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带着水濛濛气息的光芒,铺天盖地,瞬间充斥着这方天地。
暗红色的梭状法宝,瞬息间,已在徐鸿烈胸前一丈多远处,其上带着灼人的毁灭气息,就要穿胸而过。
徐鸿烈心中一凛:这女修的攻击,竟如此凌厉、浩荡!
他的剑式,立即挥洒而出。
他修炼的,正是凌霄剑宗嫡传的九霄万仞剑诀。
守势的剑隔千山剑式。
剑气锋锐,却似有千重万仞奇峰,横亘于他的胸前。
暗红色宝梭击溃了这千重万仞奇峰,直逼而来。
徐鸿烈无奈,急退中,再次布下千重万仞奇峰,拦截这索命的宝梭。
两人交手的余波,似山洪暴发,又似高山雪崩,从上往下,直冲而来,将山峰顶部冲撞崩塌,发出隆隆巨响,无数巨石飞落。
同时,凌霄剑宗修士所开凿的那三间石室,也是立即崩塌而被掩埋,转眼间消失了。
徐鸿烈身后的两位拓海境后辈,见到冲突一起,赶紧没命地御剑飞逃,堪堪躲过了这余波的冲击。刚刚松了一口气,两人又立即御剑狂奔。
因为,他们如何敢逗留在,虹丹境修士的交战圈内,那纯粹是嫌命长了。
这两人就这样,立即消失在洞府大厅内陈德与余唯瑛的视线中。
陈德这是第一次,看到虹丹境修士间的交手。
其攻击声势之浩大,威力之强大,防守之厚重凝实,都是他前所未见的。
一时间,就看着那越升越高的两个身影,在群峰之巅上的高空,往来纵横,让他心醉沉迷。
余仙丽长老一出手,暗红色的光芒,便充斥这一方天地,让群山红遍。
徐鸿烈的还击出手,则一道指天划地的笔直的剑光迸发,将此景象,像划裂一张铺天盖地的巨大红纸般,天地间,立时出现一条几百丈长的裂缝。
撞击的声响如阵阵雷鸣传来。
虹丹境修士间交手,需要更大的空间,才能完全施展开。所以两人一边交手,一边往上升。
现在,他们已经高蹈于群巅之上。
但是,他们相互间交手的余波,俯冲向下,仍使得山石崩裂、山林倒伏、鸟兽哀鸣。
起初,徐鸿烈还留了个心眼,尽量让自己不会远离犊崮山。
可是余仙丽长老的修为高于他,一旦攻势施展开了,就是一浪接一浪地压迫而来,渐渐地,徐鸿烈就难辨东西南北了,哪还能顾及,自己离犊崮山有多远了,只有且战且退。
交战之声渐远,此时,犊崮山一处隐蔽处,微光闪过,两条人影闪现出来。正是陈德与余唯瑛。
原本陈德要余唯瑛赶快出去,想办法与余仙丽长老会合。
余唯瑛却说:“不急,只要出了洞府,就是余仙丽长老远在七八十里开外,她用他们慕幽洋一族特有的音波联系方式,她喊上几声,以余仙丽长老的修为,她就会接受到,自会过来寻她。”
然后,余唯瑛便一直陪着陈德猫在洞府里,等待时机。
之前,看到余仙丽长老出现后,余唯瑛就一伸手,手里出现一样东西,是一个挂件,扁圆形的,她递给陈德道:“你,拿着!”
陈德不假思索地接过来后,问道:“什么东西?礼物吗?”
余唯瑛嗔道:“你这人,临分手了,也不知道给人家,送点礼物做纪念。”
陈德心里嘀咕:俺可是前辈的身份,能给你啥礼物纪念?
他不吱声,余唯瑛接着说道:“这是我们慕幽洋一族的镇邪静心玉佩”
“它还有一个用处,你看着这玉佩。”
余唯瑛接着说道,然后张开了嘴,只见她嘴巴喉咙动了动,但是陈德却没有听到声音,不过,他手里的玉佩有震动产生,就像是水流在冲刷他的手心。
这让盯着它的陈德,感到颇为神奇。
“它对我们的声音有感应,能接收我们慕幽洋一族发出的特别的声音,所以,它可以作为慕幽洋一族的信物。”
余唯瑛接着说道:“你这人藏头缩尾的,有了这东西,就可证明你认识我。”
“好嘞,余唯瑛,谢谢!”
陈德带着感慨,将这玉佩收起。
陈德知道,这是一份情,而且,对他而言,还意味着,他有可能开辟一条独特的商路。
“再见!”“再见!”“再见!忘了跟你说了,你真美!”
