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还在互相问来问去呢,没几个玩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躺在地下的月不度挣扎着爬起来:“你心里算计着呢,这还好,我当你没算。”
柳风凉:“就算我没算,谢逊也不会跟咱们赖皮的。”
两人对话完,反应快点儿的玩家看出来问题在哪。
“是招数!招数啊!谢逊说了十招!”玩家中聪明的那一小撮儿终于反应过来了。
“哼,才想明白?我开始就算计这个了,只不过没想到真的能撑到。”
大部分玩家还是没明白,由明白的那几个开始负责解说。
“那谢逊开始夸下开口,说十招之内打翻咱们玩家队,刚才我虽然没数,但是料想应该是过了十招。”
“确实过了。”玩家中的一个大哥出来说:“我算着的。”
“第一招是以袖子拂那月不度的铁棍,同时挡了一剑。”
“第二招是以中指弹柳风凉剑刃。”
“第三招是一脚踢那个玄素庄的玩家,第四招...”
“第四招是狮吼功呀!”其他玩家补充。
“对对对,第四招是狮子吼,狮子吼之后翻身一掌解决了那个玄素庄的兄弟,这是第五招。”
“说是解决,其实还吊着一口气。”
“这是赛点了!”之前补充的兄弟再度补充。
玩家们还没明白,为什么就是赛点了?
“且听我细细道来,这一招之后,谢逊又弹柳风凉兵器,被那惊雷般的一剑逼开,这是第六招。”
“踩着铁棍,还了一棍子,挡开云雾十三式,是第七招。”
“第八招被柳风凉以轻功躲开,谢逊还赞了句漂亮。”
“第九招是七伤拳,在全力格挡的情形下,被一拳打残。”
“是啊,这么数才九招,还有一招呢?”
“第十招已经不用打了,刚才赛点不是已经出了么?”
玩家们明白了,谢逊用了九招,打残两个,打死一个。最后一招,柳风凉和月不度一前一后,除非什么惊世骇俗的奇怪招数,否则只能碰一个,另外一个无论如何是碰不到的。十招之内,杀不死两个人。看谢逊最终的反应,还是没好意思那么无赖。
“嗷嗷嗷!”玩家们欢呼。大伙谁也没想到,凭借当今的玩家实力,竟然能凭借三人在金毛狮王手下撑上十招?
“剩下的还有谁?若没有一技之长,便准备领死吧!”
张翠山从椅子上起身说道:
“谢前辈,据你所云,适才所杀的数人都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但若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滥施杀戮,与这些人又有甚么分别?”
谢逊冷笑道:“有甚么分别?我武功高,他们武功低,强者胜而弱者败,便是分别。”张翠山道:“人之异于禽兽,便是要分辨是非,倘若一味恃强欺弱,又与禽兽何异?”谢逊哈哈大笑,说道:“难道世上真有分辨是非之事?当今蒙古人做皇帝,爱杀多少汉人便杀多少,他跟你讲是非么?蒙古人要汉人的子女玉帛,伸手便拿,汉人若是不服,他提刀便杀,他跟你讲是非么?”
张翠山默然半晌,说道:“蒙古人暴虐残恶,行如禽兽,凡有志之士,无不切齿痛恨,日夜盼望逐出鞑子,还我河山。”
谢逊道:“从前汉人自己做皇帝,难道便讲是非了?岳飞是大忠臣,为甚么宋高宗杀了他?秦桧是大奸臣,为甚么身居高位,享尽了荣华富贵?”
张翠山道:“南宋诸帝任用奸佞,杀害忠良,罢斥名将,终至大好河山沦于异族之手,种了恶因,致收恶果,这也就是辨别是非啊。”
谢逊道:“昏庸无道的是南宋皇帝,但金人、蒙古人所残杀虐待的却是普天下的汉人。请问张五侠,这些老百姓又作了甚么恶,以致受此无穷灾难?”
谢逊说到这里,玩家听的都不多,而是在回味刚才那一战。其实在系统给评分的过程中,有挺长一段儿间隙。玩家们却是没人报名,柳风凉的胜利反而是打压了士气。那么强的武功和操作才勉强忍过九招,自己上去还有啥意义?
张翠山默然。殷素素突然接口道:“老百姓无拳无勇,自然受人宰割。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也事属寻常。”
张翠山道:“咱们辛辛苦苦的学武,便是要为人伸冤吐气,锄强扶弱。谢前辈英雄无敌,以此绝世武功行侠天下,苍生皆被福荫。”
谢逊道:“行侠仗义有甚么好?为甚么要行侠仗义?”
张翠山一怔,他自幼便受师父教诲,在学武之前,便已知行侠仗义是须当终身奉行不替的大事,所以学武,正便是为了行侠,行侠是本,而学武是末。在他心中,从未想到过“行侠仗义有甚么好?为甚么要行侠仗义?”的念头,只觉这是当然之义,自明之理,根本不用思考,
这时听谢逊问起,他呆了一呆,才道:“行侠仗义嘛,那便是伸张正义,使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谢逊凄厉长笑,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嘿嘿,胡说八道!你说武林之中,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
张翠山蓦地想起了俞岱岩来,三师哥一生积善无数,却毫没来由的遭此惨祸,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八个字,自己实再难以信之不疑,惨然叹道:“天道难言,人事难知。咱们但求心之所安,义所当为,至于为祸是福,本也不必计较。”
谢逊斜目凝视,说道:“素闻尊师张三丰先生武功冠绝当世,可惜缘悭一面。你是他及门高弟,见识却如此凡庸,想来张三丰也不过如此,这一面不见也罢。”
张翠山听他言语之中对恩师大有轻视之意,忍不住勃然发作,说道:“我恩师学究天人,岂是凡夫俗子所能窥测?谢前辈武功高强,非后学小子所及,但在我恩师看来,也不过是一勇之夫罢了。”
这一段儿都是根据原著而来,没出什么幺蛾子。
殷素素忙拉了拉他衣角,示意他暂忍一时之辱,不可吃了眼前亏。张翠山心道:“大丈夫死则死耳,可决不能容他辱及恩师。”哪知谢逊却并不发怒,淡淡的道:“张三丰先生开创宗教,想来武功上必有独特造诣。武学之道,无穷无尽,我及不上尊师那也不足为奇。总有一日,我要上武当山去领教一番。张五侠,你最擅长的是甚么功夫,姓谢的想见识见识。”
期待良久的谢逊vs张翠山终于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