心情好转了许多。”
“你呢?也好吧?”
司徒兰心点头:“当然了,我也很好。”
上官瑞的归来,令原本沉闷的家里活跃了很多,上官老夫人吩咐佣人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一个劲儿的往儿子碗里夹:“多吃点,怎么瘦成这样”
“沙特那边的合作一切都顺利吧?”
父亲跟儿子谈论的永远都是工作的话题比较多,尽管心里其实也很关心儿子在那边的生活。
“恩,很顺利。”
上官瑞点头,把碗里堆的像山一样的菜分拨到司徒兰心碗里:“你也多吃点。”
老夫人冲老公笑笑:“咱儿子怎么一点也不像你,多会疼老婆。”
“你的意思我对你不好吗?”
“你就会顾着自己吃,什么时候替我夹过菜?”
“他们那是生分,咱俩老夫老妻几十年了,还需要做那些表面工作吗?”
呵呵,一家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似乎又回到了上官晴晴在的时候。那种轻松的气氛。
吃了晚饭上了楼,司徒兰心替上官瑞整理行李,指着浴室说:“去洗个热水澡吧,乘飞机最累人了。”
“好。”
上官瑞进了浴室,站在花洒下,任冷水从头淋到脚,一个月的冷静已经让他心里不再那么沉重,再机场看到司徒兰心的瞬间,他的心里除了对她满满的思念外,再也没有其它的想法,负罪感,自责感,内疚感,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被遗忘在了沙特那个遥远的国家。
他暗暗决定,要把那个秘密永远藏在心底,以后加倍对司徒兰心好,来弥补那一夜的亏欠。
出了浴室,司徒兰心已经把行李整理好,拿了一条干毛巾说:“我帮你擦头发上的水吧。”
上官瑞坐在凳子上,司徒兰心站在他面前,很温柔的,很尽心的,替他从擦拭着每一根发丝,她已经换上了一件性感的睡衣,知道今晚一定会是个浪漫的夜晚,分别了一个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是多么的想念对方。
她擦了很久,上官瑞却都按兵不动,她不禁有些奇怪,索性坐到他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慢慢的,想要主动亲吻他。
上官瑞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错觉,他的眼前十分模糊,好像看到了那一晚,唐琳慢慢向他靠近的样子,突然反弹似的跳起来,将司徒兰心推到了一边。
“瑞”
司徒兰心惊诧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突然为什么会对她这样。
上官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一把抱紧她,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可能太累了。”
“没关系。”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司徒兰心并没有过多计较,而是指着床说:“快休息吧,黑眼圈这么重,我都怀疑这一个月你是不是没睡过觉。”
事实上,这一个月上官瑞睡得确实很少,因为心中太过烦闷,他每每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司徒兰心指责他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愤怒而绝望。
“兰心,我最近好像有点失眠,你给我唱首歌吧”
司徒兰心抱住他的头,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唱着小时候妈妈经常唱给她听的摇篮曲在她轻柔的抚摸和温润的嗓音催眠下,上官瑞终于好好的睡上了一觉。
这一晚,他没有半途醒来,已经整整一个月,他没有这样踏实的睡过,他果然,是不能没有司徒兰心的。
同一片夜空下,伫立在落地窗前的一抹窈窕身影,听着身后的人的跟她说:“上官瑞回来了。”
女人回转头,月色下,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笑容,“那么,好戏就要开场了。”
一清早,上官瑞精神特别好,或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刮了胡子后与昨天判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英俊潇洒的男人。
他与司徒兰心并肩下了楼,替她拉开凳子,两人坐下来,美好的早晨就从美好的早餐开始。
“哇,儿子与媳妇的待遇就是不同,儿子一回来,无论是晚餐还是早餐都丰盛的过分。”
上官老夫人笑笑:“瞎说,哪顿饿着了你不成?”
“饿着倒不至于,但至少不会这么丰盛吧”
司徒兰心拿起一块三明治,夹了块五分熟的牛排一起吃,不知是味道确实不错,还是上官瑞回来的缘故,她竟吃得特别香。
“喝点牛奶。”
上官瑞撇她一眼,怕她吃的急噎着了。
“恩。”
司徒兰心端起牛奶刚送进口中,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喧嚣声:“小姐,我还没有通报,你不可以进去。”
“我有急事要见上官瑞。”
“你先等我通报一声,若我们少爷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走开。”
唐琳面色阴沉的瞪一眼面前的警卫员,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客厅。
“你来干什么?”
一行人已经从餐桌上出来,齐唰唰的站到唐琳面前。
唐琳目光凌厉地扫一眼人群,冷笑:“很好、都在,那我们就可以把话一次性说清楚了。”
上官瑞疾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切齿的说:“跟我出来。”
“我不出去,我要说的话他们有必要知道。”
唐琳甩开他的手,视线睨向前方,淡淡的说:“我怀孕了。”
气氛在瞬间被凝结,所有的人都震惊的望向她,司徒兰心只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脸色唰一下惨白。
“你怀孕管我们家什么事?”
上官汝阳最先冷静过来,愤愤的质问。
“上官瑞的孩子。”
砰一声,司徒兰心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兰心!!”
上官瑞惊慌的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你不要听她瞎说,她已经疯了。”
“是不是我瞎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需要我把证据拿出来吗?!”
唐琳歇斯底里的咆哮。
她无法忍受她曾经的恋人当着她的面把别的女人当宝。
“你给我滚出去!”
上官瑞愤怒的吼道,冲着一旁呆若木鸡的警卫员说:“把那个疯女人给我拖出去!”
两个警卫员这才反应过来,一手拉一个胳膊将唐琳往外拖,唐琳奋力挣扎,切齿的呐喊:“你以为这件事是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吗?你不承认我就向媒体曝光,让所有的人都看看你们上官家有多么冷血无情不负责任,你们不要脸面我也就豁出去了!”
“放开她!”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老夫人,一步一步走到唐琳面前,冷冷的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怀的是我们上官家的骨肉。”
“这是b超检查单,我已经怀孕一个月,我跟你儿子是六月十八号晚上同的房,你们可以算算日子对不对的上。”
“呵,仅凭一张b超单就想证明你怀的是我们上官家的骨肉?难不成你不知道二十年前,你母亲也曾经这样威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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