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是个不错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不该辜负她的。”
“也许吧。”
上官瑞耸耸肩,终于笑了,却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至少,司徒兰心是这么觉得。
沈清歌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一起吃午饭吧,我已经让人订好了餐厅。”
“不用了,我们中午还有约,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
上官瑞点头:“那好,慢走。”
司徒兰心跟沈清歌出了上官瑞的办公室,临别时,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心里是那么的难受,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出了公司的大门,她突然说:“等一下。”
“怎么了?”
沈清歌疑惑的回头。
“我手机好像落在办公室了,我回去拿一下。”
“你最近内分泌失调吗?怎么总是丢三落四的,快点,我在车里等你。”
沈清歌没好气的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司徒兰心转身又奔了回去,其实,她的手机没有落下,她只是觉得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即使走,也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否则她实在是太不甘心。
重新返回上官瑞的办公室,上官瑞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有一丝落寞。
听到脚步声,他回转头,目光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徒兰心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的质问:“为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你,却好像是我不对一样?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如此冷漠?”
上官瑞怔了怔,突然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反问:“你现在是在对我见到你后没有激动的抱住你,向你哭诉对你的思念而感到失望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直说,我完全可以照你希望的那样做。”
看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上官瑞,司徒兰心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愤怒的推了他一把:“混蛋!!”
她的眼泪瞬间湿透了眼眶,转身疾步跑了出去,盯着那扇被重重带上的房门,上官瑞眸底的玩世不恭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而悲痛的眼神
司徒兰心和沈清歌回到下榻的酒店后,她阴沉着一张脸说:“我不会留在这里的,你还是安排其它人吧。”
“给我一个不肯留下的原因?除了要照顾你舅妈外。”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留下?难道金岳集团几千个人就没有一个适合被外派的人?”
“青沫,这次的合作真的很重要,无论对我还是对上官瑞,如果成功了,我们就可以打通海外市场,在产品研发初期,每一个环节都是极其保密的,如果随便安排一个人,被别的公司买通后泄露了公司的机密,那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况且我也说了,你是唯一能代表我的人,在提供意见方面没人比你更适合。”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被别人买通?说不定别人开出丰厚的条件我就心动了,没人不喜欢钱!”
哈哈,沈清歌不以为然的大笑:“好一句没人不喜欢钱,那你嫁给我吧?嫁给我比出卖公司机密更划得来,出卖机密只能获得一张限额支票,而嫁给我的话那就等于是获得了永久的支票,这支票绝对是无限透支的,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司徒兰心有些头晕,怎么扯着扯着又扯到了感情的问题上,她两眼一翻:“我就不考虑!我辞职还不行吗?”
“行啊,你辞职的话我就整天如影随形,你到哪家公司上班我就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人,让他们不肯录用你,如果你能耗得起的话那就辞职吧?”
“你卑鄙!”
司徒兰心原本就是窝一肚子火,这会又被沈清歌威胁,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这也叫卑鄙?要不要让我用行动来演示一遍什么是真正的卑鄙?”
沈清歌说着就要低头亲她,她慌乱后退,郁闷的说:“行了,别闹了,我舅妈是真要人照顾啊。”
他哭笑不得:“你整天就只会找这么一个理由,是不是除此之外,就找不出其它理由了?”
“这不是理由,这是事实。”
司徒兰心话刚一落音,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舅妈打来的,她马上接通:“喂,舅妈?”
“兰心,你出差这两天还好吗?”
“恩,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啊,沈总给我安排了个保姆,简直把我照顾的太周到了,你不用挂念我,好好在那边工作,也只有这样才能回报沈总的恩情哦。”
“舅妈!!”
司徒兰心震惊的瞪大眼,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清歌竟然先下手为强,把她舅妈给搞定了!
“好了,就这样,你照顾好自己啊,我挂了。”
“喂?舅妈?喂喂,等一下!”
姚敏君没等外甥女说完便兀自挂断了电话,沈清歌一脸得意的走到司徒兰心面前:“怎么样?唯一的理由也没了,束手就擒吧。”
司徒兰心作了三个深呼吸,才按捺住火气:“算你狠。”
她生气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沈清歌跟在她后面:“哎呀,就是二个星期而已,又不是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真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那我还不愿意呢。”
“说不定我就一辈子留在这里了呢!”
