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已立,冬已来。绵雨稍霭。雨寒而未霜,木叶半青黄,此去小春,已无多日。那一绽梅花似开放...经过两个月的专业治疗与恢复,高翔已能下床走路。他不是一个依赖医院这种地方的人,一刻也不想,甚至很讨厌。很多人都很讨厌这种地方,但是有些时候又不得不去。
人生总是充满许多矛盾,也许就是因为充满了矛盾才会精彩。他申请回家休养,但是医院说也要派护士定期联系他观察情况。住院途中有两个女人来看过他,一个是陆云盛助理兼秘书关可道。一个是刑警木峥峥。
关可道来的时候,是个下午,昏昏欲睡。她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感觉不像来看病人的,像是来密谋的一样。黄色的假发披散,墨镜,浓浓的妆容,就连衣着都是那么别扭与土气,看来像高翔的远房婶婶。这个知性而成熟的女人为什么以这种方式见面呢?
并没有跟高翔交谈几句话。而且进门就说:“感觉怎么样了?”她眼神出现片刻的似欣赏似忧虑,很快就掩饰了。“还好,只是下水道太深。”高翔回答很简洁。关可道眼神流露着慈母般的怜惜,道;“今后一定要小心谨慎。”高翔若有所思不说话。她像似下定决心的样子,接着说:“其实,其实我是——”高翔看着她艰难的表情,急问道;“你是什么?”她还未开口,他又骇然道;“难道你是哪里面的人?”
关可道低头沉默,有时候沉默的意思就是承认。很久,高翔充满着怒火的双眼才慢慢散去,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关可道没有说话,眼眸带着无限的温柔与歉意。然后一系列的动作就让高翔吃惊了。她哪笨重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下落。
须臾,只剩下一只粉红的文胸,精美而诱惑...高翔似张嘴,喉咙蠕动,瞳孔速放,紧咬着牙,鼻孔透着粗气,表情扭曲,他像极了一头发情的狂狮,好像随时都能撕碎关可道,他努力的强忍着。关可道还没来得及解开最后一道屏障。狂狮已闪电般扑向她......此时此刻,这个他讨厌的地方已充满了强忍的喘吟声与粗暴的撕扯声...所有的孤苦无助,伤残自卑,以及那晚对李星火的痛苦坚忍,一切的一切...都释放在这个几平米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颗能包容的心。
唐人刘禹锡一首《竹枝词》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他写了这个少女在杨柳青青,江平如镜的春日里。听到情郎的歌声。心里忐忑不安,起伏难平...但是最后这个聪明的少女发现了却有情,郎是有情的。
情,这种微妙的东西它很玄乎!看似有,却无。看似无。却又有。现在这种情况是看似无,却又有的吗?骤雨初歇,高翔还在回味刚才哪一刹那美妙的颤抖,他的躯壳似被抽空。为什么美妙只是一刹那?美好的东西总是很短暂呢?譬如:昙花,只是一现,因此它美。
几乎所有的花,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很短暂。如果你长时间拥有一株美丽的花,它还美吗?一定不会,长时间的接触你甚至会觉得腻。因为美是短暂而产生的。美就好像天生与短暂是一对。哪里有美,哪里就有短暂。稍纵即逝的短暂。那一刹那抽空的颤抖...无穷的韵味...都很短暂。大概也只有爱和心灵的美才是永恒的吧!
关可道浓妆也藏不住的的玉脸。似彩霞,似烧云...她就像个慈祥的母亲轻轻抚摸着高翔的脸,温柔而安静。轻吐朱唇:“我就是来自那个地方,那个充满罪恶的地方。”接着她双手抱着高翔的头让他清楚的看着左胸上的标志“Ⅴ9”。高翔看着关可道,静静的,脸上的浓妆,假发。
清晰的锁骨,圆润而饱满的酥胸,并不像李星火的坚挺,但是却能让你感觉哪是属于你幼时的生命。腿也是圆润而饱满,透着粉红的气息。彷佛捏一把就能出水。这个美妙的玉体,整体的构造是那么富有线性、立体...慢慢的,高翔移到了关可道的眼眸。此时,这是一双慈祥,安静而温柔的眼波,就像一个母亲刚刚满足怀里的孩子一顿餐一样。
高翔顿时羞愧难当,头至低,嘴里想说什么。关可道拉着他:“什么也别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关可道带着一丝缅怀。洒脱地走了...高翔呆呆的躺在病床,回想着哪像抽空的一颤抖,哪是他一直没有体会过的滋味。原来这么美妙...还有哪个Ⅴ9的标志。心里满是矛盾与惊疑。
一束花,一筐水果。就代表着木峥峥的到来。还是阳光般的笑容,瞬间让你所有的寒冰融化。她尽可能的压制着那种关切的语气:“你失踪的这久我们都在找你”。“谢谢,但是你们肯定找不到”。“是的,我们动用了六个追踪高手,四个侦查员,覆盖了你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无果而终”。
木峥峥接着道:“你到底去了哪儿,听说回来简直不像个人样。”高翔似不愿提起这个地方,紧闭嘴唇。良久才默默的:“我想,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无间道吧!”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关于关可道的一字一句。只是把他在哪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木峥峥。得到了消息的木峥峥留下“以后要小心,注意安全”就走了。她已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抚慰高翔,高翔也不需要这种口头上的安慰。他觉得口头上的安慰即没有必要,也麻烦。他也从来不会口头上去安慰一个人。
夕阳西下，余晖绚烂。他终于回到久违的住处,很期待,很眷恋。非常奇怪,房间居然一尘不染,而且还充满芳香。所有的东西洁净而整齐,阳台上没来得及收的衣物此刻整齐的放在他自己房间。
绚丽的余晖交汇着城市的繁华,阵阵晚风从阳台吹进来,当初李星火所在的房间芳香扑鼻,高翔很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气。现在,他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愿想。他决定先泡个热水澡,接着再睡一觉。然后把这次所经历的事情再仔细梳理一遍。尽量找出它的规律。
翌日,他打算去学校,顺便再去剑术馆看看。自从打算接近李星火开始,由于长时间的缺席,高翔被劝退。他前几天已接到学校要求去办理手续的通知。上了两年学,就这样结束了。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他。反而觉得放下来能好好的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来到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几本需要的书。
走出宿舍楼就碰到了关可铭,他们是朋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关可铭一脸疑惑:“怎么不上了,我能帮上什么你尽管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一定会的,因为我们是朋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也许女人交一个朋友需要很长时间,但是男人或许只要一瞬间。
男人的豪迈跟理性让女人无法理解。就像男人无法理解两个女人突然间就翻脸一样。在关可铭眼里高翔已变得有点成熟稳态。稍感诧异,之前的高翔就像一个空虚的杯子,除了哪咬牙的自信以外。一身充斥着负面的状态。而现在这个杯子已经装起了东西,至于装的是什么,装了多少,一概不知。
高翔拍了拍包包:“我先去了,有空会联系你的”。办完手续。他就去剑术馆了。走进剑术馆。想不到李星火居然在。据之前木峥峥给他的资料,李星火应该只有周末下午在这里。
她今天异常欢快,因为看到了那个不一般的家伙,右腿的严重骨折导致他现在走路还不是那么正常。因此李星火第一眼看到他那怪异的走路姿势,忍不住笑了,还是两颗亮丽而可爱的小虎牙!眼神期许,整个人散发着甜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