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阁中。
凌祖呈接过张掌柜递过来的文书瞧了一眼，略微做了一下思索。
一旁的张掌柜看着凌家少爷这个表情，不由得心里头微微打怵。
“三少，觉得有什么意见没？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在下就可以准备准备了。”
他来求凌家少爷办事，本以为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应该也不至于会有多大的麻烦。
平日里都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一次看到了凌少爷这种姿态，他却莫名地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压力。
那种气势让他有些心寒。忽然之间觉得凌家少爷这种人怕是绝对的不怎么好对付的。
“嗯。放着吧。”
凌祖呈笑了笑，没理会张掌柜的话，而是又拿起了手中的书了起来，这一刻似乎是很专注的样子。
他的动作很是平凡，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却让张掌柜整个人都似乎觉得压力倍增。
摸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想法，他始终自己都属于一种提心吊胆的状态。
“三少，这个如果您愿意支持的话，我能保证我们两个人合作起来的利润会比现在更好得多的多。”张掌柜擦了擦汗，继续说道。
“嗯。张掌柜愿意这么说，我很得意。若是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我拿好了主意，再跟你说。”
张掌柜知道怎么说下去，都没什么用了。
只能先告辞离开。
小李子在门外看着张掌柜走远了之后，这也才进了门。
“少爷可是打算给张掌柜方便。”
“给。当然给。”凌祖呈放下了手中的书。“有人要亲自送钱到我的手里，我只要能吃得下，就一定会吃。这种事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还是少爷聪明。”
小李子拍完马屁之后，而后迟疑了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凌祖呈的眉毛一挑：“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这么吞吐的。”
“这可是您让小的说的。”小李子观察着自己家少爷的反应，而后小声地开口说道：“您不是让属下跟着那个王乐，查一查他什么身分么？属下只跟着王乐到了童大人家里头，便再也没见到他出来过。这个人的确是行踪成谜。”
“一直都没出来过？”
凌祖呈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道思索的光芒一闪而过。“这么说，王乐很有可能就是童家的人，甚至于就是亲戚？”
“这个很有可能。童大人管家极严，看着松懈，一点都不管理的样子，其实我们想要去他家里头打听什么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属下用了很多的方法都没什么用处。也怪属下没用，不过属下在童家发现了一件比较蹊跷的事。或者也不能算是蹊跷，只能……属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李子吞吐的，整个有些不怎么好开口的样子。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这种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可曾教过你这么做？”
“没……那属下就说了吧！”
小李子忽然之间深吸了一口气，这也才开口说道：“属下在童家看到了夙家大小姐夙听音，也就是少爷之前说是要娶的女人，不过最后不是没娶么？就把事情给放置在那里了。就是那个女人，她这一段时间就住在童家……”
凌祖呈的身子似乎跟着微微一震，拿着书的手也跟着动了一下。
而后他又很快冷静了下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目光幽静地看着眼前的小李子。
“你是说夙听音？”
“是的。就是夙家的大小姐，这一段时间都住在童家，而且看起来似乎还跟童家大小姐的关系匪浅。属下不知道童家的人跟夙家关系这么好，会不会对少爷您的计划有没有影响……”小李子说着说着，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想要打结了。
明明自己家的少爷似乎什么话都没说，他偏偏就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哦。她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记得之前在我祖母的寿宴上，夙听音才一走，童家大小姐就跟着也走了。”
凌祖呈笑了笑。不过那一抹笑意似乎未达眼底。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跟我说明，夙家大小姐这个人可能跟表面上表现的不怎么一样，是个有意思的人？”
小李子跟着点点头。
他跟在了少爷福边多长的时间了，少爷的心里头有什么想法，他又想要做什么，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最清楚的。
少爷能如此之稳，他也必须要做好各种心理的准备。
“属下甚至于还觉得那个王乐怕是也跟夙家大小姐有关系。”小李子的聪明劲儿就是凌祖呈最为欣赏的。
凌祖呈沉默了下，手指开始在桌子上缓慢地敲击了起来。
听着自己属下的汇报，他的脑海中在不停地回想着之前所经历的所有事情。
退婚的那一天，再见到夙听音，就觉得那个女人跟以前不同了。
毕竟，第一次没来追着他跑，那种反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后就是童大小姐的反应。
似乎有点不对……
凌祖呈的眉头一皱：“你这一点说的不错。那天我们在门口遇到夙听音的时候，一旁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就是童家大小姐吧？”
小李子连忙点点头。
“虽然一开始属下没反应过来，不过经过童家大小姐的身边的时候，属下是闻到了一股子的女儿家的脂粉味儿的。那种味道比较浓郁，一般掉不了。又看得出来童大人的长相跟那小子很像，属下也就能肯定那个少年就是童家大小姐……”
凌祖呈的目光幽深了起来。
半天之后，他也才淡然轻笑了下。
“我们都轻视了夙听音呢。”
“啊？”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之间转到了这上面来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说你不知道王乐的身份么？他从进去了童家之后就没出来，这不过只有一个原因而已。”凌祖呈的唇角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什么原因？”小李子还是有些不解。
“那个王乐，就是听音！说来她说自己叫快乐的乐，其实也可以叫乐曲的乐。听音跟忘乐……其实她一开始说了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在玩儿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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