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上京城,秦宅,主院内。
“妻主……”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漆黑的眼眸中似乎有无数未尽之言。
见男人如此性感的模样,李含文只觉身体里有一只猛兽似要冲出桎梏,饱餐一顿。
想到夫君近日身体欠佳,李含文有些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哑声,道:“我们聊聊天,好吗?”
看到妻主的反应,男人的眼前瞬间一亮,继续,道:“妻主……”说话时,男人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女人一把按住男人的手,慌忙起身,口中急忙解释,道:“你先睡,我去把账看完。”
见女人离开,秦问天的嘴角紧抿,眼中翻涌着一阵阵难过、惶恐、委屈……各种情绪相互交织,最后,归于愤怒。
“妻主。”
黑暗中,男人的双眼渐渐变的赤红,双拳紧握。
注意到男人的异常,李含文急忙回到床边,低声,道:“我坐在这儿陪你,好吗?”
男人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不好。”
女人轻轻揉了揉男人的头发,低声,道;“夫君在生气吗?”
闻言,男人侧过头避开女人的视线,沉声,道:“没有。”
见男人如此别扭的模样,李含文微微勾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感伤,道:“要是夫君能生气多好。”
“为什么?”为什么她说生气好?
若是他生气了,不就是说明他妒忌那个什么青衣公子了吗?
妒……在她的眼中,他是妒夫吗?
‘七出’包括,犯淫、妒、不孝、多言、盗窃、恶疾、无女,犯‘七出’之条中的任意一条,都会被妻主休弃,难道……妻主真的要休弃他!
想到这儿,秦问天的双眼渐渐变的赤红,眼中的怒意越加浓烈。
不待女人说话,男人迅速转过头,满眼怒气的瞪着女人,低吼,道:“不可以!”
李含文茫然的注视着一脸怒火的男人,什么不可以?她刚刚说‘要是夫君能生气多好’,他的意思是……他不可以生气吗?
可是,他现在不就是在生气吗?
视线扫过男人紧握的双手,李含文从善如流的回答,道:“好,不可以。”他不可以生气,他没有生气……
李含文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男人还真是一种口是心非的生物!明明在生气,却不让人说……掩耳盗铃!
男人不放心的再次强调,道:“永远都不可以!”他不要被休弃,就算是死,他的牌位上也必须是她的夫郎!
永远?他的意思是,她永远都不可以让他生气吗?她好像没有惹他啊……
见男人脸上的不悦越加浓重,李含文急忙颔首,应下,“好。”说罢,李含文迅速转移话题,“我把这几本账处理完,然后,就陪你睡觉,好吗?”李国晨的账册需要处理,自家的账也需要处理,朝廷即将下来查账,若是不快些做出假账,酒楼和酒行怕是要损失不少,还有孟江……若是用账册威胁李国晨,能不能找到孟江,进而寻的得解药?
“陪你。”男人的声音低沉,目光深邃的望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