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轩绉了下眉头,心情一落千丈,不舒服的轻喝,“谁?”
“太子殿下!东西小人已经取来了,你看,是先煨了还是等你出来?”青豹小声的声音。
青豹的话提醒了东方轩,他对夏语汐露出一个抱歉的笑,硬硬的收住心中腾云驾雾的欲火,翻身下来,小女人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太受刺激,薄唇细碎的吻着雪白的肌肤,安抚着女人身体上的温情,轻声呢喃,“你休息一会,我给你去煨药。”
这什么人啊?就这样走了?
夏语汐瞪着一双迷情的凤眼,眼睁睁的看着东方轩下床,一件一件穿上衣襟,从被中伸出一只软如水的小手,有点哀求的意思,“轩!不要走……”
东方轩返过身子,美美的凝望着她,缓缓的俯下身,缠绵的吻了下赤红的小脸,温声道:“青豹在门口等着,我去去就来。听话,乖,先睡一会儿。”
冬天,那悬在半空的太阳,早已没有了光芒与温暖,只剩下一片鲜红色,略带些朦胧,像打在碗里的鸡蛋黄,象征着春天就要来临。
夏语汐在清凉寺休养了两天,东方轩这才放心的带着她回到太子府。
阳德殿
“还是这窝舒服!”夏语汐一回来就赶快洗了个浴,换了身干净的装束,小手搂在东方轩的腰间,仰着头娇声问:“轩!我白哥哥呢?”
东方轩薄唇一抿,浅笑,举手括了括夏语汐的鼻子,两只大手也环住她已经像水桶的粗腰,温声细语的道:“放心,三舅哥嘛,自然是好生的待着,我已让黑虎唤去啦。”
“咯咯……你真好!”夏语汐咧开小嘴美美的笑了,笑靥如花,小手又不安份的吊在东方轩脖间,黑眸里荡漾着浓郁的春意,幸福的撒着娇。
门,被无声的推开,白浅堂大步走了进来,夏语汐与东方轩的这个动作在他眼前一亮,直让他脸红耳赤,尴尬的低下头,伸手到唇边有意的干咳一声。
“哦……三舅哥!”东方轩反应神速,马上放下了环抱的大手,白如雪的脸庞有少些的红晕腾上。
呃~~!
夏语汐却一点也无窘态,心知白浅堂见多不怪,自然而然的返转过身,并亲呢的唤了声,“哦!白哥哥!”
“坐吧!”东方轩刹时冷静下来,向白浅堂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也走到黄花梨木桌前的椅子前坐下,沉声吩咐,“羞花、沉鱼看茶!”
夏语汐唇角勾起一抹温顺的浅笑,轻举莲步走到东方轩身旁,挨着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却把桌上摆着的水果与点心推到对面的白浅堂面前,抬眸,温声道:“白哥哥!你吃点。”
白浅堂的黑眸在东方轩与夏语汐的脸上快速扫过,确定的眨了下眼睑,温和的道:“语汐!看样子你过得很好。”
夏语汐偷偷的看了眼东方轩,眸含秋水,面带笑靥,小脸绯红,羞怯的道:“承蒙夫君一片深情,妹妹日子应该还算良辰美景!”
“哈哈……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殿下!我虽喜欢语汐妹妹,但妹妹那时候太小,根本不懂,也不知道我的心迹。现如今,太子殿下既与妹妹成婚,感情又深厚,我这个当哥哥的心里应该明白了。”
“太子殿下尽管放心,只要妹妹开心,日子过得舒畅,三舅哥也有自知之明,绝不会卑鄙无耻的横刀夺爱。”白浅堂哈哈一笑,心里知道了夏语汐的心里,也不再抱任何幻想,与其横眉怒眼的惹妹妹恨,还不如爽快的成全眼前这对壁人。
他这次来,本想带走夏语汐,但自从见到夏语汐后,他蓦然想通了,也许面前这个男人比自己更爱妹妹,而最主要的是妹妹爱他,尤胜于自己!
