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一鸿缓缓揉了揉童瞳柔顺的发丝,抿紧薄唇:“走吧!”
他大步朝战青站定的方向走去。
“什么事这么神秘啊?”怀着深深的疑问,童瞳亦步亦趋地跟着曲一鸿进了太煌医院。
见曲一鸿跟上来,战青复朝太煌医院里面走去。
在导医和保安的问候声中,曲一鸿带头进了电梯。
曲一鸿越是不说,童瞳越是好奇。可是旁边有战青,她连撒娇都不方便,只好保持缄默。
战青在旁摁了楼层。
“呃?”童瞳吃惊地瞅着,“楼层啊?”
如她所料,曲一鸿还是什么也没说,但童瞳暗暗有数。
估计是什么大人物身体有恙,面子太大,所以曲一鸿不得不让她穿着正式地过来拜访。
很快到了顶,电梯门开了。
战青第一个出去,曲一鸿随之出去,童瞳最后一个。
“二少,这是钥匙。”战青让到一边,将一把金灿灿的钥匙交到曲一鸿手上。
“你不用跟着了。”曲一鸿平静地说。
“二少,我明白。”战青又往后让了小步。
曲一鸿静默着看着掌心的钥匙,好一会静默无声,只是定定地看着,似乎陷入深重的回忆。
“这是哪间病房的钥匙?”童瞳好奇地踮起脚尖,“这钥匙有点不对啊,病房的钥匙都是银色的。”
嘴里质疑,童瞳脚底下却下意识地往病房方向走去。
“童助理,请跟着二少走。”战青嗡声嗡气地提醒。
“呃?”童瞳应声回头一看,果然见曲一鸿非但没跟上来,反而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你怎么往那边走?”童瞳大吃一惊,“那边是医院的库房。”
可不,楼层一头是十几间病房,另一头却是太煌医院的库房。
瞧那厚重的大门上就是“太煌医院库房重地闲人止步”十二个大字。
之前来来去去多少次,童瞳就从来没发现那边有人出入。
沉浸在思绪里的曲一鸿,似乎没听到童瞳的置疑,他拿起钥匙,开了库房的门。
童瞳不解地盯着曲一鸿不合常理的动作,皱眉想了想:“看来不是来看人,而是拿东西。”
童瞳嘴里嘟囔着,脚底下早跟着曲一鸿往里走去。
“咦?”才跨进一步,童瞳便大吃一惊,错愕地盯着里面,惊讶得不行,“你们这库房是国家级的吗?”
开了锁,里面居然只有一段走廊直通一条门,那边还有比这条更厚重的门。
“进来。”曲一鸿伸手一拉,便将呆呆的童瞳直接拉了进去。
“呃?”童瞳心头涌上怪异的感觉,“二维码,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里面安静得让人害怕,让她忍不住想将身上极为正式的衣服扯掉扣子,以方便随时使出花拳绣腿保护自个儿。
“见个人。”他声音低沉,语气间似乎不想多说。
“谁呀?”童瞳喃喃着。
曲一鸿收了钥匙,将门反锁好,转身沿着长廊继续前行。
在童瞳诧异的目光中,曲一鸿停在第二条门口。
“我们只有一把钥匙啊?这条门怎么开?”童瞳盯着第二条门,“不对,这门上连锁洞都没有,压根开不了。”
童瞳话音未落,曲一鸿一抬手臂,一摁墙上的塑料盒。
颜料盒立即弹开,显露十个数字出来。
“原来是密码锁。”童瞳默默抓了把发尾,“这么机密,果然是国家级的库房。难不成你们曲家把财产都囤成了黄金,全囤在这里面。不对啊,黄金那么重,怎么可能放在顶楼……”
在童瞳重重疑虑中,曲一鸿开了密码,门应声开了。
童瞳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里面不是乌黑,那么很可能金灿灿。
然而她再多的心理准备,也在开门的瞬间防线尽溃。
“哦买嘎——”童瞳双手不由自主相握,十指相扣,眼睛瞪圆,惊诧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什么库房,明明是一个鸟语花香的天台。
绿树成荫,红梅盛开。头顶是一边是钢筋混凝土的五六米高墙,一边却是蓝天白云。
“二……二维码。”童瞳后知后觉地紧紧抓住曲一鸿的胳膊,喃喃着,“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她上过太煌医院顶楼,却居然不知道楼层别有洞天,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曲一鸿平静地凝着面前的美景,薄唇抿紧,静默无声。
“喂?快说呀!”童瞳沉不住气了,“我想知道。”
半天没听到曲一鸿的回应,童瞳忍不住仰首看向曲一鸿。
只见他眼眸深邃如海,面容明明平静,却让她感觉到他心里极端不平静。
终于,在童瞳脖子快仰断了的时候,曲一鸿轻轻地道:“这个地方……我也才知道不久。要不然我也不会……”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深邃星眸间掠过几不可察的惆怅。
“啊?”童瞳大吃一惊,“为毛?你不是太煌第一股东吗?”
“太煌第一股东当然知道这里。”曲一鸿沉声道,“但成为第一股东之前,自然就不知道了。”
慢慢消化着曲一鸿的语意,童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就是说,你是在成为太煌第一大股东之后才知道,太煌医院顶楼有这么个地方。”
曲一鸿没有回答,却微微俯身,轻轻亲了亲童瞳的发丝:“聪明。”
“看来我猜对了。”童瞳喃喃着,“可是这么漂亮的地方,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为毛这么保密?”
如果曲一鸿不是太煌第一大股东,估计他们两个至今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这完全不科学啊!
“我们走过去看看。”曲一鸿往前走去。
童瞳亦步亦趋地跟着,却忍不住回头仰望五六米高的水泥墙。
就是因为有这堵墙,所以这里才一直没被人发现吧……
童瞳正想着,身后似乎传来咳嗽声。
“我马上就来。”童瞳赶紧道,“别催我啦——”
回头一看,曲一鸿正徐徐前行,压根没注意她在后面开小差。
“不是你在咳嗽?”童瞳心里浮上凉丝丝的感觉,“那是谁的声音?这里没有别人啊。”
她心头蓦地有种想把外套剥了好自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