司徒兰心进了房间,砰一声关了房门,把沈清歌给拒之了门外。
隔天一早,沈清歌要回f市了,走之前她把司徒兰心送到爱雅集团,对上官瑞说:“瑞总,我把我能干的特助留下了,你可得多照看她一点啊。”
上官瑞云淡风轻的点头:“好,我会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那边一堆事等着我回去解决,空了我再过来。”
“我送你。”
沈清歌来到司徒兰心身边,悄悄的说:“别生气了,等这次合作圆满成功,我给你记一大功,会好好补偿你的。”
“谁稀罕你补偿。”
司徒兰心生气的别过头。
“好了,我都要走了,就不能对我笑一个吗?你这个样子我就是走也不能安心啊。”
沈清歌耍起了无赖:“笑一个嘛?快,笑一个,人家瑞总在一旁看着呢。”
司徒兰心视线睨向上官瑞,突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对沈清歌绽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可以了吗?”
沈清歌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可以可以,笑得我骨头都酥了。”
“快走吧。”
“恩那我走了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上官瑞一直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他们俩窃窃私语,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涟漪四起。
送走了沈清歌,上官瑞回到办公室,看到司徒兰心坐在沙发上,他心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感情,径直走过去:“跟我来吧。”
司徒兰心跟着他来到了同一楼层的某件办公室,门一打开,里面坐着十来个人,上官瑞介绍:“这位是合作方的代表吕青沫小姐,她将和你们共同负责这次新产品的研发,在未来的两周,希望大家和睦相处,争取用团结的凝聚力取得优良的成绩。”
上官瑞视线睨向她:“简单的说两句吧。”
司徒兰心礼貌的鞠躬示意:“大家好,很高兴和你们成为合作伙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
啪啪啪,办公室里爆发出欢迎的掌声,上官瑞介绍说:“这边是我们新成立的特别研发小组,在新产品研发成功之前,是对外隔离的部门,所以除了你和在座的这几位同事,其它人不可以进入你们的办公室,同样的,你们也不可以对外透露半句产品研发的信息。”
“知道了。”
司徒兰心佯装镇定的点头。
“那就工作吧,我会不定时过来与你们一同探讨。”
待上官瑞离开后,司徒兰心打量着身边的同事,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好现象,至少,她可以以李青沫的身份完成沈清歌交给她的任务。
忙碌了整整一天,到傍晚下班时间,罗罗来到研发特别小组办公室:“吕小姐,我们瑞总请你过去一下。”
司徒兰心面对这个罗罗时,其实是有些慌乱的,因为这个女孩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好。”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拎着包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站在上官瑞办公桌前,她面无表情的问:“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是住酒店是吧?”
“是的。”
“那你搬出来吧,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是专门替客户代表准备的。”
“不用了,我住酒店挺好。”
“现在产品研发只是刚进入模式,大概三天后你们每天晚上都需要加班到深夜,你住酒店对你的工作很不方便。”
司徒兰心沉吟片刻,接受了他的提议。
客户公寓离公司仅仅只要步行五分钟的路程,条件不比酒店的条件差,司徒兰心搬进去后,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堆的生活用品,准备过两周封闭式生活,之所以答应上官瑞搬进公寓,其实也是不想总是在外面晃悠,被熟悉的人撞见,毕竟这个城市还是有很多人是认识她的。
如上官瑞预期的一样,第三天的工作正式进入状态后,研发小姐开始变得忙碌,当天晚上一直加班到十点,每个人都累得头昏眼花,却也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因为上官瑞也在支队伍中加班,老总都不喊累,员工哪里敢喊。
“休息一会吧。”
上官瑞平时虽然冷漠,但对待员工也算仁慈,不会逼他们向马一样替他卖命。
大家一听可以休息,纷纷伸了个懒腰,有的起身去上洗手间,有的起身去喝水,不到一分钟,办公室里的人就走光了,只剩下司徒兰心和上官瑞两个人。
司徒兰心因为上官瑞的加入十分别扭,一直埋头工作,这会四周都静下来后,才意识到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她腾一声站起来,迈步准备出去。
“给我带杯咖啡吧。”
走到门边时,耳边突然传来上官瑞沙哑的声音,她微微侧目,看他还在埋头工作,便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休息了大概十来分钟,大家陆陆续续的进了办公室,司徒兰心把一杯咖啡放到上官瑞面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又是进入了紧张的战斗状态,到十二点整,上官瑞宣布:“下班。”
“耶!!”
