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皮上有可见边缘清楚的圆形灰白色斑块,上面覆盖着较厚的灰白色鳞屑,头发变成灰白色,失去光泽。患处可见高低不齐的断发。有些地方还有挠破的疤,红红的一大块,看着很渗人。
秦天正要道歉,却感觉到有些古怪,这种充满磁性张力的声音,特别的熟悉。看着眼前的人又想着记忆里的鸡窝头,居然有种天上地下的差别。他犹疑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癞痢头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他冷冷的说:“你长了一张一看就便秘的脸,要是见过我肯定不会忘记的,可是我们并没有见过。”
“一定就是这家伙,就连说话都是那么厚颜无耻。”秦天这样想着,用力的握了握筷子,恶声恶气的说:“我给记错了,那人是鸡窝头,不是癞痢头。”
“啪”的一声,食堂里面顿时鸦雀无声,癞痢头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气咻咻的站了起来。
就在别人认为争斗一触即发的时候,癞痢头温柔的说:“添饭的地方在哪里?”
秦天看着癞痢头的背影,纳闷了起来,感觉此人就是神秘人,但是头?秦天站了起来,往门外跑去。
“他这是要干嘛去?”西川问坐自己对面的童桐。
童桐咀嚼着菜饭,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栗子。”秦天出了食堂,不知该去哪里找罗刹。叫了耳力惊人的栗子一声,他参加班级训练后,栗子都陪罗刹呆在一起。罗刹教的课程是狙击和反侦察,所以只有晚上她才有课。
栗子听见声音从罗刹的房间跑了出来,冲秦天嚎叫。
“你是找它,还是来找我?”罗刹坐在桌边身穿绿色的小洋裙,坐上放了一本书。
秦天摸了摸栗子的头,坐到了凳子上:“找你的。那新来的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罗刹用手拢了拢耳朵上滑下来的一缕秀发,她没想到秦天的感觉那么敏锐,和神秘人刚见面就怀疑上了。“他们是今天早上刚到的人啊。只是绕了远路,现在才找到这里。”她不太确定秦天的意图,只有这样告诉他。
“他们中有一个人很奇怪。你们是不是有杀害钟磊凶手的指纹?”秦天眼睛发着光,显得特别的兴奋。
“有,你要干嘛?”
“我想确定一件事!”
罗刹盯着他问:“来的那几个人,里面有凶手?”
“我感觉其中有个人很像,但是我不敢肯定。所以来找你了。”
原来如此。听到这句话罗刹放下心来,指纹她已经偷梁换柱了,所以给秦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去找香尔,指纹和罪证都在她哪里。”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怀疑。你说我要不要去找香尔?”他见罗刹对这件事特别的冷淡,心里空落落的没了主意。
罗刹假装思考了片刻便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听完了你自己在决定去不去。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察看了钟磊的房间,在里面找到了一瓶药,这种药无色无味是外敷不能内服的药。若是服用这种药过量就会毒发身亡。巧的是西川就服用了这种药。”
秦天的脸变成了蜡黄色,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点了,你该去训练了。”罗刹提醒道。
秦天视线从桌上移到罗刹脸上,小声的问:“会不会有人在陷害钟磊?”
“不会!”罗刹很肯定的说。
秦天因为知道得太多,反而变得心乱如麻。他摸摸栗子的头说:“我走了,你要乖哦。”
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温柔的看着秦天。
看着秦天离开的背影,罗刹摇摇头对趴在地上的栗子说:“你的主人太笨了,对不对。”
“他不是笨,是死心眼。”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门外幽幽飘来。
罗刹翻了一页书,淡淡是说:“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
癞痢头走进屋子,坐到了秦天刚刚坐的位置。他伸出手摸着栗子的头说:“我很乖的哦。对不对啊,栗子!”他笑着表情柔和。
“老张哪里你怎么糊弄过去的?”罗刹把头抬了起来,打量着癞痢头。
癞痢头歪着头说:“嗯,不能告诉你!”
“看来是要我对你动刑了!”罗刹瞪着他,把手指握紧,指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不,不用那么麻烦。我们来交换条件吧!”
“烦人,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癞痢头站了起来说:“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完成我没有做完的事罢了。”
“我奉劝你一句,做人低调点!”
“谢谢提醒,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罗刹无情的回道:“不能。”
然而癞痢头却没有在意,他挠着自己的头皮说:“我要去二班,拜托了。”
“你的头是怎么弄的?”听他挠头皮的声音,感觉自己头皮也在发痒。
“一种虫子咬的,不用管它,它一个月后自然会好的。”
“不难受吗?”
癞痢头甩甩头,空中漂浮着一层头皮癣。
“恶心死了,你快滚出去吧!”罗刹露出作呕的表情,连连摆手,让他出去。
“那我当你答应我了!”
“好好好,快滚!”他在房间里,罗刹都不敢畅快呼吸,眼前的漂浮物,慢悠悠的在空中在他的肩头散着步。
癞痢头再次甩头,看着罗刹杀人般的眼神,朝门外走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罗刹问道。
“汪君越!”
晚上,汪君越加入二班,正式上课。一个人座在角落里。休息时间秦天来到了后座,坐在汪君越身边。
“你喜欢什么颜色?”秦天把一张草纸移到汪君越眼前。
汪君越挠挠发痒的头皮说:“黄色。”
“那你穿多大的鞋?”秦天又写。
汪君越扭动身体往墙根靠去,把一条腿抬在桌上:“你看啊!”
嚣张的家伙。秦天不想在自讨没趣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你太嫩了!”汪君越邪魅的笑着。
秦天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回头看着汪君越,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什么太嫩,我已经二十岁了。”他抬起腿,往坐在凳子上的人踢去。
这对话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时两人的对话,神秘人说的这句话,戏谑的味道秦天记得相当清楚。
“救命啊!”汪君越大喊,钻到了桌子下面。
秦天火上心头,伸手去拉躲在桌子下面的汪君越,愤怒的叫喊着:“给我出来,别装孙子!”
童桐和西川跑了过来,拉住挥拳头的秦天问:“怎么了,别冲动!”
被秦天拉出的汪君越瘫坐在地上,显得惊慌失措。
“敢做不敢当的孙子,孙子。”秦天双手被人拉着,双腿却一直往前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