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一看,原來说话的这个人,就是那个被自己给踢了两次的刘医生。
这刘医生一见到慕容泓,是仇人相见分为眼红,他趴在倪军耳边说道,“倪主任,他就是在我们医院里卖假药的那个江湖骗子,沒想到,这家伙,到现在还沒走啊。”
“姓刘的,你敢乱嚼舌头,小爷我就踢死你。”慕容泓恼了,又抬起了腿。
那刘医生吓得躲在了倪军的身后。
“你是卖药的。”倪医生看了看慕容泓,冷哼了一声,“老伯,你怎么可以相信这种人的话呢。你儿子就是吃了他的草药吧。你看看,他差点就被吃死了。”
“瞎说,我这药,可是从药鬼王菩萨庙里求來的。”慕容泓大声说道,“这是灵丹妙药,可不是什么假药。”
“灵丹妙药。”倪军的眼镜片后面,闪过了一道冰冷的光,“我们做医生的,只相信科学,不相信这些东西。别说你这是从哪座庙里求來的,就算中医开的中药,也得分时候场合來吃。这要是吃死人,你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我,我这药吃不死人的。这,这说不定是你们自己手术不精,我如风哥哥才会突然病情复发呢。”慕容泓的脸涨得通红,可嘴巴上还是不肯退让。
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发虚了。
奇怪,自己求來的这灵丹妙药真的沒效果。不但沒效果,,反而还会让齐如风的病情加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成,我要再去元宝山上,找那一老一小理论一下。
说不定,他们真就把假药给了我呢。我就想啊,他们怎么会那么爽快就把药给了我。天底下,真会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吗。这其中,必定有诈啊。
“我不否认这种可能性。”倪军抬了抬眼镜架,说道,“可你也不能否认,有可能就是你给病人吃了那草药才出的问題,对吗。”
“我的药才不会出问題呢。”慕容泓还是嘴硬,“哦,我忘了一点。当时那个女孩子叮嘱我说:病人吃药的时候,要将七情六欲都丢掉,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了啊。”
“倪主任,你听听啊。他,他这还不是假药吗。这分明就是假药,是忽悠人的。吃药怎么会跟和尚念经一样,还把什么七情六欲都丢掉。”刘医生顿时來了精神,“这,这根本就是封建迷信,唯心主义啊。”
“嗯,这药发挥不发挥作用,跟病人吃药的时候是什么念头,是沒有半点关系。”倪军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客观与冷静,“药物就是药物,经过病人的消化道吸收或者肌肉注射进去,就能发挥作用,即便他睡着了。”
“怎么会沒关系。”慕容泓却不干了,“我说有关系,那就是有关系。”
“你这分明是在狡辩。”倪军睁大了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慕容泓。”慕容泓抬起头,“怎么了。”
“好,我记住你了,你别想跑。”倪军道,“我们虽然还沒查出病人突然出血的原因,但是,只要查到他的病情恶化跟你草药有关系,我一定会來找你麻烦的。”
“找就找,我绝对不跑,谁怕谁啊。我相信,我一定会把如风哥的病治好的。”
“倪主任,你看看他,他到现在还在这里忽悠人。”那刘医生凑在倪军身边,说道,“咱们还是赶快报警吧,让警察过來抓他。”
“不用了,还沒上升到那种阶段,我们走。”倪军摆摆手,就扬长而去了。
那刘医生也不敢多停留,也跟着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了一下慕容泓。
慕容泓朝他瞪了一眼,端起脚,又做出了一个弹踢的动作,吓得那刘医生脸色都变了,低着头,灰溜溜地跑了。
“慕容泓啊,你那药,到底是怎么求來的啊。”齐为民问道。
“怎么求。当然就是去庙里求來的啊。”慕容泓转过头,“怎么,干爹,你也怀疑是我拿了假药给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沒有拿假药骗你们啊。”
“我相信,可,可为什么风儿吃下这药,病情不但沒见好,反而加重了呢。”
慕容泓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干爹,你等着,我这就再去一下元宝山。”
“什么。这时候。这,这都几点了啊。还是改天再去吧。”
“不,我现在就要去。要是时间耽搁太久,恐怕如风哥的病情会加重的。干爹,我现在就去了。”说着,慕容泓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哎。”看着慕容泓的背影,齐为民叹了口气,脸上还是露出了疑虑之色。
慕容泓冲出医院,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可对方听说是要上元宝山的,一摆手就走了。
一连几辆,都是如此。
慕容泓恼了,他看到又一辆出租车开过來,就说也沒说,上了车。
“去哪里啊。”那司机问道。
“元宝山。”
“元宝山。我不去,你还是找别的车吧。”那司机连连摆手。
“混蛋,你敢不去。”慕容泓的拳头抬了起來,“你要是不去,信不信我一拳头打死你。”
“啊。”那司机吓了一跳,手都哆嗦了,“你,你是抢劫的啊。我,我这里沒什么钱啊,你,你都拿去吧。”
说着,他竟然在车里找了一叠钱,就要递给慕容泓。
“你有病啊。谁是抢劫的啊,你儿子才是抢劫的呢。”慕容泓摇摇头,只得又从车上下來了。
这车上可是有行车记录仪的,自己这挥拳的动作,再加上那司机要把钱拿出來的动作加在一起,这不正好被行车记录仪给拍到,自己不成了现行的“抢劫犯”了。
那司机见慕容泓下了车,踩上油门就跑了。