一群人站起来欢呼,研发小组的组长开玩笑说:“瑞总,大家肚子都饿了怎么办?”
上官瑞唇角微微上扬:“走吧,我请客。”
“耶!!”
又是一阵欢呼,除了司徒兰心,每个人都很高兴。
由于已经是深夜,很多餐厅都已经打烊了,瞅了半天才看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东北菜馆,研发组长说:“咱们就去吃东北菜吧,这么冷的天,弄个羊肉锅也不错。”
“是啊,走吧。”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进了馆子里,餐馆老板热情的上前招呼,介绍店里的招牌菜,研发组长询问上官瑞:“瑞总,你吃啥?”
“你们点吧,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客气。”
司徒兰心肚子也有点饿了,晚饭吃的早也吃的少,只是看到服务员端上来的菜,她的胃口就降了一大半,都是些她不吃的菜,狗肉,羊肉
她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个挑食的人,可是这些人是不是跟她作对?她除了不吃狗肉和羊肉什么肉都吃,偏偏他们点的就是这两个她不吃的肉!
一帮人围着狗肉、羊肉锅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司徒兰心不动筷子,研发组长诧异的问:“咦,吕小姐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不是,我不饿。”
她违心的回答。
“工作了这么晚还不饿啊?难怪你这么瘦,是不是胃口不好?”
其中一名同事关切的询问。
“不是,我晚上吃的有点多。”
“哦,那让你看着我们吃挺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你们尽管吃不用管我。”
司徒兰心微微一笑。
上官瑞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起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司徒兰心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舒服,这么晚给他打电话的人,除了他妻子还会有谁?
想到唐琳终于取代了她的位置,她心里是那样不甘心。
上官瑞接完电话回来,碰巧司徒兰心自己的手机也响了,她一看是沈清歌打来的,出于报复的心理,她没有出去而是当着上官瑞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接听:“喂?”
“睡了没?”
“没有,刚结束工作,跟同事在外面吃饭。”
沈清歌一听她才结束工作,心疼的说:“怎么工作的这么晚?一定累坏了吧?”
她笑着回答:“不累,你也没睡吗?”
“想你睡不着啊。”
沈清歌吊儿郎当的调戏她。
“想我的话干吗还把我留在这里,换个人把我调回去不就行了?”
“要是你一直这么辛苦的话,我还真得考虑考虑是不是换个人去替你。”
“那你考虑啊,我等你好消息。”
两人又亲密的聊了一会,司徒兰心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抬起头时才发现同事都在望着她,那眼神说不出的暧昧,研发组长是个挺幽默的人,他说:“吕小姐,男朋友打来的?”
她佯装羞怯的摇头:“还不算。”
“哎呀,别不承认了,要不是男朋友的话,谁会半夜三更给你打电话啊。”
除了上官瑞沉默以外,所有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吕小姐的男朋友该不会就是我们的客户,上次来公司参观的沈总吧?”
“废话,当然是他了,你没听人家吕小姐说:‘想我的话干吗还要把我留在这里?’”
“对,对,而且吕小姐是沈总的特助,如果不是恋人的话,怎么会这么信任的让她留在这里接触研发工作”
司徒兰心听着他们的议论,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心里难受,她就要上官瑞跟她一起难受。
“咦,吕小姐戴的这手链该不是沈总送的吧?”