两人相互道别时,陈德这么说了一句。
女修满心欢喜地循交战的声音去了,而陈德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陈德仅飞遁出十余里的距离,一直警惕着的他,就听到了高阶剑修特有的飞遁的声音,当机立断,他立即运起灵幻厚土诀的土遁术,尽量地往地底往深处遁去,直到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最深处,才停下来。
然后,他就一直呆在此处,一动也不动,灵气不够了,就往嘴里塞回灵的丹药。
徐鸿烈被余仙丽长老紧紧追击着。
女修似要将她这一年多里的不快,统统通过这一**的攻击,发泄出来,打得凌霄剑宗修士狼狈不堪。
徐鸿烈不知道这个女修为何发狂一般紧逼不已。
作为剑修,他发招快,但对方也不慢。而且,对方的攻防,不但快,俱都沉凝雄厚,攻起来如排山倒海,守起来让他的攻击,如泥入大海。
没有摆脱的办法,徐鸿烈便苦苦支撑着自己的防守,好在他知道,凌霄剑宗的后援,很快就到来,这让他斗志不衰,维持着自己的防御不被击溃。
这时,徐鸿烈听到了宗门方向传来的剑遁声,后援来了!他精神大振。
徐鸿烈突地感到,对面女修攻势放缓,她似在分神倾听,接着面露大喜之色,竟掉头极速向后飞遁起来。
这一变故,让身上压力顿消的徐鸿烈,目瞪口呆。就像先前他理解不了,这女修为何对他狂攻一样。
旋即,在徐鸿烈面前,那女修消失得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两位凌霄剑宗的虹丹境同门,就先后出现在几乎法力枯竭的徐鸿烈面前。
两人急问道:“敌人呢?”
“走了,自己跑掉了!”徐鸿烈答道。
“嗯?莫非被我们的来势给吓跑了!”一位凌霄剑宗修士颇得意地说道。
徐鸿烈知道绝非如此,但是他自然不会就此说什么。
“徐师弟,肖长老派我俩前来救援,可见到那位清风剑客?”
其中的一位虹丹境后期修士问道。
“我与祝量山这二十多天来,一直轮流守候在犊崮山附近,一直未见到那白色套装修士,或者所谓的清风剑客出现。”
稍停,徐鸿烈继续说道:“今天一个有些疯癫的女修出现,先是问我们,有没有见过一位蓝色头发年轻女修,接着便责怪,是我等将她要找的人扣押了,然后就向我出手。”
虹丹境后期修士问道:“此修修为如何?”
“我估摸应是后期巅峰,甚至是半步踏虚境修为。”徐鸿烈答道。
修为与徐鸿烈相仿的,名唤木亦山的修士说道:“徐兄能抵挡这女修这么久,足见你剑道修为不凡。”
徐鸿烈苦笑道:“要不是两位及时赶到,我今天难以全身而退。”
那位虹丹境后期修士,名唤景恒泰的,则不解地问道:“师弟,那疯女人御使何种法宝,如何退去的?”
徐鸿烈答道:“她御使一件暗红色宝梭。交手中,她忽然面露喜色,然后自己掉头就跑了。”
木亦山闻言,颇为惊愕道:“莫非真是个疯婆子?!”
徐鸿烈此时,已经缓过劲来,立即说道:“景师兄,木师弟,那位清风剑客,会不会就此趁机溜走?”
这话提醒了景恒泰,他说道:“有可能,我们快回到那座洞府旁。”
话音一落,三位凌霄剑宗修士,立即御剑直奔犊崮山洞府。
面对着看上去毫无变化的犊崮山,景恒泰对两位同门说道:“如果他趁机从洞府里出来,我等从三个方向去追,或许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然后相互传讯通知。”
徐鸿烈答道:“姑且一试。”
一人选了一个方向,三人又即刻朝三个方向追去。
凌霄剑宗修士的判断和接下来的行动,完全正确。
因为,如果哪位清风剑客,要不露痕迹地,避开凌霄剑宗的监视,离开洞府,刚才徐鸿烈与那位女修交手的时候,就是恰当的时机。如果他们还想掌握他的踪迹,唯有如此尽力一试了。
不知过了几刻,其中一位凌霄剑宗修士,正是修为最高的景恒泰,就从陈德遁入地下的上空附近,飞越而过。
景恒泰不时开启的灵识扫描,就从陈德的身旁掠过,差一点扫到他的隐身之处。
陈德一直藏匿于地下,直到自己身上能用于回灵的丹药,消耗了大半,这才缓缓地从地下升上来,黄光一闪而灭后,他从一颗大树后面冒出头来。
因为余仙丽长老这一闹,肖靖天就毫不犹豫地,向犊崮山方向加派了人手。
就在景恒泰原路返回犊崮山后,又先后两次,有凌霄剑宗的修士,经过陈德藏匿处的上空。