慕容泓看着那远去的车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尼玛的,这文也好,武也好,怎么拦一辆车上元宝山,就怎么难呢。
正在他发愁之际,忽然,一辆黑色的汽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我说,这位先生,你要去哪里啊。”车里探出了一个头,一个戴着墨镜,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说道。
“啊。怎么又是你。”看到这个男人,慕容泓乐了。
敢情,这男人就是那天搭载他去慕容雪家里的那黑车司机啊。
慕容泓上了车,说道:“去元宝山。”
“好嘞。”这司机很爽快就发动了车,“你是去山上,还是就从山路绕过去啊。”
“当然是上山了,就走那条小路,那天你也走过的。”慕容泓道,“你忘了吗,那天你还带着我走了那条小路,那里,还有一座庙的。”
“我带你走过那条路。”那司机愣了,摘下墨镜,“可我不认得你啊。”
“哦,也是,你现在是认不得我了。因为,那天我还是个女的。”慕容泓笑了。
“你是女的。”那司机吃惊地看了一下慕容泓,点了点头,“哦,我想起來,是那个小姑娘。呀,你换上男装了啊。哇,你换上男装还这么俊俏,跟美男子一样,不仔细看,还真以为你是个男的啊。不对啊,你跟上次那个女的,长得不大像啊。这个头,也差太多了吧。”
确实,慕容泓的个头可比齐如芸高多了,身材也壮实了许多。
“擦,小爷我可不是女的,我是男的。”慕容泓最恼别人这么说自己了。
老子前两次是逼不得已,才换身做了女人,老子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变成女人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变性人吧。你那天还是女的,今天就变成男的,看來,你是去做了变性手术了。”那司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纳尼。变性人。你信不信小爷我再把你后脑勺给敲了。”慕容泓瞪大了眼睛。
“啊。”那司机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你真是那天晚上从背后袭击我的那个美女啊。拜托,你,你可别再打我了啊。”
“哼,你要是再不长记性,我真要给你一拳头。上次,我就是坐你的车去南水湖别墅区的永嘉别墅群,你说怕大道上有警察检查,就带我走那条小路。后來,我还碰到三个匪徒,当时你也在场的,你都忘了吗。”
“啊,是的,是的。”这司机点了点头,“我想起來了。只是,你这变化也未免太大了吧。一会儿男,一会儿女,又不是变性人,啊,那你是两性人吧,可以随时改变自己性别的那一种。”
擦,变性人。两性人。你这家伙就只会懂这些啊。慕容泓心里这个气啊。
“少废话了,我跟你讲你也听不懂。你就再给我开到那条小路,我要去那座庙。”
“去那座庙啊。这么迟了,你去那座庙干吗。”
“干什么。我要找那庙里的家伙算账。”慕容泓捏紧了拳头,双眼瞪得溜圆。
“算账。”那司机看到慕容泓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敢再多问了。
小哥,你长得挺水灵的啊,看上去,还真是有点雌雄莫辨的。可,可你这火气,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车子终于开到了那庙门前,慕容泓给了车钱,就下了车。
“你这次又不用我找零钱了。”那司机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可真大方啊。”
“对,不用找了。”慕容泓很大气地说道,最近,他倒是变得大方了许多。
经过了生与死的考验,现在的他还真有点觉悟了。钱财,身外之物耳。
“小哥,咱么也算有缘,要不,我给你一张名片吧。”那司机递给慕容泓一张名片。
慕容泓低头一看,“金不换。你怎么取这个名字啊。“
“实不相瞒,以前我不叫这个名字,我过去因为盗窃进了那里面一段时间。放出后,我就洗手不干了,为了改过自新,就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浪子回头金不换嘛。“那司机倒也老实。
“啥。你,你做过小偷啊。”慕容泓吓得摸了一下口袋,拿出钱包点了点头。
“我说,这位小哥,你别这样看我啊。”那金不换说道,“我过去是小偷沒错,我偷过邻居家的鸡,也偷过公交车上别人的包,哦,我还偷过文物,就是埋在坟墓里的陪葬品呢。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早就不干了啊。”
“你,你还盗过墓啊。”慕容泓一吐舌头,“这种事情,你也做啊。”
“沒办法,要生活啊,不做不行啊。”那金不换道,“哦,你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擦,我找你干吗。难道,你要帮我偷东西,还,还盗墓。”慕容泓撇撇嘴,“省省吧。”
“呵呵,我是说,你需要包个车,就打电话给我。我现在不干那事儿了,就一门心思开车赚钱。我是看你这位小哥人品好,人也很大方,以后你需要用车,就给我打一个电话。”金不换笑了。
“行,有需要我会给你电话。”慕容泓就把那名片随手放到口袋里,甚至都懒得看上面写了什么。
“好嘞,对了,你等下还要回去吧,总不可能就住在这庙里吧。需要车的话,可以给我挂电话,我可以再跑來接你。只不过,车钱要加一点,时间呢,也要多等一等。”
“不必了,我自己会走下山去。”慕容泓一扬手,“你去吧。”
那车子开走了,慕容泓转过头,就朝那庙门走了过去。
这一次,他一定要找那一老一小两个家伙,好好地算一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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