坐在司徒兰心身边的一名女同事诧异的瞪大眼,其它人便纷纷把视线聚集了过来。
她摇头:“不是。”
“那还差不多,这手链一看就是个地摊货,要是沈总送你这个手链的话,那也太逊了。”
“可能是吧,这手链我戴了很久,我这个人比较怀旧,再不值钱的东西也舍不得扔掉,不像有些人,一点回忆没有的活着。”
上官瑞心知肚明,司徒兰心这番话是说给他听,他平静的喝着酒,像是没听到一样。
酒囊饭包后,上官瑞去柜台结账,司徒兰心见他低声跟老板说了什么,付了钱后便走了回来。
“瑞总,谢谢你的夜宵,我们真是吃的太开心了。”
“是啊,最幸福的事就是冬天里大家围在一起吃狗肉锅,哈哈。”
十来个人出了菜馆,相互道别后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司徒兰心也刚准备走,上官瑞却拽住她的衣袖,“等一下我送你。”
上官瑞与研发组长交代了一些明天的工作事项,便重又返回馆子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出来。
他拉开车门,待司徒兰心坐进去回,哧一声发动引擎,车子驶向了司徒兰心住着的公寓。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公寓后,司徒兰心云淡风轻的道一声谢谢,便漠然的下了车。
“这个拿着。”
上官瑞把塑料袋塞进她手里,没等司徒兰心反应,便哧溜一声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她进了公寓,按亮客厅的灯,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竟然是打包好的盒饭,一盒辣椒炒牛肉,一条红烧鱼,这两道菜都是她曾经喜欢的菜,她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又是忙碌的三天过去了,新产品初步定型成功,于是,迎来了第二次的聚餐,确切的说,应当是庆功宴。
在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吃了晚餐后,大家提议去ktv唱歌,上官瑞点头答应,把他们带到了全市最好的夜总会。
坐在偌大的包厢里,听着同事们走音的歌声,司徒兰心渐渐忘记了和上官瑞之间别扭的关系,沉浸在了这种欢乐的气氛中。
“吕小姐,你来唱一首吧?”
司徒兰心蓦然被邀请,赶紧摇头:“我不会唱歌,不好意思啊”
“天哪,这年头还有不会唱歌的人吗?别谦虚了,快去唱吧。”
她身边的女同事推搡着让她去,她却坚决不肯接话筒:“我真不会唱,我五音不全,你们饶了我吧。”
见她实在不肯唱,他们便转移目标,把目标对准了上官瑞。
“瑞总,您能来给大伙唱支歌么?”
上官瑞愣了愣,研发组长马上接腔:“是啊,瑞总,唱支吧,你要是唱了,咱们以后干活肯定会更卖力。”
面对一双双期盼的目光,上官瑞接过了话筒:“那好吧。”
啪啪
上官瑞还没开唱,已经掌声四起,司徒兰心讽刺的嘟嚷:“丢人现眼。”
他挑了首英文歌曲oceandeep(情深似海)伤感的乐曲缓缓奏响,当包厢里都寂静下来,沙哑而浑厚的男声也随即展开--
eventhoughtheworldimin
即使我所生活的世界
theperfectpitchthiswayappears
以怎样完美的状态呈现
thegreatestpressuresofmysindontdisappear
那沉重的伤感始终挥之不去
althoughaliveandwithhowmuch
或许我这一生拥有的不多
thewishing,welliwishedforyou
但我将一切美好的祝愿送给你
thenilooktoseemyselfwithinitall
然后尽我的全力去帮你一一实现
myoceansdeepmyriverswide
我对你的爱像海洋一样深像江河一样广
thestrangersweepatpleasuresside
就连在世界另一端的陌生人都会为我哭泣
这是司徒兰心第一次听到上官瑞唱歌,她陷入了迷茫之中,看着他挺拔的后背,听着他略显沧桑的声音,她的双眼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水雾。
所有的人都听痴迷了,司徒兰心身旁的女同事情不自禁的说:“从来都不知道,我们冷漠如冰的瑞总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我的小心脏啊,快要跳不动了。”
她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望一眼神情专注的司徒兰心,感叹道:“连吕小姐都被我们瑞总的感性迷住了,将来要是能嫁给我们瑞总的女人该多么幸福啊”
司徒兰心蓦然清醒,转过头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瑞总的歌唱的很好,外表也很迷人,除了感情生活有些糜烂,其它方面都是完美的没话说。”
“不是这句。”
司徒兰心深吸一口气:“你说哪个女人能嫁给你们瑞总会很幸福,你们瑞总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女同事蓦然瞪大眼:“谁说的?我们公司才成立两年,我是第一批员工,我怎么没听说他结婚了?”
“可能是你不知道吧。”
“不会的,瑞总要是结婚,那肯定得请咱们吃饭啊,就算不吃饭那总有点风声,可距今为止,我没有听到一点关于他结婚的风声!”
司徒兰心陷入了沉默,她脑子有点混淆,已经分不清事实到底是什么。
夜里十一点,这帮人终于疯够了,出了夜总会,司徒兰心很自觉的走到上官瑞车旁,等他跟员工寒暄完之后,对于她的自觉,他也没说什么,车子调个头,便朝司徒兰心住的公寓开去。
半小时后到达公寓,上官瑞坐在车里没动,现在两人之间,已经不是亲昵地下车替她开车门的关系。
上官瑞坐着不动,司徒兰心竟然也坐着不动,他诧异的提醒:“不下车吗?”