“三舅哥说哪里的话,小汐儿本就惹人疼爱,本太子哪有不爱之理。今日,你我误会全解,前嫌尽释,以后就是一家人啦!”东方轩心情舒畅极了,能亲耳听到情敌这番由衷之言,他如吃了蜜一般的甜滋滋的。
“白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夏语汐欲言又止,她不知道白浅堂到底知不知道土楼被烧、全族被灭之事,话开了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唉!语汐!我……”白浅堂见夏语汐的小脸有些许的哀伤浮现,一时弄不清楚夏语汐到底知道多少情况,又要说什么,他惶恐不安的看了看夏语汐,又瞅瞅东方轩,也是欲言又止的样。
东方轩心里明白夏语汐想说什么,他接过夏语汐的话说了起来,“咳!是这样的,汐儿想问,三舅哥可知道土楼的情况。”
“你们……你们知道土楼的事?”白浅堂心中震惊,脸上写着惊诧之色。
当时听夏淡天说东方轩与夏语汐会去土楼时,只当东方轩是一时信口开河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那晚,他让人写纸条的时候也是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只有用土楼的事才能引出夏语汐。
在得到东方轩与夏语汐的回答后,白浅堂圆睁着双目,霍地站了起来,一拳重重的捶在桌上,悲愤的道:“不瞒妹妹与太子殿下,那日我因与老父赌气离家出走,在外漂泊的十多日,再回到家时,就看到土楼已成了一片废墟……”
“语汐!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干的?”白浅堂伤心的低头垂泪了几分钟,抬起头看着夏语汐,眸子中饱含着希望之意。
“三舅哥!你也别急,此事本太子正在查,相信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哦!这是我在废墟里捡到的刀。”白浅堂从腰间抽出一柄漆黑的刀来,递给东方轩。
东方轩一愣,暗道一声惭愧,自己也到过现场,却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接过白浅堂手中的刀,走到窗前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刀倒是一刀普通的大刀,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美目在掠过刀柄根处时,一个极小的字吸引了他,凑近些一看,他的心更惊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南’字!”如不仔细的看,还不容易发现。而且这字本来就小,再被火烧成了黑色,更是模糊不清了。
夏语汐不知何时走到东方轩身后,凤眼正好瞅见这个字,小嘴也自然的念了出来,眉头紧蹙,不由得好奇的问:“这个‘南’字代表什么?”
白浅堂闻言,快步走了上来,从东方轩的手中接过大刀,这才发现真的有一个‘南’字,抬头,茫茫然的看着东方轩,脱口而出,“太子殿下!这南字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仇人姓南?或许是什么代号?”
白浅堂只是一个小人物,根本不会知道南郡王这个人,当然也不知道东方轩与夏语汐去土楼时遭遇过南郡王派兵伏击的情况。
“这个……本太子也不好说,要细细查证。”东方轩明显的回避了白浅堂的话,脑子里却想着阳锋禀报喜酒那天的情景,这个火烧土楼的人也太阴险了,事隔这么久,竟然冒出一柄这样的物证,可见下了不少功夫。
青将军还说太子殿下认识的人多,可能知道此刀的来历,现在看来他也未必知道!只是这‘南’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白浅堂暗暗的紧握拳头,思虑起来。
东方轩突然亲切的问白浅堂:“三舅哥!你现在落脚何处?”
“呵呵!这个……太子殿下倒是不必费心,你三舅哥也不是废人,在江湖闯荡惯了,自有去处。”白浅堂眸光一飘,回避了东方轩凌厉的眸光。
“白哥哥!要不,你不要四处走了,跟着我夫君吧!这样我们兄妹也好有个照应。”夏语汐忙拉着白浅堂的臂肘,娇憨的撒起娇。
“妹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我们家仇、族仇未报。哥哥哪有心思在太子殿下的庇佑下享受安逸的生活。哥哥一定要找仇人,为我们夏氏家族的人报仇雪恨!”
白浅堂此话,勾起了夏语汐那久埋心底之痛,泪水瞬间哗啦啦的流下,直扑到东方轩怀里,抽泣过不停,“轩!你一定要替我们家报仇。”
“好啦,好啦!别伤心了。我记着的,夫君一直记在心底。放心,夫君一定要抓住那个卑鄙的小人,把他跺成几大块,喂鱼,啊!”东方轩只得搂住啼哭的夏语汐一阵的温声安抚。
白浅堂宽慰的一笑,暗自长叹一声,转身悄悄的走了出去,他绕过黑虎与青豹径直出了太子府,向京城的城门而去。
骑在马上的他,恋恋不舍的回过头,黑眸看着城门,心底有些许愧疚。语汐!如果那日不是为你的事与父亲赌气,也不会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如今,仇人尚且不知是谁。家仇又不能报……
不过,你放心,白哥哥已在南面投得前途,等白哥哥出人头地之时,一定会找出那丧心病狂的灭族仇人,报仇雪恨。
白浅堂俊目含泪,沉痛的扭转马头,伏身打马向西面狂奔而去,心里暗想,幸亏自己在离家这段时间巧遇了青将军,承蒙青将军瞧得起,与自己又重新了一遍土楼的现场,找到了这有南字的刀,使这灭族之灾无形中有了一条线索,而且又许了自己官职,要不,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投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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