“你和唐琳怎么样了?结婚了没有?”
上官瑞表情蓦然一僵,但瞬间变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他解开安全带,身子往她面前一倾,戏谑的调侃:“你问我们怎么样干什么?是不是我只要说我们没怎样,你就还想跟我好?”
他着说就要亲她,司徒兰心伸手挡住他凑过来的身体:“谁想跟你好?下流!”
她愤怒的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被上官瑞一把抓住手腕:“其实如果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我是很愿意的,我现在对女人的邀请几乎没有任何免疫力。”
他的语气依然是充满了戏谑的味道,司徒兰心恨恨的甩开他的手,切齿的骂一句混蛋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寓。
夜里躺在床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二天是周末,她可以不用去公司,于是她发了条短信给林爱,约她到一家咖啡厅见面。
她的新手机号林爱没有,所以也不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不过林爱还是准时赴了约。
司徒兰心戴了顶白色的帽子配一条白色的围脖,戴一副黑色眼镜,站在林爱面前时,林爱整整一分钟没能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她缓缓摘下墨镜,把围脖往下拉了一点,露出大半张脸,林爱震惊的起身:“兰心--”
嘘。司徒兰心作个噤声的动作,用眼神示意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存在。
林爱哪里克制的住,一把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又惊又喜的问:“怎么会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我是在做梦吗?!”
“你不是在做梦。”
司徒兰心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很疼对不对?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司长雅。”
林爱激动坏了,一把将她抱住,声音哽咽的说:“兰心,想死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两年死哪里去了!!”
“说来话长,你先松开我,我慢慢跟你说。”
司徒兰心把自己这两年的近况娓娓道来,林爱听完后诧异的挑眉:“这么说,其实你一直跟你舅舅和舅妈一起生活?”
“恩。”
“他们对你好吗?”
在林爱的印象里,吕长贵夫妇只是把她们的外甥女当成提款机,或者危机解除专家。
“很好,他们已经变了很多,不像过去那样只会给我添麻烦,所以这两年,我其实真的过的很好。”
林爱百感交集,握着她的手点头:“好就好,你能过的好我也替你开心,看你现在的气色确实比以前好的多了。”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这是司徒兰心今天约林爱出来最主要的目的。
“什么问题?”
“上官瑞他结婚了吗?”
“他跟谁结婚啊?”林爱诧异的问。
“唐琳。”
“切,早吹了。”
司徒兰心心咯噔一声:“为什么?”
“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女人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自从你走后上官瑞每日借酒浇愁,还跟好多女人纠缠不清,姓唐的哪里能忍的下这口气,每天就在家里闹啊闹,终于把孩子给折腾没了,她没了护身符,却又不想离开上官家,怎么办呢?她就设圈套自己摔下楼却诬陷是你婆婆将她失手推下楼的,后来计谋被拆穿,她也就被赶出去了。”
“你是听谁说的?”
“我是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你婆婆,就跟她聊了一会,从她嘴里听到的。”
司徒兰心黯然的把目光移向了窗外,久久无言,这又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以为上官瑞和唐琳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没有了,他们也没有走到一起,也许她该高兴,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这么没出息的难过?
她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看到他没有你过的好,你真的很满意吗?
答案是否定的,其实,她希望他过的好,即使不是和她。
“上官瑞这两年变了很多,有几次我在不同的场合见到他,他也只是对我点了点头,连句话都没跟我说,对了,赶走唐琳之后他也搬出了家,就是前段时间才搬回去的,听说是跟他父亲闹了矛盾,还自己创立了新公司。”
“我知道。”
司长雅失落的点头。
“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我现在就在他的公司里工作。”
“什么?”
林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待听了司徒兰心的解释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小心翼翼的探询:“那你听到他还是单身,现在有没有打算和他破镜重圆?”
“没有。”
司徒兰心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为什么?”
“他没有和唐琳走在一起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之前唐琳没有介入的时候我过的一样累,他们家想要孙子,可我满足不了他们的愿望,所以现在回去还会面临同样的问题,那时候咬着牙坚持是因为实在舍不得放弃那段感情,但如今既然出来了,就没必要再回头,否则就是犯贱。”
林爱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人聊起了各自的生活,整整聊了一下午,分别时,司徒兰心拜托她:“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b市的事好吗?工作结束后我就会离开这里,以后可能也不会再回来,所以就当我一直没有回过好了。”
“恩!”
林爱重重点头:“但是不许再跟我失去联系,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好。”
两人拥抱后,依依不舍的道别,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落寞离去
已经知道了上官瑞和唐琳的结果,司徒兰心却并没有向他挑明,依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周三这一天,司徒兰心大姨妈来了,快要到下班时,她肚子痛的要命,感觉到下身湿透了一片,她坐在位子上不敢动,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很悲剧的早上出门时穿了一条白色的裤子,偏偏今天又不加班,五点整,同事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坐在位子上纹丝不动,研发组长问:“你不下班吗?”
“马上就走了。”
她正要出声喊办公室里唯一的女同事,想让她过来帮帮忙,谁知那丫的像赶去投胎似得,还没等她张口,一溜烟就闪了个没影。
算了,还是坚持一下吧,坚持到天黑,整幢楼全部下班后,她再出去也就没人会发现她的不堪了。
可是肚子很不争气,越来越痛,痛她的脸色苍白,冷汗流个不停,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她痛经痛的特别厉害,就像是被刀绞着肚子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上官瑞探头问:“怎么没下班?”
研发小组的办公室在总裁办公室前方,每次下班时都要经过总裁办公室的门口,而总裁办公室与门相邻的一面墙全是透明的玻璃,所以不管哪个人从旁边经过,坐在里面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上官瑞就是没看到司徒兰心经过,才会在结束工作后,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没走。
司徒兰心抬头撇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把头埋在了胳膊上,继续趴着。
上官瑞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劲,走近了问:“哪里不舒服吗?”
她还是不说话,实在是难以启齿的事。
“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强行想将她拉起来,见她一只手捂着肚子,又穿了条白色的裤子,顿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然后系在她的腰间,说:“好了,走吧。”
司徒兰心诧异的抬头打量他一眼,又低头撇了眼腰间衣服,心里很矛盾挣扎,让她系着总裁的衣服出去有点不像话,可是肚子已经疼的快坚持不了了,如果顾虑面子的话,她很有可能会昏倒在这里,那时候上官瑞一定会将她抱着出去,两者一比较,她还是选择系着他的衣服出去吧。
上官瑞开车将她送到公寓,下车时,她轻道一声:“谢谢,衣服洗干净了会还给你的。”
看着她站都站不稳,上官瑞下了车,搀扶住她说:“送你进去吧。”
他一直将她送到公寓门前,司徒兰心挣脱了他的手,虚弱的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上官瑞点头,什么也没说,开着车走了。
司徒兰心盯着他车子消失的方向忧伤的叹了口气,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洗服便筋疲力尽的躺到了床上。
肚子还是很疼,她蜷缩着身子捂在被子里,十来分钟后,她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
支撑着下床到客厅开门,门一打开,她愣住了:“你怎么没走?”
上官瑞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他径直走进客厅,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暖水宝:“去床上躺着。”
司徒兰心浑浑噩噩的被他搀进了卧室,替她掩好被子,他把暖水宝插上电,然后便转身又去了客厅。
很快的,厨房里传来了燃气点燃的声音,哧啦哧啦
五分钟后,上官瑞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走进来:“把这个喝了。”
司徒兰心怔怔的看了他几秒,起身接过那碗红糖水,小口小口的喝进了肚子里,她感觉到身体里一阵暖流划过,不清楚是因为喝了红糖水,还是因为给她熬红糖水的那个人。
暖水宝的电已经充满了,上官瑞找了条毛巾,把暖水宝包了一圈,然后掀开被子放到了司徒兰心的腹部。
他的贴心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就连红糖水的味道,也变得又甜又涩。
“你用什么煮的?”
“姜片,艾草,红糖。”
呵,她苦笑笑:“你现在真会照顾女人。”
她一口气全部喝完,把碗递给他:“谢谢。”
上官瑞把碗送进厨房后,折回到卧室对她说:“我走了,有什么不适可以给我打电话。”
转身欲走时,司徒兰心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怜的说:“等一下吧,等我睡着了再走好吗?”
上官瑞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半响才点头:“好。”
他坐到沙发上,拿了本杂志认真的看起来,司徒兰心躺在床上望着他,心里十分十分难受。
“你这样一直看着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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